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凰女天下 三三小说网【333books.com】”查找最新章节!
一行人好容易才搜查完了玉坤宫,免不得被曦贵妃冷嘲热讽几句。
这都算是好的了,见那人并无半点不快,李玉宝的一颗心也悄悄地放了下来。
等到他们往云甯殿去的时候,汍澜就更是觉着举步维艰,脸色难看。
“花筠贵妃是个好说话的。”李玉宝见汍澜脸色那样苍白,索性出言宽慰。
汍澜听了李玉宝的话,骇笑连连,“越是好,越是叫人难办。咱们都是为主子谋事的人,这可不是咱们想做的,是也不是?”
“自然,自然。”李玉宝又笑,看得出来,汍澜对云甯殿里头的人抱着许多的敬畏之心。可是洺昭仪那头就是奔着云甯殿里头的人来的,若是他们不进去瞧瞧,只怕免不得一顿毒打。
云甯殿殿门大开,隐隐见着一人从抄手回廊往他们这头走了过来,仿佛也见着了他们,还未走到头,便一动不动。
只见那人独旷世而秀群,肤白胜雪,青丝如缎,端的是娉婷娟好。不过就穿着一身青衣衫子,只站在廊下,粗浅地瞧着他们。可李玉宝一等就不敢造次分毫,颤颤巍巍地站在外头,大气都不敢出。
本就是他们这些人无礼,还能继续上去撒野不成?
“各宫各院都搜查了一番,若是少了我们云甯殿,你们的日子必定不好过。”风长栖脚步匆匆,走上前来,“进去吧。”
见风长栖这样好 性儿,汍澜朝着她拜了又拜。
风长栖睨着汍澜,轻笑两声,“原是你啊,进去瞧得仔细些才好,莫要叫你们家主子挑到你的错处,要不然,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汍澜心里一暖,几乎哽咽,点了点头,跟着李玉宝走了进去。
他们搜查的小心仔细,可是里头哪里有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等到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次兰苑复命,洺影彻底绷不住了。
“怎么会?”洺影一脸迟疑,“不会的,必定是被她们给藏起来了。”
“够了。”风帝纵使是再怎么怜爱洺影,这会儿也都十分厌烦,“好生歇着吧,日后再敢再宫中如此作乱,朕也不会对你这样护佑了。”
他冷哼一声,径自去了。
洺影哪里想到会闹到此般境地,两眼通红,怔怔地坐在软榻上头。
等那人前脚一走,洺影后脚就将房里的东西砸的半点不剩。
“茶团呢?”
汍澜一听,眉头轻蹙。
“回主子的话,茶团的伤还未曾好全,这会儿正在后头睡着呢。”
“狗东西!”洺昭仪愈发动气,“它还胆子睡?”
她赤着脚,直接冲了出去,一路跑到后 庭,将浑身血痕的茶团狠狠地捏起来砸到地上。它这会儿都爬不动了,前几日日日被打尚且不够,现如今奄奄一息还是不能幸免于难,看起来着实是可怜。
汍澜见着揪心,索性背过身子,两眼通红。
洺影从不喜欢猫儿狗儿的,养着他们,也不过就是为着施虐,自从上一回茶团不肯听她的话往云甯殿去,它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了头了。
五日后,惊云司。
也不知是从何处得来了一坛子上好的花酿酒,许是许多花混合出来的滋味儿,香醇甘甜,入口丝绵,叫人喝了一口又一口。
风长栖本就是个贪杯的主儿,有这样的好酒岂肯放过,连饮数杯,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玉无望见她脸色酡红,赶忙夺下她手中的小酒盅。
“莫要贪杯,这话说了好似是白说的。”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骇笑连连。
“师父,莫要管我吃酒可好?”
“你可知静亲王在竹吉州做什么?”
“嗯?”风长栖一听到“静亲王”跟“竹吉州”这么几个字,登时就清醒了不少,双眼发直,直愣愣地朝着自家师父看了一眼。
“静亲王?”
“不错。”玉无望点了点头,“刚传来的秘闻。”
风长栖接过去细细看了半晌,只是越看这心里就越是觉着煎熬。
风元礽胆大包天,现如今正在竹吉州操练兵马,广聚粮草,谋反之心昭昭。可是他向来仗义疏财,结识了不少可用之人,一来二去,队伍已经十分庞大,且都是武功高强之辈。
玉无望知道,他们这会儿才得知此事,就意味着已经迟了,那些人军心稳重,等闲不可打破。若是日后当真攻进了耀京城,必定又是一场苦战。
风元礽一直都是以一个宽仁长者的姿态出现在风长栖跟前,加上他之前说过要给自家阿娘报仇,风长栖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不同的。
这会儿听到这话,总觉着一切都是为着自家阿娘的缘故。
“师父,那人说过要给我阿娘报仇。”
“长栖,你也相信这样的话?”玉无望轻轻地拍了拍风长栖的小手,“男儿家也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他们总喜欢找个借口。”
静亲王到底只是个亲王,身躯微贱,愚志难展。若是不找个由头,很难率领三军正式向着皇城开战,那些人跟着他也是个吃苦受罪的命,他为着一切都有迹可循,自然会打出个合理的名号。
连风长栖都如此笃信,更何况是旁人?
看样子孟丽余众往耀京城来,也是被风元礽蛊惑。
正自想着,又听着底下一阵打斗声,玉无望登时就护住了风长栖,还未出门,就见着七八个黑衣人窜了进来。
玉无望从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纵使是到了这时候,依旧是一身凛然正气,看着那些人的眼神,要多冷厉就有多冷厉。
那些人招招凌厉,分明就是下了死手。直接冲着风长栖而来,完全避开了玉无望。
若非是玉无望替她挡着,风长栖知道,自己今儿个纵使是不死也是个半残了。
“你们找死。”玉无望见他们如此放肆,毫不留情,袍袖一挥,那些人登时就扑跌不起,呕出三五口荤血,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厥了过去。
玉无望对风长栖本就是无上宠爱,绝对照拂。若是有人敢伤她一分一毫,非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不可。当初的匈义帮还有之后的无极宫都是活生生地例子。
这些人不管是什么门路的,现如今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玉无望匆匆忙忙带着风长栖下了阁楼,底下的人更多更杂,只是带头的那一个却是他们的老熟人了。
一身白衣,并不避人,那不是冰霓是谁?
这会儿又见风长栖完好无损,看着她的神情带着三份羞惭,七分怨怼。
怨毒之极,半吞不吐。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玉无望,好似是有万语千言都未曾宣之于口。
风长栖知晓,这冰霓对玉无望十分真心,这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因爱生恨的结果。
只是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差点将惊云司给毁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他们的私人恩怨,而是会牵扯到江湖跟朝廷。
天下大乱仅仅因为一己私欲,未免过于荒唐。
风长栖理明辞畅,朝着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师父一早就对你说的清楚明白,难道你还听不懂?”风长栖将自己的满腔愤怒,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若是两厢情愿自然是好的,可是我师父对你,并无半点真心。”
冰霓冷笑连连。
一个丫头,竟然也敢教训到自己头上来了,当真是了不得。
若非是有玉无望给她撑腰,她一早就扑上去了。
非要跟风长栖拼个你死我活才好。
“若非是你,他也不会这样待我,一切都是你的错。我同无望相识之时,还没有你呢。风长栖,你若是想要让你师父活命,你非得将他拱手相让不可。”
风长栖越听越觉着诡异,自家师父的性命,怎会跟冰霓捆绑在一起?
她转过身子,呆呆地朝着自家师父看了一眼。
“师父,这是何意?”
“她胡言乱语罢了。”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没有人比你还要清楚。无望,只有我才能解你的天命,难道不是?”
风长栖心里“咯噔”一声,如坠大石。又见那人一脸得意,可见是将她心口恶气,无不毕吐。可是风长栖却带着满腔狐疑和畏惧,这会儿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是。”玉无望冷笑更甚,等到把眼神落在风长栖身上的时候,又是说不出的怜爱,“这世间只有长栖能解。”
冰霓一听,登时就摇了摇头,支起身子,一脸傲然。
“她从来不会幻术,如何能解?这是天命。正所谓是天命难违,难道你当真希望过几年就一命呜呼了不成?”
风长栖心里一紧,紧紧地握住了玉无望的大掌。
“师父?”
“莫怕。”玉无望轻轻地点了点风长栖的鼻尖,眉眼之间满满的都是宠溺。
周遭的血腥味朝着他们奔涌而来,只叫人胃中翻腾,十分作呕,“只要有你在师父跟前,师父必定会安然无恙。”
“胡说!”冰霓好不甘心,骇笑连连,“你说这些话骗骗旁人倒也罢了,可是我,我什么都知道,你若是不跟我一处,必定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