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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她这一身,还是很难不引起注意的。
苏令之定了定神,“先生,请问如何联系你?”
“到媛娘那座山的镜玄堂来找我。你认识媛娘吧?”风知竹试探着问。
“认识,多谢先生,今日大恩,苏令之没齿难忘,来日必将报答,”说完,苏令之推开了窗,一下子从窗户外跳了出去。
风知竹摇摇头:“这家伙走得倒快,看起来这么重的伤,倒是不怎么影响她的行动。”
孟丽,虎啸岭。
这里,恐怕是孟丽都城最险峻的地方吧。
白欢想。
她身后跟着她最近新提携的近臣,宁风,两人有些吃力地爬上了台阶。
山峰实在是险峻,几乎稍不注意,就有坠落的危险。
白欢还好,而身后的宁风早已气喘吁吁。
“女帝.....今日怎么想起爬这山了?”宁风几乎上气踹不上下气,有些吃力地说。
白欢滑腻如玉般的脖子上也渗出了汗珠,她掀起薄薄的裙子,淡淡地说:“你不愿意?”
“不敢!”这话吓了宁风一跳,心神惊惧之下,她几乎从仅供一人通过的台阶上摔了下去,幸好身体勉强稳住了平衡,看着白欢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白欢身为女帝,积威甚重,她的前途,可全攥紧在这个美貌的女人手里了。
宁风偷瞥了白欢一眼。
“看什么?”
这话吓了宁风一跳,她心跳得厉害,最终看着白欢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说:“女帝来爬这山,是近些天孟丽怪事频出,所以心情烦闷?”
白欢没有否认,而是垂下头,阳光在眼睫毛上跳跃,显得异常美丽,她淡然地说:“最近孟丽怪事频发,我自然是烦躁些,观山峰之险,可以让心情开阔。”
说完,看着前方翠绿几乎一望无垠的松林,她深吸一口气,俏脸流出一种烦闷,她似乎是在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事情。
苏令之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白欢怀念起她来。
苏令之跟了她很久,在她建国最危急时也在,才干也是孟丽上数一数二,孟丽重臣极为难得的,现在她走了,孟丽这么高官被诡异地割下了头颅,白欢偏偏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自然想念得她紧。
“如果苏令之还在我身边,对于现在这局势,一定能说出个章法来吧。”
白欢低低地感叹。
宁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女帝,咱们到了。”
“嗯。”
山顶上,是一颗巨大的松树。
树冠如同伞盖,要覆盖整个山顶。
白欢提起裙子,在那里坐了下来。
远远看去,孟丽城都在自己脚下,人来人往,十分繁盛。
孟丽都城是一副与耀京别然不同的景致,曲巷幽深,路径狭窄却富有诗意,房屋不密集,错落有致,无论贫富,一律混居,孟丽都城有种异样的和谐,而这种和谐正是耀京不具备的。
耀京美则美矣,华光溢彩,却有种疏离感。
不如孟丽都城,那样巍峨可亲。
风吹到白欢脸上,山顶果然与别处不同,见的风景也不同,她突然感到一阵难耐,她为什么又想起那个地方了?
耀京,那个带给她噩梦的地方。
谁想,这种情绪一旦浮现,就再压不下来了,无数往事涌入脑海中,像是要把她牵扯断一样,她还爱那个男人吗?
她有些迷茫地想。
不爱了,但是那个男人的影子依然挥之不去的在她心里,那段往事,注定无法抹去。
白欢有些厌恶,她此生已经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有情爱上的瓜葛,但完全当他是陌生人,不存在一般,白欢还是做不到的。
这个时候,她突然听见叮的一声响。
这声响连宁风也惊动了,她紧张起来,只见松树粗大的树干上,钉着一枚形状精巧像是梅花的暗器,暗器的各个角绽开,像是钩子一样,牢牢地钉住了树干,抠得那样紧,连宁风也不能取下来,白欢心头一震,一缕头发丝清晰地躺在岩石上。
刚才,这枚暗器削断了她的头发,就差一点,就可以钉中她的脖子。
显然这个人是想给她个提醒,或者,警告。
宁风皱起眉头。
女帝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就是她的失职。
她是万里挑一的武林高手,一个重要职责就是贴身保护女帝的安全。
宁风眼睛飘着精光,仔细看了这暗器,厉声道:“是谁?”
树冠上传出一声幽幽的声音:“哎,我原以为是那个老家伙,没想到那个老家伙居然临阵脱逃啊。”
宁风一惊,取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就想上去,白欢拦住了她,以她和江湖人士打交道的经验,这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敌意,她淡淡地说:“阁下何人?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树丛中一阵蹿动,一个穿着青布袍扎着白绑腿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看了她一眼,评头论足一番:“嗯,倒是个美人。”
“你.....”眼看宁风的佩剑再要拔出,白欢再次拦住了她。
她淡然地说:“我和阁下井水不犯河水,看阁下的武功,还不一定打得过我手下。”
“那是,那是。”男人看了她几眼,目光倒没什么猥亵之意,“你是那个老家伙派来的?”
白欢想了想,这个男人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干脆诈他一诈,能在这种深山野林传话的,肯定有什么东西,她道:“壮士指的老家伙是不是陈尚书?”
孟丽的工部尚书陈名坤,正是孟丽最老的重臣,不过了,白欢念头一动,现在她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了,干脆赌一把。
“正是。”那男人喜道,“没想到那老家伙手下还有这么美貌的小娘子为他效力啊,老家伙艳福不浅啊。”
宁风脸上浮起一层薄怒来,白欢瞟了她一眼命她噤声,宁风脸上那层怒意迅速消去了,男人却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们的举动,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去告诉老家伙,要想他的家人都能活命,就把孟丽前朝诏书的交出来,不然他的家人会如他那几个美貌的侍妾一样,变成一具无头尸体!”
白欢越听越疑惑,听到前朝诏书那几个字,她真是忍不住要一把抓住这个人问个究竟,可是这个人根本不给她机会,迅速跳上树冠,以极快的速度在山崖消失了,只留下他嚣张无比的笑声:“哈哈,小娘子,你也是那老家伙的某个侍妾吧,快去吧,主人只要前朝诏书,别的不要!”
等那句话说完,那人已经消失了。
宁风异常愤怒,脸涨得通红,她扑通一声跪下:“属下没能保护好女帝,又差点好女帝受辱,都是属下无能,望女帝重重责罚属下。”
“起来吧。”白欢淡淡地说,声音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概,“今日的事,不能全怪你,但暗器一事,的确是你失职,没有下次。”
白欢定定地看着她,宁风跪伏在一旁,“要是再有下次,你就领罚去吧。”
宁风打了个寒颤,战战兢兢地说:“是。”
然后,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白欢再次看了一眼钉在树木上的飞镖,示意宁风将它取下来,白欢拿在手上慢慢赏玩着,真是好精致的暗器,也不知是谁的手笔?白欢蹙眉,静静沉思了一会,“咱们走吧,回去问问那个老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白欢脸上猛然浮出一层怒意来:“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竟也不知道,陈名坤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宁风知道女帝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反驳,低头道:“是。”
白欢从这么险峻的虎啸岭走上走下,等到回宫了,已是精疲力尽,可是她顾不得休息,立刻召见了陈名坤。
陈名坤来得倒挺快,白欢回去后,已经是用晚膳的时候,可是这家伙居然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衣冠楚楚地赶到了宫里。
白欢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眉宇依然显而易见地浮现着一股怒意,陈名坤跪下,伏地,白欢迟迟没叫他起来,只是微眯着眼,旁边两个宫女慢慢打着扇,空气都是沉闷的,众人都知女帝正在气头上,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触怒了女帝。
陈名坤跪了很久,身体已经酸软,快要支撑不住,摇摇晃晃,马上要栽倒的样子。
白欢终于睁开美眸,淡淡地说了一声:“起来吧。”
陈名坤站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
“女帝有何要事?”
白欢用手微微敲着黄梨木的桌子,“今日孤去了一趟虎啸岭,结果见到了趁大人你的熟人。”
陈名坤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还没等她说出下一句话,陈名坤跪了下去:“女帝明鉴啊!臣有罪!....可臣不敢啊,老臣怕上报了女帝,老臣一家子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白欢眸里闪出一丝精光,说实话,她现在心中是有几分喜意的。
最近,她正为孟丽的无头尸案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