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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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歆侧头看向雪翼,相较于他眸中的担忧和焦虑,她却是满目的坦然,好似在来之前,早就想好了要说的话,这份坦然让雪翼心中发颤,直觉告诉他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想开口阻止,端木歆那柔缓的声音就响起了,“回父皇,臣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两年若不是太子殿下怜爱,定是撑不到现在。现如今,也该是我回报殿下的时候了。”
“歆儿!”
刚说到这里,雪翼就出声打断了端木歆的话,不顾皇帝在场,顺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歆儿,你我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别说什么回报不回报。”
听着雪翼的话,雪宏奕的眉头微微皱起,身为一国太子,未来的君主,是不该对一个女子如此专情的,只有后宫充盈,才能平衡各方的势力,不然是走不到最后的。很显然,现在的雪翼如果不做出改变,登上这个位置都是个问题。
雪宏奕想到的事情,端木歆自然也想到了,她深深地看了雪翼一眼,忽然咬了咬牙一把将他推开,而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雪宏奕大声道:“父皇,太子身边需要优秀的太子妃来辅佐,而臣媳的这幅身体已经不配留在太子妃这个位置上,所以请父皇……”
“端木歆!”雪翼的怒吼声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雪翼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双手紧拽成拳,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端木歆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开口,也不敢看雪翼。
“太子,那你是否知道自己又在做什么呢?”对于端木歆的识趣,雪宏奕还是相当欣慰的,但这个儿子却着实不争气,“朕之前跟你分析了这么多,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父皇!”雪翼在端木歆的身边跪下,哀求道:“歆儿的身体已经在渐渐好起来了,儿臣向您保证,以后一定将精力用于国事上,用自己的行动来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呵……”雪宏奕冷冷一笑,视线在跪着的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端木歆的身上,“你说,歆儿的身体正在好转?”
雪翼的身子僵了僵,恨自己一时的冲动竟然忘了父皇来此的初衷,他是要拿昨夜的事情来威胁他啊。
见雪翼不说话,雪宏奕又将视线落到了端木歆的身上,“歆儿,你告诉父皇,你的身体真的如太子所说,在日渐好转吗?”
端木歆哽住了,她要怎么说?
说有好转,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说没好,那欺君的就是太子了。
“怎么,回答不上来?那我们换个问题如何?”两人的沉默让雪宏奕的脸色越来越阴,“听说昨晚上,这熙储宫很是热闹啊,是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吗?”
果然……
雪翼知道,这件事一旦拿到明面上来说,端木歆就算能保住命,这太子妃之位也肯定是难保了。自己要想保她,要么答应娶别人,要么拿太子这个位置来换。
指甲刺进掌心的痛远比不上他心中的痛,让他抛弃自己的妻子,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或许这个太子之位根本就不适合他,所以……
只是不等雪翼开口,端木歆就出声道:“父皇,臣媳有罪!”
雪宏奕挑了挑眉,“哦,何罪之有?”
“歆儿!”
雪翼刚想阻止,却惹怒了雪宏奕,“啪”的一拍桌子吼道:“雪翼,你今日一再地失礼,别以为你是太子,朕就不会办你了!”
雪翼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手却被一只略显冰凉的小手握住。
“太子殿下,歆儿犯下的错,就该歆儿自己承担。”端木歆终于抬起头,带着晶莹的眸子看了看雪翼,满满的不舍。
“歆儿……”雪翼双目酸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对着雪宏奕道:“父皇,儿臣是不会抛弃歆儿的,只要儿臣一天是太子,她就一天是太子妃。”
“殿下!?”端木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雪翼,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如何,可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砰!”雪宏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上的茶杯落地,吓的四周站着的侍女太监统统跪倒在地。
“好你个雪翼,你这是宁愿舍弃太子之位,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女人了,是不是?”雪宏奕气得脸上的肉都抖动起来,手指着雪翼。
端木歆紧紧地握着雪翼的手,示意他不能这样,可是雪翼却好似没注意到一般,坚定地回道:“是!”
“好,很好!”雪宏奕捏紧了拳头,“朕给过你机会保她的,可是你却没有抓住,那就别怪朕不忌父子情分了。”
说着,他对着身边的石泉一挥手道:“端木歆疯癫成性,刺伤了三公主,又企图杀害太子,把她给朕抓起来!”
端木歆闭上了双眼,嘴角却浮起了一抹浅笑。
也好,只要她死了,太子就不会犯傻了……
“父皇!”雪翼整个身体一怔,随即便反映了过来,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歆儿她只是生病了而已,她……”
话还未说完,殿外就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三公主到。”
一听到雪宁的名字,殿中的三人都愣了愣,她不是受着伤吗?
正想着的时候,雪宁已经踏进殿门,只见她脚步轻盈,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看上去一点都没生病的样子。
三人中,最为震惊的当属雪翼了,因为他是最清楚雪宁伤势的人,明明那么重的伤,这会儿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雪宁款款走到跪着的两人身边,向着雪宏奕福身行礼道:“灵儿参见父皇。”
呆住的雪宏奕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道:“免礼。”
雪宁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人,眉头微微一皱,“父皇,您为何让皇兄和皇嫂跪着啊?”
说话间底气充足,面部表情灵动活跃,这分明就是一个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可人啊。
雪宏奕很是迷惑,不由得凑到石泉身边小声道:“不是说三公主重伤吗?这像是重伤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石泉摇摇头,心里却默默地道:茹妃娘娘坑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居然还这么相信她。
雪宏奕眯了眯眸子,脸上笑眯眯地道:“你皇兄和皇嫂犯了点错误,让他们跪一会儿吧,灵儿过来,让父皇看看先。”
在以前,他就是这么对雪灵的,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总是笑眯眯的,连一句指责都舍不得,雪灵也最吃这一套,所以被“宠”得无法无天。
雪宁心中唾弃着,脚下却已经一步步朝着雪宏奕走去,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容。
走到他的身边,雪宁主动抱住了他的手臂,娇滴滴地道:“父皇,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熙储宫啊?以前都很少见你过来的呢。”
雪宏奕的神色僵了僵,未等他说话,雪宁继续道:“哦,我知道了,刚刚父皇说皇兄和皇嫂犯错了,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吗?可是昨晚犯错的人明明是我啊,父皇为何要惩罚皇兄和皇嫂。”
看着雪宁一脸好奇又无害的样子,雪宏奕眯了眯眸子,试探地道:“哦?那灵儿倒是说说看,昨晚你犯了什么错?”
若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相信这个女儿,可是现在,她身上有着太多的未知数,他已经看不懂她了。
雪宁放下抱着他的手臂,撩了撩裙摆在他的脚边跪下,一脸真诚地道:“昨晚我本来是想看看皇嫂的,可是后来贪玩在寝殿中玩起了皇兄挂在墙上的佩剑,差点伤了皇兄,还好皇嫂在最后关头阻止了我,不然就床下大祸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向皇兄和皇嫂道歉的,却不想父皇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