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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掌柜的走了，铁塔气哼哼的回屋，噼里啪啦的摔碎了一屋子，接着就抓起酒坛子开始喝酒，顺便还扯下一条羊腿啃着。
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显然就是在泄愤，好像吃的不是肉，而是咬的某个人一样。
“怎么办？”裴远道和花寻千从院子里出来，花寻千低声问道。
“据实报给皇上，找人盯死了，都有哪些人互相联络，那个铁塔，想法子弄走，不要让人察觉，如果不能有把握，就暂时按兵不动！”裴远道眯着眼睛说道。
留下人盯着，裴远道带人再次回到破船边，进去之后发现，外面是破的，但是里面并不是，被褥用具一应齐全，而且是新的。
官府搜查的时候，应该都弄走了，此时都是重新置办的。
“大人！”小戚从里面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东西，那时一个银簪子，古朴的大气的样子，银簪子上除了上面的花朵图形，在上面还有小小的密密的福字。
这是老祖宗的簪子，也就是说，老祖宗真的是在灵州城出现过的。
难道真的是和梅家有关系？
裴远道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他在想，或许过往的事情，他该找个人问问，毕竟对于那些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
而他相信，当年的事情，才是造成今天所有事情的原因。
“公子，老祖宗……”小戚眼眶微红，欲言又止。
对于他们来讲，老祖宗虽然是辈分在那里，但是却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
“放心，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会找到的！”裴远道沉沉说道，他走的路注定决定他对敌人不会仁慈，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船舱里除了这个再去其他，只有那个人的一些用品。
这个地方似乎只是临时的停靠点，并不会有人久留在这里。
裴远道上了岸，让人把船舱里尽量恢复原样，而他则直接奔着府衙而去。
夜色里，他有点消瘦的身影，笔挺，步履坚定，花寻千看着的时候，他总是感觉，裴远道其实不像是一个书生。
他看着一本正经的像是一个老学究一样，但是做起事情来，倒是杀伐果断有军人的作风。
“王爷，裴大人求见！”夜色里，素风敲响了门。
云轻言屋子里的灯并没有灭掉，他的声音温润：“有请！”
裴远道和花寻千对视一眼，都走了进去。
“裴大人，花将军，请坐！”云轻言笑着说，他依旧坐在轮椅上，灯光下，白衣胜雪，真的是君子如玉的好模样。
裴远道和花寻千行了礼，然后坐下。
“两位大人深夜来访，是因为什么事情？”云轻言看着素风送上茶水退了下去，才轻轻问道，一边亲自倒了茶水，送到两个人的面前。
“王爷在京城可是查到奸细和梅家有关？”裴远道直接开门见山。
云轻言眉眼一挑，虽然是有人这样说，但是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裴远道这么问，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裴远道知道什么？
“只是有奸细这么说，但是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有可能是为了让我云央乱了，故意混淆视听。”云轻言的面容依旧是一片淡然。
裴远道没有说话，只是掏出盘扣和银簪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云轻言不解的目光，沉沉说道：“老祖宗的东西，分别在画舫上和另外一艘破船上找到的。”
云轻言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裴远道：“你说你家老祖宗在灵州城？”
那么这个事情就大了！
“王爷，卑职和裴大人见到了铁塔！”花寻千接着说，京城的大案子，老祖宗失踪，百般寻找没有结果，铁塔是从云轻言的手中跑掉的。
如果不是云轻言故意放掉的，那么对云轻言来说，绝对是很大的耻辱。
他说出铁塔，也是一种试探，如果真的不是云轻言捣鬼，他们可以联合拔了灵州城的暗桩，如果是云轻言，铁塔马上就带走，直接送入京城。
通敌叛国，大概云轻言还是不屑于做的，他虽然不喜欢云轻言，但是认为他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
云轻言的脸色真的变了，他死死的盯着花寻千：“在灵州城？”他得到的消息，是有一些奸细借着梅家的丧葬队伍回南郡的机会出城的。
如果铁塔在其中，这个消息就是真的，梅家真的和互市的奸细是有关系的。
裴远道把这一日所查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若王爷是为了办案而来，我等自当相助，若是王爷不是，那么就请王爷不要插手，我等直接和皇上联络！”
裴远道认真的说道，心里却是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鱼饵，找到奸细是大功一件，云轻言怕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自然是为了查案而来！”云轻言并没有生气，而是看着裴远道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心里却是庆幸的，幸好他来了，如果他不来，只怕他们真的直接和皇上联系，他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那么，咱们商议一下，怎么给皇上汇报！”裴远道说道，一边要了纸笔，写了一封信，递给云轻言，“王爷看看这个合适吗？”
云轻言扫了一眼，点头，还给裴远道：“既然是裴大人负责此案，就裴大人上奏，需要本王做什么，只管说话！”
夜色深深，三个人坐在灯光下，细细的梳理所有的事情，拟定策略。
既然避不开云轻言，那就直接把云轻言拖下水。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三个人终于商议好了事情，裴远道和花寻千准备告辞。
“裴大人！”云轻言在后面叫道，欲言又止。
裴远道回头，不解的挑着眉：“王爷有事？”
“红姑娘，是她吗？”云轻言默了默，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总是感觉沈颜魅不可能那么死去，但是他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沈颜魅活着。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在他的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以至于如今总是不由自主的时时想起。
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让他有那么深切的渴望，他能够感觉自己心里的悸动。
裴远道微微扬了扬了眉，声音带着一些颓然：“王爷猜的没有错，是她！她是为了找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