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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妃不敢动,只任离容祯抚着自己。
“轩儿……轩儿……”他迷乱的唤着那个人的名字,“朕怕你不原谅,离容祯怕你一生都不原谅,狠心无情是离容祯对自己的要求,可是,离容祯对你,狠不下心来!”
雪色肌肤上留下他疯狂又疼惜的烙痕,点点斑斑。
雪色罗幔被扯下,遮掩住那些疼痛。
雪色大地上,融不去。
今夜,正寒。
纠纠缠缠,绵绵不断。
泠妃咬唇,承了帝王恩泽,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俱是那人名字。
“轩儿……”
只有轩儿。
腮边滑过冰凉,任那人索取。这一夜,缠绵极尽。
未央宫里,烛火孤零零的燃着,燃未尽,却被寒风给刮灭了。
身畔的那人已经沉沉睡去。
想撑起身子,却觉得身上酸疼得紧,微微侧着身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式躺着。离容祯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紧紧抱着她,时不时会唤出一句“轩儿……”
幽幽叹息,这世间的情,谁与谁一生?
“皇上,机关算尽,步步为营,这一局棋,你终将赢了天下,只是,若输了顾青轩,会不会也像我,赢了那些,输了自己?”泠妃的青丝,泻落在玉枕上,也不知曾有过多少绕指柔。
这只是一局棋。
天微亮,离容祯醒来,却发觉自己身在未央宫,而身旁的人,正是泠妃,眉皱了起来,手还搂着了泠妃。
轻轻抽回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想着昨夜里发生的事。
他怎么和泠妃睡了?
泠妃身子有些不适,便寻着离容祯的身子靠了过去,依偎着。
离容祯见到泠妃身上的点点斑痕,眼里愈发的沉静了,凝紧瞳子,注视着泠妃,她的面容,与那个女子极为相似。
只是,她睡着的时候,眼边,会滑落泪,总是有莫名的伤痛。
而那个女子,纵是睡着,唇也微微扬起来,甚至是倔强的扬起。
微微失了神,他在想她吗?
离容祯摇头笑笑,是苦笑。
而泠妃,恰在这时启开了眼眸,“皇上……”见到离容祯望着自己时,微微脸红,拿被掩住身子,“皇上醒了?”淡淡道,身上的酸痛,已经减轻了不少,只是昨夜里没睡好,现在还有些的犯困。
离容祯点头,帮泠妃盖好被子,又自下了榻,“好好休息吧!”宫婢们已经捧着龙袍在候着了,离容祯下了榻来,宫婢们都帮着他更衣。
泠妃难得见到离容祯如此温柔待自己的,有些受宠若惊,却也不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点头:“谢皇上恩典!”
离容祯穿好龙袍,便要去早朝,才走到门口,便顿住了脚步,“朕昨晚喝了多少酒?”并不回头,那高大背影却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泠妃答道:“罪妾忘了!”
离容祯点点头,“你不必自称罪妾了,今日起,未央宫不必再禁了!”圣旨,如此也是一道。
泠妃谢恩,“谢皇上!”
未央宫,哪里能一直是冷宫?
离容祯出了未央宫,宫人们已经把园中的雪给扫尽了,见着皇上出来,便都行礼:“参见皇上!”
园子到了冬天,就有些光突突的,看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允公公紧紧跟着离容祯,察言观色的,见到他如此,便忙对那些个宫人道:“这雪才下,正是娘娘们赏雪的好时节,你们把雪扫了,还赏什么赏?”
离容祯深呼吸,并不言语。
浅浅紫衫站在枯树后面,似有些愁思。
“以沫!”
离容祯唤,他从未见过以沫有愁的时候。
以沫恍了下,当看到离容祯时,努力扯嘴角笑,“皇兄!”却也未有太多别的,手拂过一枝枯枝,那雪簌簌落下。
“怎么了?”离容祯问,踱步过去。
以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抓着枯枝,不肯放手。
“以沫,发生了什么事?”离容祯又一次问道。
“我都知道了!”以沫放开那枝,雪飞溅起来,又一次落了地。
离容祯神色一凛,笑意顿僵在脸上,“离容祉告诉你的?”
好像,漫天又飞起了雪,清晨飞的雪,有些稍稍的伤。
以沫冷笑:“我不要嫁耶律哲!”吐出的字,狠决。
离容祯未语,只锁住以沫的脸,她有着他们母后一样的容貌,但,她的心,远较母后狠,她只是个女儿身,但心怀男儿志。
以沫又道:“哥哥要灭耶律一族,为当日父皇雪耻,以沫自是当全力助哥哥,但是,以沫远嫁耶律哲,来替哥哥办事,以沫做不到!哥哥利用那些女人,利用惯了,如今也想让以沫被哥哥利用?和亲这枚棋子,谁爱做,谁做去!”
离容祯微眯起眼,“以沫,朕只相信你!”
无人可信。
以沫摇头:“以沫可以为哥哥做任何事,但,与耶律哲成婚,宁死不要!”坚决,竟不比离容祯这帝王的话有软。
雪落在以沫脸上,她的倔强与骄傲容不得任何人轻视。
“哪怕全天下人都骂离以沫骄奢!”
天下皆知,皇帝的妹妹以沫公主是个野心极大的女子,在民间,她的传说,竟不输于唐时的太平。
“以沫,是哥哥对不起你!”离容祯阂起眸子,看不见这飞雪,“耶律哲初及王位,群臣都让他笼络了,朕要安插眼线在他身边,而你,是最好人选!朕要自大明贵族里挑个女子赐嫁于他,但他点了名要你!”
以沫的精明与武功,呆在耶律哲身边,不会有任何的事。
以沫怒道:“哥哥若是没安排以沫嫁的棋,任是耶律哲再执着,哥哥也会推去,哥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凡事两手准备,有进有退!”
离容祯从未见过以沫发怒,瞳子微寒起来,“你为何不愿?早年间,你自己许下誓言,要让北疆真正属于我大明,你忘了?”
“离以沫不愿,就是不愿!”以沫没有听进去离容祯的话,却是道:“我不会嫁!哥哥别以为顾青轩没死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硬是要逼以沫嫁,以沫就先逼出顾青轩来!”柳眉扬起,却是逼离容祯无退路。如水的明眸还是那般沉静,却不是万事都承了的。
她一向很听离容祯的话,只是此回,不可能。
以沫道完,转身要回去。
离容祯断然喝道:“离以沫,你回来!”
一树梨花落。
空荡荡的园子里,回响着离容祯惊慌的声音。
“离以沫,你回来!”
“你回来……”
终是,不会回头。
她们都是倔强的人,他们也都是狠心的人。
旧时燕早不见。
重华宫中,岁寒三友只有竹。
以沫才要进重华宫,就撞着耶律哲。
耶律哲轻挑着剑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以沫,“离以沫,大明美女里,你算得上第一了!”娇俏,又骄蛮。
以沫冷笑,袖里长鞭还在着,“耶律哲,顾青轩不算第一?”他此番来,不就是为了顾青轩?
“她是辽人!你早知的!”耶律哲淡淡扫过以沫,“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便是她!”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本公主没心思与你废话!”以沫不耐烦,“你向皇兄提亲之事,本公主答了你,休想!”
推宫门而入,而身后传来耶律哲不怀好意的声音,“离以沫,若非是为了北疆太平,本王也无意要娶你!”
他是以此举向大明皇帝表明忠心。
冷哼一声,以沫回首,眸子如水,“自古和亲的公主不少,只可惜,我离以沫不是和亲公主。”
“可你,已经是离容祯这一局棋上的棋子了!”耶律哲笑在眼角眉梢。
“除了我自己把自己当棋子,其他人,休想拿我当棋!”以沫冷笑,面若寒霜。
一树空白,最好不见。
此生,便是棋局,也只是自己想要做的子,自己不想做的,旁人休想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