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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迷情·贺兰玦4

惑乱帝王心 无心 4487 2022-05-08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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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娘?

  青轩似是记起,贺兰玦曾与她说过,他的妹妹,便是忘情阁里的那个晚娘。笑,飘荡在眸中,这世界如此的小,小到,千年之后的她来了,却也千丝万缕的逃不开来。

  “能说说她的故事给我听吗?”青轩幽幽的道了,不知何时起,淡静的眸间,泛起了泪花。贺兰玦说,晚娘是为离容祯而死,不肯伤害他,选择了自尽。

  红玉略有些迟疑,但看到青轩眼圈微红时,便点头缓缓的说了那个关于忘情阁里的女子的故事。

  “我们在忘情阁外的湖里寻到已死的晚娘,她手中紧紧握着绢帛,我们无法自她手中拿出那绢帛,可我们都知道,那是贺兰玦飞鸽传来的信,是要她下手害大明皇帝的命令。晚娘可以不死的,但是她下不了手,她不愿意伤害那个男子。那时候,我们还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选择死亡不可。她死之后,官兵封了忘情阁,我才知道,大明皇帝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晚娘跳湖那一日的官兵,便是来试探我们的。”

  红玉缓缓说着那个女子的故事,一个爱不能恨不能的故事,一个以身殉爱的故事。

  红玉一行说,一行泪,而青轩只是听得出神,眼圈本是泛着红,听完那个故事时,没有落泪。

  离容祯宿花眠柳,在不知情者看来,是他风流如斯,在半知情者看来,他是因情伤而至,而在青轩或是在离容祉看来,不过是他佯装情伤而做的一场戏。半是真,半是假。只因红玉说,在得到晚娘之后,他便不再来忘情阁。

  青轩苦苦一笑,走到书案前,握起狼毫,在素绢上写下几行娟秀的字,她的字是离容祯教她的,在大明皇宫时,他总是喜欢在抱着她,握着她手,一遍一遍的教她学着他的字体。

  写毕,将那素绢送至红玉手上,轻声吟唱起了那一曲《倾国倾城》。

  像是迎送花开花谢的妙音,婉转缠绵。

  倾国也罢了,倾城也罢了,她顾青轩只倾了帝王心。

  “你……”不敢置信的红玉惊楞望着青轩,许久后,那丹凤眸子黯然的垂落,“你是……轩儿……”

  曾经忘情阁人人都猜测的女子,竟然是眼前这个雪鸾公主?

  那个男子夜夜呼唤的名字,便是她?

  青轩有些意外,她们并不知道自己便是离容祯口中所唤的“轩儿”?转念一想,却明了,她二次回到大明皇宫,在外人眼中,并已经不是顾青轩,顾青轩于那年断头铡下丧命。她们潜入大明皇宫,想找到离容祯最爱的女子与北辽九公主耶律雪鸾是同一人,这事,无人能知的。

  红玉喃喃,“原来,你就是那个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轩儿。”她唱的曲儿,与那个男子口中所唱的,一模一样。

  “怪不得,怪不得!”红玉一连说了几个怪不得,似是懂了,但青轩不懂了。

  而今的她,虽也笑,但极少有在大明皇宫那般明媚自然,素浅一笑,是哀伤,哀贺兰晚,如果,没有遇见离容祯,或许不会走到无路之地。如果,她不是贺兰玦的妹妹,也不必那样痛苦。她自问,她是怕死的,没有贺兰晚那般可以绝然选择死亡,所以她选择活着,正如此时这般活着一般。

  “臣妾打扰公主了!”缓缓的,红玉起了身,看到青轩面容倾城,浅笑如嫣,她是个美人,是个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的美人,她伫立在那一枝白梅旁,素静冷艳。红玉款款相福,“公主,臣妾告退!”

  本是个妃嫔,对青轩这个公主也不必如此恭敬。

  迷情·贺兰玦之枫露茶

  面具,又一次被揭下,只是此回面具下的男子,不再是那般冷漠,换上了明亮的微笑,这冬日里,遇见着这般明亮温暖的笑容,任是谁的心,都不再冰寒。

  只是,这笑容对上的人,是个例外。

  “明日,会有人行刺!”他走近着青轩,而青轩淡垂下眼眸,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伴,静水无波。

  “耶律晟,会死!”他又道,相信这话于那个女子,不会再是淡漠相待。

  果然,她倏忽的抬起了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你容不下他了?”

  耶律晟并不会干扰他的帝业,是个逍遥王爷。只是,贺兰玦容不下他,因为他的父亲害了他的父亲。

  “不是容不下,是根本不能容!”贺兰玦冷笑着道,“孤要这世上,再无一人姓耶律!包括耶律哲!”

  微有些的滞意,却不以为意的滑出话语,“你又以什么面容出现在群臣面前?”耶律是王姓,而他,想轻易的就改写成贺兰?怕是没那么容易。

  “孤的人早已经遍布朝野!”他修长的手指轻勾起青轩下颔,“雪鸾,忘了离容祯,把心交给孤,终有一日,孤一统天下,你便是孤的皇后!”

  曾几何时,离容祯都不曾给她如此的誓约,哪怕楚嬛死后,楚家把她推上后位,离容祯也不曾高兴过。离容祯不愿意让她当皇后,他如是说过,不是妃也不是后,只是他的妻。而如今,另一个男子,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说,她将是他的皇后。

  “你喜欢我什么?”

  青轩轻问,目光直直望着那个男子,如果他不是贺兰玦,如果,他不曾做过那么多害她的事情,青轩对他,或许不是这般的冷淡。

  她并不认为贺兰玦对她有情,不过是得不到才更渴望罢了。

  “你很倔强!”贺兰玦放开了她,“倔强也很执着。”

  青轩分不清倔强与执着各指着什么,但是看到贺兰玦眼里微有的叹挽时,某些决定犹豫过。只不过,犹豫不曾徘徊,终是狠下了心,“我向来如此,当年你就该知道的。”

  记忆,出人意料的完整,没有半分的遗落。

  “当年的你,太过精明,心也太过狠,认准了什么事,便是以死相换也再所不惜。而你的真心,却左右徘徊,从来不定。”他似是喝了很多酒,说出来的话是青轩从未听过的,青轩听得出神,“而如今的你,不精明,心不狠,明明要恨一个人,却总是恨不起来。纵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你,偏真心坚定,不管是玉染弦对你有多好,或是我待你有多用心,可你的心总是那样执着的只有离容祯一人。哪怕……他已经死了。”

  哪怕,那个男子已经死了。

  青轩不明白为何贺兰玦会对她说这些话,她突然不敢看他的眼,转过头来,而他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原本已经恢复的坚强,轰然倒塌,泫然泪落。

  明明是他杀了她所爱的人,可她却不能报仇。是否真如他所说,明明要恨一个人,却总是恨不起来?

  “是你杀了他的!”青轩掩住伤痛,尽量淡语。

  “如果……”贺兰玦苦涩笑起,认真看着青轩,仿佛要将她灵魂看透,话没有尽,只是再无法说下去,“雪鸾,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用心去看,因为有时候眼里所看到的也是骗人的,耳里所听到的,也有假。”

  如果,如果有如果?如果,当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如果吧!人永远看不破的镜花水月,不过是指间烟云。

  贺兰玦离去之时,青轩仍是转过了头的,不再看他。

  “你究竟是谁?”

  他有问。

  “我是我。”青轩答话,却同时也在自问,自己究竟是谁?已经遗忘了自己吗?是千年之后的轩轩,还是千年之前的雪鸾?可是,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于谁有什么关系呢?于贺兰玦,是个千方百计要娶到手的女子,于玉染弦,是倾尽天下想要呵护的女子,而于离容祯,曾是棋子,也是一生情之所系。于那些过往的人与事,她同样是过往,于天下,是否真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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