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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我心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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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经嫁做商人妇, 与她们已是云泥之别,静姝竟还能摆出这般做派, 在座几位无不变了颜色。

  身着水绿色袄裙的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盯着静姝, 飞扬的眉眼里直接挂上了鄙夷。

  身着湘色长衫、眉目清秀的明惠郡主,肆无忌惮地把幸灾乐祸摆在了脸上。

  静姝指尖绞着帕子,幽怨地看着静姝, 只差把“姐姐你怎么这般没规矩”说出口了。

  静妍也绷不住她刚才的清冷壁画人设, 用眼睛惊叹着静姝匪夷所思的行止。

  便是自闺阁中便因沉稳知礼得了皇后称赞的和瑞郡王妃。

  看着立春、立冬也不必静姝吩咐,便直接把白玉案上, 她令人精心准备的吃食茶点挪至一旁, 摆上了她们自带来的点心茶水, 也有些端不住她的温婉, 捏在酒盏上的指尖已然泛了白。

  将包子少女昔日闺阁姐妹的反应尽收眼底, 静姝哂笑一声, 拿捏着包子少女的腔调,轻轻柔柔地说:“一个个儿都这般看着我作甚?活似我欠了你们银钱似的。”

  “你们可快瞧瞧,可见咱们姝丫头这是嫁入豪富之家了, 张口闭口便是银钱……”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哼笑, “这叫咱们日后哪还敢跟她来往?”

  明惠郡主嗤嗤地笑:“不能来往便不来往罢, 不然说不准啥时候你家世子就当街去拦哪个小娘子的马车去了。”

  明惠郡主素来跟静婉交好, 最是怜惜静婉的娇柔善良, 这个时候她替静婉抱不平, 静姝并不意外。

  倒是那董嫣。

  于闺中时包子少女、董嫣以及和瑞郡王妃, 她们三个最是要好,却不知怎么今日这般处处针对她。

  静姝回忆着原著里关于这场赏花宴的细节,歪头看着明惠郡主和董嫣:“郡主和世子妃的意思, 民妇记下了, 日后必不会相扰。”

  董嫣闻言怒上眉梢,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怒气转瞬便散了开去,只是冷哼了一声:“你最好记得今日所言。”

  明惠郡主笑意莹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此各自安好也算是给彼此留了体面。”

  静姝颔首:“郡主言之有理。”

  眼看着董嫣、明惠郡主和静姝三个就此“割袍断义”,和瑞郡王妃作为东主总算不再作壁上观。

  和瑞郡王妃眉眼带着浅笑,温温柔柔地叱责她们三个:“瞧你们三个,说的这都是什么话?都是于闺中便玩到一处的姊妹,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将昔日情谊断得干净的?”

  说得好像你真顾念了昔日情谊一样。

  静姝心中冷笑,面上低垂着眉眼,做出了一副委屈样:“这可不是我先起的头。”

  董嫣放下茶盏,欲开口,却是被她身侧的明惠郡主拉了一把。

  董嫣与明惠郡主对视一眼,轻哼一声,不甘不愿地吞回了到嘴边儿的话。

  和瑞郡王妃指尖揉着太阳穴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瞅瞅你们这小性子,使起来还没完了,今日是我设的宴,你们权当给我点脸……”

  说着,摆手示意身边的宫女执壶斟酒,“且尝尝我这府上的桃花酿,你们小姊妹共饮一杯,也学那豪杰丈夫一笑泯恩仇罢。”

  桃花酿!

  静姝看着身着紫色窄袖团领内衬红裙的宫女,手执做工精巧的玉壶,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心中冷笑。

  她还当这些昔日闺中密友因何跟唱双簧似的先给她来了一出“割袍断义”,又接上了一出“冰释前嫌”呢!

  原来是为了让她喝下书中那杯关键的“桃花酿”,这还真是都怪她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把玉案上的吃食换了自带的,也是难为她们如此有默契了。

  宫女行至静姝身前,不差一丝规矩地福了福身,葱段似的手抚过玉壶壶盖,往静姝身前的白玉盏里倒了一盏粉色的桃花酿:“请夫人品尝。”

  静姝余光看着包子少女这些昔日姐妹,慢条斯理地端起玉盏作势要往嘴边送。

  正寻思着佯装手上不稳把这杯加了料的桃花酿洒在地上,腕子上便搭上了一只手,静姝顺着青衣窄袖望过去,颇有些意外,竟是白雪。

  白雪低垂着眉眼,宛若换了个人,竟是不卑不亢地劝谏:“姑娘,临出门前姑爷特意嘱咐了,您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不能饮酒。”

  静姝意外扬眉,却是不知谢瑾年何时吩咐的白雪,但也不耽搁她摆出一副秀恩爱的嘴脸,含着笑抱怨:“他管得倒是宽。”

  白雪见静姝没恼,壮着胆子端过静姝手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饮完转身朝着主座上的和瑞郡王妃盈盈而拜:“奴婢斗胆,代我家姑娘饮了娘娘赐下的美酒,还请娘娘念在奴婢一片护住之心,不予怪罪。”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那可是加了料的酒!

  静姝抬眼示意立春把白雪拉回来,朝着冷下脸色的和瑞郡王妃轻笑:“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丫头,不懂规矩,让姐姐见笑了。”这一声姐姐却是顺着和瑞郡王妃先前与她装相的样子,顺杆儿往上爬,跟和瑞郡王妃论昔日姐妹情谊了。

  和瑞郡王妃盯着静姝看了一瞬,轻笑:“这般奴婢管着主子的规矩,确实让我开了眼界。要我说妹妹这性子也是太软了些。”

  我刚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静姝心中哼笑,面上却是现学着静婉的样子摆出了一副纯良单纯的模样:“这也是夫君心里有我才多嘱咐了一句,没想到这丫头却是个认死理儿的,竟是胆大包天到连姐姐的面子也敢驳。便如她所说,还请姐姐念在她忠心护我的份儿上,别跟她一般见识了罢。”

  明明长了一张祸乱众生的脸,偏偏被宠成了不谙世事的模样。

  以前有父母宠着,父母亡故,被人算计着嫁入商贾之家,却又好命地遇着一位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夫君。

  和瑞郡王妃心中不无嫉妒:“妹妹这回倒是认我这个姐姐,不在那臣妇来臣妇去了。”

  这是在挑她的礼儿呢!

  静姝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还不是你们在那说甚么多余请我来,嫌与我来往降了你们的身份,我哪里还敢厚着面皮上来就跟姐姐叙旧情呢!”

  “打小儿的情谊,你竟还这般信不过我……”和瑞郡王妃笑着一指静姝面前的白玉盏,“该罚!”

  竟是一门心思要让她喝上一杯加了料的酒,好不歹毒的心思!

  静姝盯着眼前的白玉盏再次填满桃红色的液体,心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了权势的好——这里没有自由和平等,无权无势便身如浮萍,命如草芥,强权面前只能低头。

  就好比,如果谢家是公府之家,今日这赏花宴她大可以回绝了事。

  然而,谢家只是区区一介皇商,收着了郡王府的帖子,她便只能赴宴,不能给王府没脸。

  又好比,眼前这一杯桃花酿。

  和瑞郡王妃以小姐妹间顽笑的口吻劝酒,她尚且可以推脱一二,若是当真端起郡王妃的姿态下赐……

  静姝心思急转,思量脱身之策。

  与此同时,静姝打开书城app,在《美苦惨女配逆袭打脸piapiapia》里开始更同人,尝试左右剧情走势——

  “和瑞郡王妃中暑,赏花宴就此作罢”,和瑞郡王妃端坐在主座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呢。

  “廉亲王世子妃错手打翻白玉盘,被碎玉划伤了脸,赏花宴提前散场”,廉亲王世子稳稳地坐在首席上,看着她幸灾乐祸呢。

  “明惠郡主隐疾发作,赏花宴乱作一团”,素有心疾的明惠郡主气色红润,坐在那里端的是好一朵看热闹的壁花。

  同人剧情这小细胳膊,果然拗不过原著剧情那大粗腿。

  静姝愤而关书城app,探手端起白玉盏,思量着豁出去在郡王府上更个衣,打翻了这盏桃花酿了事,便听得自打她来便一语未发的静妍突然开了口。

  静妍清冷淡漠的眉眼破天荒的泛起一丝涟漪,藏着对静姝的同情,抬眼看向和瑞郡王妃:“大姐姐自小身子骨儿就有点弱,大伯与大伯母在世时便不许她饮酒的。从前大姐还偶尔嘴馋,偷喝几口果子酒,可自大伯与大伯母去世,大姐便谨遵大伯父昔日的教导,滴酒不沾了。”

  静妍直接搬出了静姝亡故的父母作挡箭牌,这杯酒,和瑞郡王妃是无论如何也“劝”不下去了。

  和瑞郡王妃不见喜怒地盯了静妍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可倒是显了你们是亲姐妹了。”

  静妍看向静姝,目光无波无澜:“流着同样的骨血,相互照拂本就是应当应分的事儿。”

  说完,静妍便眼底藏着嘲讽瞥了静婉一眼。

  静婉被静妍这一句话架上了墙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终只能绞着帕子保持了沉默。

  静婉的反应,静姝并不意外。

  静妍的反应,却完全在静姝的意料之外了

  静妍这个人,原著里着墨并不多,在包子少女的记忆里也是一个极为安静的姑娘。

  静姝着实没想到,静妍会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

  顺势放下手中酒盏,静姝不着痕迹地与静妍对视一眼,示意立春给她倒上她自带的猕猴桃果汁,端起盛满碧绿果汁的白玉盏,嘴角噙着浅笑对和瑞郡王妃歉然道:“先考谆谆教诲再不敢相忘。小妹唯有以这果汁子代酒,自罚三杯,以示歉意。”

  和瑞郡王妃摆手:“不过是顽笑一句罢了,你还当了真……”

  说着,和瑞郡王妃似笑非笑:“妹妹该不是想自喝了那果汁子,才故意认罚的罢?”

  静姝把碧翠的果汁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还真让姐姐猜着了。做这果汁子的果子乃是谢家商队从南边带回来的山上野果,总共就那么几颗,我原想着做成果汁子给姐妹们尝一尝,谁知道……”

  静姝垂眼,自嘲,“今时已非往日,我已是没有资格与诸位贵人论昔日情分了。”

  和瑞郡王妃抬手,以带着护甲的手指,隔空一点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和明惠郡主,笑骂:“都是你俩口没遮拦惹得祸,还不快去抢了姝丫头桌上的稀罕吃食,让她心里痛快痛快!”

  便是已然嫁做他人妇,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和明惠郡主依然如昔日闺中时那般,以和瑞郡王妃为马首是瞻。

  和瑞郡王妃一声令下,廉亲王府世子妃董嫣便拽着明惠郡主,明惠郡主拉着静婉,静婉扯了一下静妍的衣袖,四位绝色佳人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

  静姝看着瞬间变脸、言笑晏晏地来瓜分她玉案上吃食的昔日姐妹,几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静姝带来的点心,尽皆是她口述做法,立秋做出来的。

  有夹着水蜜桃的抹茶千层,有顶着桂花酱的奶油小蛋糕,有揣着青梅酱的雪媚娘……

  尽是一些就地取材,略微改良过的西式甜点。

  不知是否是被这些软糯可口的甜点征服了味蕾,从而放下了先前的万千算计,几位娇娇女围在一处,你一口、我一口,互喂着吃食,仿佛又回到了闺中之时。

  当然,也只是仿佛罢了。

  静姝不动声色地看着明惠郡主打掩护、董嫣觑着机会往雪媚娘上撒白色粉末,心中冷笑连连。

  转手把董嫣递过来的加料雪媚娘塞进了静婉口中,心中默默祝愿她能趁机和封正则成就好事,趁早锁死。

  静姝转头去寻立春,却猛然发现,随着她来的大丫鬟不知何时竟少了两个——立冬和白雪不知去了何处。

  念及白雪喝的那杯桃花酿,静姝心里有个不大好的预感。

  惦记着这段心事,静姝与昔日闺阁密友虚与委蛇着,小心防备着层出不穷的小手段,着实有些心累。

  好容易挨到赏花宴近了尾声,却又见得一身着青色贴里的小内侍急匆匆而至,微仰着下巴跟和瑞郡王妃说了几句话。

  和瑞郡王妃的脸色霎时一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脸色点了下头。

  待得那内侍离去。

  和瑞郡王妃抬眼问静姝:“姝丫头,你那个处处管着你的丫鬟呢?”

  我也想知道。

  方才立冬回来了,白雪却依然不见踪影。

  思及白雪方才喝的那杯桃花酿,静姝着实有几分担心,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想是喝那桃花酿喝得有些肠胃不服,去更衣了。”

  和瑞郡王妃险些捏碎了玛瑙手串上的珠子。

  不辨喜怒地审视了静姝一瞬,和瑞郡王妃垂下眼睑,转着手中玛瑙手串,道:“你那丫鬟想是合了我的眼缘,我竟是越看越觉着喜欢,妹妹可否割爱,把她留在府上给我解个闷儿?”

  开口要白雪?

  和瑞郡王那“誉满京师”的贪花好色,匆匆而至的那位趾高气扬的内侍,白雪喝的那杯桃花酿,白雪去更衣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一颗一颗珠子穿成线,静姝心中顿时有了数:“姐姐既然开了口,我便是不舍得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和瑞郡王妃得了“可心”的丫鬟,也没见有多欢喜,反倒是连“算计”静姝都不怎么尽心了。

  强打着精神跟昔日闺阁密友又赏了会子桃花,以桃花为题做了一轮诗,和瑞郡王妃便结束了这场别有目的的赏花宴。

  *

  带着四个大丫鬟来赴宴,离府时却只剩了三个。

  从软轿上下来,换乘谢府的马车时,静姝把立冬叫到了车上伺候。

  午后清风拂过,车帘随风轻扬。

  静姝看着和瑞郡王府那富丽堂皇的王府大门渐而远去,紧绷着的心神总算松懈了下来。

  想是之前心神太过紧张,此时骤然放松下来,头便开始丝丝缕缕地疼。

  静姝歪在坐榻上,手撑螓首,闭眸养神缓了一会子神:“说说白雪的事儿。”

  车厢里只叫了立冬伺候,这话自然是对着立冬说的。

  然而,静姝却并未得着立冬的回话儿,而是整个人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熟悉的夹杂着药香的冷香,熟悉的与病歪歪的身子骨儿极为不符的胸肌,熟悉的在她腰间流连的咸猪手……

  静姝捉住在她腰间作怪的手,睁开眼,对上病美人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竟是觉得心中一定:“夫君何时上的马车?我竟是一点也没发觉。”

  谢瑾年把他的小娘子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会儿,低笑:“为夫自然是在九王府街上的马车。”

  九王府街?

  那里除了王府可甚么也没有,谢瑾年去九王府街,该不是……

  静姝猛地抬头,盯着谢瑾年那张挂着病态的盛世美颜,轻声问:“夫君何故去九王府街?”

  谢瑾年行事,素来奉行利益最大化。

  做好事不留名从来都与他无关,他唯有坑人的时候才会深藏功与名。

  因此,曼说静姝开口问了,便是静姝不问,谢瑾年也会明里暗里地让静姝知道:“娘子前脚出门,为夫后脚便跟着来了九王府街,不错眼地盯着和瑞郡王府守了近三个时辰,娘子说说看,为夫因何来九王府街?”

  谢瑾年这一番话,静姝无从判断真伪。

  心里不愿顺着谢瑾年的意,亲口说出谢瑾年如何打紧她的话来,静姝眉眼染上笑,故意道:“想是九王府街有谢家的买卖,夫君是过来巡视生意的。”

  小娘子潋滟多情的眸子里,溢满了狡黠,却没有丝毫浓情蜜意。

  谢瑾年心中不满,低头去捉小娘子那不讲良心话的朱唇,想给那双水润的眼染上应有的情意,却不想竟还是被小娘子躲了开去。

  垂眸看着把他当成人肉椅子的小娘子,谢瑾年揽在小娘子腰间的手轻轻一带,倾身把小娘子堵在车厢角落里,以指背蹭着小娘子细嫩的脸颊,似笑非笑:“不对,重新想。”

  静姝默默地往后蹭,退了半寸,便退无可退。

  后背紧贴着车厢板,静姝别开脸,躲开谢瑾年那只如影随形的手,歪头看着谢瑾年装出满眼无辜:“难不成是九王府街上有甚么了不得的商机,夫君前来考察的?”

  他的小娘子,这是跟她演上瘾了啊。

  谢瑾年捏住小娘子的下巴,指腹轻抹红唇,调笑:“再想,若是再想错了,为夫可是要罚你了。”

  这还真是死性不改,竟又威逼她。

  唇上抚弄的力道越来越重,静姝十分有骨气地“威武不屈”,怒瞪谢瑾年:“妾身驽钝,想不出旁的缘由了。”

  唔,软嫩的小兔子竟又变成张牙舞爪的猫儿了,小娘子这是余怒尚未全消?

  谢瑾年垂眼细端量,果见他家小娘子眉眼间染了薄怒。

  再不敢逗弄他家小娘子,谢瑾年低头,隔着他按在小娘子唇角的指尖,在被他揉花了口脂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稍触即离:“于娘子而言,那和瑞郡王府无异于龙潭虎穴,为夫担心娘子在王府里遇到难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一直守在府外,以备不时之需。”

  静姝想问,便是真遇着“险境”,你个皇商家的病秧子又能如何。

  然而,对上谢瑾年那双蕴满真挚的眼,静姝到底只是抿了下仿佛残留着病美人唇上温软触感的唇,闷声说了一句:“夫君有心了。”

  谢瑾年低笑,他的小娘子气性大,却也最是心软。

  以指腹细细地抹匀了小娘子唇上被他弄花了的口脂,谢瑾年与小娘子额头相抵,含笑低语:“为夫待娘子的心意何止这些,只是娘子偏要使性子,故作不知罢了。”

  额头相抵,咫尺相望,便仿佛真有情意流淌。

  静姝别看眼,不看谢瑾年,哼笑:“夫君心思深似海,我一个傻姑娘,猜都猜不透,又哪里会故作不知?”

  这可真是……

  惹恼容易哄好难,他到底该怎么哄,才能让他的小娘子收起阴阳怪气,还他一个温软可人的小娘子呢?

  谢瑾年再不敢有半分威逼之意,把小娘子抱在腿上,轻揽纤腰,把玩着小娘子笋尖似的指腹略作沉吟,无奈低头:“娘子,为夫知错了,可好?”

  谢瑾年这一声认错,听得静姝心尖一颤。

  她着实没想到,谢瑾年如斯傲骨,竟是这般轻意便向她低了头。

  双手抓着谢瑾年胸前衣襟沉默了一瞬,萦绕在心头的芥蒂缓缓消散,静姝慢吞吞地靠进谢瑾年怀里,逐渐放软身子,咕哝:“且饶了你这一回罢。”

  抱着复归娇软的小娘子,谢瑾年笑意染进眼底:“小生拜谢娘子不杀之恩。”

  静姝把脸埋在谢瑾年肩头,哼笑:“只怪我心太软。”

  “娘子确实心软。”谢瑾年轻抚着小娘子的背,垂眼描摹着小娘子细白的脖颈,慢条斯理地道,“便是明知身边丫头心大了,却也不忍心发落。你可知若非为夫坐怀不乱,这会儿坐在厅堂里,等着你那丫鬟开脸敬茶的就是娘子,而非和瑞郡王妃了。”

  这一句话,信息量可大!

  静姝坐直身子,纤纤素手捏住谢瑾年那略微扎手的下巴,一双潋滟多情的眼微眯,故故作凶狠:“我与夫君以诚相待,夫君却诸多欺瞒,该当何罪?”

  谢瑾年忍俊不禁,一句才从蔺先生那学来的荤话儿溜到嘴边,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只把轻吻落在小娘子顾盼神飞的眉眼上,含着笑道:“为夫并非有意欺瞒,还请娘子高抬贵手,原谅则个。”

  病美人的美人计用得愈发炉火纯青。

  静姝偏头躲闪,避开了眉眼,细细密密的轻吻却又落在了耳畔。

  温热的气息卷着酥麻窜入心底,静姝抓着谢瑾年肩头衣袖,轻推:“且正经点。”

  谢瑾年把脸埋在静姝颈间闷笑:“谨遵娘子令。”

  静姝偷偷揉滚烫的耳朵,仗着谢瑾年没看他,红着脸轻哼:“还不赶紧争取坦白从宽,更待何时?”

  谢瑾年实在没忍住,朗声长笑,笑过又是一阵轻咳。

  待止住了轻咳,谢瑾年靠在车厢厢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跨坐在她腿上的小娘子,似笑非笑:“娘子昨日恼了为夫,赌着气撇下为夫不理,只把自己个儿关在小厨房里鼓捣吃食,你那丫鬟可不就活络了心思,趁着为夫在罗汉榻上小憩……”

  “爬床了。”静姝分辨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不过不爽是有一点的。

  看着小娘子眉宇间染上不悦,谢瑾年却是心生欢喜。

  指腹点上小娘子眉心,仿佛欲把那抹不悦抹去一般,一下又一下轻抹着,谢瑾年笑道:“娘子且放心,除了娘子没人能爬上为夫的床。”

  病美人的警醒,静姝深有体会,这话她自是信的,只不过……

  静姝噙着笑啐谢瑾年:“谁要爬你的床了?”

  谢瑾年把小娘子拉回怀里,贴着小娘子的耳朵低笑:“好好好,是为夫要爬娘子的床。”

  “且正经点!”静姝双颊染着云霞,掐谢瑾年的腰间软肉,嗔怪,“说正事呢。”

  他的小娘子如此美好,谢瑾年不欲让那些个肮脏手段污了小娘子的耳朵。

  掌心落在小娘子背上,不轻不重地轻抚着,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发间花簪,面不改色地说着被他美化了无数倍的真相:“娘子只需知道,今日王府赏花宴上,你那丫鬟是心甘情愿地替娘子挡劫,只为飞上枝头成为和瑞郡王的新宠。如今这般结果,是她求仁得仁,娘子很是不必自责。”

  听谢瑾年这般说完,静姝心中愧疚确实散去了些,只是却也不敢尽信。

  抬眼与谢瑾年对视,并未从他那双染着温柔的眼里看出半分心虚,静姝这才信了他。

  “您瞧瞧小生这祖传的玉碗,这可是小生高祖做宰相时皇帝老爷钦赐的,若不是家里老母等着钱救命,小生是绝不会拿出来卖的……”

  “前朝宠妃魏贵妃最心爱的发簪,您瞧瞧,买回去孝敬娘子绝对不亏……”

  “小老儿这青瓷,少说也有五百年年头了,您就给这点儿?”

  “……”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传进车里,静姝听着有趣儿,便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古董玉器”映入眼帘,静姝微讶:“这不是回府的路吧?”

  谢瑾年揽着小娘子,与她一同看着青衣街上的盛景,轻笑:“不急着回府。昨个儿惹恼了娘子,为夫自当一表心意,还请娘子赏脸,给为夫一个讨好娘子的机会。”

  静姝饶有兴趣地问:“夫君欲如何讨好我?”

  谢瑾年轻捋小娘子鬓边垂落的发丝,噙着笑卖关子:“提前说了没甚么意思,需得娘子自行去看才有群儿。”

  谢瑾年越卖关子,静姝越好奇,笑着胡猜:“难不成是要给我买那前朝宠妃的发簪?”

  “那沿街叫卖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即便是真的,那也是死人的东西,为夫怎么可能用那个来讨好娘子……”谢瑾年把小娘子揽进怀里,笑道,“且别问了,随为夫去便是。”

  静姝顽笑:“怕夫君把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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