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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克桥07

迁坟大队 朝邶 12695 2022-05-08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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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什么要上吊?”陈岭瑟缩着肩膀, 眼睛湿漉漉的,全是害怕和不解。

  “我也是听来这里吃饭的学生说的,好像是他觉得自己家境不如别的学生好, 成绩也一般,可能是太过自卑吧,就想不开自杀了。”想起年轻生命的逝去,老板娘叹了口气,“那孩子我还有点印象, 有两次放月假, 他被同学带来我这吃过两次饭, 每次都是低着头, 别人说话也不吭声。”

  “那些同学跟他关系很好?”陈岭觉得很奇怪,按照吴伟伟听到的那些话, 班里的同学对死者似乎并没有那么待见。

  “应该……不算很好。”老板娘说,“那是个很沉默的孩子, 同他一起来的学生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好。我就瞧见一次, 他们拿烧烤签子往人身上戳, 小同学,你想想啊,那烧烤签子头上那么尖, 戳到身上该多疼啊。”

  陈岭目光落向桌面, 洗干净了的签子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稍微用力一点, 皮肤就会被戳破出血。

  吴伟伟也跟着趴到这边的桌上, 问:“阿姨, 听你的意思是, 那学生是自杀的?”

  “是自杀, 那天是月假结束返校,不少没做完作业的学生,早早就到了学校,想趁着早自习之前赶作业。结果有那么几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片小树林,他们沿着小路转过去,就看见一双脚悬在上面。”

  老板娘当时站在小门外的街道上都听到那被吓破魂的叫喊声,“后来没多久,警察就来了。但是我听学校守门的保安说,尸体被从树上放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在下方发现凳子一类的垫脚的东西。”

  她“啧”了一声,看向陈岭:“小同学,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上到树上把自己吊死的?”

  “我也不知道……”陈岭仔细回忆之前爬上怪墙时的情景,那块被围起来的地面上,只有一根树枝,难道死者是自己爬到树上,给脖子套上绳索后,自己又跳下去的?

  如果真是自杀,似乎就只有这一种方式,能让人在没有踩踏物的情况下上吊。

  “几位久等了。”老板用铝托盘盛着热乎乎的烧烤从后面端出来,他刚刚在里头听了一耳朵,知道妻子在跟人聊什么。

  放下托盘后,他低声恳求道:“几位可千万别说这些事是我们家传出去的,这条街道上的铺面全都是荣莘中学的,出事后,学校勒令我们不能把事情说出去,否则就不让我们继续干了。”

  “这点你可以放心。”江域表情沉静,说完便回到自己那张桌上,曲指轻轻叩了几下。

  陈岭收到召唤,立刻坐回位置上吃起来。

  吃完宵夜,临走前他突然问道:“那件事发生在多久以前?”

  老板娘仔细一回忆:“不久,大概就一个半月之前的事。”

  天上的月亮依旧被乌云遮挡,城市里的街道也跟着被蒙上一层阴翳。

  陈岭上车没多久,就靠着窗户睡了过去,抵达昱和山时都没醒过来。

  吴伟伟伸手想把人拍醒,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

  他指尖一抖,默默把手收了回去,“江哥,得先把陈哥叫醒吧,总不能一直睡在车上。”

  “不用。”江域下车,绕到副驾驶,把人给抱了出来。

  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吴伟伟一惊,连忙伸手接住,等到男人抱着他陈哥走进院子,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去停车的意思。

  江域把人抱进屋里,指尖挑开PoloT恤的领子,露出下面的掐痕。

  掐痕淡了许多,如同一条淡青色的绳子横在皮肤上,十分扎眼。

  拇指轻轻地摩|挲几下,他俯身,微凉的嘴唇贴上青年温热的皮肤,碾转,吮|吸,像在贪婪的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脸上的神色就平静无波。

  陈岭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后按住后颈揉了揉,随即定在远处,错愕的掀开被子看了看,又趴到床边。

  “五铢钱。”他问,“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在车上睡着了,其余一概没有印象。

  五铢钱自己从门框上下来,滚到床边,一下子蹦到青年腿上的薄被:“那个人抱你进来的,而且他还趁你睡着,啃你脖子,摸你的手,吸你的气味。”

  陈岭:“……”

  五铢钱是个纯洁的野鬼,所以话语中没有任何暧昧和揶揄的成分,而是十成十的控诉。

  见主人不出声,它又说:“我觉得他不是个好的,总是偷偷摸摸爬你床。”

  陈岭揉了揉眉心,“他在房间里呆了多久?”

  五铢钱记得非常清楚,“三十五分钟零二十三秒!”

  陈岭想,这么久啊,难怪要走,这是吸够本了吧。

  把五铢钱挂回门框上,进了卫生间。

  他仔细对着镜子看了看,被恶鬼掐出来的痕迹半点不剩,倒是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多了块红色痕迹。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经过五铢钱的描述足以确定,这是老祖宗的杰作。

  吻痕这种东西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陈岭怎么想都觉很玄幻。

  他给自己挤了牙膏,刷了没几下忍不住又把领子扯开,摸了摸痕迹,咧嘴笑了下,埋头继续刷牙。

  今天的早餐是面条,一大家子除了江域以外,每一个都吸溜得很饱。

  陈岭借着洗碗,消了消食,顺便问吴伟伟校方有没有答复。

  吴伟伟摇头说没有,“可能是还没看到,如果十点钟还没有答复,我再多发两条消息去问问。”

  陈岭点了点头:“不着急,就算是要去驱邪,也是月底,还有十来天的功夫。”

  “陈哥,如果那学校真的有鬼怪作祟,而鬼怪就是那个被欺负死的高一生,你打算怎么办?”吴伟伟好奇问道。

  “如果是没沾人命,最好是能帮他顺利超度,如果沾了,就只能交给阴差带下地府。”陈岭把洗干净的碗重叠起来,看向吴伟伟,“但他所受到的一切不公,都必须告知阴差。幽冥地府有自己的横断尺子,是情有可原还是罪无可赦,他们自由公断。”

  吴伟伟把池子里的水放掉,垂眸说:“希望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失去理智伤害到无辜,否则活着被欺负,死了还要去地狱受罚。”

  活着的人中,无人见过真正的地狱,可是从各种经书中的描述可以想象出地狱的残酷和无情。

  “人有人的律法,鬼有鬼的约束,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陈岭说得多少有些冷酷,可这就是无人能左右的世间法则。

  如果因为自己冤死而去残害他人,不去找冤头债主,那冤死的鬼又和曾经那些欺负折辱他的人有什么不同?

  荣莘中学校长的信息,是上午十点左右才回复过来,那时候陈岭正坐在新买的公车上,和吴伟伟一起出门去买潜水用的设备。

  开车看手机不安全,被抓到还要开罚单,吴伟伟就把手机交给了副驾驶座上的人。

  陈岭看着扣扣上显示的信息,挑了下眉毛:“荣莘的校长约我们三十一号,下午六点以后在学校后门见。”

  吴伟伟:“后门在哪儿?我怎么没印象。”

  陈岭就更加不知道了,打开手机地图,切换到卫星地图模式,很快就找到了荣莘中学的后门。

  那后门应该荒废许久了,后面是一条窄小的巷子。

  为了不让事情传出去,学校可以警告校外的商家,可以删除论坛的帖子,就连新闻上都没有报道过。让他们从后门走,无非是因为校长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请了人到学校驱邪。

  陈岭回复了一个好字,便退出了扣扣。

  吴伟伟接过手机塞进兜里,“校长很谨慎,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肯给个电话号码。”

  “他是不想跟我们牵扯太多,也怕暴露更多个人信息。”陈岭说,“他越是这样,我越想知道,荣莘中学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总觉得,可能不只是校园暴力那么简单。”

  潜水装备的专卖店在市中心,到了以后,在老板的专业介绍下,陈岭花重金买了两套潜水装备,又在普通面罩和玻璃头盔中纠结许久……最终,他还是选了最新款的玻璃头盔,后方接上氧气管后,就算腿抽筋在潭底带上半小时都没问题。

  回到昱和山的下午,他拎着装备上山找到杨包工头,让他帮忙叫来之前说起过的很懂水性的工人。

  工人皮肤黝黑,年纪三十出头,性格憨厚。

  “小陈老板。”他有些紧张的搓着手,“杨哥说你想让我现在就下水去看看。”

  陈岭点点头,“有报酬的,而且装备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将脚边的一个袋子递给工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工棚,“你先去换上吧,我换上以后会在岸边等你,如果你在水里发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上来说一声,然后再把我带下去。”

  陈岭对游泳这件事是有些害怕的。

  本来技术就不佳,十九岁跟爹妈去海边度假的时候,又差点被水鬼拖下水溺死,这使得他从此以后一下水就浑身僵硬,止不住的想起脚踝被抓住,往水底拖拽的场景。

  工人出生在农村,习惯了赤条条的在水里游戏,如今穿上潜水服,背上氧气瓶,戴上全罩式玻璃头盔,别提有多别扭,走路姿势都有些顺拐了。

  陈岭也换了衣服,拍拍他的肩膀说:“这都是为了保证安全,你就忍一忍吧。”

  工人在原地活动几下,感觉肢体没那么僵硬后,便往山脚的水潭走去。

  水潭不再那么臭不可闻,却跟所谓的观赏性沾不到边,那浑浊的黑水光是看着就让人发憷。

  还好身上还穿着那么一层,要不就太膈应了。

  工人心里庆幸小老板的体贴,接过吴伟伟刚送来的手电,两腿弯曲,如同一条跃水的鱼一般,扎进了潭水中。

  因着是白天的缘故,潭水内部并非漆黑一片,水中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粘稠感,令人恶心。

  工人按照寻找泉眼的指示,打着电筒,沿着潭底一寸寸的寻找,终于在中心位置,找到一团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如同一个塞子一样,堵在了泉眼口。

  而被堵住的泉眼竟然是活的,只是因为被堵塞,吐泉的能力大减,如果细听就能发现,从泉眼深处有咕噜咕噜水声冒出来。

  工人将手电光打到最亮,仔细地观察。

  圆球似的,黑乎乎的像是一团泥土,又像是团软绵的黑心棉花。

  他伸手碰了下,立刻赶到令人惊诧的冰凉感,正想上去汇报,光着的脚丫子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岸上,陈岭突然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立刻戴上头盔,扣上与潜水服相接的安全阀,闭眼跳进了水里,循着微弱的手电光,很快就找到了已经被缠住四肢的工人。

  他游过去,同样也发现了活泉眼,以及那团膨胀不少,伸出无数触须的恶心球形状“怪物”。

  陈岭哪能想到水下也能遇到邪祟,只能从潭底摸索到一块儿石头,割破了右手中指。

  血在浑浊的水中晕开,他顾不得疼痛,以血为朱砂,以水为黄纸,快速画出符篆。

  那缠绕住工人的东西像是受到极大的伤害,整颗球状体颤抖的厉害,瞬间把人松开,缩回到最初那般大小。

  工人被吓得不轻,一获救便拼命往上岸游去。

  陈岭捡起被自己丢在潭底的电筒,隔着面罩观察半晌,终于确定,这是一团死气。

  死气长年累月的汇聚于潭底,正好堵住了泉眼。

  他闭上眼睛,低声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净天神咒,斩妖缚邪,度鬼万千。

  昱和山上的植被枯败后所留下的死气通过地面过渡到潭底,在这二十年间慢慢淤积成团,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算是妖邪。

  若是不除,等到他彻底壮大,这东西就会跟瘟疫一样蔓延,这潭水活不了也就罢了,周遭的那些刚长出来的青草树苗也会再次枯萎。

  咒文念了三遍,水里又漂浮着陈岭充斥着阳气的指尖血,死气如同被破冰船撞击的冰面,氛围碎块儿,溶于水中,消失了。

  泉眼咕噜往外冒水的声音更大了,陈岭凑近,泉眼附近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昱和山上并非每一寸草木都在焕发生机,后山一部分杂草仍旧死气沉沉,未免死气再度凝结到一起,他游回岸边,让吴伟伟下山去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取一面八卦镜,用保鲜膜多缠绕几层后,再送到山上来。

  吴伟伟吭哧吭哧地跑回小院,见院子里的老青两代人依旧安静坐在石桌前对弈,忍不住报喜:“赵老先生,江哥,咱们昱和山上的潭水快活了,陈哥从水里揪出一团死气!”

  早在那团死气突然对工人发起攻击的时候,山下二人就已经感觉到了。

  尤其是江域。

  赵迅昌那会儿正想不守规矩的悔棋,端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突然转头望向昱和山的方向,眼神锋锐如一柄寒刀。

  不用问就知道,山上出了状况。

  就在赵迅昌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那一丝不同寻常的,被微风带来的晦暗气息。

  江域落下一枚棋子,看向吴伟伟:“事情结束后,把人拖回来。潭水污浊,伤口需要消毒。”

  吴伟伟心惊,这两人听说了山上的事情不惊讶就算了,怎么连陈哥手指受伤也知道!

  太神了吧。

  江域侧头看向呆愣的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哦哦,马上!”吴伟伟带着五体投地的心情进到陈岭房间,拿出八卦镜去了厨房。

  八卦镜是雷击桃木所雕,中间嵌着铜制的圆形镜片,他用保鲜膜将其缠了又缠,完了不放心,又在外部套了一个保鲜袋。

  这才揣着八卦镜吭哧吭哧地又往山上跑。

  吴伟伟气喘吁吁地来到水潭边,把镜子交到陈岭手里。

  陈岭接过镜子,扭身潜入水下,将八卦镜埋进了泉眼旁的潭泥中,又找了几块石头压在上面。

  方才下水的工人还没缓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其他人诉说自己的遭遇。

  “真的,我没骗人,真他妈是水……水鬼!滑腻腻的,先是缠住我的脚,然后是手……”

  吴伟伟安抚道:“大哥你冷静一点,别怕,有我陈哥在呢,什么鬼都不敢伤害你。而且那也不是水鬼,是死气……”

  “死气是什么?”杨包工头代替茫然愣怔的工人,抖着嗓子问道。

  吴伟伟解释:“只要是活着的东西,身上都有活气,也就是生气。到了死后,生气被带走,留下冰冷的死气,这是尸体上散发出的特殊气息,和鬼怪的阴气又有所不同。”

  “那阴气又是什么?”包工头不懂就问,问得还十分认真。

  吴伟伟:“……”

  这问下去,怕是要问到道家的起源,他摆摆手,“杨哥,你自己上网查吧,上面有标准答案,比我的回答更专业。”

  杨包工头点点头,还真的摸出手机查询起来。

  哗啦一声,陈岭从水下冒了出来,首先摘掉沉重的头盔丢到岸边。

  吴伟伟赶紧蹲到潭边,把人拉了上去。

  陈岭瘫在草地上歇息片刻,回到半山腰上的工棚里,拿上自己的衣服,回到小院冲了个澡。

  吴伟伟在浴室门外帮他收拾丢在地上的潜水装备,刚要捡起潜水服,江域进来了。

  他说:“我来吧。”

  浴室里,陈岭将水温调得偏高,用热水冲走了身上被冻出的寒意,可当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却不是吴伟伟。

  “伟伟人呢?”陈岭坐到床边,随口问道。

  “给你煮姜汤去了。”江域从凳子上起来,走过去,接过青年手里的毛巾,温柔地帮他擦拭头发。

  水珠落到膝盖上,晕出一小团。

  陈岭看着那团水渍,闭着眼睛安心地享受,过了会儿,他突然说道:“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想着等昱和山竣工,就去买一套专门滤水设备净化潭水。现在好了,省下一大笔钱。”

  江域:“这么高兴?”

  “嗯。”陈岭仰头,视线只能看见男人的下巴,“江域,你说昱和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万物死绝?”

  江域垂着眼帘,目光变得幽深难测,“生气被断绝,植被自然活不了。”

  “谁这么厉害,能斩断一座山的生气?”陈岭觉得不可思议。

  “不清楚。”江域撤走毛巾,后退半步,又微微躬下|身与青年平视,“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陈岭冲他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江域勾着唇看他,“嗯,有。”

  陈岭愣了下,望着男人的眼球忘了转动。

  那双眼睛里装着自己,浅色的瞳仁像是最剔透的琥珀,承载着无尽的时间和万物的变迁。

  它沉寂又深邃,让人忍不住的想凑近一点,看看里面是否还藏着别的秘密。

  两人呼吸相抵,上下眨动的睫毛几乎要靠到一起,眼看着嘴唇就要贴上,吴伟伟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

  “陈哥,姜汤煮好了,赶紧趁热喝吧。”

  吴伟伟把滚烫的碗放到书桌上,捏着自己的耳朵给指腹降温。

  见房间里的两人全都面红耳赤地怒视着自己,他错愕地松开手指,“怎么了吗?”

  陈岭腮帮子鼓了鼓,“没有!”

  吴伟伟信以为真,指着姜汤说:“再晾一晾就能喝了。”

  “知道了。”陈岭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到书桌前,对着碗吹了吹。

  他扫了眼依旧立在原地的吴伟伟,“还有事吗?”

  吴伟伟摆摆手,“没有,但是赵老先生说你不爱吃姜,让我守着你喝完再走。”

  陈岭朝江域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江域抿了下唇,纵容得没有底线:“只能替你喝三分之一。”

  吴伟伟怕喝少了效果不好,正想把赵迅昌搬出来,忽觉背后发凉。

  知道是谁在盯着自己,他缩了缩肩膀,小声地跟陈岭嘀咕:“江哥总是拿眼睛戳我,我看他也就对你最好。”

  陈岭心里美滋滋,就连接下来喝的姜汤都能品出一点甜味儿。

  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吴伟伟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全部来自于同一个人。

  陈岭站在石桌前喂鹦鹉,眉毛一挑,催他:“快点开看看。”

  荣莘校长火烧屁股似的,连续发来七八条消息。

  【驱邪的时间能不能提前?我可以加钱!】

  【你家大师今晚有空吗?今晚行不行,我亲自开车去接你们?】

  【吴先生你在吗?】

  【在吗?】

  【吴先生,你赶紧让你家大师来看看吧,学校闹鬼了,在这么下去就要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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