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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忙了一天的司莹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主任谢长安走进来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道:“突发火灾,现场发现尸体,小马跟我走一趟。其他人先回去吧。”
小马年近三十,因日夜颠倒熬出了一脸的青春痘。这会儿就捧着张坑坑洼洼的脸在那里哀嚎:“不要吧主任,为什么是我,我今天有事儿。”
“有事缓缓,就该你了。”
别人手头都有活干,今天一天就数他最闲。这会儿突发情况自然得他上。小马也知道这个道理,满脸的痘痘都挤到了一块儿。
他知道主任不好说话,转而向同事求援。视线扫过几个人,大家纷纷很不够义气地别过脸去。
只有司莹没有嫌弃他。
“小司,莹莹,大美女帮个忙。我今天真有事……”
谢长安在那里催他:“快点,小南馆发生火灾,附近居民疏散了好几百,别磨蹭。”
司莹本来也不是非要帮马哥,听到主任这话表情一滞,脱口问了句:“是小南馆会所吗?”
“嗯,明经路上那个。上回咱们办案从那边经过不还说,那地方造那么金碧少儿辉煌,都快赶上古代皇宫了。谁想一眨眼就烧没了。”
司莹又看向马哥:“你晚上什么事?”
“我要跟女朋友求婚。”
旁边就有人嘘她:“小司你别听他的,上个月就说要求。”
“真要求。上个月本来都想好招了,突然被她朋友猜到了招,我就只能换了一个。今天天时地利人和,再不求我就真得当一辈子单身狗了。”
小马冲着司莹拜拜:“美女帮我这一回吧。”
司莹搁下包转而去拿自己的勘察箱,小马欣喜若狂,一个劲儿地吹捧她。司莹也不接话,刚要走又叫了他一声:“马哥?”
小马立马很紧张,司莹却只是淡淡地笑道:“祝你成功。”
小马感动不已:“人真的太好了,又漂亮又善良。小司妹妹我记着你的好了,将来我结婚一定请你当伴娘。”
司莹跟着谢长安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听到身后同事在亏小马:“得了吧,别害人家小司嫁不出去。你们这些人整天欺负她好说话……”
她好说话吗?司莹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还可以。
她从小就这样,看着性子孤傲冷漠难以接近,其实深交起来是很温柔的一个人。不爱大声说话,也不喜欢拒绝别人。
除了原则性的问题。
曾经那个人怎么说她来着,说她像是仙人掌,看起来全是刺,内里的果肉却柔软多汁。
他说那话的时候是在床上……
司莹没再想下去,和谢长安一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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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馆的火灾发生在傍晚时分,起火很快,蔓延也十分迅速。因为地处闹市区,周边各大商铺和住宅为免受到影响,都及时疏散了人群。
司莹他们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也开出了一条可供车辆前行的窄路。司莹他们的车直接开到了离发现尸体最近的地方,然后下车准备工作。
现场一片狼藉,被消防水柱冲过的会所乱成一片,除了警方和消防员在现场处理外,还有一些会所有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缩在一边,神情慌张不安,等着接受询问。
司莹套上鞋套准备进现场处理尸体,一瞥眼却看见不远处的罗马柱旁站了几个男男女女。
准确来说是三个女的围着一个男的,女生正在嘤嘤地哭着。听声音甜而软糯,显然是被吓着了正在跟人撒娇。有人还想往男人身上靠,但被对方躲开了。
就听女人抱怨一句:“人家好冷,都没来得及穿件外套。”
男人一手夹着根烟,听到这话把烟往嘴里一叼,动作潇洒地脱下风衣外套,直接就扔到女人怀里。
扔完之后重新去夹烟,头一撇就看向了司莹站着的地方。
两人四目相对,司莹还有点慌张,总觉得像是窥探了对方的隐私。她回国时间不长,早就听人说过他常出入小南馆,今天会替马哥来,多少也是抱了点不纯洁的目的。
但真碰上了还是觉得尴尬。
男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一手插兜一手将烟送入口中,举止颇为洒脱。腾起的烟雾掩盖住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屑,随即收敛起冷淡的视线,冲那几个像公关一样的女人笑谈了几句,便摆手往外走。
司莹也收回视线,跟着谢长安进入了发现尸体的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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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几乎被烧成了焦炭。司莹等人在现场只做了初步的检验,但即便这样离开的时候也已是凌晨时分。
尸体装进裹尸袋里由专门的车辆运回去,她则和谢长安一起又上了来时坐的那辆小面包车。
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回去的路上倒是多了两个人。都是技术科的同室,坐在最后一排,把中间宽敞的位子让给了司莹。
正要关门走人时,车门又突然被人拉开,刑警队的队长徐训走过来,把一个人塞进了他们车里。
“麻烦帮忙把这位一起运回去,我们那儿车满了坐不下。”
谢长安坐在司机位上,拍了拍旁边副驾驶上的两个勘查箱,笑着问徐训:“徐队,这是什么人?”
“不是嫌疑人,小南馆的所有人,需要回去录份口供。”
尸体已由解剖辅警专车拉回刑警队,谢长安听罢点头:“行,那上来吧。”
曾明煦刚钻进车厢,司莹就闻到了一股烟味。淡淡的,像是从衣物上飘散开来,一丝丝地钻进她的鼻子里。
她就坐在车门边,男人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烟味又重了几分,长长的风衣下摆还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长裤。司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被什么东西烫了似的,极不自然地收了收腿,目光瞥向了一边。
她挺想用眼神跟徐训交流一番,但后者没给她机会,直接把面包车门拉上,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谢长安从后视镜里看着曾明煦落坐后,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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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南馆到刑警队路程不算短,大概要开四十分钟。平日里这条路上这个时间车辆已经很少,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大约是一场火灾把人都给引了出来,路上多了不少车。
一路走走停停,加上还有好些红绿灯,司莹的胃就有点不舒服。
她今天晚饭吃得少,这会儿又是凌晨,距离上一顿饭已过了几个小时,这会儿怕是低血糖又犯了。加上路上车多走走停停更是惹得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一股反酸感直冲喉咙。
司莹伸手捂了捂嘴,强忍下了干呕的冲动。
坐她后面的是技术科相熟的一个女同事,看出她晕车难受便关切地问道:“小司你是不是头晕难受,要不要开个窗?”
司莹摆摆手:“不用了。”
“那吃颗糖吧,你带糖了吗?”
他们常出现场的人包里一般都会备点东西,因每个人的习惯差异而不同。司莹最常带的就是糖果,偶尔难受了来一颗很有效果。
但这会儿她翻了翻包,有点沮丧:“都吃完了,没关系一会儿就到。”
女同事就翻自己的包,也没翻到什么。旁边的男同事根本没包,翻了两边的裤子口袋,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前面谢长安认真开车,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司莹也没说话,继续捂着嘴忍着那股难受的劲儿。突然身后的女同事轻拍她肩膀,声音里透着股惊喜:“唉你脚边是不是有一颗,别是刚才翻包掉出来的。”
司莹低头一看,果然在自己的球鞋边上看到了一颗绿色包装的糖果。她伸手拿起来细看,发现并不是自己常买的那一款。
这糖挺小一颗,包装却很精致,上面还印有一个logo,仔细一看是小南馆三个字。
她忍不住偷偷看一眼身边的曾明煦,对方却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一般,双手抱胸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只盯着窗外的霓虹。
女同事和司莹耳语:“是不是你掉的糖?”
司莹手一拢,将糖握在掌心:“嗯是的,最后一颗。”
说着她剥了糖纸塞进了嘴巴里。一股凉意在口腔里化开,同时一阵清风拂上了她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曾明煦那边的车窗开了条两寸宽的缝隙,夜风习习倒是十分舒畅。
司莹的难受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她的视线从窗缝上移开,又扫过曾明煦身上的风衣。
这是他刚才脱给女员工的那一件,所以糖是女员工给他塞在口袋里的吗?还是说他一直保留着在口袋里留一颗糖的习惯。
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会保留这么个中二的习惯。
司莹将头撇到另一边,也望向了满世界璀璨的霓虹。
离开B市多年,这座城市似乎一直没怎么变,永远鲜活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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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莹回了队里后又忙了好几个小时,天亮后才下班回家。
她住的地方离刑警队不远,一个两居室的小房子,是在她名下的公寓。进屋后正准备脱鞋,却意外发现有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司莹见了来人后神情一滞,笑容略显不自然。
“阿姨来了。”
“是啊,来看看你,你这是一晚上没回来吗?”
这女人叫陈海丽,是她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她的继母。两人的关系表面上一直维持得还可以,不远也不近。
但陈海丽并不这么认为,很是热络地过来拉司莹的胳膊:“小莹你过来,我带了好些照片来,你赶紧挑一挑吧。”
司莹看到茶几上的男人照片笑容有点僵,她才回来几天,她爸这么快就要再把她卖一次?
这次又准备卖个什么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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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考,应该不会有考生今天来看文吧?提前祝以后来看文的高三小仙女们都能考中心仪的大学。
老曾和莹莹当年的高考怎么样,考完都干了什么,出去玩了吗?
曾明煦:确实玩了,还玩了个大的。酒店大门长什么样我还记得。
司莹:能……不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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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离婚后,前夫他后悔了》,狗男人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