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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韵的眼睛里好像装满了星星,秀气鼻子下的小嘴,却说着,令顾祈烦躁的话。顾祈咬了一下下嘴唇,“辛韵,我其实只是想让你陪陪我。”顾祈说完,整个人又显得特别孤寂。
“你可以找你朋友啊,什么的,陪你啊。为什么要我陪你?”辛韵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没和顾祈对视。顾祈叹了口气,“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所以想让你陪。”他直白的让人尴尬的,想用脚趾头抓地。偏偏顾祈还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说一不二,说什么是什么,所以他自己完全不会觉得很尴尬。
倒是听的人,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顾祈,难道你喜欢我,我就要过去陪你住吗?我不想。”辛韵生气的时候,看起来会比平时,更有生气,气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他想上手捏她脸一把。想着,他就直接动手,捏住了她的脸颊肉,“嗯?不想也得想,你必须来。”他一个手捏着辛韵的脸颊,又抬起了一条腿直接压在了辛韵的腿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别压着我腿,很重。”辛韵想把自己腿,顺着夹缝抽出去,却被顾祈给压得更牢了,“来陪我。”顾祈低头,脸对脸对着辛韵说这句话,近到彼此的嘴唇都近在咫尺。是只要顾祈再一动作,两个人的唇齿即将相贴的距离。
辛韵脖子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把自己脑子往外套里缩了点,眼睛转了转,觉得她如果不妥协,今天晚上两个人怕是就要在这个小摊儿上耗着了。
“只是过去陪你就行??”辛韵露了半张脸在外套外面,像个小奶猫。
“只要你来,就随便你了。”顾祈胳膊随意的搭在辛韵的肩膀上,还顺手摸了摸辛韵的脖颈。辛韵叹了口气,努力把脖子从他手里挣脱,“行,明天过去行吗???先说好了,我只是过去陪你。”
“嗯,随你。”他真的只是每天看到个人,他喜欢的,可以每天和他说说话。辛韵点了下头,不想说话,想保持缄默。顾祈看着辛韵凌乱的头发,使坏又在她脑袋顶上揉了几下,让她头发看着更乱了点。即使他现在日子过得挺无聊的,但他心里的小恶魔,还一直在。辛韵瘪了瘪嘴,“放开我,我该回家了。”辛韵刚一远离了他周身的气息,顾祈就又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拖拽着她往前走,“送你回家。”
辛韵上了车,就把车窗开了半截,脑袋倾靠在车窗上,初秋的风吹到她的额头上,让她变得格外清醒。顾祈把车速放慢了,他注意到了辛韵在观察车窗外的光景。车窗外有树影斑驳,星光点点,忽然间,辛韵好像看到了什么比星星还要大的光源,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闪烁着红色的光。
“顾祈,我好像到ufo了。”辛韵说完这话,顾祈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伸手把辛韵的脑袋给转到对着他,伸手在她脑门上摸了摸,捏了捏她的脸,用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没发烧?怎么说胡话?还能看到ufo?”
辛韵身上还存留了点酒气,她嘟了下嘴巴,“真的有,诶呀,我看看现在还有没有。”她动了动脑袋,往外看,顾祈身子挪动,跟着她往前凑,往窗外看了一眼,贴着辛韵的侧脸问,“在哪??”辛韵伸手指了下,“你看,在那在那!!发着红光的那个。”顾祈没看什么所谓的ufo,借着点月色,盯着辛韵粉嫩的小脸看,“哦哦。”气氛太好,散发着氤氲。顾祈盯着盯着,就在辛韵的脸颊上,轻轻的落下了一吻,很轻柔,好像在亲吻小孩子一样。她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用了很大力气推开顾祈,“你干嘛?”
顾祈浅笑着摇了摇头,“不干嘛。”辛韵的心里,如果是一面平静的湖,顾祈这一吻就把这平静给彻底破坏了。
辛韵回到家,就把自己给扔到床上了,她真的心情很复杂。这种复杂,是她找别人疏解,别人也没办法完全理解的复杂。她因为知道和了解自己,她其实是喜欢顾祈,但是这喜欢,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她害怕她的喜欢,她自己也控制不了,她更知道,她真的招惹错人了,有的人招惹不得,更牵扯和纠缠不得。但她现在进退两难,她心里更有害怕,她答应顾祈去和他住的时候,也在想如果她拒绝了,顾祈会不会用极端的方法来威胁她。
她越想越无法入眠,硬生生的挺到了凌晨三点多。最后她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第二天快十点,她从睡梦中醒过来,隐约记得自己是哭醒的。
“嗯,不过怎么突然间就要到他那住了呢?真的是要躲着点他。”于小米顺手把自己围裙脱了,拿在手里。“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我是惹不起他就对了,还能怎么办?”辛韵坐在地上,样子很无措的叹气,“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于小米和她一同坐下,“没事,别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辛韵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了。于小米拉着她手,“辛韵,其实没什么,就一起住呗,当室友了。走,吃早饭去。如果你在他那受欺负了,你就找我,我去他家把他杀了。”
“别开玩笑,走吧,去吃饭。”辛韵搀扶着于小米起身。
顾祈下午两点多,到于小米家里来接的辛韵。顾祈穿了一身的黑色,黑色卫衣搭黑色卫裤,卫衣的后面还粘了只可可爱爱的小熊玩偶,脚上踩着五位数的限量款草莓duck腰果花,这身打扮,拉着辛韵黄色海绵宝宝皮箱,看着竟也不违和。
辛韵心情还挺沉重的,顾祈知道。他没载着她直接回家,反而载着她去了他常去的一个地方。
是一家开在四合院的咖啡屋,外表装潢是古风的,红墙灰瓦。
“下车,带你放松下。”顾祈解开安全带,又帮辛韵解开了安全带的安全扣。
老板明显和顾祈是熟人,顾祈一推门,老板就招呼他,“顾总还是老样子吗??”
顾祈点了点头,“给她来杯招牌摩卡,再上一马芬蛋糕和你们新出的披萨。”接着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我回国后常来的地方,带你来吃吃看。”顾祈就想给辛韵看看他的世界。
店里有斜阳晃进来,形成好看的光斑。辛韵正喝摩卡的时候,店主牵了只狗进来,半大不大的萨摩耶,嗷嗷直叫,尤其是路过辛韵脚边的时候。直冲到辛韵身上咬,辛韵本来就怕狗,被这萨摩一嚷嚷给吓得,直接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顾祈看出了辛韵有多怕狗了,也跟着站起来,迈大步子,挡在辛韵前面,把自己的手臂递给了辛韵一个,“没事,别怕。”
“老板,可以把这个狗牵走吗?她会害怕。”顾祈的语气有些焦急。
老板听到了顾祈喊他,赶紧就把狗给牵走了,牵到了离他们两个很远的地方,顾祈才按着辛韵坐下。但是这一次,顾祈直接坐在辛韵身边的位置,辛韵坐在里侧,顾祈坐在外侧。这一顿饭,前半段吃得辛韵挺紧绷的,后半段才彻底放松下来。咖啡很香,披萨的芝士和奶香味也很足,不过辛韵有点乳糖不耐受,没吃几口。
两个人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顾祈还是没载着辛韵直接回家,而是载着她到了二环的一个四合院。是顾祈的爷爷奶奶故居,是小时候顾祈常来的地方,不过他去了国外已经这么多年了。一眨眼已是十几年没回来过了,上次到这个老四合院还是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对这个老四合院,顾祈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他一直都想回来看看,因为这个四合院,承载那么一点点,他简单快乐的童年。
顾祈拉开四合院大门的时候,辛韵还感觉挺新奇的。这是辛韵第一次进帝都的四合院,之前她也只是短暂的驻足过。
四合院里有一地的落叶,是银杏树叶,地面是老旧的青石板砖,板砖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还有倔强的小花儿从石缝里钻出来。辛韵伸手接了一片树叶,觉得这黄色的树叶,好漂亮。顾祈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前,拉开木质门板,“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屋子很大,诺大的屋子落了满满的浮灰,顾祈和辛韵一千一后一落脚,地上就会出现一个深灰色的脚印。
顾祈也不知是怎么顺势的,牵起了辛韵的手,牵着她一齐走到了窗前,拉开窗户,“小时候我常在窗台这边写作业,写累了就可以看我爷爷和朋友在对面斗蛐蛐儿和逗鸟儿。”辛韵点了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爷爷也喜欢养鱼,你看那还有个好大的鱼缸。”鱼缸虽然看上已然老旧,但是仍能看出是个宝贝物件。
“对,他老人家很喜欢养这些花鸟鱼虫,以前还有一只白色的老猫。”那只白色的老猫,时而粘人,时而高冷,最后顾祈也不知道那只猫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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