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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一】侠骨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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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寄云想出去寻他,却遇上了整日与谭三称兄道弟的酒鬼霍子鸣。

  他报信来说,谭三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因医馆的那对母子死了,是谭三为了泄愤,竟白日行凶,斩杀无辜之人。

  可怜那奔波了一日的安仁回到家中,他救回了旁人的性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妻儿的尸体,早已失去了温度。

  众怒难犯,谭三过往的种种恶行不可饶恕,被定了一月后问斩。

  行刑的当天,寄云去了刑场为谭三送行。

  不为其他,只是听说衙役抓到他的时候,刚刚行凶后的谭三,居然在一家铺子里买桂花糕。

  一碗烈酒,寄云看他喝的爽快,听他说一生作恶,不过世道所迫,没有半分悔意。

  安仁不守承诺,为了钱财,可以置他母亲的生死于不顾,他痛苦不已,凭什么安仁的妻儿可以如此快乐。

  他还说这一辈子坎坷,唯一希望的就是他未出生的孩子,一生顺遂,所以他想了很久,决定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安顺。

  寄云听着谭三的遗言,她哭了,却又大笑起来。

  是了,这一刻,她终于断定,她不爱谭三,她恨这个人。

  恨他在赌坊中一见倾心,从此斩断了她回家的路,恨他对她百般温柔,却总是将那份卖身契藏得严实。

  这个眼中有柔情的男人,大概从来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不然他一定会知道。

  当年,那个跟在富商身后,年仅十五岁的小丫头,还有一个月就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她可以回家了,她也有父母,有亲人,有她爱慕的少年。

  可是,谭三用骗、用抢,将她永远地留在了异国他乡。

  他甚至承诺过陪她一生,却和那些将她卖给富商的亲人,没什么不同,他们一次次地抛弃她,将他们以为的快乐和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谭三死后,寄云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上门来要债的人很多。

  她不清楚谭三生前究竟欠下过多少债,得罪过多少人。

  但她变卖家产,露宿街头,尽力保存那个人在死后,最后的一点尊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出生后,挺不起脊梁。

  七星镇外的树林,有间被猎户遗弃了的房子。

  春天的时候,那里长满了野菜,足够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熬过新生命的到来。

  初夏,寄云当掉了成亲那日,谭三亲手为她插在发间的银簪,请了镇里颇有名望的稳婆。

  可那个孩子,并没有像爹娘所期待的一样,一生安顺。

  他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几个时辰下来,血水不知泼出去了几盆,寄云失了力气昏死过去。

  稳婆见此情况,知道再这样下去,会要了寄云母子的命,便差人去镇上请大夫。

  哪成想,随行的其他婆子,不知寄云与安仁的旧事。

  急匆匆地赶回镇子时,不出百米,途中便路遇了采药的安仁,她只听闻安大夫妙手回春,连呼救命。

  而那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的大夫,答应同她前往,却在看到寄云的一刻,产生了犹豫。

  安仁不是圣人,他也想过袖手旁观。

  稳婆对他们二人之间的仇怨,也不甚了解,只当是人命关天,她见安仁不肯施以援手,忙说稚子何辜?

  安仁听见这四字,脑海中忽然记起亡人音容。

  他心中有怨有恨,也想质问一句,他的妻儿何其无辜?

  只是这般念头,在寄云闭上眼睛,一声婴儿啼哭在他耳边炸开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安仁终是救下了这个孩子,却也错过了救治寄云的最佳时机。

  他听见寄云去时的喃喃之语,说这孩子不姓谭,他叫安顺。

  下一刻,那个一生都不由自己的女子,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一直紧紧抓着草席的手松开了,里面握着的,是一张被汗水浸透了的卖身契约。

  不知为何,她用了谭三所起的名字,却不愿意让她的孩子成为谭家的后人。

  之后,安仁那间空荡荡的草庐里,多了一个日夜啼哭的婴儿。

  也是这一天,谣言四起。

  茶余饭后,镇上知道这桩旧事的,都说那谭三死的冤枉。

  猜测着谭三杀安仁妻儿,也许不是因为潭母突然病故,牵连无辜,而是他发现了安仁和寄云的苟且之事。

  不然凭此深仇大恨,安仁怎会收留仇人之子,还给他取名安顺。

  而这谣言的源头,不过是霍子鸣起了疑心,他知晓这孩子的来历,便想起谭三行凶当日,本有逃走的可能,可他却因为顾忌寄云和尚未出世的孩子,不肯离去。

  他一向敬慕的兄长,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做事变得畏手畏脚。

  霍子鸣想不通这其中缘由,眼见自己的子侄,被害死他兄弟的人收养,还冠上了他人的名姓。

  他为谭三不平,所以趁着醉酒,大骂寄云不守妇道,这般污言秽语,飞短流长。

  终是在多年后,传到了一个孩子的耳中。

  怀中渐渐有啜泣之声,鱼怀隐摸了摸安顺的头顶,了解他心中所想所恨,不由得叹道:“所以你要杀他,并不是因为他抓伤了你,对不对?”

  “你的怀抱好暖,像师父一样。”安顺靠在鱼怀隐的怀里,他很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个道士身上,感到安全与平静。

  他哭的很累,竟有了困意。

  鱼怀隐嗬的一笑,心想这小家伙,真会讨人欢心。

  他将视线望向远方,因为整个七星镇都处在一个阵法中,所以这里的四季颠倒,昼夜无常。

  此刻,他和安顺所在的树林,还是一片生机盎然,听得到鸟叫声,看得见蝴蝶飞过眼前。

  “我比不得你的师父,他是一个能够坚持心中道义的人,我胆子很小的,怕死怕疼,怕付出得不到回报,更怕某一天会稀里糊涂的动了情。”

  鱼怀隐的声音很小,连他自己也未必听得清。

  可他怀里的小狼崽,却抬起头望向他,“可是我让师父失望了……”

  鱼怀隐刚想回应,心底忽有一个声音传来,“前辈,安顺还在你身边吗?”

  “他在。”鱼怀隐看了一眼安顺,不知良册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安顺的动向。

  “那,你身边的那个安顺,脖子上可有带着一个铃铛?”

  阴阳塔的第四层漆黑一片,良册手中的灯笼只能照亮脚下的一隅,其他的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

  偶尔有光亮传来,也都是安顺的记忆所组成的光团。

  一个个地看过去,在良册了解到安仁与谭三等人的往事后,他就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只是想了半天,也无甚头绪。

  可就在他即将要撇下这疑虑,走向下一段记忆时,一声铃铛的脆响吸引了他。

  这铃声不是突然而来,似乎从他踏上第四层起,就一直存在,只是先前他被那些记忆干扰,没有及时发现而已。

  如今他看向铃声的来处,是从挂在安顺脖子上的一颗铃铛里发出的。

  这铃铛,他在那些记忆里,从没看到安顺带过,唯一一次出现,是在安仁死去的孩子身上见到的。

  嗅得一丝危险的气息,良册这才发现隐藏在记忆中的诸多破绽。

  试想一下,如果他之前看到的记忆画面,真的全都来自于安顺的魂魄。

  那么自幼父母双亡的安顺,是如何得知谭三与寄云的相貌,还有当年许多事情的细节。

  按照常理,人的记忆根本不可能出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可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安顺,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他的身上没有铃铛。”

  鱼怀隐瞥了一眼怀里的安顺,他没有看见什么铃铛,却不由得想起了,将他引入七星镇阵法中的小童。

  穿过他身体的幻象,还有虚无缥缈的铃声。

  “良册,你那边是发现了什么吗?”他追问,但是没有声音回答。

  “为什么不走了?”阴阳塔中,走在前面的安顺发现了良册的异常。

  他回过头,一双毫无情感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身后,那个提着灯笼的赤衣少年,似是在质问他的犹豫。

  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打断了良册传音的动作。

  灯笼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良册看向安顺,只见那孩童的身后似站着另一个身影,若隐若现地,竟有些熟悉。

  “你不是安顺。”良册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他将灯笼向前送了送。

  微弱的光亮融进一片虚无,没了黑暗的遮掩,良册清楚地瞧见站在安顺魂魄后的影子与安顺重合在一起,最后化作了一个整体,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安大夫!”看到那张苍老的面容,良册一皱眉,怎么也没想到这灯笼里的魂魄,居然是安仁。

  “还是被你发现了。”安仁很是失落地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看样子并不打算对自己假扮安顺的事情做出解释,又或者他觉得这事根本不值一提。

  “我费尽心思地将他引进来,却没想到安顺将灯笼给了你。”

  这话从远处传来,听他的语气,大有想让良册跟上来的意思。

  良册紧皱的眉舒展开,第四层的确愈发的冷了,可他感觉的到,这股寒意并不是从安仁身上散发出来的。

  似乎在他们的头顶,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环伺着。

  一步踏出,脚下结出的薄冰被踩碎,发出咔嚓的声响。

  良册不愿停留在这诡异的地方,他追上安仁的身影,“您是说那位和我同行的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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