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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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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献王已倒,只剩汝王独大,他素来名声极好,又因与献王比较更为贴和朝中多数官员心意,汝王妃又擅经营,大半贵胄娘子们,都与王妃相熟,如今这邺都,即使是几岁孩童,都知晓汝王贤王的美名。”

  “只知汝王,不知官家。”昭韫压低声,语气里有些不以为然。

  似是感慨,也似是忧心。

  远处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欢呼,谢瑜拿着月杖支在地上,大抵是得了大筹,他嘴角漾着笑意,对众人一拱手,便把目光也投了过来,恰巧接上了道清的眼神。

  少年眼底一亮,唇角的笑意更浓,甚至举起月杖对着道清略有兴奋地挥了挥手。

  她也不自知地弯了唇,对着谢瑜招手。

  谢瑜似得到了呼应,便对着催促的郎君们又一拱手,径直朝着她跑来。

  盛夏灼热光色笼在他的周身,他疾步奔跑过来的时候,道清依稀间仿佛看到了少年人的郎气从他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里蓬勃复苏。

  他带着一身温热与光色,走至道清身前,头歪了下来,把脸凑近道:“阿清,我热。”

  四处坐着的郎君娘子连带着一起安静,道清余光看去,身旁的昭韫早就错开了身。

  她望着少年白皙肤色间的细密汗水,竟显得他的肤色更为莹白。

  有些尴尬地虚握了握手,察觉到四周目光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她只得认命从衣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替他拭汗。

  动作僵硬,甚至还有些敷衍。

  谢瑜却半眯着眼,身体躬得更近。

  道清简单擦拭几下,便把那帕子塞进了谢瑜怀里,换了话题起身问:“世子可是赢了?”

  “阿清想玩吗?”

  谢瑜拉过她,也不容她分说,便把她往光里带。

  寻了处僻静地,只有几个小娘子扯着玩闹,见着谢瑜与道清,便作揖自行散了去。

  他的手抓住她,握在球杖上,身躯贴近,呼吸炙热,温度便开始灼升。

  “盯着看那个凹处,这样挥杖,手腕用力。”谢瑜耐心地一点一滴教她。

  那小球在力的作用下,顺着平坦的土地,像是有线牵引一般,绕着那凹地打了一个旋,便不情不愿地滚了进去。

  毕竟是她第一杆,落了球,她也连着一声欢呼,眉眼扬了笑,一时竟想蹦起来。

  复想到身侧还站着谢瑜,她才收了继续欢呼的心思。

  回头看那少年,他正在明亮日光里也望着她,像春潭倒映了满树梨花。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待看到从那厢来人,她面上挂的笑意隐去,换上了往日的疏离常态。

  “见过小王爷。”道清方要躬身,却被谢瑜扶住。

  道清投去不解的目色,谢瑜向前几步,挡住了她的大半,对着魏澍作揖:“小王爷。”

  来人轻笑一声,声线依旧如金属刺啦声响,还带着几分上位者的自得:“世子多礼了。”

  魏澍与谢瑜同为王公之子,若按身份贵重而言,谢瑜更当尊贵些。

  但今日却是他向着魏澍行礼,虽说不过是平礼,但已然是莫大尊崇。

  “献王一事,还要多谢世子了。”魏澍目光移过来,停在身后女子露出的一角耦荷色的衣袂上。

  “小王爷客气了,我只做了我该做的。”谢瑜抬眼对上魏澍。

  魏澍复收回目光,重新移到谢瑜的脸上。

  盯了他半晌,又轻笑道:“若来日得偿所愿,必对世子有求必应。”

  “多谢小王爷。”谢瑜抬手行礼,黛蓝衣袖恰巧也遮住了那仅露出的耦荷衣袂。

  魏澍也未曾多言,就又转身闲散着离去。

  道清躲在谢瑜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少年的背脊。

  他肩膀很宽,因此即使是宽袍着身仍然好看。

  他比她高出许多,日光全然被他遮住,她甚至能贴着他的后背,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

  上一次是在宝禅寺的早课上,她站在他身后,觉得他背脊上皆为痴怨缠身。

  今日不知是不是因白日光热,竟觉得他周身都带松快郎意,与之前截然不同。

  被魏澍到来扰了心思,道清本稍稍提起的兴致去了大半。

  她本就不擅长这些马球,捶丸一类的体育活动,兴致方起就被人打扰,便把月杖递还给谢瑜。

  谢瑜顺手接过,对着道清笑:“阿清可是累了?”

  远山逶迤,万里无云,夕阳已近黄昏。

  她倒是真有些疲乏。

  “嗯。”道清点了点头。

  谢瑜便拉过她,把那月杖递给身侧跟着的“伴当”,向着落日方向行去:“那我们回家。”

  经过冶池湖心亭时,谢瑜脚步顿了顿。

  窄长的湖堤似长线一点,那矮碑仍矗立于湖心亭里,岿然不动自如许久以前。

  那时身边的少女来与他攀谈,他虽有些好奇,但仍觉得道清正如这邺都城的许多人那般芸芸,未曾有多上心。

  如今故景再见,心境不同,心底溢出的是百感交集的心思。

  若是当初他便待她以温柔,赋予心意,也许···

  他不敢再想下去,潜伏在心底的忧虑与害怕,他不敢将它们都暴露在阳光下。

  待他做完那些事,便再无后顾之忧,他可以陪他的阿清去看这世间的山河远阔,烟火安乐。

  似给了自己信心,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朝着夕阳落尽的地方,踏步归家。

  ***

  自谢瑜说不再绑着她之后,道清发现,她果然自由了许多。

  九月重阳,端王府菊花便植。

  菊香涩重,但花样却颇为华贵。

  道清的卧房前,放了几盏木香菊与桃花菊,道清拨弄着菊花的时候,应琢来了信,一封递道清,一封递绾绾。

  他自中秋后都未曾回邺都,是跟着雒阳的商队去了大理。

  如今远在大理国,好不容易才寻了驿馆递了信过来。

  “四哥儿说什么?”澹月指尖沾了水滴,朝着这些花朵洒水,一边探着头想看那信笺上的字。

  “说了些大理的风土人情,还说要多待几个月,长长见识,到时候还要去趟岭南看刘娘子他们,怕是要除夕时才能回来。”

  整封信絮絮叨叨,大抵是他想到了什么就写上什么,也没什么有头有尾的逻辑。

  待落到“除夕归”几个字时,道清的手不自知地摸索到那两个字上。

  她依稀记得,原文中,晏道清死于来年的正月里。

  若是应琢能除夕归来,她大抵还有时间与自己这个弟弟道别。

  她的神情哀落下来,未沉溺多久,有侍从便传了话,说备好了马车,今日要与谢瑜一同回晏府用膳。

  大梁重阳前几日,街市便会出一些粉面蒸糕一类,插上煎彩色的小旗,里头掺了果实,松子等物呼应时节。

  甚至有用粉作狮子蛮王一类的形象,放在层叠的糕点上,称作“狮蛮”。

  道清瞧着有趣,谢瑜便着阿七给她买了些。

  她摆在手里翻看,小心地咬了口狮子的尾巴,味道与平日里的糕点无甚区别,不过是形象好看。

  她便掷在一旁不去管,后被谢瑜一路握在手里。

  待回晏府与晏衢秦氏用了饭,谢瑜便又早早拉了道清出来逛街市。

  邺都城里除却宝禅寺,诸多古寺也有许多。

  仁王寺开狮子会,诸多僧侣都会坐在狮子上,作法事讲说,看人颇多。

  谢瑜带着她寻了个最高的平台,恰能看到卧着的狮兽,正打着憨,舔舐了下爪子,转而又低头趴下,似毫不在意周身围着多少人。

  道清以往只在动物园见过,这样直接任由狮子在人群中的景象,她是第一次见到。

  但她听不懂那些僧众的讲法,倒是一旁的谢瑜给她充作翻译,把那些拗口不理解的词汇,都用通俗的方式讲予她听。

  听得久了,道清也有些乏。

  便又从人群中挤开,在街巷中看盛放的不同菊花。

  可惜花色都没端王府的好看,她也讪讪扫了几眼便作罢。

  近掌灯时分,谢瑜寻了一处临街的酒肆坐下,恰能看到满城花灯燃起。

  那酒博士似与谢瑜极为相熟,对着谢瑜一揖:“娘子不食乳酪我且记着呢,郎君还是按着以前的规矩?”

  谢瑜身子微僵,余光去看道清。

  她依旧着耦荷色的衣裙,特别坐着的时候,背对众人,又因烛火昏暗,倒与程昭韫真有几分相似。

  只是少女似乎并未听见对话,她正对着窗牖,满心欢喜望着那街巷间灯火张望。

  那酒博士顺着谢瑜的目光去看,面上浮过疑惑:“咦,是我认错人了,竟不是以前的那位小娘子。”

  道清这才有了反应,转过头对着那店博士笑道:“竟与我有这般相像的吗?下次博士可要邀我认识认识。”

  那酒博士抬眼瞧了谢瑜不愉的神色,匆忙低下头,拿过空酒盏:“这倒不是,只是以往郎君带人来,从不点掺了乳酪的东西,所以这才···”

  “昭韫?”少女露出好奇去看谢瑜,她神色坦然,无丝毫的不适不悦,“那是了,昭韫吃不得乳酪,我忘了两次,现在可是记得牢了。”

  少女眼神清澈见底,能望见底下一泓潭水,一丝搅动的涟漪都不曾有过。

  落在心口的酸胀感似又开始下坠,朝着无底的黑洞里沉沦。

  他扣住瓷盏的指尖,连带着她倒影在酒水里的无辜神情也一饮而尽。

  但那些盾痛的,在胸口猛烈捶打的,都碾在血液里滚动,把他心底隐秘的恐惧不安一起烧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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