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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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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对着谢瑜作揖。

  见谢瑜手里捧着些书卷,他把它们搁置到矮几上,依着道清身侧坐下:“阿清,这些是我府中收的一些字帖,你若喜欢,照着临便是。”

  道清方才思索明白,定是澹月大嘴巴与谢瑜说了她要练字的事情,可谢瑜赶着趟冲到她面前这番讨好究竟又是何意?

  难道又是为了做给监视端王府的那些人看吗?

  每日都这么入戏,倒是难为他了。

  “谢世子。”道清点了点头。

  “我让澹月去我书房给你取些清供过来,若是以后想找什么东西,这府邸中我能去的,你便也都能去。”谢瑜说得温柔,他伸手试图去拂道清的手背。

  道清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便错开了二人的间距。

  谢瑜的手还停留在案几上,指尖微抬,落下半面的阴影,沉了沉,最后又不动声色地缩了回去。

  “多谢世子。”道清点头,把手停在了光滑的书卷之间。

  她拿起一轴卷帖打开,见着上面的字体,也不禁感慨呼出声:“这是,《中秋帖》吗?”

  她曾在故宫博物院见过此帖,但那份据说是北宋时期的临摹,且年岁颇久,上有许多印章痕迹,这番干净的帖面真是头次所见。

  这番珍宝如今被揽于指尖,难得道清也有些外露的激动。

  “其实这也非真品,小圣的真迹难寻,我也不过辗转托人才觅得这前朝的临本。”谢瑜解释道。

  道清忙回:“这番便是很好了。”

  “阿清喜欢就好。”谢瑜见眼前的少女眉目欣喜,倒像是自己讨好有了实处,方才的不悦便也褪去了几分,连着也欢喜起来。

  “姑娘,东西···”门外澹月抱着一堆清供进屋,见到谢瑜,愣了愣神,便飞速作揖道:“世子。”

  道清见她端了满怀,起身疾步至她身前,替她揽过怀抱的东西,散端在书案上。

  谢瑜站起身,从散乱的纸张,笔墨间一一滑过,最后拾起那方砚台,唇角笑了起来:“澹月倒是会选东西,这方歙砚极好,坚密柔腻,温润如玉,是前年官家御赐的赏物。”

  道清闻声,颇觉不妙,皇帝亲赐的东西,她可不敢就这么随意用了,慌忙指示澹月:“澹月,快换一个砚台过来。”

  澹月本还意欲询问,见道清的模样,便想从谢瑜手中收回砚台。

  倒是谢瑜避开了澹月的讨要,反之把那砚台推到了道清身前:“并非什么贵重东西,阿清喜欢,它才算有价值。”

  道清摇了摇头:“既然是官家御赐的砚台,世子还是收好了,若是损伤了几分,可就是罪过了。”

  “阿清不必如此草木皆兵,端王府中的东西,多是官家御赐之物,若是样样都要这般思虑,那怕是住也住不得了。”谢瑜施施然又坐回了原位。

  道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罢了,先收着,且不用它就是。

  时至用饭,厨房便把饭菜都端到房中,道清扫了眼饭菜,皆为清淡的时令小菜,碗盏秀雅,菜色也是极为精致。

  只是她喜辣,如今都为清淡之物便觉兴致寥寥,复又想到自己是身处端王府中,便也未露出几分神色。

  她随着性子吃了几口,谢瑜却是慢条斯理用饭,颇是贵公子的行止。

  等二人碗筷搁置,门外的侍从又拿了盘果脯进来,用天青的覆瓣盏捧着,倒也显得稀松平常的果脯珍贵起来。

  “阿清,果脯。”谢瑜却是珍重地把那青瓷碗盏推了过来,冰冷的瓷器抵到了道清指节边。

  又是?果脯?

  道清内心腹诽,昨日那谢瑜给的锦袋里的果脯好不容易塞给澹月和流云解决,怎么今日又是这个东西。

  “阿清不喜欢吗?”谢瑜见她不动,又出声询问。

  道清便也懒得与其解释,指拈起指尖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甜腻散开在唇齿,道清勉强咽了下去,抬眸对上谢瑜的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勉强扯了个笑意,素手又提起杯盏灌了大口水解甜。

  待用了饭食,谢瑜便出了屋,道清这才松了口气,径直躺在床上,准备补睡一个午觉。

  午后夏日的光线偷进了屋舍,把重色的家具烧灼了几分,即使四面大敞,气温便也不可避免的上升。

  被褥并不算得上轻薄,昏昏沉沉里,她便觉得浑身黏腻,辗转反侧的许久。

  后不知哪里来的清风,思索着大抵是澹月来了窗牖,最后便沉沉睡去。

  复醒时分,睁眼便见谢瑜倚着床边打着盹,她着实心惊了一下。

  她收了收呼吸,凑近几分,轻唤了声谢瑜的名字,少年并未有所反应。

  因距离近了,她便看见他鸦羽般的睫毛落下了一片稀疏的阴影,遮掩了苏醒时那般虚情假意的神色。

  他手里拿着团扇,手腕还时断时续翻动,细风便也断断续续的传递,道清额角的发丝也随着有一搭没一搭得扬起,落下……

  失去意识的人,大概此时只剩下本能。

  道清盯着少年的如玉面容,斜进来的日光照亮了他眼角,固出一个不规矩的形状。

  她甚至能看到他细微的绒毛,日光割裂的少年的面容,一半是绚丽灿烂,一半是阴影沉沉,神鬼于一身,难以得达彼岸。

  她蹙着眉,眼睛停留在还在熟睡的少年面容上。

  她并非看不出谢瑜对她态度的转变,只是她看不清他的意图。

  他究竟要对她做什么?她脑海里浮出无数的可能。

  头昏脑胀地想了须臾,时至最后,也只得出,大抵是作给皇帝看吧。

  似乎只剩这个理由,便可推算出他的所有意图。

  她见少年未曾有苏醒的意图,叹了口气,扯过一侧的衣衫,小心翼翼盖至少年的肩上,自己便悄悄地起身觅食。

  揽了衣衫站在檐廊下,抬眼能看到远处的余晖,觉得前面屋檐遮蔽,想到绕过这间院落,前面还有更宽阔的庭景可看。

  她便信步绕着小径,从竹林婆娑间徐徐而进。

  几米后,才看清一潭,水波碧色,上有一湖心亭,边杂草丛生,颇有几分闲庭古意。

  顺着几方石潭向着临水岸凑近,蹲下身,其间有几尾锦鲤游动,便随意扯了草,意图逗弄它们。

  草尖碰触水面,触动涟漪,那些鱼倏忽四惊而散。

  “道清。”她正准备再朝着远处点水,听闻身后有人言语。

  她回头,见竟是谢绩,郁郁的眉宇间难得露出几丝温情,正对着道清温和笑着。

  道清慌忙扯起裙摆,站到了岸堤上,对着他作揖:“王爷。”

  谢绩摆了摆手,对着道清道:“已经是一家人了,不用如此客气,若是不嫌弃,叫一声公爹就好。”

  道清却颇觉惶恐,撵了捻指尖,她对嫁给谢瑜的事实还有些恍惚,这声公爹着实也唤不出口。

  “罢了,罢了。”谢绩看出她的为难,“道清便按着喜欢的来叫就好。”

  “说起来,我年轻的时候,与你父亲也有一面之缘,那时你父亲刚中状元,着实是好风采啊。”谢绩的目光中似又追忆起青春年少的往事,目光随着浮云渐远。

  道清对原身的父亲并无多少记忆,书中着墨也极少,只说他对于晏道清的母亲极为钟情,倒也是个痴情儿郎。

  可谢绩这般所说,她也难有共鸣,不知该回应些什么,只得点点头称是。

  谢绩似也察觉到道清的游离,便转了话题:“我以前总想着,三郎这般的性格,大抵是不会对谁掏心掏肺。”

  男子默了默,又接着说道:“你有所不知,在三郎之前其实是还有两个孩子的,我们夫妻福薄,长子早夭,二郎也是未曾留住,唯独三郎活了下来,我们夫妇很是珍视。”

  男子回忆起了久远的故事,声线都变得年轻起来。

  “三郎小的时候,也是如寻常孩童般,活泼好动,他又自幼聪慧,很招人喜欢。”

  道清点了点头,这些她都知晓,便也未曾露出吃惊的神色。

  “若非我欲壑难填,三郎的母亲也不会···”男子声线低糜,整个人突然间被落在了某段无法挣脱的苦痛里挣扎。

  道清看到男子额间簇簇的白发,心并不为所动。

  她作为旁观者,能理解谢绩昔日的行径,可却不能代替亡去的故人原谅他。

  谢绩是萧家后人,骨血里自有颇多不满,心底的欲念上涌,便想借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来填补它们。

  而谢绩当年不知,普天之下,皆为王土,端王府的一举一动,皆在皇帝的掌控中。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清河郡主得知丈夫的意图,自知无法劝丈夫回头,只得只身进宫,以死求得丈夫与孩子的平安。

  道清默默感慨了番这短往事,见谢绩还在碎碎念,她便又开始游离走神。

  直至她在此回神,听见谢绩对着她道:“道清,这些年,三郎虽与我不亲近,但我还是看得出,三郎是真心将你放在心上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三郎他并非生性冷漠,只是他走不出···不怪他,我也走不出,我便把三郎交给你了。”谢绩说得珍重。

  道清点了点头,她虽心中不这么想,但见谢绩如此,也只能点头称是。

  余晖有几缕落在谢绩斑白发丝上,他神情有了几分欣慰,带着余晖一起,发出最后的温热来。

  “阿清,你在这里呢。”道清听到身后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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