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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氏之所以能碰到杂工，之前必定在富户之家做待从，而且是年纪很轻的时候就去做了，这样会对富户家的布局了如指掌，才会有利用价值。”

　　徐文婉长叹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个人的假设推断，郑氏死了，曹岁生也死了。”

　　徐文翰起身披了外衣，“去书房。”

　　柳府私邸在柳夫人口中是小宅院，但在徐家人看来，无疑于豪宅。三进的宅子，雕梁画栋，柳家派来许多人手，帮助布置花堂、宴厅、新房。

　　这些都是柳夫人自己的人手，勤快话少，个个知根知底。

　　书房建于开阳之处，又大又气派，里面好几个顶梁书架，所置书籍种类驳杂，不象按喜好收藏，倒象是不念三七二十一统收的那种。然而里面器具纤尘不染，大书案上文房书具一一摆放整齐。墙上悬挂数幅名家书法，角落高几有兰草盆栽。再往里侧还有隔间，前置四季山水屏风，后面影影绰绰，似摆放着睡榻。

　　徐文翰还是第一次进书房，也顾不得欣赏，直径走到书案后，拿了纸笔，徐文婉将门掩上，立刻开始研墨。

　　徐文翰笔如龙游，振笔如飞，边写边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事不可侥幸。一切真按我们假设来办，那个杂工自是海匪所扮，从郑氏自缢于黄檀村娘家可以看出，海匪已经得到了黄檀村各门各户大致的布局图以及村内具体情况。在安固县换县令时，其实是最佳进攻时间，可一切并没有发生。”

　　徐文婉手撑着桌案，“那时全县抓捕曹岁生，只差挨家挨户搜查了。”

　　“那杂工只需去城隍庙……对了！”

　　两人异口同声：“王巡按！”

　　“王大人巡视栝州府！”

　　巡按大人正在栝州府巡视，那可是钦差，整个栝州府上上下下都打起十万分精神，海防、城防、边巡、关津、案狱……哪个官吏不是卯足了劲办事。

　　两人又对视一眼，徐文婉缓声道：“盖竹山上……纯仙馆中……”

　　徐文翰提笔凝思，忽道：“春节游龙队中混入了海匪，他们真的是来寻仇的么？”

　　海匪盘据沿海众岛屿多年，狡猾凶悍无比，为何突然发狠非要给新上任的县令一个教训？

　　为何几县联手，甚至有断狱高手坐阵，几乎挨家挨户搜查，都不能抓到盖竹山上那个漏网之鱼？

　　两人沉默了，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徐文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是得手了？黄檀村不在城关之内，海匪只要伪装得当，只真能无声无息，屠灭整村，又能得到泼天巨资。什么时候是最佳下手时机？”

　　袭击整个安固县，与袭击一个黄檀村，相较而言，哪个更容易得手？在投入和收获之间，自然会选择最合适的。

　　“自然是县令不在县内之时。”

　　“那这封信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