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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的窒息感,让从云曦下意识的抓着对方的手臂拼命挣扎,而她体内的珠子转得越来越快,丹田里的异动越来越急。无意之间,从云曦毫无目的性乱抓的手抓住了掐着她脖子的双手,出于求生本能的用力就想把它扳开,一缕灵力就在这时从对方的手上传入从云曦的体内。
正在苦苦挣扎的从云曦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而一心想掐死她的人起初也没什么感觉,但在那股灵力流失得越来越快的时候,他终是发觉了。察觉到自己的修为竟在下降,他不由心生恐惧。虽然这段时间他根本使用不了灵力,但炼气六层的修为仍是一直没变的,因为修为还在,所以他们这些许家子弟在这灵石矿中仍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可如今这让他赖以自豪和生存的修为竟在下降,这又如何让他不怕。
虽然他刚才还有着和从云曦同归于尽的想法,可是作为修真者对自己的修为都是有种病态般的珍惜和爱护的,察觉到修为受到了威胁,那人便不由的慌了,双手很自然的就松开,想以放开从云曦来摆脱这种危险,但是一心想求生的从云曦并没发现他态度的转变,仍是凭着本能反应的死死抓着他的手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把它拉开。
于是情况变得十分诡异,本想杀人的人现在一心想把人丢开,而本来一心想逃开的人反而将人家死死抓住不松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只看得一脸的奇怪,而身陷其中的人却越来越恐惧,“放开,你快放开我。”他的丹元,他的丹元正被吸食,他不要变成废人,他不要变得和哥哥一样。
这人正是许道安的亲弟许道成,这两兄弟不愧是同一个妈生的,连遭遇都出奇的相似。就在许道成惊惶失措的吼叫声中,从云曦丹田内的灵力波动达到了顶峰,最后啵的一声,似某层东西被击破,一直被束缚着的灵力欢快的奔跑,小小的身体内五色的灵力井然有序的飞快流转。
一道身影如摔死狗般的飞摔而出,一直被吊在半空的从云曦终于能脚踏实地了。白雾慢慢散去,稚嫩的身子重现人前。早已被这边的异象吸引了目光的陈管事看清楚白雾中现身的人儿后,眼神猛的一缩,炼气五层!这小娃娃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仍是闭着眼睛的从云曦,陈管事又转头看向飞摔在地的许道成,许家的人这时已七手八脚的上前把他扶坐了起来,而看清他情况的陈管事心里又是一凛,他居然废了!
“她,她是邪修!”先有许道安,现在又有许道成,许家的人终于意识到从云曦身上绝对有问题,指着她愤怒谴责,没想到许道安兄弟俩全着了她的暗算,老祖居然收了这样的人为徒,这又叫他们如何能服。
邪修!陈管事与众人皆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不同于道修甚至于魔修,邪修的修炼法门最为天道所不容,也最让修士所唾弃和顾忌,这样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怎么会是邪修?但她若不是邪修又如何解释转眼间让一个炼气六层的人变为废人,而她自己却在生死一线之间获得了突破?
而这时已运气一周天,平缓了体内骚动的从云曦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秦可,秀气的双眉不由得紧蹙,慢慢走上前去。
有了许道成的前车之鉴,绝对不想步他后尘的陈管事自是不肯让她接近自己,“你站住。”
可是无法说话的从云曦根本没办法解释些什么,只能继续走上前,一心想查看秦可的情况。胆战之际没发现她异样的陈管事见她不听劝阻硬要上前,不觉间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管事不能让她走近,否则您就要变得跟我哥一样了。”
“没错,管事我们许家两兄弟就是被她的外表骗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您可不能心软呀。”
“管事必须先下手为强,将这邪修先废了。”
对从云曦狠之入骨的许家众人,看出陈管事对她的戒备,趁机你一言我一语的煽风点火、危言耸听,毕竟若陈管事能一掌将从云曦劈了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反正损失的也不会是他们。
而惊慌之间没猜到他们险恶用心的陈管事却把他们的话全当真了,看从云曦步步逼近,一副想把自己也废了的模样(这纯属他个人脑补出来的画面),再也顾不得许多,幻出一把金剑朝着从云曦全力刺去。
炼气十层的攻击,根本不是炼气五层的从云曦可以抵挡的,而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神智都还不是恢复得十分清楚的她,也根本没想到人家会连招呼都不打就鼓足了劲打来,虽然平日训练有素,但如今她在非正常的情况下突破修为,人都还有点傻愣愣的,反应自然也没了往日的灵敏,瞪大眼睛看着劈过来的金剑,只觉一片金光灿烂,完全不知躲闪。
悲剧眼看就要发生,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杀气侵体之际,从云曦腰间挂着的两块小玉佩微微震动,两缕缘自神识的感应快速远传。
正躺在藏书楼里悠闲的看着书的成老祖轻松的神色猛的一变,轻风扫过,楼里只剩下一张空自摇晃的摇椅。同一时间正坐在洞府里将刚泡好的茶递给来客的薛老祖,叭的一下将杯子抓破,顺势抓着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人的手转眼便失了踪影。
矿场中,聚集了炼气十层灵力的金剑以破空之势劈向前方小小的身影,凌厉而快速的攻势让陈管事充满自信必能一举歼敌。
可惜天不从人愿,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突然漫开盖地的袭来,那把气势如虹的金剑转眼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但已没有人有时间去研究金剑的去向了,因为在场的人全都承受不住这股威压的纷纷摔趴在地上,包括陈管事在内全都被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有些身体差一点的人直接就吐血了。
就算是普通矿工这时也知道定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而作为管事的陈管事心里更清楚这股威压绝对不是筑基修士发得出来的,来人只怕是金丹期巅峰甚至是元婴期的老祖,但那些长期闭死关的老祖会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来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内门某一堂的堂主,只是这些在宗门里完全可称为高贵的存在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呢?难道那小娃娃当真是自己一开始所猜想的是某一位堂主的弟子?
想到这个可能性,仍被压趴在地上的陈管事再也忍不住的努力把头稍稍抬起,仅有的一点点高度只能让他确定从云曦身边多了三个人,至于是什么人,因看不到脸就不得而知了,但夹在两件月白长袍之中的那件显眼的紫色长袍却让他对自己的猜想又多了几分迷惑,仅是内门弟子不是紫金峰的人?
不解的他又努力的再看了一次,这次因高度和角度的问题,仍是没看清来者何人,却让一直以来都只注意着从云曦颈部以上位置的他清楚的看到挂在她腰间的那两块小小的玉佩,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灵气波动,让他准确的推测出这是什么东西。
守护玉符!虽然看上去跟世俗界中当佩饰用的玉佩没什么两样,但其实质上却是修为极高的修士以自身的精元和神识凝练出来并加了法阵护持的护命宝物,当它感受到佩带之人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就会自行启动法阵透过神识的微妙联系让凝练玉符的人立刻知道而瞬间赶来相救。
因为有能力凝练出这种玉符的修士绝对不是寻常之人,这种有着极高修为的人即使相隔千里,想要到达也不过是一息间的事,所以修为达到一定高度的大修士为了自己的传承不断,往往会在选中的弟子身上留下这种玉符,以便确保自己的传人不会在历炼中意外陨落,也就是说拥有这种玉符的人就等于拥有一个高级修士当护卫,想当然的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的。
这种对于炼气期弟子来说完全是传说中的护命宝物陈管事当然是没见过,但从它刚才隐约隐现的灵力余韵,以及这几个突然而至拥有强大威压的人却足以让他作出正确判断,能在天玄宗的地盘上毫无顾忌的散发自己强大无比威压的人绝对不会是宗门外的人,而身上同时拥有两块守护玉符的从云曦就更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娃娃,她在宗门中的地位只怕根本就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管事可以招惹的,这一回自己怕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
冷汗悄悄的自他的额际滚落,趴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作为现行犯他自是没胆子再哼半声,只能静静的等着大人物的审判,偏偏那几位除了一直用吓死人的威压吓人之外,连哼都没哼一声,让看不到他们尊颜的人只能在心里自个猜度,相对于严词厉色这种静默反而是更折磨人。
当然作为大人物,薛老祖他们是根本不会去关心小人物的心情的,他们现在关心的就是差点幼年陨落的宝贝徒弟到底有没有受伤。于是将威压控制在金丹后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压趴下之后,薛老祖大手一扬急急的将显得有点愣头愣脑的小徒弟抱起,运起神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从云曦详详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她除了嘴巴脱了臼之外并没其它伤,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快手的帮从云曦把嘴巴托好,成老祖一脸心痛的将从云曦抢抱在怀,“曦儿,告诉师伯,是谁这般阴狠胆敢卸下你的下颚存心不让你说话?”一看这手段就知道有人存心不良,想让从云曦有口难言,含冤受屈,对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用上这种手段,这人的心肠也末免太阴毒了。
同一时间想通这一点的薛老祖更是怒不可赦,怒目往矿场一扫,厉声喝问,“是谁敢动本尊的徒弟,站出来受死。”堂堂无战道尊的徒弟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中了人家的这种阴招,这让向来目空一切的他如何能容忍。
本来他们只是光在那一站散发出来的威压就已经够让人受不了的了,现在这两位大人物更直接发了火,元婴老祖的淊天怒焰又岂是在场的普通矿工或是低级修士所能承受的,当即便有不少人噗哧噗哧的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血。
被吓得半死的人没一个敢出声抗议,最后还是因为要接茶结果反被一时心急的薛老祖抓着手臂一块带了来的人于心不忍的开口提醒,“两位师伯祖,这些人都是些很低级的小散修甚至只是些普通人,二老的威压他们根本承受不起,更别说可以开口说话了。”在场能开口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不过吐出来的都是血没一个带字的,若自己再不开口,只怕正在发怒的两位元婴老祖会让这些人直接吐到死。
被一语提醒的两个元婴老怪,扫了四周一眼,看到众人的惨状,这才慢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威压缓缓收回。
趴在地上的人就像是一直压在背上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一样,顿时觉得轻松起来,纷纷的爬起身,但因知道来的人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没一个人胆敢站起来,全都伏着身子跪在了地上,有些胆子小的,身子还控制不住的一直在打颤,而这其中颤得最厉害的该属陈管事无疑。
这并不是说他的胆子最小,而是他的脑袋最清醒,刚才开口求情之人说的话他一字没落的全听进耳朵里了,也由此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了,能被内门弟子称之为师伯祖的人除了那些寻常弟子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难得见上一面的元婴老祖之外还会有谁有这资格呢,而刚才差点让自己活劈了的小娃娃居然是老祖的徒弟,换句话说她的身份就是宗门弟子中等级最高的真传弟子,天呀!他居然差点把真传弟子给杀了,他还能活吗,他还有活路吗?
陈管事能不能活这事还说不准,而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两个老祖也没心情去研究这问题,现在他们只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想害自己的徒弟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整得傻头傻脑的。四只眼睛往所有人的身上一扫,极有默契的同时盯上了同一个人,“你。是不是你下的手?”
虽然没抬头,但陈管事直觉的就知道现在老祖肯定是在问自己,不过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抬头确认了一下,当他看清那两位以火红的太阳为背景显得高大无比的大人物当真是指着自己时,头上一滴两滴无数滴冷汗便这样冒出来了,顾不得抹汗,立时伏下身子,脑袋直嗑到地,“老祖明察,小师叔祖的下颚不是弟子伤的。”
“可我明明看到刚才对曦儿下杀手的就是你。”成老祖脸罩寒霜的瞪着他,哼看他刚才出手的架势若不是自己和小白脸来得及时,曦儿肯定要折在他手上了,所以说这小子也绝对不是好鸟。
而脾气较猛的薛老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惊险一幕,直接就动起了手,大手一伸一抓,明明还离他有段距离的一个大活人,不知怎的竟自动飞进了他的手里,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他抓住了脖子提在半空中,“是谁给你胆子动本尊徒弟的?”
感到自己半个身子都进了鬼门关的陈管事,吓得上齿敲下齿,嗑嗑绊绊的道,“老、老祖明察,这、这只是误会,误会。”
“那你的意思是刚才是本尊眼花了?”将人往上又提高了一点,薛老祖直接瞪着他的眼睛,哼就不信这样他还敢狡辩。
迫人的气势让陈管事口舌发僵,不过到底是个在俗务中打过滚的人,极度的惊吓过后,他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一点,手急急的往不远处的许家众人一指,“是许道成伤了小师叔祖的,不是我,刚才也是他们说小师叔祖是邪修,弟子一时糊涂信以为真才会对小师叔祖动手的。”
“许道成?”薛老祖眨了眨眼睛,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顺着陈管事指证的手指看去,全是一堆陌生的面孔,不过以他的修为也很容易便看出这些人的修为以矿工来说是很高的,但却又被封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犯了事被罚来这作苦工的原宗门弟子,顺着这方向再仔细一想,薛老祖便想明白了,“你们是许道安的那一家子。”难怪自己会觉得那名字耳熟,原来是跟之前和小徒弟打架的家伙仅一字之差。
身份被点破的众人脸色自好看不到哪去,看着已经被两个老祖护在怀里的从云曦更明白自己等人不再有可能杀了那贱人为族人报仇了,一时之间新仇旧恨齐涌上心头,有个沉不住气的干脆豁出去般的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没错,是我们。”
“很好。”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对陈管事的话便信了几分的薛老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伤了本尊的徒弟,只是让你们来作苦工,你们既然还敢心怀怨恨寻机报复,看来严小子的手还是软了一点。”
薛老祖这话一出口,还被抓在半空中的陈管事便完全想明白了,这些姓许的之前见过小师叔祖并结有私怨,所以才在自己追问她身份的时候故意不点破,反而煸风点火的误导自己作出了错误的判断,而后因害怕小师叔祖道明身份所以趁自己不注意把小师叔祖的嘴给封了,让自己差点铸成大错。明白自己的成了人家手中的刀,精明了半辈子的陈管事不由气得浑身发颤,“姓许的你们也太狠了,竟然联手造出假象蒙骗于我,想借我的手来杀小师叔祖,枉你们还曾是我天玄宗的弟子,当真是忘恩负义之徒。”
“哼我们再忘恩负义也好过身为老祖竟好坏不分,收一个邪修为徒,甚至为此灭我许家满门。”已经决定豁出去的人说话自也没了任何的顾忌,瞪着薛老祖的眼睛满是红丝,“我许家再怎么说也是正当的修真世家,比起这个以吸取别人的修为以助自己突破的邪修要好上一百陪,一千陪,你们凭什么为了维护这样的一个邪修,灭我许家。”
吸取别人的修为?薛老祖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脸义愤的一群人,扫视间也察觉到其中一个已经没了修为,那虚弱的模样显然是刚刚受到了什么重创,难道真是小徒弟弄的?薛老祖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成老祖。
成老祖显然也发现了许道成的情况,白眉微蹙的盯着陈管事,“那小子是让曦儿伤的?”
陈管事不敢隐瞒的点点头,“是的,他本想杀小师叔祖,但不知怎么的反让小师叔祖伤了,还直接成了废人。”
这情况倒跟从云曦伤许道安的那一回十分相似。两人心中泛起了相同的念头,脸色也随着凝重了几分。
看着怀里不知何时睡着了的人,成老祖发现从云曦又突破了。许道成成了废人而从云曦却突破了,这确实跟邪修中吸取别人修为以增强自身修为的功法十分相似,但是邪修吸取别人的修为后会出现修为不稳而真元紊乱的问题,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炼化方能真正的变成自己的修为,而从云曦很明显并没这方面的情况出现,这又与邪修那损人利己的功法不太一样,难道……成老祖蓦的想到了某种可能,心惊的看向薛老祖,“先回去再说。”曦儿的情况十分诡异,而现在这场面绝对不适合他们去深入讨论。
心里也明白这一点的薛老祖同意的点了点头,丢下手上抓着的陈管事,转身便想走,却让被他一并带来的人阻了下来,“师伯祖,这事不管如何都不宜传开。”
急于弄清楚从云曦情况的两人经他这么一提醒,心中同时一醒,没错,不管从云曦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这形同于邪修的修炼功法都不能传出去,因为她并不是一般的弟子,而是无战道尊的真传弟子,若是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即使天玄宗名列六大宗门,即使无战道尊威名远播,这事可都不是那么好交代的。
清楚其中利害关系的两人互视了一眼,成老祖将手上抱着的人儿往薛老祖手上一递,“你先带曦儿回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好。”向来喜欢跟他争的薛老祖这回却没半点迟疑,接过从云曦,一手将宝贝徒弟抱好,一手拉过被自己带来的人,眨眼便从原地消失了。虽然他什么事都喜欢跟死书虫斗上一斗,但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在处理一些杂事方面并没有成老祖那种细密灵巧的手段,若是以他的雷霆手段必定是将这些人直接轰杀了事,但这里是宗门的灵石矿,在场的除了本门的弟子便是在天玄镇上落了根的普通百姓,杀人灭口显然不太适合,那么要把这事圆满的处理好也只能指望这书虫了。
待薛老祖几个人消失后,摔在地上的陈管事惶恐不安的看着留下来的成老祖,老练如他,当然知道老祖收的徒弟会邪修的功法这是多么要人命的事情。而当他看到成老祖双目微闭的慢慢自地上升到半空,然后平展双臂,双掌下翻的开始运功,一个个让人视之目眩的光环出现之后,他不由笑了。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因为老祖使用的是幻魂术,这种法术跟搜魂术同出一源,但其作用却比搜魂术更为奇妙,它可以随意抽取人的记忆,修为高深的还可以虚造一些记忆放回人的脑海里,让被抽取记忆的人根本察觉不出自己记忆有任何的缺失。老祖选择这种法术显然是不想多伤人命而只是单纯的想把相关的记忆从目睹的众人脑海中抹掉而已。
过了一会,半空中的成老祖如同他来的时候一样,消失得无声无息。而一直跪在地上的众人,凝滞的双眼慢慢转动,然后看到自己竟跪在地上,脸上都浮现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就在他们纷纷站起,互相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的冲天而起,凌厉的攻向矿场中的某一处,就在众人惊愕的瞪视中,站在那位置的一伙人有如斩瓜切菜般让那御剑飞袭的人杀得一个不剩。
利落的将姓许的杀得一个不留之后,陈管事冷冷的扫视着下方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人,“姓许的一伙聚众闹事,害矿场上多人受伤,现已让本管事依规矩斩杀。这同时也是给你们的一个警示,好好的干活宗门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若是谁起了歪心就别怪本管事心狠手辣。”
“是。”众多的矿工不敢有任何质疑的躬身应和,虽然仍是不太记得姓许的如何闹事,但他们这一伙人向来趾高气扬,是矿场上的一霸,现在被除了对于这些矿工来说只是好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有闲心也没这胆量去追问。
众人的表现,让陈管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之际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可,忙道,“快将秦可送回家休息。刚才幸亏秦可拼死抵抗,本管事才能赶得及救下你们将姓许的一伙斩杀,本管事宣布升秦可为小队长,日后矿场上的事你们都得听秦可的。”
众人微愣之后,又齐齐应了声,“是。”然后好几个人快步跑向了秦可,其中一个将他背了起来,在陈管事那接过给他治伤的药后便背着他步出了矿场,显然是打算送他回家休息了。
秦可为人老实又爱帮人,和这些矿工的关系向来不错,所以他们虽然自己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但经由陈管事口中说出的秦可英勇抗敌救人的事他们还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见义勇为的事这小子平日也干过。如此看来自己等人肯定是着了那伙姓许的暗算,所以现在才会记不清楚事了,还好被实心眼的秦可发现了不妥于是不畏死的与敌对抗,从而为陈管事及时赶来救下自己等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完全合情合理的推测让众矿工对如今身受重伤的秦可满心的感激,待他伤好之后回到矿场便成了人人景抑的英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些都是某位老祖为了维护自己的师侄除掉隐患的同时顺手帮她稍稍补偿秦可而特意在陈管事记忆里加入的假记忆,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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