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能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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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忽然看到从周瞳口袋里滑落出来的那张有着死神微笑的塔罗牌,他的眼神仿佛就像看到幽灵一般,充满了恐惧。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冲出木屋。
周曈离开了嘉明公寓,他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回家。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太需要安静的想一想了。因为此刻的他更加确定在这一系列自杀案件的背后,有一个真正的凶手,而正是这个凶手导演了一桩桩离奇的自杀案件。黑衣人是凶手还是帮凶?以黑衣人的武功要杀一个人,何必要费如此大的周折,搞出这么多花样?凶手到底有什么目的?周曈一时之间,百思不得其解。
周曈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从繁琐的思路中跳出来。虽然凶手杀害汪虹和胡芳丽的原因现在并不知道,但是马慧佳的死,凶手显然是为了灭口,因为马慧佳一定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她恰恰又碰上了我。她虽然什么也没和我说,但是凶手并不能肯定这一点,黑衣人急匆匆的出现要杀我正好说明了这一点。现在不管黑衣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但通过他一定可以查出真相,所以找出黑衣人,便是现在唯一的线索!而能够引出黑衣人的诱饵就是我自己。周曈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第二天是周末,如果是以往的话,周瞳一定会睡到太阳晒屁股。可今天他却起了个早床。他先敲了敲严咏洁的房门,却发现没有人,严咏洁竟然一夜未归。
“这个野蛮女人会去哪里?”周瞳嘴里嘟囔着,“不在也好,我可以自由行动。”但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这野蛮女人走了,她派的保镖应该没走吧,如果也不在了,我小命可就悬了。周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出去按计划行事,却又害怕,想打电话给严咏洁,却又拉不下面子。犹豫再三,周瞳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周瞳的计划非常简单,那就是虚张声势,而他需要的配角就是胡芳丽的男友李万仁。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作用,但是比起什么都不做来说,这样似乎更积极一些。
对于第二位死者胡芳丽的资料,周瞳早就强记了下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李万仁郊外的豪宅。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豪宅的门口他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李莹。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瞳脱口而出。
“我还想问你这么会来这里?”李莹同样也惊讶地看着周瞳。
“别告诉我你住这儿。”周瞳立刻反应过来,十有八九李莹就是本城首富李长风的女儿,李万仁的妹妹。
“算你聪明,你来我家干什么?”李莹说着扬了扬头。
“嗯……这个吗……”周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倒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不过他立刻恢复镇定,笑了笑,继续说道:“想你了,所以来找你。”
李莹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在瞎掰,但脸上竟然还是一红,“少来这套,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看来我今天要进去,首先要过你大小姐这一关,算了,我坦白。”周瞳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找你大哥李万仁,有重要的事情!”
李莹闻言瞪大了眼睛,围着周瞳好一阵打量才说道:“周瞳你到底搞什么鬼,就你这样子怎么能和我大哥扯上关系?”
周瞳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心虚,他一个高中生和一家大型集团的总经理确实很难扯上什么关系。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继续硬撑下去,“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要当面和你大哥说。”
“你不先和我说清楚,休想迈进大门一步。”李莹态度坚决。
“我劝你最好不要问。”周瞳这样说倒非故意吓唬李莹,他实在不想再牵扯其他人进来。
“少糊弄我,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请立刻离开。”李莹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你一定要知道?”
“是的!”
“是有关胡芳丽的死!”周瞳话一出口,立刻有些后悔,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李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现在我可以去见你大哥了吧?”周瞳没有再说什么。
“跟我来吧。”李莹收起大小姐的脾气,打开铁门,领着周瞳走了进去。
忽然这时刮了一阵寒风,周瞳忍不住打了抖,回过头,眼前一片冬的暮色,一点看不到春天的气息。
严咏洁心中有两个疑问,一个是在粉红恋人酒吧外碰到的黑衣人,如果周瞳没有瞎说的话,马慧佳很有可能是黑衣人所杀,那么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塔罗牌命案的凶手?第二个就是黑衣人怎么知道自己家传的密宗拳?第一个问题严咏洁暂时没办法回答,但是第二问题也许有人可以给她答案,这个人就是传给她拳法的爷爷。也许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便是解决第一个问题的关键。
严咏洁连夜开车,赶回了老家。
严咏洁的爷爷严山,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典型的庄稼汉,黝黑粗糙的皮肤,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一双满是老茧的手,很难把这样一个形象和一代武学宗师联系起来。
“爷爷!”严咏洁看到正在门口扫地的爷爷,立刻亲切地叫道。
“哟,你这丫头怎么一清早就到这儿来了。”严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看见自己的亲孙女,脸上还是露出高兴的神情。
“你还说呢,爷爷,有几个月没去城里看我了,是不是打算不要我这个孙女了?”严咏洁扶住爷爷的手,开着玩笑说道。
“傻丫头,不是怕你工作忙吗。”严山撂下扫把就带着严咏洁往屋里走。
严咏洁一进屋就给严山倒了杯水,“爷爷,你休息一下,喝口水,我帮你扫地。”
“慢着。”严山接过孙女递过来的水,然后接着说道:“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老实说吧!”
严咏洁撒娇的笑了笑,说道:“果然还是逃不过爷爷的眼睛,好吧,我老实交代!这次回来是有要紧事情问爷爷。”
严山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说吧!”
“爷爷,我们的家传拳法密宗拳还有什么人知道?”严咏洁单剑直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严山好奇地说道。
“我最近办了一个案子,和一个疑犯交手,他竟然认出我使得拳法。”严咏洁解释道。
“那人大概有多大年纪?”严山问道。
“他蒙着面,但听声音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严咏洁非常肯定。
严山陷入了一阵沉思,过了良久,才说道:“不可能,你爷爷虽然习武,但只是健体强身,很少与人交过手,更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这套拳法。”
“爷爷,你会不会记错,再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很重要!”严咏洁非常严肃地看着严山。
“嗯,你还记得他用的什么武功吗?”
“他用的是一把剑,剑法很快,又凶又狠!”
“你还记得剑法的招式吗?”
“记得几式!”严咏洁说着就把屋外的扫把拿进来,回忆当晚那场恶斗的情景,比划起黑衣人所使出的剑式。
严山站在一旁越看越心惊,终于忍不住脱口说道:“日本幻剑流!”
“日本幻剑流?爷爷,你……”严咏洁满怀期待和好奇地看着严山。
严山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1937年7月7日,山河变色的一夜。蓄谋已久的日军向北平西南卢沟桥畔的宛平城发起了进攻,中国29军官兵奋起抵抗。以此为起点,日本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不屈的中华民族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全民抗战。而那个时候的严山虽然不过十七岁,但已经学成了一身武艺。在抗战爆发的第二年,为了保家卫国,严山毅然参军。由于他的英勇作战和好身手,不久后,他就被调到国军特别作战连任连长,这个连队是专门刺杀日本高级军官的特务连。严山记得非常清楚,那是1940年冬,连队接到一个任务,刺杀日军七三一部队军医大尉石井四郎。
当时国军截获情报,石井四郎离开驻地,奉命前往北平。连队的任务便是在半路上截杀他。经过周详的计划,严山在石井四郎所乘火车的必经之地设下了埋伏。
行动进展的非常顺利,严山带着连队里的三个精英爬上了火车,溜进了石井四郎的车厢。为了不惊动其他车厢的日军,严山与三个战友不敢开枪,在进入车厢的一瞬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头击杀车厢内的日军。但是严山万万没有想到,三个战友就快要冲到石井四郎身边的时候,在他边上的一个日本年轻军官,竟然眨眼之间便挥剑砍杀了自己三个战友。
严山不及多想,立刻一个箭步上前,飞腿踢向持剑的日本军官。日本军官动作之快超出严山想像,一个侧身便挥剑劈向严山的腿。严山不敢硬拼,立刻缩腿,然后踏在座椅上一个反弹,右拳呼啸而出,击向日本军官的面门。日本军官神色变得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中国军人竟然能避开如此风驰电急的一剑,并且迅速还击。日本军官面对来拳已经没有时间挥剑反击,只好连退数步,稳住身形。
两个人都没有再动,只是眼神相对,他们都很清楚,自己遇到了生平少有的劲敌。
“我乃日本幻剑流的苍野,非常敬佩阁下的拳法,还请阁下明示。”这个名叫苍野的军官一边说话,一遍慢慢举起长剑。
严山闻言一时间好胜心起,“好,今天大爷就让你见识中国的密宗拳”。说完,严山便全力施展密宗拳攻了上去。刹那间,只见整个车厢内都是拳影重重,虚虚实实,如雨点一般袭向苍野。
苍野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拳法,心中不敢大意,长剑挥舞,如风卷雪,迎了上去。一边是寒光四射,一边是火烧八方,剑来拳往,不可开交。
此时,石井四郎却早就溜了出去,叫来了援兵。车厢两头被日本兵重重把守。严山眼见此景,不敢久战,拼命挥出密宗拳最强一式,拳如流星,穿过层层剑网,直击苍野胸口。
苍野一时间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会使出如此强横的一式,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唯有一搏,不退不守,硬接严山一拳,同时挥剑而出。
苍野中拳,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而严山大臂之上也被砍了一剑。严山忍住伤痛,撞破车窗,一跃而出……
“原来如此,想不到,想不到……”严咏洁听完严山的讲述,唏嘘不已,“爷爷,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讲过?”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提的!”严山摆了摆手。
“莫非和我交手的人是日本人?”严咏洁问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他使得剑法的确是日本的幻剑流。”严山非常肯定。
“嗯,明白了,谢谢爷爷,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等办完这件案子,我再来看您!”严咏洁找到了线索,兴奋异常,她要马上查清楚这件事情。
“你有正事要办,我就不留你了,不过你记住,你密宗拳尚未到火候,下次再碰到使用幻剑流的人,千万要小心!”严山不放心的叮嘱道。
“安心了,爷爷,下次遇见他,我用这个!”严咏洁说完,拍了拍腰间的枪。
周瞳跟着李莹进了房子,李莹让他在客厅等着,自己就上楼去了。很快,周瞳便看到李万仁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小丽的事情?”李万仁显得非常激动,用手紧紧抓住周瞳的肩膀。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周瞳一边说,一边挣开李万仁的双手,自己还什么都没说,李万仁就如此紧张,看来他真的很爱胡芳丽。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李万仁有些置疑的看着周瞳。
“可以先让她离开吗?”周瞳指了指李万仁身后的李莹,他并非是出于讨厌,反而是想保护她。
“周瞳,这是谁家,你敢轰我走!”李莹气不打一处来。
“小妹,你先上去!”李万仁回过头严厉的看着李莹。
“走就走,谁稀罕听你们这些破烂事!”李莹说完就生气的跩门跑了出去。
周瞳看着他走远了,这才不急不忙的看着李万仁说道:“胡芳丽不是自杀!”
“你……你说什么?”李万仁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来告诉你,胡芳丽不是自杀的,这个可以证明。”周瞳掏出怀里的塔罗牌递给李万仁。
“这……这是什么?”李万仁不解地问道。
“这是胡芳丽死前手中握着的一张塔罗牌,而凶手就是塔罗牌的主人。”周瞳并没有证据,他只是推断,但为了引出黑衣人,他必须这么说。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话?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来这里只是告诉你这些,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事情,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周瞳说完拿回塔罗牌就告辞了,他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让藏在暗处的凶手以为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周瞳要赌一次,为了死去的父亲,为了所有受害的人,他必须赌这一次。
严咏洁从老家回来,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特别刑侦组总部向组长孙耀明汇报情况。
严咏洁一进孙耀明的办公室,还没开口,孙耀明却先急着问道:“严咏洁,我正要找你,我问你,你是不是派了两位特警去保护一个叫周瞳的青年?”
“不错,是我安排的。”严咏洁点了点头说道。
“刚才通讯科向我汇报,半个小时前两位特警突然与总部失去了联系,现在下落不明!”孙耀明神情忧虑的说道。
“不好!”严咏洁立刻拿出电话,拨通周瞳的手机。
嘟……嘟……
“喂,周瞳,你现在在哪里?”
周瞳刚走出李万仁家不远,心里正坎坷不安,这时接到严咏洁的电话,竟然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咏洁姐,不会一晚上没见我,就想我了吧?”周瞳嘴上还是一副调侃的口气。
“少给我贫嘴了!赶快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严咏洁听到周瞳的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周瞳听严咏洁说话的口气非常急促,知道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再开玩笑,立刻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现在在城郊,李万仁家附近。”
“待在那里,我马上到!”严咏洁放下电话,夺门而出。
周瞳收起电话,却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果是往常,严咏洁一定会问自己怎么跑到李万仁家去,而现在她却一句也没问就匆匆挂了电话。周瞳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发毛,忍不住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真不明白,怎么有钱人都喜欢住这么偏僻的地方!”周瞳忍不住在心里开始抱怨,“还有那个野蛮女人说什么派保镖保护我,我相信你,才出来当诱饵,如果待会黑衣人出来,保镖不出来,我就真会死翘翘,到时候看你怎么和我妈去交代!”
可是抱怨起不了任何作用,周瞳不知道是该继续走,还是停在这里等严咏洁,或者干脆再回去找李万仁,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前面树林里传来李莹的一声尖叫。
周瞳来不及多想,立刻冲了过去,只见李莹昏倒在地上。他立刻弯下腰,抱起李莹,关切的说道:“李莹,李莹,醒醒,你没事吧?”
李莹却突然睁开眼睛对他狡诈的笑了一笑,紧跟着,周瞳只感觉脑门一沉,被人在后面打了一棍,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周瞳忽然被一盆凉水浇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木屋里,手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眼前还站着一个人,正是李莹。
“臭丫头!你疯了!”周瞳忍不住破口大骂。
“哼!我李莹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欺负过……”说到这儿,李莹脸上忽然微微泛起一层红晕,“这次还看你怎么跩?”
“姑奶奶,我服输,我认错,我赔礼,我道歉,你赶快放了我吧!”周瞳委曲求全。
“放你?也行,不过我这个人很好奇,越是不像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越是想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李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周瞳的脑袋。
“知道这些实在对你没半点好处!”
“要你说就说!”李莹又在周瞳身上踢了一脚。
“好……我说……我说……”周瞳迫于无奈,只好妥协。
可还没等周瞳再开口,木屋门口却传来一个生硬的声音:“知道这些,确实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周瞳和李莹的目光一起投向门口,一个手持血淋淋长剑的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又是你,黑衣人!”周瞳脱口而出。
李莹毕竟还是女孩子,突然面对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心中难免害怕,立刻叫道:“王明!王明!”王明正是她花钱找来的一个小混混,也正是他敲晕了周瞳。李莹要他守在门外,现在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李莹立刻呼唤这位同伴。
“不用喊了,他永远不会答你了。”黑衣人冷漠的向他们走近。
李莹看着黑衣人手上滴着血的剑,立刻升起一个恐惧的想法,“你……你杀了他?”
黑衣人并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逼近、举剑。
李莹恐惧的躲到周瞳的身后,而周瞳手脚被绑,但他也拼命的挪动身子,一跳一跳的往后退。可惜这样的躲避没有丝毫作用,黑衣人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高高举起了长剑。
只要手起剑落,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便要身首异处,但是奇迹却发生了。黑衣人忽然看到从周瞳口袋里滑落出来的那张有着死神微笑的塔罗牌,他的眼神仿佛就像看到幽灵一般,充满了恐惧。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冲出木屋。
周瞳和李莹不知道黑衣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落荒而逃,但两个人都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还不快帮我解开绳子!”周瞳叫道。
李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被周瞳这么一吼,她才清醒一些,哪还敢继续玩下去,连忙双手颤抖的松开了绳子。
周瞳立刻捡起掉在地上的塔罗牌,然后跑出屋外,可黑衣人早就没了影子。而此时不远处也传来了警车的鸣叫声。周瞳生怕黑衣人去而复返,立刻扯开嗓门,呼救起来。
“周瞳,你没事吧?”严咏洁闻声立刻带着警员赶来。
“黑衣人刚才出现了!”周瞳惊魂未定的说道。
“立刻找人封锁整个地区,彻底搜查!”严咏洁下令道。
“啊!”然而,这个时候跟着出来的李莹却又是一声尖叫,她看到了地上一具一分为二的尸体。
严咏洁也顾不上晕倒在地的李莹,急忙问周瞳:“看见黑衣人往哪个方向跑的?”。
周瞳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四周,非常肯定的指着东边说:“应该是这个方向。”。
周瞳话还没完,严咏洁已如离铉之箭,往东追赶而去。周瞳想追上去,可看见地上的李莹却又不能不管,犹豫再三还是留下了,他心里清楚即使自己跟着追了上去,也是帮不上忙的。
追了十多分钟,严咏洁终于看到了黑衣人的身影。然而奇怪的是黑衣人没有再跑,只是定定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地发抖。
“你走不了了,立刻跟我回警局!”严咏洁一边说话一边慢慢靠近黑衣人,生怕他再逃走。
可就等她快要到黑衣人身边的时候,黑衣人却转过身来,手上的长剑还沾着血迹。
“你不行!”黑衣人已经镇静下来,又恢复了冷酷的常态。
“少夸口!”严咏洁突的发难,拳如脱兔,势如惊雷。
黑衣人已经和严咏洁交过手,知道她的厉害,所以长刀一横,也是毫不留情。
拳似流星飞火,刀似寒霜冰露,劲力四射,光芒闪闪,一个是气势如洪的中国古拳法,一个是神秘莫测的日本幻剑流,可说是日月同辉,天地变色。
严咏洁上次与黑衣人交手是在夜晚,黑衣人一身黑装,身法上占了便宜。而这次在大白天下,这黑衣反而更加显眼,严咏洁从容不迫,步步紧逼,渐渐地居然占了上风。
黑衣人心中却是暗暗佩服严咏洁,一个女流之辈竟然会有如此身手,实在是他平生难得一遇的对手。不过如今自己却不能久战,一旦警方其他人找来,今日就麻烦了。想到这里,黑衣人大喝一声,剑势大涨,幻剑流最强一式,幻天一剑悍然出手。
严咏洁眼前一花,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自己拳也贴住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而自己这一拳出去,最多伤他。
“你怕死吗?”黑衣人说话的声音非常生硬。
严咏洁没有答话,只是倔强的咬了咬牙,凝神聚气,只要黑衣人的刀往前一递,她便毫不犹豫地击出最后一拳。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竟然往后退了两步,收起了剑。
“你的眼神真的很像她!”黑衣人说完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后,竟然也不管严咏洁,转身就走。
“站住!”严咏洁大叫一声,掏出了枪。
但黑衣人却并不在乎,没有停步。
严咏洁的手紧紧握着手枪,但却有些犹豫,没有马上扣下扳机,也就是这一刹那的犹豫,黑衣人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树林里。
李莹因为受惊吓过度,被送回了家,而周瞳跟着严咏洁去了特别刑侦组。
在特别刑侦组组长办公室里,组长孙耀明和严咏洁都用定定的目光看着周瞳。周瞳从没有被人这样看过,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
“永洁姐,这位是?”周瞳终于开腔问道。
“这位是我们特别刑侦组组长孙耀明,现在我们要非常正式的问你一些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严咏洁把“老老实实”这四个字特别加重说道。
“永洁姐,别开玩笑了,我一向都是老老实实!”周瞳笑了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严咏洁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直接问道。
周瞳把整个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说到最后,他非常气愤地质问严咏洁:“你说的保镖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一次,如果他们在,这次就可以成功抓住黑衣人!”
“严咏洁确实派了两个特警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不过今天早上,他们突然失踪,与总部失去了联系!”组长孙耀明在一旁立刻证实道。
“你还敢说,如此冒险的行动,你竟然不和我先说清楚!”严咏洁想起自己无辜失踪的两个同事,不免火气更大,“还有黑衣人怎么会突然走掉,平白放过杀你的机会?”
周瞳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幕后的凶手比他想像中更为强大,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草率。
“关于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不过如果我当时没有吓傻,我敢肯定是因为它!”周瞳说着拿出口袋里的那张塔罗牌。
“死亡塔罗牌?”严咏洁有些不相信。
“确实如此,当时我和李莹几乎就要丧命在黑衣人手上,可从我身上掉出了这张塔罗牌,黑衣人看到它以后,神色大变,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疯了一样跑了出去。”周瞳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如果塔罗牌是凶手的信物,那么黑衣人为什么要惧怕它,难道说凶手不是黑衣人,那么还会有谁?”严咏洁的思维一下陷入了混乱,整个案件仿佛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要解开这个谜团,还是要先查出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不过经过这次,他恐怕不会再轻易出现。”周瞳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黑衣人不出现,我们就把他揪出来!”除了这件案子目前的关键人物是黑衣人外,严咏洁心里也对这个黑衣人越来越好奇,今天他明明有机会杀我,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咏洁,你是不是有其他线索?”组长孙耀明开口问道。
“嗯,据我查到的资料,黑衣人所使用的剑法来自日本的幻剑流,所以我想申请去一趟日本,也许会找到线索。”严咏洁以期盼的目光看着组长孙耀明。
孙耀明沉默了半晌,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站了起来,对严咏洁说道:“可以,我会联系日本警方,不过有两个条件,一是你只能以学习访问的名义过去,这样离奇的案件我们很难向日本警方解释,不过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向他们寻求协助,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必须把他也带去!”说完,孙耀明指了指周瞳。
“什么?这不可能,组长,你开玩笑吧!”严咏洁完全没有想到一向稳重的组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愿意协助我们吗?”孙耀明并没有理会严咏洁的反对,只是转过头询问周瞳的意见。
周瞳虽然很震惊,但他的答案也很简单:“愿意!”
“行,严咏洁,所有的手续我会帮你们办好,三天后你们出发!”孙耀明不容置疑的说道。
“组长……”严咏洁还想反对,但是孙耀明向她摆了摆手。
严咏洁只好愤愤的退了出去,而周瞳则是兴高采烈的向孙耀明致谢般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严咏洁的后面也走了出去。
孙耀明看着他们离开后,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相片上的人正是周瞳的父亲周涛。他仿佛是老熟人一般对着相片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老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儿子也许能解开这个死亡塔罗牌之谜,所以我这么做,你不会怪我吧?”
孙耀明一直没有把十年前的事情告诉严咏洁,因为他不希望让严咏洁感到压力。不过世事难料,严咏洁不但查到了十年前的事情,甚至连周涛的儿子也牵涉进来。更可怕的是孙耀明感觉到这一系列的案件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虽然他现在并不清楚这个阴谋是什么,不过这种不祥的预感却让他每天都心神不宁。
特别刑侦组的影响力与办事效率是丝毫不用质疑的,仅仅三天的时间,为周瞳打理好了一切,这其中包括学校给予的特别假期和周瞳的新身份,当然,还有一张飞往日本的国际机票。
严咏洁表面上虽然极为不高兴,但她心里却也认为周瞳有着一些非比寻常的能力,或许正是这样的能力可以找出真相。
在上飞机之前,严咏洁问周瞳:“周瞳,这趟去日本是凶险万分,或许会有生命危险,你现在说不愿意还来得及。”。
周瞳以一贯无视的态度耸了耸肩,向机场内走去,不过走了三五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严咏洁认真地说:“我以我父亲的名誉发誓,我一定要找出真凶!”
李莹却为了周瞳在家里和自己的父亲争吵了起来。
“胡闹,不好好上学,去什么日本?”李长风有些激动,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刚刚被日本人兼并,如今女儿却又提出要去日本玩,立刻激起了他的无名火。
“不管,人家还从来没去过日本玩,再说我主修日语,也应该找个机会去锻炼一下口语啊,我这次一定要去!”李莹从小被父母宠爱惯了,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不准!还有,别再在我面前提小日本,更不要再学什么日语!”李长风不再理会这个刁蛮女儿的缠闹,进了自己的书房。
“爸!”李莹跺着脚,却无可奈何。
“我和你一起去。”李万仁却在这个时候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
“大哥,你……”李莹对于李万仁的话有些怀疑。
“我一直就不相信小丽是自杀,加上这次你所遭遇的事情让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查到那个周曈突然去了日本,必然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我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明白!”李万仁原本一直低落的情绪突然高昂起来。
“嗯,小丽姐死的这么冤枉,还有我那个朋友……怎么样也要弄个明白!”李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完全想的是另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