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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们回家了
家长会当天,本来白砚玺和父亲还处于冷战阶段,但以往的家长会,在母亲去世之后,都是父亲参加的,白砚玺本以为这次也一样,他没有管就和直接放学回家了。
家里没有人,罗筱桦也不在家,他心生怀疑,就在此时,收到了秦越发的一条消息:“小白,我看见你妈妈了,好漂亮好年轻啊!”
妈妈?白砚玺的眉心拧起,把手机一摔,“妈的。”果然是那个女人去了。他不能接受这一点,那个女人明明和自己毫无瓜葛,却想着鸠占鹊巢?
现在是怎样,已经嚣张到去学校宣告自己的主权了么?这种女人还真是贱。白砚玺笑了一声,闭上眼睛,脑海中母亲温柔的抚摸仿佛还在自己脸上滞留,他记得母亲以前和他站在地铁前时,仰头望着他,笑着说:“砚玺以前还到我膝盖呢,现在比我高这么多了。”
那时母亲抬起手,纤细的手腕上的玛瑙手链会发出一点点响声,因为母亲很喜欢首饰,她会搭配很多种手链在一起戴上。
“……妈。”他望着桌前的照片,把自己蜷缩在椅子上,手指抚摸着母亲姣好又憔悴的面容——母亲长得那么美,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老的那一刻吧,她永远都那么美丽。
他忽然觉得自己孤独得发寒,入秋之后,他从未如此感受到冷。
抬起头,窗外的天空阴沉一片,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下了点毛毛小雨,据说今天预报有大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钥匙打开了。
他听见脚步声,是两个人的,还在谈论着什么,那一刻他的心火一下子烧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活得如此心安理得?该死的人应该是你们!——
白砚玺打开房门,沉着脸站在两人面前。
罗筱桦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转而又微笑着说道:“砚玺这次成绩很不错呢,老师点名表……”
“**。”白砚玺的声音很沉,这句话不大,却在安静的房间内听得清清楚楚。
白父的脸瞬间黑了,“你在说什么?!”
白砚玺抬起头,咧开嘴笑了,“我说,你身边那个女人,是个**。”
“你!”白父气得胡子都在颤抖,抬起手用力扇了白砚玺一巴掌,一个成年老男人的力气何大,那干净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痛连接到神经,白砚玺咬着牙,强迫自己没有做出痛苦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的,“终于忍不住下手了吧,早就想这么做了?”
“砚玺,你少说几句!”罗筱桦说道。
“少说几句?你巴不得我和他决裂吧?”白砚玺走近他,笑容格外凛人,罗筱桦圆眸睁大,摇着头靠后,“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不就是想上位拿钱吗?”
“白砚玺!”白父抓住他的手,把他甩在一边,“你妈已经死了!回不来了!现在我娶的人……”
“你错了。”白砚玺出奇的平静,他抬起手,以一种出人意料的速度掐住了白父的脖子,声音轻得似要被大雨盖过,“死的人,不是我的母亲。”
他的指甲掐入了他的肌肤之中,白父的脸已经通红。
“而是你。”
此时罗筱桦忽然把白砚玺扯开,一掌扇在他的脸上,女人的指甲划在他的脸上,渗出血珠。
房间内一片死寂。
男人捂着喉咙,眼珠还是暴的,他弯着腰喘着粗气,白砚玺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盯着他看,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他啐了一口,“恶心。”
……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
已经第十九个电话了。
他不会出事吧?
“易朝,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
简易朝的母亲林婳站在他身后,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淋了雨,不舒服?”
简易朝摇摇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握住母亲的手放下,“妈,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我一个朋友。”
“朋友?”林婳微笑着坐在他身边,“关心朋友是好事情——不会是谁家姑娘吧?”
“妈,认真的。”简易朝眉头蹙起,“我想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您先在家里和李嫂说说话吧。”说完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随便穿了一件卫衣就出门了。
“哎,你这孩子,外面下雨呢!”
“我让老张送我,您放心!”简易朝的声音也逐渐被雨水冲刷掉。
……
白砚玺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衣服全都被淋湿了。
他不想见人,不想去任何有人的地方,他躲在一个稍微有遮挡的角落里,蹲下去,靠着沾满灰尘的墙壁,白色的校服已经被雨水完全浸湿,他浑身冷得发抖,努力抱紧自己,试图攥取最后一点点温暖。
如果这个时候,妈妈在就好了。
一阵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眼睫毛上的水珠滑落在他脸上,或许那也是泪水,刺激得他脸上的伤口生疼,他知道那里一定肿了,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他太累了,憋了这么久的怨恨在方才那一刻爆发,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现在只想好好闭上眼睛睡一觉。
其实如果刚才那个女人对自己起了杀心,也不是个坏的结局,可以早一点见到妈妈了,不是吗?
但——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难受呢?
简易朝。
……
……
“你在这里啊。”
白砚玺脑袋发热,耳边雨水的声音敲打着他的心脏。
“……”好温暖。
谁抱住了自己吗?身体好像腾空了……也许是,做梦吧。
“没事的,我在这儿。”
白砚玺的身体在发抖。
“很抱歉我迟到了这么久,你一定很怕对不对?”
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温柔?白砚玺蜷缩在他的怀里,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是那么熟悉。
雨水的声音还在继续。
是在梦里吧?可他的温度——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他害怕,如果此时他放手,那白砚玺就什么都没有了。
“简……”他张了张嘴唇,嗓子早已哑的说不出话。
“少爷。”司机站在车外打着雨伞,望见简易朝抱着一个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微微垂头,为他打开车门,帮助简易朝把白砚玺扶进车内。
“这次麻烦您了,老张。”简易朝关上车门,咳嗽了一声,说道,“空调稍微热一点,他浑身淋湿了,好像发烧了。”
“是。”
简易朝侧过头凝望着靠在自己怀里的白砚玺,微凉的手指抚摸着他红肿的脸颊,唇角还有一点点裂开,肌肤上还有指甲的划痕——他的眼神深邃。
“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