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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十点了，林晓乐见何思萌意犹未尽的样子，想要继续给她讲解的，但又想起何思萌进来的时候说过十点要回去。

　　叹了叹气，食指轻敲着桌面提醒她，“何思萌，十点了，你要回去了。”

　　何思萌瞥了一眼手表，林晓乐的确没有骗她，不舍地看着棋盘，好不容易学会了一点点围棋，没有想到时间过的那么快。

　　“好吧。”何思萌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棋盘，收回了肉肉的爪子，揣会口袋里。

　　“你不走吗？”何思萌带的东西不多，见林晓乐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你不会是要自己在这里练习吧？”

　　“不是。”林晓乐的确想要在活动室里练习的，不过看到何思萌充满着期待的眼眸，拗不过，上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等我，一起走。”

　　“好。”何思萌乐呵呵地帮忙收拾棋子。

　　黑白棋子错乱地落在棋盘上。

　　林晓乐负责收拾黑色的棋子，何思萌负责捡白色的棋子。

　　两只手在棋盘上起起落落，难免会触碰到。

　　连续三次碰到林晓乐的手后，何思萌的脸颊涨红起来，垂着眼眸不敢去看林晓乐。

　　可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默默地收拾着棋子。

　　林晓乐的耳根子也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只是何思萌不敢抬头，自然也是没有看到。

　　收拾棋盘不过是用了几分钟。

　　期间，何思萌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林晓乐的手，两人就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了。

　　林晓乐可惜地收回棋盘放回到抽屉里面。

　　“走吧。”林晓乐起身，顺便把椅子放好。

　　何思萌也放好了椅子，率先走出活动室。

　　五楼，到了晚上。除了必要的课堂外，几乎不会有人回到这边来。

　　大部分的课堂都会安排在一楼、二楼那样的地方。

　　尤其是到了十点，晚自习都结束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

　　夜风徐徐地吹来。

　　有些冷，何思萌忍不住往大衣里面缩一下。

　　林晓乐熄灯出来了，接着走廊的灯光，看到何思萌一团地缩在灯泡下，莫名地觉得可爱。

　　“要不要去吃点夜宵？”林晓乐很少会主动和女生聊天，之前的相处中，也是何思萌先主动说话的。

　　现在的林晓乐也学会了主动，提一点何思萌感兴趣的话题。

　　何思萌果然回头，瞪大了双眼，“你知道夜宵这个词对减肥中的女生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吗？”

　　林晓乐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发现何思萌比以前高了，也瘦了，“你不胖，为什么要减肥？”

　　被人说不胖，何思萌心底还是有点雀跃的，但她还是一个过百的胖子。

　　“我还是胖的，你看看佳佳，我想像她那样。”

　　林晓乐皱着眉心回想着景佳的身材，一直没有注意过，印象不怎么深刻，隐隐只是记得很瘦，好像风大一点就会被吹走。

　　“那样不好，不健康。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林晓乐走到何思萌身边，发现她高过自己的肩膀一点点。

　　“你长高了？”长胖和减肥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一个人突然长高了。林晓乐是不相信的。

　　“嘻嘻。”何思萌神秘地笑笑，伸脚出来，“这是我新买的鞋子，内增高八厘米哦。”

　　“……”林晓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见林晓乐无话可说，何思萌也不介意，还是很嘚瑟，“这样和你走在一起，就不会显得我很矮了。”

　　一个不留神，何思萌的右脚踩空了，向前一滑，重心往后倾，没有站稳。但条件反应之下，何思萌还是抓住了楼梯扶手，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屁股着地，砰砰地直滑到平地上。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何思萌双手捂着脸，不敢想象跟在身后的林晓乐会怎么样嘲笑自己。

　　见何思萌瞬间摔倒，林晓乐第一反应是想要去拉住她的。

　　但是何思萌的双手都去抓楼梯扶手了。

　　林晓乐抓了一个空，眼睁睁地看着何思萌坐滑梯一般滑下去。

　　想笑，林晓乐绷紧了唇瓣，才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何思萌艰难地爬起来，顺势拍了拍衣摆。低着头，想看又不敢看林晓乐，舔了舔唇瓣后，何思萌抬起眼眸，试探性地问道：“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对吧？”

　　林晓乐快步走下来，认真地看着何思萌确定她没有受伤后，非常诚恳地点头，“嗯，都看见了。”

　　刚听到“嗯”的时候，何思萌心花怒放。听完整句话后，何思萌全身沸腾的血冷却下来，顿时僵硬住了。嘴角抽搐着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晓乐，何思萌自我感觉很友好地展露笑意，“你就不能回答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林晓乐看了一眼满脸通红、怨气冲天的何思萌，眼神旋转落在她的衣服上，上面还沾有些许灰尘，看着让人十分不舒服，剑眉微微地蹙起，“不能。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没有看到就是没有看到。”

　　何思萌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这个人怎么一根筋啊！攥紧小拳拳压抑着想要竖起某根手指的冲动，“你就不能装作没有看到吗？”

　　林晓乐看着叫嚣的何思萌发现她挺有趣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想要咬人，却猛地发现自己没有一口好牙，只能亮出没有威胁的爪子乱舞一通。

　　“不能。”林晓乐掩去唇边的一抹微笑，心里想象着何思萌这只小奶猫会不会奓毛了。

　　何思萌很不服，可又想不到怎么反驳林晓乐，这口气只能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难以让人接受。

　　“好了。”林晓乐也逗够了，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纸，抽出一张给她，“擦擦。”

　　何思萌生着闷气，肯定不愿意接过林晓乐的纸巾的，当着他的面，就直接拍拍手，又低头侧身看看衣服上面那里还沾有灰尘。

　　见挺干净的，何思萌冷哼着傲娇地抬起头，别过脸，“我就是这么不爱干净的。”

　　哼，我就不信还不能急死你这个处女座洁癖症。

　　林晓乐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何思萌身后的衣服上，这个角度，她没有看到上面有一片尘埃。

　　可林晓乐看的一清二楚。

　　“站好了。”林晓乐十分无奈，见不得何思萌的身上衣服脏，也知道何思萌在闹别扭，尽量放轻了语气，“你站好了，我帮你拍干净。”

　　何思萌自然也不想脏脏地走出去，倔了一会儿后就认输了，“行吧。”

　　林晓乐拿着纸巾弯下腰来，轻轻地擦干净何思萌衣摆上的灰尘。

　　男生站在身后，弯腰给自己擦衣服，何思萌总是觉得不可思议。

　　“喂，林晓乐，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可思议啊？”

　　“嗯，怎么了？”林晓乐十分认真。

　　“一个月前，我们明明什么交集都没有，一个月后，竟然相处到可以互相开玩笑的程度了。”何思萌的目光远远地落在大门口前，外面一片昏暗，接着教学楼里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被风吹动的枝叶摇摆着。

　　不得不感慨着时间过得飞快。

　　一眨眼就十二月了。

　　下个月就是新年了。

　　一年就要过去了。

　　林晓乐闻言顿了一下，“或许我们以前有过交集，你不记得罢了。”

　　何思萌拧紧了眉头，转身回头，恰好碰上林晓乐擦完衣服站起来。

　　一瞬间，何思萌的下颌撞到了林晓乐的脑袋。

　　咬到了舌头，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何思萌疼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林晓乐也被这突变惊到了，“你没事吧？”

　　“你……试试！”何思萌说话都不清楚了，一开口满嘴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