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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宴会,季安然想的是一会儿找个借口溜掉就好。于是她和冷凌约好,去吃点东西然后寻个合适的理由回家。当然最好的理由就是家里孩子没人照顾,所谓的孩子自然是指那只肥嘟嘟的小吃货——雪球。作为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必要时刻,就要为主人适当地背点黑锅。摊上季安然这样的主人,也不知该说它是幸还是不幸。
宴会中途,季安然被君夫人拉着说了两句话,又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订婚宴还是没有开始。
季安然拨弄着一小碟抹茶蛋糕,看着迟迟没登台的人,心中暗自悱恻,该不是,丫的君漠然逃婚了吧。
或者君漠然在这一刻幡然醒悟,觉得自己着实不喜欢白素瑶,所以就纵身从自家二楼跳了下来,趁着宴会中人多口杂的时候……
“在想什么?”
正当她独自陷入YY的时候,身后淡淡地飘来一阵低沉暗哑的声音。季安然以为是冷凌来了,也就没有回头,下意识的回应道:
“你说这订婚宴不开始,是不是因为君漠然那货逃婚了啊?”
身后的人身子一僵,顿了顿,继续低声道:“你想太多了,不可能。”
季安然皱了皱眉,心说你怎么明白,但是又想,冷凌不过是去吃了点东西,怎么说话的声音怪怪的,于是好奇的扭过脸去。结果看到的却是应该出现在台上举行订婚礼仪的君漠然。
她张着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明显对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而后悔。
君漠然看着她这样,无奈的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
季安然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结结巴巴道:“我……你……,你没逃婚,宴会怎么还不开始呢?”
君漠然停了一下,笑道:“怎么就是我逃婚呢?就不能是白素瑶?”
“怎么可能!”季安然想到没想,否认他的观点,与他细细的作分析:“你看啊首先,白素瑶为了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好的坏的没成千也上百了吧,就你喝酒喝到住院,她叫我去医院看你,也看的出来她对你是情根深种,所以说什么我都不会想到白素瑶逃婚。她又不是傻子,终于熬出头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君漠然好笑地看着她,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愫。看着她眼中强烈的求知欲,君漠然只好叹气:“原来在你心中是我跟白素瑶的事情,一直吃亏的是白素瑶啊。”
季安然坦白的点了点头,看着君漠然的脸色,又觉得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补充道:“我的意思不是你跟白素瑶,我是指所有的恋爱关系中,付出多的一定是吃亏的那一方。你跟白素瑶,我不说什么,但是明显,她的付出高于你。”
他皱了皱眉:“高于我?”
季安然没说话,又听他道:“季安然,我的感情和她的感情没办法比的,因为我的感情根本从来一点都没有给予过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太过炽热,季安然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将视线放到别处,漫不经心道:“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不需要告诉我了。”
他没有再出声,一会儿就默默走开了,季安然心里松了口气,目光在四下环视寻找着冷凌,准备随时随地离开。只是屋子里实在太多人,光线也不是很好,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
正要从包里找出手机给冷凌打个电话,眼前又多出了一个人,她翻包的动作顿住,不知所以的愣在了那。
君漠城拧着眉看着季安然,他身高达到她的胸前,长了一张婴儿肥的脸,此时皱着眉也是一副小孩子生气的模样。
只是季安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他了。换来他看到她就是一张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
咳了一声,季安然准备默默绕开这个小魔王,结果刚走两步,那小子就伸手拽住了她的裙子。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抹胸小礼服,这件裙子还是冷凌给她挑的。说是再怎么也不能输给白素瑶,所以咬着牙,难得大方地让她露一回细白的大腿。可君漠城这一拽,就差点将整件裙子拽下去。
季安然纵使再好的性子,加上之前的事情对眼前这个小魔王也没什么好脸色。她一手提着裙子防止走光,一手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他的手。
她的力道不小,啪的一声,连着她的手都有些疼,更何况那小子。君漠城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刚刚听到自己逃婚的君漠然有的一拼,只是他的眼中更多了一丝恼怒。
“你敢打我?”他瞪着季安然,一张婴儿肥的脸上,却有散不去的戾气。
季安然挑了挑眉,看着他,淡淡道:“君家是个怎么样的家庭,我想你肯定比我清楚,你的母亲想来也是一位守规矩的女人,自己家儿子随便去拽一个女孩子的裙子,你觉得我打你是对还是不对。”
这一番话,说的君漠城有些心虚,不过他还是硬着脖子,辩解道:“我只是随手一拽,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叫住你问你几句话而已。”
季安然看着他,忽然笑了,道:“若是想同我说话,也应该保持最基本的礼貌,这点我想君夫人君先生肯定都有好好教给你,我看你的样子现在也有八九岁了吧,八九岁的孩子,不应该是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
君漠城被她说的脸颊通红,却怎么也想不上反驳的话来,毕竟是个小孩子,脑子一发热,伸手对着季安然用力一推,口中还怒气冲冲道:“你这个坏女人,我哥哥订婚你凭什么来捣乱。”
季安然被他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大长腿的安豪宇三步并一步的垮了过来,伸手扶住了她。
“然然,你没事吧?”
季安然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本来向说没什么事,但是脚下的七厘米的高跟鞋却让她结结实实的崴了一下脚,而且钻心的疼,有一个医生做男朋友的好处,就是她觉得自己的医学常识好像好了一些,至少她都能判断出自己可能是脚踝错位了。
安豪宇担心的看了看她,道:“怎么了?哪儿疼啊。”
季安然咬咬唇,道:“脚踝。”
安豪宇听完,忙低头看她的脚踝,果然脚腕一处,已经隐隐有了发肿的迹象。他脸色冷了冷,看向吓得一脸呆滞的罪魁祸首,道:“又是你,上次在餐厅里使坏的那个孩子,君漠城是吧,原来君家的家教,就是这幅上不得台面的?”
他的声音又沉又稳,刚刚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原本杂乱的大堂变得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里,所以安豪宇的话也大概让全场都听到了。
季安然也没想到自己倒成了这个订婚宴的焦点,扶着安豪宇尴尬的笑了笑:“算了,别跟小孩子计较了,你还是先送我去找找冷凌,让他带我去医院一下。”
安豪宇皱了皱眉,道:“我刚刚在宴会看到了冷家的人,冷凌被他们带走了,你等一等,我同君家的人说两句话,我带你去医院。”
正说着,人群中走来一位男子,皱着眉,看着安豪宇和季安然,问道:“这是怎么了?”
来人正是安家大哥安豪仁,季安然见过他一次,是在金大哥的订婚宴上,只是上次匆匆一瞥也没来得及细看。
此时再见,季安然不得不感叹安家的基因果然是好,安豪宇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哥哥也有倾国倾城的貌。
她呆呆的看着他,就听安豪宇不悦道:“君家这二小子,无缘无故的总是找然然的茬,上次在饭店我就觉得这小子有问题,这次倒胆子更大了,还动手了,然然这脚估计伤的不轻。”
安豪仁听完,皱着眉在季安然肿起的脚踝上扫了一眼,又抬眼看向对面的君漠城,一双桃花眼眸,露出一丝寒光,让君漠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幸而君家先生和夫人都及时出现,君漠然才没吓得转身逃开。
君先生本来就不同意君夫人将季安然请来,所以看到季安然的时候,眼中多少闪过一丝不悦,显然这一眼并没有逃开安豪仁的视线。
他向前走了两步,将季安然护在身后。
君先生显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顿时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笑道:“不知道贤侄这是怎么了?”
安豪宇上前就要说话,却被安豪仁给按住了。只好退了回去,扶着季安然瞪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孩。
季安然觉得他们兄弟俩为了她和君家闹翻实在不好,伸手拉了拉安豪宇,小声道:“我说,看你哥哥脸色不好,你们没必要为了我,跟生意伙伴闹翻的,要不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安豪宇,冷声打断她,道:“咱们安家的人,能随随便便被人欺负吗?你就给我安安静静的看着,安家的家训,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出出这口气,估计大哥心里也不舒坦。”
季安然被他说得一愣,什么他们安家的人?没等她开口纠正他,就听安豪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君叔叔今天为长子办的订婚宴,说到底,我这个做侄子的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君叔叔难堪。”
君先生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却依旧沉着的笑着:“贤侄说的这话实在是见外,今天来的大多是我君某人的亲朋好友,大家自然都是和和气气的。”
“但是……”
安豪仁眯起双眸,镜片底下闪过一丝阴冷的寒光。他冷笑了一声,用极其淡漠的语气说道:“但是,我们安家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受人欺负的。更何况……”
有些话,安豪仁已经忍了很久。当金睿那个黄鼠狼,致电告诉他那件事的时候,他差点就同君家翻脸。只不过,碍于两家多年的交情那个,冷凌又再三告诫他不要让季安然过早知道,他绝对不会隐忍到今天才爆发!
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妹妹多年来所受的苦难,都是拜眼前这小子所赐,他就连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失去了。
“你,出来。”
安豪仁食指一竖,冲君漠城勾了勾,那不苟言笑的神情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后退几步,尽量远离这宛若死神般的男人。
君漠城被他一指,仅有的那点勇气顿时全都没了,只能窝在君夫人怀里打颤。君夫人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儿子此时被吓的直哆嗦,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心疼的可以。不由看向君先生。
后者瞪了她怀里的君漠城一眼,又看向安豪宇,陪笑道:“我这个孽障年纪还小,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得罪了贤侄,还是希望贤侄看在他稚子无辜的份上,放过他才好。”
“稚子?”安豪仁看向君先生,脸上全然一副嘲讽的意味,道:“我们安家的子孙,八九岁的时候也知道一些人情世故了,怎么君叔叔的儿子还能是个稚子,伤了人,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还要我们原谅?”
这一句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君先生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也没了和气的笑意,冷着脸,道:“怎么?安贤侄是要为了一件小事,和不相干的人闹得君安两家不和吗?”
安豪仁却笑了,道:“君叔叔这话说的不对,我并没有想为了一件小事和不相干的人与君叔叔发生什么不悦。”
君先生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一些,却仍旧带着一些冷意:“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豪仁伸手松了松领口,动作优雅,声音不紧不慢道:“我这是为了一件大事,为了我安家的小公主在和君叔叔闹不和。”
君先生等人愣在原地,就连季安然也愣了,她什么时候又成了安家的小公主了?
没等她问出来,安豪仁就替她回答了,只听他道:“君叔叔也不需要生气,然然是我安家的小公主毋庸置疑,且不说然然姓安,就是她不姓安,今日谁都可以对她没礼貌,偏你那小儿子不行。知道为什么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离君漠城近了一下,道:“因为你君家的小儿子,欠了然然一条命!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那场大火?”
君夫人抱着君漠城,看向安豪仁,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件事,关系到家族的声誉,事后经过警方调查,火灾发生的原因是君漠城玩火造成。但那时候君漠城还小,根本就问不出起火的确切原因。所以,君家便动用关系将此事压下。后来听说这场火虽大,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淡忘了此事。没想到如今在这种场合会被旧事重提,君夫人有些慌了神。
看着君夫人明显有变的神情,安豪仁勾了勾唇,笑道:“君夫人别急,我要说的还有很多。外界不是对我们安家很感兴趣吗?今天,我就在这里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我们安家十几年前曾是名门望族没错!当时安家的掌权人正是我的大伯。后来我大伯突然失踪,安家也一度没落。其实,大伯一家是遭到匪徒绑架,我伯父伯母惨遭毒手。我那原本大着肚子的伯母……”
安豪仁说到这里,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安然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被发现时却已生产……我父母得知此事后,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寻找了她十几年。他们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下落!”
安豪仁侧过身,握住季安然冰凉的手。他看到她眼里的恐慌,心疼的难以复加。这些话从他知道她就是他的小堂妹后就一直深藏在心底。见她因为身份卑微而被欺凌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她本该是他们安家高高在上,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却在这里被这些市侩的人欺负成这副模样!
安豪仁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大家,她季安然就是他们安家失散多年的小公主。一时间,季安然成了众人羡慕的焦点。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安豪仁的一句话就让她从麻雀脱变成了凤凰。只有季安然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僵化……
“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死去,还被一户好人家收养。他们给了她良好的教育,所以她才会为了救一个与她根本不相干的孩子,被严重烧伤……”
季安然的手猛地一颤,安豪仁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君夫人抱着君漠城的手微微颤抖,就连君先生也有些诧异。
安豪仁挑了挑眉,道:“知道她当年舍身相救的那个孩子是谁吗?”
君夫人伸手扶住额头,道:“你是说,救了城城的那个小女孩是你堂妹?”
安豪仁笑笑,道:“君夫人看来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你可知道,我堂妹是谁了吧?”
君夫人猛地后退一步,手掌捂住胸口,难以置信的看向季安然,声音发颤:“你是说,季安然她是堂妹,也就是当年救了城城的女孩?”
安豪仁没有说话,可是却已经说明了问题。
君夫人双腿一阵发软,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她怎么会……救城城的明明就是瑶瑶……”
安豪仁眯起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白素瑶?怎么可能会是白素瑶?你见到哪个人从火场里走出来会毫发无伤?就连衣服都是光鲜亮丽的?”
安豪仁嘲讽的语气刺痛了君夫人的心。
“我们然然,为了救你小儿子,差点就命丧火场,一个女孩子还因此毁了容,就连青梅竹马都抛弃了她。她一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孤僻,黑暗,那个时候若不是冷凌及时拉她一把……她会怎么样,我连想都不敢去想。知道君漠然为什么付出那么多却永远都在失去吗?那是因为你小儿子欠然然的更多!恩将仇报的你们,根本就不配跟我们谈和气!”
话音一落,大厅内顿时一片嘈杂,季安然却有些愣住了,扭脸看向安豪宇,道:“你哥,说我是你堂妹,他开什么玩笑?我姓季,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我爸爸叫季长青,我妈妈叫李唯,我叫季安然,我是他们的独生女!!”
“然然……你冷静点。你确实是我堂妹,是我伯父伯母的孩子,季爸爸和季妈妈只是你的养父母。”
“啪!”的一声,季安然拍掉安豪宇握着她的手,硬撑着脚踝的剧痛,稳住自己,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姓季,我是季家的孩子,我不是你堂妹。”
安豪宇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难受,之前就是怕这种效果,才试探的问过她的意见,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大家心里都是不想的,叹了口气,他伸手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项链,递到季安然面前。
上边挂着的白金戒指在灯光下变得有些刺眼,季安然退了一步,伸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那一个,大大的眼睛中依旧盛着不信。
安豪宇看着她,尽量放低自己的音调,道:“然然,这个戒指是我们安家的传家之物,大伯那有一个,我爸那也有一个,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一问季家爸妈,他们应该会告诉你,这个戒指的来历。”
“够了!”她出声打断安豪宇,偏头看着他,问道:“上次你在我家问我,你堂妹的事情,是不是在试探我?”
安豪宇愣了愣,低声道:“是!”
季安然顿了一下,又问:“你送我雪球,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接近我?”
他抿着唇,看着她,却不得已又点了点头。
季安然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巨大的难受,转头去问安豪仁:“我爸妈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是领养的,不会的,不会的……”
季安然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地苍白了。
“你别气,别气啊!如果你不想认我们,我们不会勉强你的。只是,不要拒绝我们对你的好,行吗?”
安豪宇有些着急,见她伤心难过,只觉得自己心里也在不断泛酸。
季安然伸手打断他,嘶吼道:“我不需要!”
安豪宇沉默的看着她,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他突然有些懊恼哥哥的沉不住气,冷凌明明就告诫过他的,以季安然的情况来看,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季安然伸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戒指,随手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泪水,道:“我姓季,我是我爸妈的孩子。”
说完不顾脚上的痛朝外走去,安豪宇心中一颤,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