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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一个接着一个，应接不暇，百发百中，每个经过了大厅的人都被艾笑两人给贴上了跟踪用的丝线，直到午休时间结束，没有有关人员再从门外进来，他们才结束了这样机械的运动。
安平将古鬼存录摊开放在了地上，被翻开的那一页已经被满满的金色丝线给铺满了，一根根的向外拥挤着。
“你这行吗？你可从来没有追踪过这么庞大的人数，以前顶多就三四个而已。”
艾笑很默契地接过了安平手中递过来的三个银球，呈三角形的形状将三个球分别放在了两个人的周围，三角形像是一个保护着他们的圈将他们围起来，同时，也将他们与外界隔离，让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多亏他们的结界，阻断了我的灵力，所以即使这个规模庞大，也不会耗费我多大精力。”
“艾笑，”安平稳稳当当地盘腿坐下，将书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由他为中心，书上的那抹光亮转移到了地板上，书上那些点也被投射到了地面相对应的所有地方，“我要在这里找出那个最中心的点在哪，你能……”
“我帮你混进去吧，”艾笑看安平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得亏我今天想走成熟淑女风，啧啧啧，不然按照我平时那个打扮，你就等着哭吧！”
艾笑对着手机屏幕将她的短发随意扒拉了几下，再补了一个口红，踏着她的小方跟就准备走进去。
“你等等——”安平看着她风风火火，兴致高涨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情绪处于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状态，这样的不稳定会让她平时固有的敏锐的感官都蒙上一层薄纱，看不真切，甚至连最基本的都不行，“我还没说需要你做什么……”
“啊，我忘了，”艾笑恍然大悟地停下，手心捂住了额头，“你说你说。”
“这些人身上都被下了结界，一旦探测到灵力攻击就可能会把这个消息传送给那些幕后主使，所以你一定要牢牢记住，绝对绝对别用孟婆给你的那些东西。”
“还有，这些人得到或失去的钱财都是由钱柜鬼引起的，而这么大范围的动用力量，也肯定会有契机，你只需要让这些人去找那些契机，让他们心生不安，主动再一次回到那个契机出现的地方就好，其他什么都别做。”
“那些死去的人都与这里的人有关，所以你利用好我之前给你的资料去探他们的话就好，按道理来推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安平快速又清楚地把该注意的地方都说了一遍，憋着的那股气总算可以吐出来了，“注意安全，感觉不对就马上走。”
“放心，”艾笑靠近了点安平，俯视着将地面上那副点图拍了下来，“能有什么问题，等我好消息吧。”
“再等等！”在艾笑抬脚要走的时候，安平又一次婆妈地拉住了她。
“大哥？你今天干嘛呢？还有什么吩咐你能不能……”
安平左手拉扯着她，右手掌心向上合上了艾笑的掌心，两只手的中间部位都是滚烫的。
“你又糊涂了，我们的日常击掌，去吧，等你回来。”
艾笑的脸部有点纠得慌，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是该大大咧咧地嘲笑安平今天几次三番做出‘幼稚’的举动，还是该眉眼弯弯地表示感动，还是活力四射地向往常一样调笑两句？
都不怎么样。
所以选择就呆愣着，不做出任何表情地离开。
又是一次明显的外露，艾笑转身离开确定安平看不见她的脸之后，脸上凉了一片。
又一次像个神经病一样。
又一次被自己的敏感弄成这个鬼样子，还让别人看见。
“哇……”艾笑进了电梯，看着电梯内部反光的墙壁，看着自己，伸出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麻烦您了，克制一下，好好完成工作好吗？你这个幼稚鬼？”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她现在那副死人脸，这种死人脸也不好周旋在那群人里。
“嘿！你也晚到了？！”好巧不巧，在电梯到了楼层之后，门口站着一个畏畏缩缩，半天半天不进门的男人，艾笑扯了扯自己的脸皮，笑的一脸明媚地过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
“嘘！”男人被吓了一大跳，赶忙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做出了噤声的动作，“还不知道经理在不在那儿呢，你小点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艾笑害羞地一笑，吐了吐舌头，“怎么样啊，那里面，可以进去吗？”
“应该可以，好像没什么事……”男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艾笑，“你？我怎么觉得没见过啊？”
“哎呀，刚来没多久，从楼下调过来的，上次过来得时候你们太忙了，还没当着大家伙的面做一个正式介绍呢，”艾笑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还有点想翻白眼的动作，“你知道的，经理那人啊……”
“唉，懂懂懂，也是辛苦你了，都不容易啊！”男人对艾笑胡诌的这句话一点怀疑都没有，还一脸很明白的样子，“我叫李绍，你怎么称呼啊？”
“艾平安，你好你好，”两人就在门口偷偷摸摸地握了握手当做认识了，“喂，讲道理，好像经理真的不在的样子，你看那些同事都还挺懒散的，我们进去吧……”
“行，一块儿！”
“老李！你这货终于来了！你知道几点了吗？！”两人一进去，一个浓妆艳抹踏着将近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就指着李绍的鼻子叫唤，“还好经理今天不知道去哪浪了，不然看你怎么办！”
“哎呀，这不是中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有点不舒服吗？”
“每次都是这个理由，”女人嘁了一句，视线放在了艾笑的身上，就一眼，艾笑就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这谁啊？不会是你相好吧？老李，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啊，你这事……”
艾笑挑了挑眉，没说话。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就别乱说话了！”李绍急的跳了跳脚，满满都是尴尬地回头看向艾笑，“她是楼下调过来的新同事！之前没做正式介绍而已！你那嘴巴啊！别老乱说！”
“噢，新同事啊，你好。”
“你好。”艾笑装作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友好，主动想要和女人握手，“我叫艾平安。”
“王舒雅。”
客客套套地问了句好之后女人就没再搭理过艾笑了，转头就拉着李绍聊八卦。
“老李，你看了今天中午的那个新闻吗？那个自杀的？”
“看到了，”李绍鼠头鼠脑地朝外面看了看，和那几个围过来的人低声细语地说道，“你们可别到处瞎说啊！”
“你这么紧张干嘛……不会是你……”
“屁！关我什么事！”
“你看你！越说越上头！你不记得你上次喝醉了酒说的……”
“那都是醉话！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嚼舌根了！工作去工作去！”李绍窘迫的要命，只想快点结束掉这个话题。
“切，有什么好装的，你们看老李那样子，肯定有问题！”王舒雅愤愤地看着李绍离开的背影，贝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神飘忽不定，肢体动作也有些刻意的僵硬，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很有问题啊。
“你们，是在说中午那个跳楼自杀的人是吗？”艾笑乘着大家都还对八卦很感兴趣的时候，迎了过去，以此为话题，和他们攀谈了起来，并且把脑海里那些资料全都掩掩藏藏地说了一两句。
果不其然，每说一个人，那些人的脸就依次黑一分。
好像那些人的死亡都和他们有必不可分的关联一样。
“艾平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知不觉中，艾笑成了他们之中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在安静地听她说这些，没有一个人插嘴，直到王舒雅的打断，这个状态才被强制结束。
艾笑还是那样笑嘻嘻的模样看着莫名其妙气急败坏的王舒雅。
“我？因为我……得到了神明的眷顾啊……”
整个语气都在往上打飘，尾调还带着一些欲擒故纵，神模神样的，像足了那些街头摆摊的算命人。
可不过这一句听起来略带卖弄的话，彻彻底底让围着她的那群人脸色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