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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河边走了很久，我想和小婕一起去死，但是河水很黑，我很害怕，不敢跳。”刘瑜的声音颤抖着：“后来我就回家了，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久，觉得很烦，就喝了几罐啤酒……然后……恍恍惚惚得，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眼前都是小婕的身影还有我们一起的回忆……然后就是她倒在沙发上的样子……然后我就惊醒了。之后秘密糊糊的，头很疼，梦了她一夜……我不该丢下她不管的。要是当时我叫了救护车她是不是还会有救？是不是啊警官？告诉我是不是啊？！”刘瑜说着说着，情绪再次失控。
“你冷静一下。”另一名参与审讯的警员说。
“对了，我去洗澡的时候叫她一起的，她说她要在床上等我。对，她说是床上。为什么她会倒在沙发上？会不会我在洗澡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刘先生，你洗澡洗了很久吗？”警员问。
“我撸了一发，大概时间不短吧。”刘瑜回答。
“时间不短是多长啊？”任佳佳听着有些莫名，小声地嘟囔。
“十分钟最多了。”葛毅轻轻回答说。
“为什么呀？”任佳佳问，
“外面有个兴致盎然的女友。他一个人在卫生间弄还不如赶紧洗好出去和等他的女友一起。”葛毅回答。
“哦。”任佳佳听得耳朵都红了。
葛毅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即便是工作需要才说这种话题。是不是因为自己没和女人做过所以没办法毫无顾忌地开口说这些事？要是刚才问为什么的是自己，估计会被说没有生活常识或者直接被白眼吧。
如果刘瑜说的属实，这种情况下在开着喷淋的卫生间里没听到客厅里张婕的呼救和异常声响也是正常的。
“之后我出了浴室，她已经倒在沙发上了……”刘瑜忽然间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不断地重复着“她死了，她死了，是我杀了她”。
“有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他的说辞？”白雨桐问。
“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杀了死者。”宋洋一边说一边将ppt快进了几页。
“我们再次去了死者家，在卧室内的床头柜里找到了医药箱。”
投影仪投出的画面是医药箱的多为摄影照片。小小的透明纳物盒里，最上面有一盒白色包装——恒丹牌头孢地尼胶囊的扁平小纸盒，下面压着邦迪、正柴胡、维生素A、维生素B、黄连素和、芦荟软膏等。
接下来是头孢地尼胶囊白色纸盒以及抽出来排列着淡黄色胶囊的银色底板的特写。
“白色纸盒上以及里面药物包装上都只有死者的指纹，而且最上面的指纹特别完整、新鲜。”
接下来一张照片是厨房煤气灶旋钮的特写。
“因为现场遭受过破坏，我们没能在煤气开关上找到刘瑜的指纹，但是找到了报案人乔阿姨的指纹和死者的不完整指纹。之后我们去了刘瑜家，并没有发现红酒杯。”
“除了刘瑜，死者生前还有什么可能导致他杀的关系？”白雨桐问。
宋洋将ppt返回到跳过的那几页，说：“我们走访了死者生前的同事和有业务来往的其他人员，他们对张婕的死都表现出很意外很吃惊。总结他们的说法就是，死者生前很和善，属于不惹事、不起眼的类型。另外，我们就死者生前是否服药等进行了询问。有同事反应17日张婕上班的时候有点咳嗽，好像是要感冒的样子。”
“死者的的亲属还在南义吗？”白队问。
“在，就在斜对面的连锁酒店里。”
“刘瑜呢？”
“给刘瑜录口供的同时，虽然前后说辞一致，但我们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口供未必真实，便请了精神科医生给他的状况做了评估，医生给出的结果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伴有幻想构成的创伤性事件的重新体验的症状。现在住进了南义市精神卫生中心，我们派人监控了。”宋副队说。
“这样吧，宋队，你带我们去现场看一下。”
“没问题。”
“罗法医我带你去法医室吧。”方法医见会议结束，上前给罗胖带路。
现场还没有解除封锁，一行人穿上鞋套，戴上手套进入屋内。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样，只是屋子里还残留着死者在死亡瞬间失禁的味道。在室内观察一圈后，众人按照自己心中的疑惑，进行了进一步搜查。
就目前的情况看，这个案子连定性都做不了。没有证据显示，药和红酒是他人逼迫死者服用的。那么煤气泄漏又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在张婕死后打开的？葛毅思忖着来到厨房。
点不着？葛毅试着打开案发当时打开着的那眼煤气灶。
会不会是点火时间不够？
葛毅再次按下旋钮，一边按着，一边旋转到底，还是只听到电子打火器“嗒嗒嗒”的微弱打火声，却依旧不见煤气灶点燃。
试试另一个吧。葛毅想。
于是伸手要去按面板上右边那个旋钮。
“你在干什么？”是柯守诚的声音。
“我在研究煤气灶。”
“点不着？我来试试。”柯守诚和葛毅换了个位置。
连续三次，柯守诚也没能点着。
看来这煤气很有可能是死者想煮结果没留意火没打着……啊！不对，刚才看的现场照片里，煤气灶上是没有锅子或者水壶的呀！？还想尝试一次的葛毅手停在了半空。
“你看你，是总闸关闭了。”此时，柯守诚已经找到了藏在吊橱中的煤气表。
“之前宋队有没有说过煤气总闸的状况？”葛毅问。
“没。”柯守诚思索了一会儿说。
“宋队，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煤气总闸是关着的吗？”葛毅问。
“煤气总闸？”宋洋皱起了眉，翻看起手上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