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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平淡无奇的生活下掩盖着涌动的暗流。元沫若一天天老去,李风辰越发年轻,阔别了许久的强壮体魄他便加倍享受失去的快乐。对内李风辰重新掌握大权,在外他要么纵情歌舞,要么外出狩猎……
“风辰,明日不是应当去查看农田的情况吗?近一个月滴雨未下,大部分农作物枯死……”元沫若端着冰粥。
“前几天狩猎,我路过了此地并无大碍。我还有别的要事,夫人休息去吧。”李风辰从文案前起身,“李衡我的东西都备齐了么?”
“回王爷,都准备好了。”
“好,出发!”李风辰大踏步准备出门。
“不准走!”元沫若一把拉住李风辰,瞪着他,“风辰,之前你说几十年来没有狩猎过了,想再一次骑上马背,我答应了你。你也承诺了之后会尽心尽力为镇边谋发展,你这都一连几个月了对镇边的事情不闻不问。还有那西边部落……”
“夫人!”李风辰突然提高吼了一句,吓得元沫若松开了手。见此状况,李风辰将她鬓发轻轻往后撩,“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健壮的体格和充沛的精力,我自是知道如何治理镇边。夫人年纪也大了,该休息了。”
说完后,李风辰转身离去,元沫若默然杵在那个地方。
时近傍晚,元沫若做好晚饭从厨房出来准备迎接李风辰。自打李风辰身体衰弱后,她便跟着大厨学艺。几十年如一日元沫若坚持为李风辰做饭,不过现在的李风辰并不需要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几次狩猎回来他都说已经在酒楼吃过饭了。
“风辰,今天辛苦了,休息休息准备吃饭吧。”元沫若上前迎去,却看见还有一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挽着李风辰的手,“我给你做了……”
看见除了自己竟还有人与李风辰如此亲昵,元沫若的话卡在了嘴边。李风辰见元沫若一直盯着身旁的女子,便招呼老嬷嬷带她下去了。元沫若虽内心满是怒火和疑惑,倒也是给足了李风辰面子没有直接发难。
“夫人进屋吧。”李风辰做出请的手势。
“你们都退下吧。”元沫若招呼侍女们,她们应声后就离开了。屋子里出奇的安静,仿佛都能听见元沫若急速的心跳。两个人僵持了一段时间,紧张的气氛让李风辰很不自在。
“夫人有话就说吧。”李风辰拿起筷子作势要夹菜。
“你都吃过了,还吃什么?”元沫若直接撤下桌布,饭菜洒落一地。
“你这是干什么?”李风辰怒目,“你不是要我吃饭么?”
“她是谁?”元沫若盯着地上的饭菜。
“啊?”李风辰倒像是忘记了。
“你带回来的人是谁?”元沫若抬起头皱着眉。
“她是亨元酒楼里的舞姬浣夕。”李风辰有些得意的看着元沫若,“这几十年来,夫人一直尽心照顾我。咱们已经很有没有,仔细品味过生活的乐趣了。夫人不是最爱跳舞了么?所以我把她带来回来,日后咱们可以一边享用佳肴一边欣赏舞、曲。”
“你!你要吃要看,你在酒楼享受够了再回来不行吗?”元沫若无奈又生气。
“不行啊。”李风辰摆出混球的模样,“世间美好的东西自然是要与夫人共享!之后我还会继续物色,给王府再多添几个舞女。”
“李风辰!枉我日日夜夜照顾你,即使为你做好你爱吃的饭菜,你都选择在外吃。现在倒好,不仅在外面吃饭,还带人回来?”元沫若彻底被激怒了,“李风辰,你明天再敢给我出门!”
“元沫若!”李风辰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火气也上来了,“你看我敢不敢!我是镇边王还是你是镇边王?过去是我老态龙钟,连自己都管不了。现在我已经回到当初的模样,我还要被你管着?你还当我是个老得不能自理的男人么?我不需要你做饭,堂堂镇边王夫人还要下厨,每天搞得一身油烟味,你丢不丢人?”
李风辰在屋里走了两步,又站到元沫若耳边,在她耳边低语:“你怎么像皇帝一样,还想要控制我?”
听到李风辰的话,元沫若心一紧,眼中泛起了泪花。见她落泪,李风辰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头。
“好了夫人,不就是没吃你做的饭么?别生气,以后我天天回来吃!”李风辰故意提高音量让外面的仆人都听见。
元沫若推开他,并没有多言直接回自己的寝室了。
第二天李风辰带着浣夕,召集了几个下属就出门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元沫若一直呆呆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回忆着李风辰说的那句话。又想起年轻的时候,李风辰告诉她自己有过爱人,但是她权势大总是管着他,他不喜欢被女人压制着。他向元沫若倾诉着,自己的不自由、不情愿,也示意感激元沫若对他的理解、支持、关怀。这样的两个人在互相倾诉中暗生情愫,元沫若看见的是他的无助的一面、勇于担当的一面、有男人尊严的一面,看见的是他爱过的人无理、严格、控制的一面。她认为是那个人的错,只有她懂得他的痛,能为他舔舐伤口。
元沫若认为他是自己的良人,是上天让他们相逢,一切都是天意。可在听了李风辰昨天的话后,她开始担心起来。她担心自己变得像皇帝一样控制他,不给他自由,然后让他溜走。过去了这么多年,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元沫若已经离不开他了。所以她害怕被抛弃,她决定了以后都随着他的意,只要他还在身边就好。
“叶儿,给厨房那边传话,以后的三餐就交给他们做了。”元沫若起身。
“是,夫人。”丫头在屋外回复到。
又到了晚饭时间,李风辰一行人并没有回到府上。元沫若心想他应该是在酒楼吃了,便独自吃过了。她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脸。“岁月催人老,我都五十出头了啊。”元沫若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突然顿住,“不仅容颜变了,心也变了么?”元沫若心想:风辰现在是回到了年轻体壮的模样,而我看起来反而像他的母亲,我对他来说不如年轻貌美的女子了么?几十年来,我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他,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元沫若越想越害怕,她渴望自己也能变年轻,能再度与李风辰共舞。元沫若鬼使神差般换上了曾经她最爱的舞衣,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夫人,夫人,镇边王他们回来了。”叶儿气喘吁吁。
元沫若一听,立即站起身拉开门,径直得走了出去。
“风辰你回来啦,你看……”元沫若笑脸相迎,话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
“噗,镇边王大人她是谁啊?呵呵呵呵,你看她穿成这。”镇边王身边又多了一个女子,她挥挥手嫌弃地看着元沫若,“这么老了还画成这样出来吓人。”
元沫若呆呆得看着李风辰,他今天又新带了一个年轻女子回来。两个人都依偎在他两侧,那种亲昵刻进了她的脑里。
“繁希不得无礼,这位是镇边王夫人!”浣夕挽着镇边王,笑盈盈得看着繁希。
“夫人恕罪,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有口无心啊。”繁希故作慌张,紧紧拽着李风辰。
“诶,夫人她温润贤淑大度,不会跟你计较的。”李风辰用食指轻轻碰了一下繁希的鼻头,“你个坏丫头。”
李风辰又转头看着元沫若:“夫人走吃晚饭吧,你也久等了。”说完便领着一行人往屋里走。
“没有。”元沫若杵在原地,冷冷地回答道。
“啊?”繁希停下步伐,摇着李风辰的手,“王爷,我就说了留在翠云楼吃了再回来嘛!人家现在好饿啊!”
“我这也是没料到府上没给我准备晚饭啊!”李风辰转身,“那我们就去翠云楼吃!”
“好啊,好啊。”繁希的脸上乐开了花。
“慢着!”元沫若盯着他们,“我去准备晚饭。”
繁希正想开口拒绝,被浣夕抢先一步,“能吃到夫人做的饭菜,真是三生有幸啊!听说夫人与王爷恩爱有加,特意跟翠云楼大厨学艺,每日都为王爷准备三餐。”
“诶,这么说来,我也想起曾听人说夫人的手艺不输翠云楼的大厨。真是期待呀!”繁希又看着李风辰,“王爷真是幸福,娶到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