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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月听到此处不免有些唏嘘,女儿与人私奔,随后家中又遭遇大火焚毁,一家老小竟无一人幸免,那孔家在这世上岂不是只有孔蘭真一人?
“真是奇怪,照你说孔家乃当地望族,肯定家大业大,不至于家中连一个人都没逃出来吧,又不是小院子,一时半刻烧不到的地方可多着呢。”叶云深皱眉说道。
此话一出,安长月和柳正青都看着他,好半晌两人对视一眼,柳正青立刻朝回廊那处摆了摆手,一个人走了出来,他低声交代几句,来人便颔首转身离开。
“少主说的是,此事倒是我疏忽了,不过此事跟楼中事物无关,我自己一个人去查自然查不到什么,但现在少主既然对此人感兴趣,我便吩咐底下人再细查。”
柳正青说着朝安长月看了一眼,安长月似笑非笑,说什么他们感兴趣才查,如果刚才那人不出来,她真会相信,但现在嘛,这种相信要打个折扣。
不过她确实对孔蘭真有些好奇,尤其是秦竹卉死后,她便更加感兴趣,柳正青想接着她的名义去查孔家当年的事,她权当做个见面礼好了。
“后来呢?孔蘭真和杨函书就在晋陵,肯定一早就知道孔家出了事吧。”安长月问道,柳正青点头,继续往下说,“再后来孔三娘子回去过一次,我遇见过她,她那时形容憔悴,脸上看不到半分幸福,有的只是悔恨和茫然,似乎她与杨函书过的并不好。”
柳正青记得,那时候距离他们夜奔也不过半月而已,两人既然有了夜奔的勇气,可见感情甚笃,怎会连半月光景都挨不过去,便已经绝望至此?
“那时便已经不好?”安长月觉得惊讶,既然都已经不顾一切夜奔了,可见感情定然十分好,怎么会半月便已经不好,难道说那时候杨函书就已经露出端倪?
她转了转眼珠,孔蘭真一看便是个聪明人,约莫也就是在最初的时候被杨函书蛊惑,但事已至此,她要再想做些什么,也是不能了,尤其是恐孔家一把火烧没了,她就更无退路可言。
“是啊,我后来去查过那个杨函书,他就是个穷酸书生,肚中一点墨水却并不思进取,与孔家三娘子到了晋陵后便隐姓埋名,两人本也过的安生,但奈何杨函书小人心性,并不甘过清贫生活。”
柳正青说到这里,微微蹙了蹙眉这才又说道,“据我所知,他与孔三娘子成亲后不久,便在外面无所事事,但后来突然之间发奋读书,三年前还得了孔三娘子的体己入京赶考,一去就是三年不归。”
“体己?”安长月问了一句,柳正青嗯了一声,“杨函书背地里赌钱输了全部家当,就把孔三娘子押给了当地的青楼,若不是他肯发奋读书,孔三娘子恐怕一早就跟他彻底断了关系。”
“什么?”叶云深瞪大了眼睛,安长月也是不敢相信,不过随后又想到了孔蘭真的身份,她自愿为妾,虽然杨函书极有可能说许她为妻,但事实上私奔就是妾。
“少主没听错,杨函书把孔蘭真给卖了,拿了她的体己钱上京赶考,却一去三年杳无音讯。”柳正青忍不住再一次叹息起来,他当初住在孔家也见过孔三娘子几面,是个聪慧且美丽的女子。
安长月忍不住蹙眉道,“那照你这么说,孔蘭真来长安寻找杨函书并非是为了什么夫妻感情,她是另有目的?”
“也不尽然,孔三娘子是个聪慧的人,她不远千里来长安,定然是为了找杨函书,但可能并不是单单为了感情。”柳正青印象里的孔三娘子并非痴缠之人,她无论做什么事都四平八稳,生平唯一一件不计后果的,怕也就是跟杨函书夜奔吧。
叶云深这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那她知道了杨函书与秦少卿的女儿成亲,会不会......”
他的意思在场两人都明白,秦竹卉死的蹊跷,而这时孔蘭真又出现在长安,还在街口蹲过秦竹卉的马车,明明一早就知道杨函书与人再成亲,却还假装不知,她确实嫌疑不小。
安长月没有说话,柳正青却摇头说到,“应当不会,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三年前干过一次,怕是以后再也不会干才是。”
“可如今所有嫌疑都指向她,虽然没有证据,但以大理寺的手段,很快就能找到。”叶云深有些担忧的看着安长月,安长月摇摇头,“不一定,申屠大哥虽然心思细腻,但这件事到如今没能弄清秦竹卉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就算再怎么样,也无法定孔蘭真的罪。”
但话虽如此,安长月心里还是没底,此事到底跟孔三娘有没有关系实在难说,毕竟她一切举动都过于奇怪。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至于其他,还需要等常州那边再来消息。”柳正青现在不知道的是当年孔家灭门的真实原因,是否是为人所害,如果是,凶手又是何人?
还有便是孔三娘子如何会从晋陵的青楼脱身,又千里迢迢到了长安,常州到长安可并不算近,一个女子,如何来得?
安长月嗯了一声,她心中也有疑惑,与柳正青也差不多,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孔蘭真来长安的目的,还有秦竹卉到底是不是她所害,用何种手法害?
与柳正青又闲聊了一些江南道的琐事,知道那边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他们来之前遇上了胡越的妻眷,却唯独不见胡越本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胡越不远南迁,一个人留在了长安。
“我就觉得奇怪,胡掌柜当日辞去东市大掌柜之职不是说要享儿孙之乐,怎的连他的妻儿都南迁了,他却不跟去?”叶云深有话直说,安长月想阻止都没能阻止得了。
柳正青一愣,疑惑道,“怎么会?胡掌柜难道不是因为家中妻子与人私通,这才......”
说到这里,柳正青想起安长月还在场,在一个女子面前说这些,恐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