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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都洒在了蜷缩在胸前掐诀的手上，雪白的肌肤映衬着鲜血的血迹。
就像是白皑皑的大雪之上落下了点点红梅花。
美丽，诡异，透露出无尽的危险。
因为是在虚无的世界之中，血迹不过就是一闪而逝，若不是季海棠天生阴阳眼怕是根本一点都看不到。
可是这个时候，看到，或者看不到，其实区别不大。
季海棠更是宁愿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也免得紧张了。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更危险的还在后面...
“X！人倒霉还真是喝口水都塞牙！”季海棠现在虽然是灵魂体感觉不到自己口里的粘腻，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这口血带来的后果...
与季海棠精神和灵魂力相连的阴魂直接就暴动起来！
怨毒的力量直接接连暴涨！
季海棠暗道了一声不好，掐诀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来，这股子借来的力量马上就要成功迫进纸人里了！
这个时候要是放弃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绝对不可以！
季海棠感受着自己和那个阴魂之间的联系越来越薄弱，终于是一咬牙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
季海棠猛的变幻了手诀，脸色瞬间就涨红了起来。
此刻的季海棠额头上皆是冷汗，配合嘴角不断流淌出来的鲜血，季墨笙都已经开始稳不住了。
“哥！难道都这样了还要接着等吗？”慕白看着季墨笙，语气里的焦急和不耐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如果不是知道季墨笙对季海棠的看重，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动手！”季墨笙看着脸色苍白的已经快要呈现出透明神色的季海棠忽然暴喝了一声，率先朝着季海棠扑过去！
可是没等他碰到季海棠的身体呢，季海棠毫无预兆的软软倒了下去。
这一下子可是吓坏了慕白和季墨笙。
“海棠！海棠！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啊海棠！”慕白一把抱起了季海棠放在了旁边的软床之上，声音沙哑又颤抖。
“你让开！”季墨笙稳了稳情绪，推开了慕白，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掌轻轻的覆盖在了季海棠的灵台之上。不顾一切的就想要动用季家的秘法。
这个秘法只能季家的人用，而且必须是拥有同源血脉的人才可以互相用。
也就是说，只有一母同胞的至亲骨肉还能用这个秘法。
所谓秘法皆是代价奇大，季家秘法有三种，季墨笙现在要用的就是其中最为凶险的一个。
其名，“命渡”。
这个术法施法人会把自己的修为连带着生命力一起渡给要救的人。
算是续命的招数，也可以疗伤。
只不过，十年还能换一年。
也就是说，施法的人要用十年的寿命还能给要救的人渡去一年的寿命。
而且这个术法一旦开始，无论成与不成，都是要祭天的，所用祭品就是施法人的寿命。
二十年。
只是这个看似逆天的术法也有一个限制，那就是所救之人必须还是要尚在人世的时候才可以，哪怕就是只剩下一口气都行。
如果不幸已经彻底断了生机，魂魄离了体，这秘法也是回天无力了。
季墨笙这个时候已经急懵了，季海棠强行施展了下茅术，本来就是危险系数极高的一件事，然后忽然就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方，季墨笙怎么能不害怕？
甚至说他第一个反应都不是去查看季海棠的伤势如何是否还有生机，直接就想要动用代价如此之大的秘法。
所求也不过就是一个万无一失。
他害怕自己犹豫一会自己的妹妹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哥，别动。”
就在季墨笙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马上就要掐诀的时候，一双小手忽然摁住了他。
“海棠？！”季墨笙猛的睁开了眼睛，止住了差一点就开始运行的法术。
“咳咳，唔！咳咳咳...！”季墨笙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赶紧伸出手捂住了嘴，但是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血气上涌，灵魂力轻微震荡，加上压下法力的反噬，只是吐口血已经算是便宜季墨笙了。
要是季海棠再晚醒过来一分钟，季墨笙的“命渡”秘法开启，这一切可就都来不及了。
“哥..你没事吧？”慕白见季海棠醒过来了精神似乎也不错心里这块大石头算是落下了地，赶紧上前帮着季墨笙拍了拍背，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虽然说他不知道这短短半分钟都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季墨笙这样痛苦的模样，加上季海棠似乎很生气，也感觉出来不对劲儿了。
“没事，就是看着吓人点，其实这口血吐出来就没事了，要不然於在五脏里面就难办了。”季墨笙直起了腰，摆了摆手，脸上居然还扯出来了一抹笑容。
“海...唔！咳咳咳咳咳...”季墨笙刚想要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到了又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口的鲜血才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
其实这口血已经往上返了两三次了，他害怕季海棠担心，
都又给压了回去。可是刚才胸腔里的疼痛实在是来的太突兀了，一下子没忍住就吐了出去。
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这口血吐了出去当时就舒服多了。
心里面针扎一般的疼痛也轻了许多，应当是没事了。
“哥！”季海棠红着眼眶看着季墨笙，心里面一片柔软。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季墨笙掐出了那个她从小就知道的手诀，她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赶紧扯住了他。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她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这是为了救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如果季墨笙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要她如何能安心？
刚才在那片虚无的世界中她已经感觉到了一次一脚踏进黄泉的感觉，若不是...
她这一次可就真的危险了。
“我没事儿，你先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知不知道你可是真的差一点把我和慕白给吓死？”季墨笙摆摆手，倚靠在椅子上狠狠的喘了两口气，赶紧舒服一点以后就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