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翻滚吧,雏菊! 三三小说网【333books.com】”查找最新章节!
谷夫子到了最后都不敢问了,苏黛余做出的绝句比当世的大儒加起来的都要多,谷夫子都有心给苏黛余出一册苏黛余诗集了。太学府里面那些个老墨水们的肚子里有一些墨水一个个都骄傲的像是大公鸡,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要是让他们看看苏黛余这一路出口成章准保让他们井掉了大牙。
作诗这件事情也算罢了,可是抚琴这种事儿就更加的扯的没边儿了。谷夫子递给苏黛余一把琵琶之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嘿嘿,这回终于遇到你不会的东西了吧!谷夫子在苏黛余的面前抚了一首十面埋伏之后很是傲气的说。
“本夫子精通各门绝技自然不是与你吹的。天下琴棋书画吟诗作赋推理文章哪里有一个我不在行的?你跟了我就好比跟了这悠国各门的最强王者。”
苏黛余笑嘻嘻的接过谷夫子手里的琵琶,她用手量了量,又比划了一阵,用几根细线在琵琶上绕来绕去。不一会的功夫把琵琶改造成为奇怪的形状。而且还与谷夫子说。
“夫子的琵琶还是很不错的。但是我刚才把它稍微改造了一下下,做成了一把吉他。这个东西的音乐表现能力与张力丝毫不弱于琵琶。待我弹奏一首爵士风格的十面埋伏与夫子鉴赏一番。”
夫子心里很是不爽,不会抚琴那就牢牢是谁的承认想我低头不就得了。还整这些个里格楞干什么?做人首先就是要坦诚,胡搅蛮缠好面子的事儿是最为阻挡自己成长的不良性格了。苏黛余若是这种女孩子以后不教也罢。
谷夫子正在气愤之中,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那声音似乎十分的熟悉,又十分的陌生,既有极为活泼的感觉又有淡淡的哀伤。谷夫子在三秒钟之后就忘却了刚才的怨念,整个人都深深的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之中。苏黛余弹完了一曲之后在谷夫子强烈的要求之下又弹奏了《送别》,谷夫子一听那沧桑的时光感受瞬间就热泪盈眶了。他这个年纪的老家伙自然是心里藏着不少的故事,这一首歌曲正是时光杀手,越有故事越有感受。
苏黛余淡淡的看了眼中蕴含着热泪的谷夫子,轻轻地吟唱出那段经典的词句。
长亭外、故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苏黛余一曲终了再抬起头来,眼前的谷夫子已经成了一个泪人。故人的惜别,亲人的离别,朋友的阴阳两隔,夫妻白首分离等等等等一切喜怒哀乐都瞬间涌上了心头。谷夫子正是印了苏黛余的那一句诗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哇哇的大哭,就差遍地打滚了。几十年的感情堆积此刻尽情宣泄了出来。
苏黛余走过去轻轻的拍着谷鬼子的肩头劝道:“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痛快的哭吧,没人会知道,没有人会笑话你。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谷鬼子抬起泪眼连连委屈的说道:“让你抚琴,你不抚琴。你非要弄这些劳什子!你非要把我弄哭!你坏!”
“我坏,我坏。我们就谷谷最乖了,最听话了。”
从此谷鬼子再也不在苏黛余面前说教她什么的事情了。苏黛余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好的非要把老夫子给弄哭了,身为学子的确是有点过分了。两个人彼此之间和谐相处谁也不伤害人这样多好。
今天上午清晨,苏黛余刚刚推开院门就看到一名长相精神端正的小书童端正的站在院门外面安静的等待着。他见到苏黛余之后几步快跑过来双手递上一张纸帖说道:“请问您是苏公子吗?”
苏黛余端详了对方几眼,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之后点了点头。小书童低头示意让苏黛余接过纸条才说道:“我家顾公子今晚在登云阁相候,请您务必前往一会。”
苏黛余见那纸帖上面只有寥寥几句:今晚与登云阁一聚。顾
她自然知道顾公子便是顾夜白了,没想到他这个人长得有些帅气字体也极为苍劲有力。行书有筋有骨力透纸背,看得出来是一个在书房里下过数年苦功的人。可是顾夜白为何要请自己去吃饭呢?而且他为何会笃定自己会去呢?如果不去又会如何?她想起顾夜白那张略有苍白的俊俏面庞。
可能不去的话他就会生气吧?那么一张冷冷淡淡没有表情的脸生气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苏黛余突然之间有点期待。她收起纸帖之后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多谢送达。”
然而小书童听到之后并不离开,他就一直好奇的看着苏黛余脚底下丝毫不动地方。苏黛余奇怪的问道。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书童微微笑着问道:“苏公子有所不知,我家顾公子经常考究我们这些下人的文章。我们每日也是战战兢兢,今天我因得出门送帖子故而没有温习功课怕是难以打出公子的问题。听说苏公子是学业极为优秀的能否不吝赐教。”
苏黛余这下子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个书童是心有不甘啊。顾夜白手下的人还真的是跟他一个样子傲气的很。这小书童看起来也有九岁十岁的样子,想必是这一大早上便在门外等候了很长的时间心中颇有不服了。他见到自己是一个与他相同岁数的男孩子便是一时之间争强好胜的心升了起来便想着考究一下苏黛余,意图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苏黛余点了点头说道:“好,请问吧。”
那书童略想了想说道:“昨晚顾公子命我等人如何能够身处异境中安之若素为题赋诗明治,还请苏公子提点一二。”
苏黛余想想此题便有了计较,这位顾公子便应该是从大地方来到的沧州府,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和境遇,但是这个题目似乎是为了他自己而出的。他肯定是感怀颇多竟然又用这个为题去考究身边的书童了,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贵公子了。既然如此……
苏黛余双快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一大早的就跑来我这里送信,想必也是在这门外只知道瞪了多少时候。虽然始作俑者并不是我,但是我也组感盛情,在下就给你起个引子吧。”
她略微沉吟便吟诵道:“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吟到此处苏黛余却停了下来,书童自然是知道此诗还没有作完,他急不可耐的问道:“还有一句呢?”
苏黛余笑道:“既然你求我为你指点一二,我也作出了大半。如若我说全了此诗可就不是你作的了。把它拿去交差可是犯了欺瞒之罪哦。反正也就差一句了,你填补上便是了。好了,人情还完了我也到了时辰了,再见。”
苏黛余回身关上院门就离开了,留下一个傻呆呆的书童不断的吟诵着那半首诗句发呆。虽然他今天方才十岁,但是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诗,肚子里面已经有六年的墨水了。许多的科举
的学子都比不上他的,诗词的好坏他可是能够一眼分辨的。苏黛余吟诵的这首乃是著名大诗词家苏轼大人的定风波,此词传送数百年成为穿越时代的经典。
书童听上一句便已经惊为天人,这位苏公子果然当得起主子的这份重视。反正当代这些大学士们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这首词字句华丽却不浮夸,每一个字都禁得住反复推敲和琢磨,越想越是拍案叫绝,令人感觉绕梁三尺余音不绝。细细品味了半天书童心里只有一个好字酝酿而生。他怀着崇敬的心情望着苏黛余离开的背影,方才十一岁就已经拥有冠绝当代的文采,此人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苏黛余依照谷老夫子的嘱托来到了结庐广场上,这里正是沧州府文人骚客集会的地方,广场的四周多有花草湖泊风景甚佳。广场中间诺大的空间有诸多文化墙,上面雕刻了历史上的著名诗人与其成名的作品以供瞻仰。每日这里云集四周的雅士吟诗作赋好不热闹,而此时此刻却是另外一幅光景。
沧州府的数百名学子今天聚在这里顶着烈烈骄阳正在进行模拟考试。由于是沧州府所有的私塾一起组织的考试所以并不限制人员与数量,只要是隶属于沧州府的学子就都可以参加。在广场的入口处两名三十多岁的夫子提着纸笔正在记录每一位入场的学习姓名与所属私塾。毕竟是为了给自己的私塾造势嘛,每个私塾之间的竞争十分的激烈,好的学子甚至都会成为各大私塾争相抢夺的对象。每年都会有一批口舌伶俐的夫子四处游说优秀学子改变私塾,并许诺优厚的条件。
竞争激烈的私塾甚至都有大打出手,为了几个学子而挣得头破血流的惨痛事件几乎年年都有发生。所以在广场的周边守候着十多名衙役维护秩序的稳定。苏黛余背着一个简单挎包站在漫长的队伍里面等待填写人鱼信息之后入场。这一条队伍漫漫长长前后望不到边际,队伍尽头的两位夫子速度不快也不慢一个一个的记录这名字。在这烈烈阳关之下却把这一群学子晒的苦不堪言却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苏黛余面前的两个人应该是一起来的他们一边窃窃私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苏兄,你看照着如此进度什么时候才能进去考场啊。”
苏兄叹了一口子说道:“哎,没有过个把时辰是进不去的。早知道就买一把遮阳伞了,宋兄你看后面这位仁兄就很明智嘛。”
两个人回头看后面正是举着遮阳伞的苏黛余悠哉悠哉的四处观望,她准备充分有伞有水好整以暇。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苏黛余羡慕的不行。
那个宋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向苏黛余问道:“这位小兄弟,我出两枚铜板买你的这一杯竹筒的水如何?”
苏黛余心里颇为腹诽,区区两枚铜板就能买走我精心炮制的毛尖好茶?简直就是开玩笑嘛,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谷夫子那里抢过来的。单说这茶叶至少也要值个二三两呢,水还是清晨第一桶水煮的。
她也没有心思向这两个陌生人说明情况,只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位苏兄见她拒绝立刻就不高兴了。
“这位小兄弟就就有道理了,这一竹筒的水到哪个井中都能够轻易打来,给你两个铜板算是白赚的钱你为何还不乐意?”
宋兄也在附和:“苏兄所言极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现在你若是不同意以后也再难赚到一个铜板,再说你已经喝过这竹筒里的水了,我们买你的也就是剩下的半筒而已,你可是赚大发了呀。”
苏黛余轻启朱唇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我不缺铜板。”
嘿!这话说的,直捅了苏兄与宋兄的心窝子。这还有个不缺铜板的,莫非家里有万亩良田果树林不成。此人看着白白净净但是穿着普通,上衣甚至还有补丁存在,她怎么就敢说出自己不缺铜板这种嚣张的话来呢?
其实苏黛余还真就是不缺铜板,她画一张符箓随随便便就能赚到几百两银子,区区两个铜板还真就看不上呢。
“这位小兄弟说话可是太狂妄了吧?我等愿意出两个铜板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你休要借机哄抬价格。你不缺铜板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苏家更是不缺,这半筒水到底多少钱你自己出个价钱吧。”苏兄高傲的抬着头,用鼻孔瞪着苏黛余,旁边的宋兄也嘲讽的看着她。
她颇为厌烦两个人在她的耳边呱噪,于是指了指旁边说道:“你们若是想喝井水自可以去那边打来。若是想要我这竹筒嘛,看在都是同场考生的份上五百两银子也就足够了。”
什么!五百……两?!俩某某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俩蛮以为连哄带吓唬的最多三个铜板就能把这个没见识的小子搞定,结果她还越来越狂了!这不是纯粹的漫天要价吗?别说是五百两了,就是五百文都能把周边十多口井全都承包下来。
苏兄被苏黛余气的满脸通红,他指着苏黛余呼哧呼哧的说道。
“你,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这个没见过钱的穷货,你就守着你的水过日子去吧。”
宋兄也跟着义愤填膺,“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人呀穷苦一些但也没什么就是怕没见识。该发财的时候还抠的像个掉腚的一样,一看她这个穷样子就是个没见过银子的。想银子想疯了吧?你见过银子长得嘛样儿吗?你知道银子是什么颜色的吗?苏兄莫要跟这种人生气,她浑身上下估计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肯定是从某个穷山恶水钻出来的。”
两个人骂的很是过瘾,苏黛余像是没听见似的自己观赏着人山人海的盛况。这时候后面有人喊出她的名字。
“苏师!苏师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让我们这一顿好找啊。”苏黛余顺着声音望过去却是梁辉、刘子昂和魏轩然三个人远远的跑过来了。
魏轩然用手扇着风,呼哧呼哧的揣着气说道:“太热了,我这些年哪里晒过这么烈的日头啊。苏师还是你有远见提前准备了伞。”
刘子昂嘻嘻笑道:“苏师是谁?能掐会算这点小事儿岂不是信手拈来。”
梁辉把肩膀上的一只牛皮口袋放到地上说道:“你俩也别瞎贫了,干点正事儿吧。把这些东西拿给苏师去。”
两个人纷纷应声,旁边的苏兄和宋兄也一脸好奇的看过来。没想到这个穷小子居然和三个衣着华贵的公子还有交集。莫非她是三位公子府上的小书童?难道是替主子排队的角色?可是看他们三个毕恭毕敬的样子也不像呀。
再看三个人在那只牛皮口袋里面掏了半天,终于拿出来一只手掌大小的瓷瓶。梁辉将那瓷瓶子拿出来以后在瓶子的表面升腾着一层淡淡雾气。这是什么情况?里面莫非有仙丹不成?两位兄心里极为震惊,这可真的是城会玩啊,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大白天就冒白气的东西。
苏黛余眼前一亮,她提着鼻子一闻说道:“你们三个真可以啊,居然可以搞来冰镇的酸梅汤。”
魏轩然一拍大腿:“你们看看吧!我就说苏师是全天下无所不知的人吧。刘哥还说这个冰镇酸梅汤在沧州府是个绝对稀罕的东西,结果我家苏师一眼就看透了。二哥你服不服?”
刘子昂还没说话梁辉倒是先说话了,“苏师果然明察秋毫啊。但是这冰镇酸梅汤的确如同二弟所说诺大的沧州府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份了。咱们沧州府宅子下面有冰窖的也就是五六家的样子,但是存到现在还没用完的也就是我家和刘府了。冰镇这酸梅汤的时候可是有诸多讲究的,首先这梅子必然不能用咱们沧州本地的酸梅子。
“咱们悠国最好的乌梅那自然是江南的云岭梅子。可是一车云岭梅子运到沧州来基本上也就烂了一大半,在那一小部分里面还有许多被盖住发黑了,那样口感发苦也是不好的。挑挑拣拣一车二百斤的乌梅最多也就有一斤左右的乌梅能够来制作酸梅汤。再者呢,熬制好的酸梅汤不能够自然冷却。”
“汤中的丝状物会在自然冷却时候变得口感愈发的柔韧,喝起来会影响口感的。酸梅汤在滚烫的时候就要镇进冰里面迅速降温。冰块就会被滚沸的酸梅汤迅速煲化,这个时候是重点!要有人守在旁边不断地添加冰块直到酸梅汤结冻成冰。”
刘子昂点了点头,“所以说这冰镇酸梅汤制作是极为不易的,就这牛皮袋子里面这四小瓶可是刘府和梁府最后的存货了。”
魏轩然盯着梁辉手里的酸梅汤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苏兄和宋兄的哈喇子已经趟了一地汇成黄河。这酸梅汤制作考究,用料上佳。漫说是酷暑温度里喝上一口了,就是在严寒冬日里能够饮上一口都是高攀不起的享受呢。
魏轩然舔了舔舌头问道:“现在按照冰块和梅子的市价来计算的话,这么一小瓶子的酸梅汤大约要卖到一百两银子吧。还是梁大哥和刘二哥会享受,我爹要是知道我在家里这么造银子肯定直接把汤都给我扬了不可。”
苏兄与宋兄听了这个价钱直接就把眼珠子瞪圆了!一小瓶冰镇酸梅汤就要卖到一百两银子,这哪里是酸梅汤呀?说是续命金丹也不为过。果然是城会玩自己这种自己以为有些小钱的身世背景和人家一比起来完全就被秒杀。人家一瓶消暑小饮品直接能干下去自己数年的开销出去。
刘子昂鄙视的看着魏轩然说道:“瞅你那点出息,我就说你见识短你还不愿意听。这瓶酸梅汤的成本价是一百两你就卖一百两啊?怎么不也得赚个差价呀?少说也得卖个二百两吧。”
苏某兄、宋某兄:“……”
两个人相视苦笑,要不咱们还是回头吧,别听了。听了也是怪伤心的。刘子昂捧着一瓶子冰镇酸梅汤就递给了苏黛余。某某兄刚刚要转回头去,却看到了这一幕之后立马把眼珠子瞪圆了,价值二百两银子的冰镇酸梅汤就这么送给身后这个寒酸的小子了?
苏黛余并没有伸手接过来,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宋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像我和苏兄这样的人中豪杰都没有资格吃上冰镇酸梅汤,这个穷酸怎么可能有资格呢?心里多不平衡,亲耳听到她拒绝才能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