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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她向魏轩然和刘子昂摆了摆手。
“下回再聊吧。我先回家去了,你们再有什么需求直接来咸水胡同找我就可以。”
苏黛余跳下了马车,姐姐急忙跑过来低声向她说道:“快点回家去吧,出事儿了。”
两个人转身向院子里面走去,还不等姐姐向她描述些什么院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整整一院子的人拥挤在里面,有姚家的人,也有四方的邻居,更有不认识的各路人拥在那里成了一锅粥。他们看到苏黛余的到来瞬间都沸腾了,众人一拥而上围住了苏黛余。
他们七嘴八舌同一时间一起向苏黛余说着什么,苏黛余只感觉到耳朵边上叽叽喳喳,具体谁说了什么全都听不清。这时候任老太太嗷的一嗓子镇住了人们。
“都给我闭嘴!乱七八糟的成什么样子。我们家黛余刚刚进家门你们就想把她赶出去吗?黛余你进屋里面喝口水歇一歇,你们全都在外面等着。不老实,不规矩都给我滚出去。”
任老太太素有几分恶名,她这么一说大家反而不好在说些什么,唯恐真的被赶出姚家耽误了事情。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苏黛露趁机拉着苏黛余进了房间。姚氏在房里看到姐儿两个进来了赶快关了房门。
她一脸焦急的说道:“黛余,今天早上你跟那些高官都是怎么认识的?”
苏黛余如实回答:“我闲来无事摆了个摊位嘛,给人算算卦去去灾什么的。那两个少爷正好撞邪了,找到我的头上我就给解决了。”
姚氏就跟不认识苏黛余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闺女还有这种玄之又玄的技能。即使是亲妈都不知道苏黛余的脑袋里还藏着多少个秘密,从之前的心灵手巧到诡计连连,甚至到现在的神通广大。无数个看起来都是完全无法完成的任务都被她如有神助一般一一化解。
直到现在她居然如此……厉害了。苏黛余的变化和能力是姚氏远远想不到的,若是她现在从怀里掏出个华为mate20来估计姚氏都已经不觉得奇怪了,这个人就善于给人们带来奇迹。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些手段。你看,现在院子里的人都是早上见你与官府大有关系跑来央求你办各种事情的。若是你不喜欢我就去替你打发走了。”
苏黛余摇了摇头,这些人虽然都是想来借着自己的东风分一杯羹的普通人,但是有一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恨人有笑人无的低等心态是普遍存在的,现在苏家的脚跟还没有站稳如果公开与人为敌会很轻易被赶出沧州府的。
千万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虽然自己与他们毫无利益瓜葛但是损人不利己的做法在史书上看可是很早就有了。自己出类拔萃之后面临的就是诸多关系的交织,院子里的人有求而来若是统统答应那神仙都办不到。若是只答应一部分就是引起攀比和报复的心理,若是全都拒绝那就会墙倒众人推。
其中的把握非常敏感,透过门窗可以看到任老太太一副翻身做主的表情,她拿着架子指东指西好不威风。众人有求于苏黛余便纷纷对任老太太俯首称臣似的恭维着。就连姚天奎的身边都围着几个男子恭敬的说着话,一向张扬的仝式美的就要飞到天上去,她在十余个老娘们的围拢之下笑的十分开心,仿佛自己当上了皇后似的。
苏黛余心里一声冷笑,这可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了。之前这些人围在姚家门口指点指点坏话说了可是好几车了。虽然苏黛余并不在意这些可是她却不聋,不少闲汉们跟着母亲姚氏的身后直着眼珠子看,那猥琐的样子真的是比之大合庄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那些老娘们一边拧着老爷们的耳朵根子一边可也没少败乎自己。说什么姚氏不守妇道被夫家赶了出来,说什么姚氏母女在外面做肉皮生意赚了银子却在村里混不下去了这才滚回娘家来混口饭吃。难听的话数不胜数,难看的眼色能摞起来,这便是世俗了。
现在他们见着苏黛余通天的本事才作出现在的惺惺作态,不能不说恶心至极了。对付这种人不能软也不能硬。苏黛余冷笑了一声,那就交给我吧。
她接过姐姐手里的一杯茶轻轻的喝下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母亲不必担忧,对付这种人我自有良策,你们先安坐待我去会会他们。”
苏黛余放下茶杯一撩帘子迈步出去,人们见着正主来了又叽叽喳喳的混乱起来。任老太太又是跺手杖又是咳嗽的压不住了。苏黛余也不说话她伸手向下一压,院子里立刻鸦雀无声。
“诸位父老乡亲们今天大家能够来到这里都是高看了我苏黛余一眼,我何德何能心里愧疚的很呢。”
前街的张二楞喊道:“苏黛余大家伙都看到你手眼通天,这种人物可是咱们咸水胡同的骄傲呀,你可不能跟我们谦虚的。”
中街的刘寡妇附和道:“张二哥说的对呀,黛余咱家孩子入那学堂的事情就靠你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对呀,对呀。我家里打去年便招了那官府差役的状子便是到今天还没有消息,苏家小哥你门路广,你得帮我去问问呢。”
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起来,有求苏黛余打官司的,有求她找官府说情的,有找她借银子的,更有找她说媒的!还有一个老娘们把自己的闺女往苏黛余的身上就生推。还有四五个年轻的后生围着苏黛露乱转,争先恐后的展示自己。可把个姚有钱给气坏了。
苏黛露是我媳妇,您们谁都不能碰!姚有钱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冲上去拉扯后生们,结果被拎着脖领子顺了出来。
“第一点,各位在这么吵吵我可就回大合庄了。我这个人喜欢安静,周围太乱就头疼。”
她这一句话下去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全都眼巴巴的望着苏黛余。
“第二点,我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手眼通天,只是认识的人多了一点,门路稍微广一点而已。帮大家的忙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话必须要说在头里。”
孔老五嘿嘿乐道,“好啊,好啊。能帮忙就成。有啥子条件你随便提,只要是不要银子就成。”
旁边的宋老六使劲捅了捅他,“你这叫说的什么话噻,咱们求苏家人帮忙哪里能够让人家白帮的?不过银子的确是没有的噻,铜板板但是有几个不过苏家人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几个铜板板噻。再说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苏家人又是厚道仁义的肯定不会要银子的噻。”
苏黛余心里冷笑着看他们一唱一和的表演,她很有耐心的等他们说完。
“两位说的也是有道理,银子我虽然也趁不了多少但是也算是够花了。我是不会向各位父老乡亲们要银子的。”
宋老六举起大拇指赞道:“你们瞅瞅噻,这才是咱们咸水胡同走出去的孩子。懂事儿!”
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差点把苏黛余逗笑了,自己出生在新社会,原主出生在大合庄,都跟咸水胡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苏黛余话锋一转:“但是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求人办事儿总也要有所表示不是?各位叔叔大婶们就好意思空着手过来吗?”
孔老五老脸也不红,“这话在理儿,空着手来姚家也不是个事儿。”
任老太太强压住心中怒放的花朵说道:“哎呀呀,黛余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姚家最是厚道了,黛余身为我们老姚家的后代自然不能要大家的东西了。不过呢……大家不拿点东西来肯定心里也不会安的,那就象征性的带点就算了。什么大鱼大肉、绫罗绸缎的随意拿几框来就成了,带多了我任老太太可跟你们急眼。”
苏黛余没有理睬两个人的插科打诨,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年我与这沧州府的官爷们打交道那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大家也知道那求官老爷办事儿的人可是太多了,这个送金子那个送银子,咱当时手里啥都没有怎么获得官老爷的青睐呢?这个问题我敢说沧州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说到这里苏黛余停下来了,众人急得抓耳挠腮一个劲的起哄让她继续剧透下去。
“我从一个极为秘密的渠道得知了官老爷的身体有异样,每到打雷下雨潮湿酷热就会犯痔疮。然而有一种木香却可以缓解他的病症,我也是赶巧手上有一些那种木料。连带着偏方一起给官老爷送进去。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他痊愈了?”
“我猜他病更重了。”
“猝,享年十八岁。”
大家已经完全被苏黛余的胡说八道给带进了沟里,苏黛露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哪里与官老爷有过任何交集。她强忍着笑意憋红了脸,那脸蛋红扑扑的样子又引得众多后生们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