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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车,带我去看看。我要亲自看看。”姜老爷急促的走出书房。
明叔亦步亦趋跟在姜老爷的身后。
余素还不知道自己成了一个传奇人物。她正悠哉悠哉的在街上走着,手里拿着一包板栗,边走边吃。
在她旁边的还有守心,跟着蹭吃蹭喝的,好生自在。
“这家板栗挺不错的,下次我们买多点。”余素把那包板栗全给了守心,自己又往一家卖牛杂面的摊子走去。
“你还吃啊,留点肚子晚上吃饭啊。”
守心解决完手上的板栗,马上就追了上去。
余素要了两碗牛杂面,她和守心,一人一碗。
“到时候再说呗。你不想吃?那我帮你吃了。”余素抬起头,望了一眼守心面前那碗牛杂面,意图很明显。
守心一副大猫护食的样,左臂死死挡在瓷碗前,就怕余素一下子把他的牛杂面给抢了过去。
余素塞了一口面条,笑眯眯地扫了守心一眼,“瞧你这德行,还说不吃,行了,快吃吧,吃完了我们还要回家吃晚饭呐。”
守心抓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那狼吞虎餐的样子,倒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似的,看得余素目瞪口呆。
牛杂面的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
车里坐的正是姜老爷和他的司机。姜老爷透过车窗望过去。
“实在太像了,雅晴,会是你回来了吗?”
姜老爷喃喃自语说着。
明叔安抚姜老爷,“老爷,那个是余素小姐,他父亲是叫杨大海,我派人查过了,余素小姐确实是杨大海亲生女儿。”
“她和雅晴长得太像了,我几乎都以为坐在那吃面条的就是雅晴。”姜老爷死死的握住手下的拐杖,一些久远的往事又涌上心头。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办法忘记雅晴。
“老爷,我们要过去吗?”明叔试探性的一问。
姜老爷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回去吧!”
余素不经意抬头,扫了外面那辆缓缓启动的小轿车。
“有钱人连出个门都是坐车,哪像我们要抛头露面的,你说是不是。”
余素看着空空的碗底,吃饱喝足后就是闲聊的时间。
守心一口气把碗里的汤汁喝光,打了个饱嗝,这才回答余素的话。
“抛头露面挺好的,还能感受下热闹气氛。坐车里有什么好的,憋都憋死人。”
余素忍不住笑出声来,“守心,我发现你越来越淡泊名利了,将来不久,估计你都可以闭关修炼,不吃不喝都可以了。”
“那不行,我一天不吃饭都快饿死了。”守心连连摆手。
余素又想打趣他几句,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那疼痛宛如针刺一般,针针扎在她胸口上。
余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捂着胸口,面色异常难看,嘴唇有些苍白。
守心以为她在逗着他玩,也没怎么在意。
“别玩了,什么不好玩拿这种事玩。”
余素将头趴着桌子上,侧脸看了一眼守心。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靠摆手的手势表示她不是在玩,她是真的很疼。
守心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豆大的汗水从她额头上滴落,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开始紧张了,立即扶住她的手臂,问道:“怎么回事?你哪里疼了?”
余素指了指她胸口,很艰难的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胸口……特疼!我好像要死了……”
“别乱说,有我在,说什么死呐,不吉利。”守心面露焦虑之色。
余素突然伸手,紧紧抓住守心的手,气若游丝地说道:
“守心,我快不行了。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可能没有机会说了。我死后,你以后每逢过节,记得多烧一些金银冥纸给我,好让我在下面做个不愁吃喝的鬼。”
守心打了打她的手臂,“胡说八道。你长命百岁,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点。你以前有这种情况吗?”
余素使劲地摇了摇头。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别急,我背你去附近的济世堂让李大夫瞧瞧。你坚持一下,不要放弃。”
余素把两碗面条的钱放在桌上,她靠在守心都背上,痛得有些失神。
她不会真的要挂掉吧!说好的美好人生呢?敢情这都没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
到了济世堂,幸好病人不多。李大夫一看到他们两人,马上搬来一张椅子先让余素坐下。
“李大夫,你快替她把把脉,她胸口疼得厉害。”
守心跑得太急,气都没回缓过来。
“行,别急。我替她把把脉。”李大夫让余素平放着手在脉诊上,他一脸严肃的替余素把脉。
守心不敢说话,怕打扰了李大夫。
“守心,麻烦你去帮我倒一杯水,我口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疼得特厉害的胸口,一下子又好了。余素摸了摸胸口,她也感到很莫名其妙。
守心端着一杯水过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余素。
余素一口气喝光,完了把水杯交到守心手上。
“你现在还感觉胸口疼吗?”李大夫细的观察余素的脸色。
余素摇了摇头。“完全没事了。”别问她为什么,她也弄不清楚。
守心也觉得奇怪,走过来捏捏她的脸蛋。
“没事了?李大夫,她这是什么情况?”
“我替她把脉,脉象显示她完全没什么事,很健康。”
余素:……
所以刚才胸口突然疼得要死,是上天觉得她平时太健康了,才稍微捉弄一下她?
玩笑不能这样开吧,分分钟会要人命的。
“不会吧?”守心也感到不可思议,他当然不希望余素有事吗事了,只不过她刚才确实疼得要死不活的样子啊,怎么李大夫却说她脉象正常呢?
难道……是……
“谢谢李大夫。既然她没事了,那我陪她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余素跟李大夫道了谢,跟在守心身后,走出济世堂。
“守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余素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马上意识到她胸口突然的疼痛可能跟另一些事有关。
“嗯,我突然想起来,你是徐大哥的契约者。你刚才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我怀疑徐大哥那边出了状况。”
“不会吧?徐子言他平时也挺机灵的,不会被人打残了吧?”
守心:……
“鬼是不会被打残的,只能被打伤或是打得魂飞魄散。”
余素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你是不是担心徐子言被打到魂飞魄散了?”
守心抿了抿嘴,摇头。
“那倒不至于,如果他魂飞魄散了,你应该会疼得更厉害,现在你好了,那应该说明他那边也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去看看他。”
“他和云云去了初八那边,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两人一致达成共识,朝着初八的地盘走去。
刚迈入屋里,就见一屋子的鬼乱哄哄的在争论不休。
这是什么情况?
余素和守心对视一眼,两人的头顶上都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没有见到徐子言的身影,就连初八和小彬,云云他们的身影都不在。难道她来的不是时候?
“看,是素素。”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原本吵嚷嚷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余素是一头雾水,她平时都会来这里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她好像没什么事啊。”
其中一道声音从众鬼群里传了过来。
余素顺带把门挂上,走过去坐下。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越听越糊涂。”
“在说徐大哥的事啊,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他突然间就捂着胸口喊疼,还喊着你的名字,他担心你也出现他这种情况。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
余素惊讶的睁大眼睛,问眼前的小鬼。
“徐子言胸口也疼?他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他有点事情。”
小鬼指了指二楼,“他在楼上,老大他们也在。”
余素和守心来到房间里,看到所有人都围着徐子言在问长问短。
见到余素进来,徐子言也是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
余素走到床边,俯下身细细打量着徐子言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刚才疼得太厉害的缘故。
“听说你刚才疼得晕了过去?”
守心:……
楼下的小鬼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子言嘴角微微一抖,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解释。
“咳咳,我没有晕过去。”
“哦,我说错了,是差点晕过去。”
余素有些幸灾乐祸,坐在徐子言旁边,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
“也没什么丢人的,谁没遇到过一两件糗事啊,习惯就好。”这是安慰人的话?
“我真……没晕……”
徐子言突然想撬开她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那就是了,刚才素素也出现这种情况。”
守心很没眼力的将她出卖了。
换来余素狠狠的一瞪。
这守心,都不会看看情况在说,她还想狠狠踩一下某人的小尾巴呐。
“那么说,你是疼得晕了过去,现在刚醒来?”
徐子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余素。
余素猛然站起来,拍着胸口,大言不惭:“笑话,区区一点疼就想让我晕过去,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没你这么娇气。”
徐子言……
看来是踩中某人的尾巴了,看,全身毛发都快轰炸起来了。
“哦,没事就好。”
本来他还有一点点惭愧的,毕竟也是因为他,她才会承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但现在,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惭愧,某人啊,就是缺少教训。
“对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坏毛病的?”
守心也走了过来,他更在意的是徐子言什么时候得的这种胸口会犯疼的毛病。
“对啊,总不能每一次你胸口疼我都要跟着遭罪吧。”
她可不希望自己英年早逝。
徐子言看着余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患上这毛病。按理说,鬼是不应该会出现这些情况的。”
余素偷偷凑到徐子言耳边,不怕死的问。
“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遭天谴,要活活受这罪?”
守心:……
她还真敢说!
徐子言扶着额头,他实在不想和这女人解释太多。
“对了,当时你们在做什么?”初八一本正经的问道。
守心也很认真的回答:“我们当时就在吃牛杂面。”
“这就奇怪了。”初八手托着下巴,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我觉得问题出在徐子言身上。”
余素大言不惭的把一切往徐子言身上推。
“理由?你给我个理由。”徐子言没有发怒,他就是穷追不舍问到底。
“你想啊,你这又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情况了。上次你不也一样突然疼得死去活来的,难道你忘了?还有好几次,你都莫名的喊着身体不舒服,这个不是我胡说吧?”
守心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嗯,这个我承认。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发现一个共同点。上次在电影院也是一样,每当你和姓姜的碰面,我浑身都感觉不舒服。守心,你说我这个毛病会不会跟姓姜的有关系?”
“对啊,好像每次姜丁辉一出现,你就不见人影了。难道是姜丁辉的气场太强,你抵不过他的阳气?”
徐子言摇摇头。
“不可能,我们做鬼的虽然畏惧贵人身上的贵气,却不至于被伤成这个模样。而且,姜丁辉身上根本不是贵气逼人,他身上的戾气很重,特别容易招鬼,懂不?”
徐子言耐心的解释着。
“不是很懂。照你这么说,你应该不怕姜丁辉才对。”
“我不是怕他,是……怎么跟你解释呢?”
徐子言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情况,就她那个脑壳子,有时候就简单的一件事都会被她想得很复杂。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有什么不好说明的。”
“好吧,我这么跟你说吧,姜丁辉身上是有一股很强的戾气缠身,本来我是一点都不怕的。但他身上好像还有另外一种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像是一种诅咒,好像只对我有影响,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余素似懂非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