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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的胖闺女从山后的断崖跳下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一封遗书,遗书上只有一句话:被病痛折磨着苟活,不如死了好!
断崖下是一条绕村而过的小溪,由于前段时间持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小溪变急流,把冷晓云的尸首不知给卷哪儿去了。
这个消息在闭塞的远崮村,达到了裂变式传播效率的顶峰,周边村的人都听说了。
鉴于冷晓云有一重犯人身份,蓁荣市公安局得知消息后,临时组成专案组入村调查。
经过笔迹鉴定,警方确认遗书是冷晓云亲笔所写。
目击证人一共六人。
被村里人称为“独眼霸王”的男人对警方说,那天傍晚,他跟几个哥们想去山里抓野兔,看到冷晓云时,他以为冷晓云是站在崖上看风景,谁曾想,居然是自杀,他眼睁睁地看着冷晓云像一团坠落的云彩般从崖边跳了下去。
至于冷晓云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警方无法定性,只有等找到尸体后做法医鉴定。
冷晓云的死,让固化在村人思想中的“冷风是个灾星”,瞬间转移为冷家老宅风水有问题。警方的人头脚从远崮村撤离,冷家的老宅后脚便被村里人给夷为平地。
【煜安市民港】
月光在海面粼粼波动,天海交接处暗黑如永夜,海风带着咸涩的海水味吹打着站在岸边礁石上的九个人——我、谢天、冷胖子以及谢中阳的六名保镖。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冷晓云这个人了,到了香港,自己改个名儿,谢天的爸爸会帮你在那边弄出个新身份。两年以后,你这边的户口会因下落不明而自动注销。”
分别在即,再见遥遥无期,此刻我内心百感交集,我不知道该对冷胖子说些什么话才好。
或许命中注定,她以后的人生在没有亲朋陪伴的情况下,独自走完。
不管以后会怎样,起码去了香港,她不再背负杀人犯的黑历史;不必再为病愈随时入狱服余刑而担忧;也不必因逃避他人的嘲笑而窝在暗黑的危房里等死;更加不必担心“云爷”会反悔派人前来杀人灭口。
已经做好被她再糊一肩膀鼻涕眼泪的心理准备,谁知,冷胖子没有掉一滴泪,全程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期盼去香港已久。
“宁恕,如果我……想你了,能给你打电话吗?”
冷胖子没有问泊在岸边的那艘船是谁开的,没有问几天能抵达香港,没有问途经公海会不会被逮住再给遣返回来,没有问到香港后住哪、会不会被人欺负等等与其自身利益和安危相关的话。
我不忍回绝她,按说两年内她不该跟任何认识她的人联系。
可看着抱着冷风的骨灰,强忍着不掉泪,在用微笑等待我答复的冷胖子,我的心一阵抽搐般地疼痛。
冷风的骨灰是在冷胖子“跳崖”当晚,独眼男人带人帮忙给挖出来的。
这一次,丛刚没有左右或摆布他们,是他们自发地要为冷风做点事以为补偿。当然,也包括跟警方做伪证。
“不可以!两年以后你才能跟宁恕联系,不然你会连累她,也会连累我爹地!”
谢天大概发觉我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扯了下我的手臂,抢过话头拒绝了冷胖子。
“哦,好的,知道了,那……”冷胖子眼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那我走了。”
“你自己一个人多保重!”在冷胖子转身前,我出声叮嘱她。
谁知,我的话让谢天不乐意了,“谁说她是一个人了?这六个大叔一路护送她过去,那边我已经让我爹地给她请了三个保姆呢。”
据我所知,那六名保镖年龄最大的也仅比谢天大九岁,不过他们此刻的渔夫打扮的确“大叔”味十足。
谢天走到冷胖子身前,贴着她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看向丛刚,丛刚有些尴尬地对我重复谢天对冷胖子说的话:“你乳罩上有一个像玻璃珠一样的扁扁的小扣子,记得一定要随身携带。”
谢天对谢中阳撒的谎虽然有些牵强,但我相信谢中阳的肚量应不至于小到要去女子监狱找关系验证她女儿所言虚实。
“小云如果少了一根头发,你会发现我也少了一根;小云少吃一顿饭,那你就会发现我瘦了;小云身上被人打了一拳,你会被我所在地的Police传唤,因为你的女儿会因为打架斗殴被关押……”
估计谢中阳在听到谢天这番连恐吓带威胁的话后,一定在后悔当初没让谢天的母亲给他多生出几个儿女来。
“宁恕,在这两年里,你的手机号码能不能别换?”这应该算是冷胖子离开前对我的最后一个请求罢。
“为了你,我手机号码永远都不变。”
前世,我的号码的确一直都没有变过,我不记得是为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因为冷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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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恕,还记得春节串区拜年吗?第一眼看到冷峰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他来了。虽然他模样变了,但他看我的眼神没变。这世上,只有他会用一种纯粹的关爱眼神看我。”
“在二监区的时候,我经常发现我的床铺下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补血的营养品,还有几瓶我看不懂名字的药。我知道这都是冷峰给我的。”
“每次在走廊里见到他,他都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我一直到离开监狱,都没有认他。因为……那里是女子监狱啊,而且包括狱警在内的所有人都喊他凌冰,我怎么认他?我怕我盲目地认亲,会给他带来什么我不知道的危险。”
“随我爸妈回家的第二个月,就在他们拿着冷峰的钱忙着去蓁荣市看房、买房的时候,我们家来了个陌生男人,那人只说是冷峰让他来带我去医院看病的。”
“不跟陌生人说话,不随陌生人离开,这常识估计连三岁小孩子都懂。可我那会儿算是一个将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就随那人赶到了津北,在津北的省立医院做的手术,一切的费用都是那个男人给我付的。”
“本以为出院后,他会把我送回远崮,可他却将我安置在津北的一栋老楼里,说是等我身体恢复个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去。”
“那人对我挺好,每个礼拜他都会带一个医生来给我检查身体,还会给我带来一堆药。”
“就这样,我在那老楼里一住就是九个月,那人很少跟我讲话,我只知道他姓唐。”
“大概是三月中旬吧,老唐突然着急忙慌地赶来老楼,让我赶紧收拾好东西跟他走。”
“可我们没能走出去,老楼里闯进来一拨凶巴巴的人,老唐似乎认识他们,又好像很怕他们,任由那些人把我的眼蒙上带走。”
“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海边的房子里,我之所以知道那房子是在海边,是因为我在里面能隐约听到海浪声。”
“一个瘦高个男人对我说,冷峰出狱后被警方逮捕,他说如果想保住冷峰的命,就照他说的做。”
“而他的要求很简单,就让我跟冷峰通个电话,告诉冷峰说我一切都好,别的话不让我多说一句。我照做了。”
“冷峰在电话里只一味地嘱咐让我好好活着,并告诉我说,给我六盒阿胶的人会去找我,让我听她的话。我当时真是蠢啊,居然没听出来冷峰是在跟我道别。”
“事后我才想起来,给我六盒阿胶的人,不就是指的你嘛!”
“五月十四号,我再次被蒙上眼,他们将我丢在一个马路边,我不知道老唐是不是提前得到信了,上了他的车后,他那车开得跟要飞起来一样。”
“……最后见到冷峰是在医院里,他那会儿已经神志不清,只断断续续地喊着我和你的名字……”
“哦,对了,在我从抢救室里出来时,门口有个小男孩偷偷地告诉我说,你也在住院,让我不要伤心,说冷峰即便不自杀,他所犯的事最终也是死刑。”
“那个小男孩当时是跟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站在一起,那男人我怎么瞅着都面熟,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的。后来在配合警方做笔录时,我才知道那男人也是个警察,好像还是个头头。”
能不眼熟吗?冷胖子被羁押进蓁荣市看守所时,邓翔宇就在女号的隔壁关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