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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煎熬填满了每天的分分秒秒,我足不出户,等待丛刚的返回;等待邓翔宇的来电;等待他能在电话里告诉我于春华醒转的好消息。
可这些我都没能等来,却在第三天,等来了李士蓉的电话。
“小宁,你出狱的第二天我就听说了,本该当天就给你打电话的,可你知道,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行动也不是很方便,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联系你。”
身体不好?疲惫的声音听着确实像一个久卧病床的病人,只不知这是因为行动受限导致的心情不好,还是为了逃避服刑而伪装出的身体有病。
“哦,那李主任你多注意休息。”
每次母亲家的座机响,我都会跑过去看一眼来电显示,担心有亲戚或者同学来电话。
看到陌生的号码我就任由它在那响,可李士蓉的电话号码前的区号显示的是蓁荣市,我一时大意,竟然忘记了父亲曾告诉过我,李士蓉案件判下来以后,申请去蓁荣老家“治病”。
既然已经接了,也不可能挂断,她问什么,我便回答什么,只是对她这称呼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估计她也听着别扭,毕竟她跟我一样,失去公职,失去党籍。
“有时间来蓁荣市咱们聚聚吧,我这还得再过两年才能出去走走。”
“哦,我现在属于假释期,行动也不是很方便,离开煜安市还得去公安报备,挺麻烦,前些天是同学要结婚,非要我过去,才出了趟远门。”
我不打算再像前世那样对她坦诚相待。
北京的同学的确有一个结婚邀请我过去的,但我只能拿来用于搪塞李士蓉的幌子,我拿什么脸面去参加婚礼?所有的同学,我是混得最没人样的一个。
“也不一定非要去报备,他们成天哪管得了那么多,煜安市那么大,男的也好,女的也罢,没过假释期的也不止你一个,搭辆黑出租也花不了几个钱,更不会被人发现。”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听到搭黑出租的话,我自然联想起老唐假扮的黑出租司机。
“呃……”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接她这话,说去找她也不是,直接回绝也不是,面子这东西,总是让我瞻前顾后。
“等我找到工作有收入的吧,我家因为我的事,欠了一屁股外债,不想再伸手管我爸妈要钱。”说完,我轻吐了口气,还好,能及时想到一个借口。
“小宁,咱们也算不得是外人,你如果缺钱花,就跟我说,我让你杨叔给你送过去。”
李士蓉说的杨叔,是她的丈夫,煜安市人事局的副局长,他们夫妻二人现在两地分居。
“谢谢你李主任,不用了,我现在也没什么花钱的地儿,我爸妈也不会饿着我。”
不提钱我或许还能耐下心陪她浪费会儿她的话费,她这一说要给我钱,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会让我想起前世她为了封住我的嘴,硬塞给我的那些钱。
透着电话我都能闻到一股子臭味——黄鼠狼的臭屁味加铜臭味!她这年拜的不是时候,我现在没心情跟她周旋。
终于放下电话,我赶忙找出笔和纸,将李士蓉的电话号码抄下来,贴到紧挨话机旁的台式日历上,以防她再来电话时会不小心接听。
第五天,在父母上班离开没多久,家里的座机又响。看到来电显示,我一愣,居然是孙嘉航。
就在我快速思考着孙嘉航会是因为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时,谢天小跑着从卧室里出来,“‘翔宇’的电话!”
缩回拿座机话筒的手,接过谢天递过来的手机,直接按下接听键,并起身向卧室走去。
“于春华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家属签字,梁雨恩使尽了浑身的解数,现在已经没办法压了。”邓翔宇的声音透着些无奈,“孟翔说你有办法让于春华醒过来。”
“我?”我这能有什么办法?对医学我一窍不通。
葛海洋就在楼下,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王佳鸿儿子的事不让他露面倒能说得过去,可现在他已经由被保护者变成保镖了,为什么不让他去签字?指不定他去了,于春华就能醒过来呢?电视里不是经常出现这样感人的桥段吗?
“宁恕,你还要几天能出门?”孟翔的声音传来。
“你……”看了眼谢天,我知道孟翔定然是那晚在码头时,从谢天脑子里偷听到什么信息了。
“可能也就这两天吧,我也说不准。”抿了抿唇,我将“你以后不许再偷听”的话咽了回去,知道说了也没用,反倒会引起坐在我身旁的谢天的怀疑。
“那你尽快,我瞅着于春华不像是单纯的昏迷那么简单,具体我也说不上来,等你过来看了就明白了。”
说完,孟翔直接挂掉电话,连个询问的机会都不给我,气得我瞪着手机爆了声“狗日的”。
第六天晚上,就在我刚洗漱完准备躺下时,一阵驱逐掉夏夜窒闷的寒气自窗外飘了进来。
“丛刚,你可是回来了。”我惊喜地看着飘立在我床边的丛刚,压抑了近一个周的心情因他的返回而轻松了些许,不自觉地松了口长气。
丛刚因为听不到我想法,他疑惑地看着我,“你好像很开心?”
他的话让我微窘,估计没谁会像我这样,见到鬼魂不害怕反而心情好的。不过开心倒还不至于,恰好相反,因为于春华的事,我快要急出抑郁症了。
“从我离开,你一直都待在家里,为什么?是不放心我师哥的能力?”丛刚回来后应该是先去楼下看过葛海洋了。
“不是,”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于春华出事了,本来我想……”
不及我将余下的话说完,丛刚眼珠子瞬间瞪圆,打断我,“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
我将于春华的情况简短地讲给他听,反正细节问题,他只要去了津北,会比我摸得清楚。
一股寒风过后,丛刚消失了,我知道他是赶去津北了,他的速度比飞机快。就怕到了津北,他会遭遇身穿警服的狱警而无法进入于春华的病房。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干脆将电视打开,将音量关闭,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看哑剧等时间。
当电视屏幕上的整点时间刚开始显示时,丛刚回来了,从他凝重的表情,我直觉于春华的现状不容乐观。
“怎么样?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于春华一直不醒?”我小心地问丛刚。
“的确像孟翔所说的那样,她不是单纯因脑部受伤而昏迷不醒,”丛刚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怨气,“她的命魂不知道被谁控制住了,不在身上。”
“那怎么办?你没想办法帮她找回来?”
虽然我不懂命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既然跟魂魄有关,那就能解释通于春华昏迷的原因了,毕竟这已经不是于春华的第一次了。
但奇怪的是,在看守所那次,她出窍的生魂是在宿体旁边徘徊,怎么到医院会没有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去监狱附近转了转,隐约能感应到她的命魂是在监狱里,可我进不去。”丛刚一脸着急和挫败地对我讲。
“你在监狱里的时候,除了鬼老太,还跟哪个鬼魂过往甚密?”
“范笑语。”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也熟悉于春华?”
“岂止是于春华,她连你也认识,出狱那天她还跟我承诺过,在里面会照顾好于春华。”
丛刚哼了声,在我室内来回地飘动,像是有心事的人在室内踱步。
“这样,你准备下,天一亮就跟谢天俩出发赶去津北。想办法进入监狱,找到你说的那个范笑语,看看于春华的命魂是不是被她控制着。”
联想到当初在蓁荣市看守所时,于春华和范笑语之间的过节,我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信错了人,也不禁有些懊恼。
人和鬼虽说不一样,但所有的鬼还不都是人变的?人生前的所有贪嗔痴念,难不成会随着死亡而消失,想来不会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