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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想他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他却拿起来刀,一步向前。
我们都死死的盯着他们,他们三人如三足鼎立般围绕着僵尸,僵尸也被他们绕得有点晕,不知该从谁下手。
连丘的左手握住匕首,在右手的五指间齐平地划开一道口子,口子像冬天皲裂的皮肤一样,皮裂血却没流出来。我看得入迷,特别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阿鳞对僵尸发起攻击,他的手速超快,一张张的符咒浮在空中,又随着他手势的变化有序地飞出去,符咒打在僵尸身上,像地雷丢在人身上一样,瞬间就爆炸开。
与此同时,炑十墓从后背袭击而去,两刀并齐,刀尖朝外,像犀牛角一样往他背后捅了过去,但是当他的刀碰到那团黑色的物质时,整个人猛地被弹开了。
就像我当时一样,我着急得想大喊告诉他们,不能突击他的背,没用的,但还是没说出来。
“这下麻烦了。”方庸蹲在我身旁,小声地说。“不打败僵尸拿不出那东西,但是僵尸的力量一半是来源于那块黑色的玻璃,也就相当于他们是在跟那块玻璃打。”
“要是这样就简单了!”赵浩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这边了,听到方庸的话,他忍不住插嘴道:“那块玻璃可是吸着这块地上的怪物的阴晦跟黑暗膨胀的,现在几乎就等于半只怪物了。”
我一听他也说玻璃,就确定了僵尸背后镶嵌的确实是玻璃。我转过头,呛道:“既然你们都知道相当于半只怪物,还想来这里把它偷走!要有意外,那就是你们活该!”
“啧,你这个小娘们,说话这么这么难听!”他啧了一声,摇摇头,身体却往我们身边靠近。
方庸推挤他,不满地问道:“你不是得下去帮忙吗?躲这里做什么?”
“唉~”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说:“他们都是高手,我一个小小的江湖道士,下去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没事,多一个人多一份吸引僵尸的注意,你赶紧去!”方庸说。
“老夫不跟你们计较。”他挑一挑眉,悄悄往后退去。
我跟方庸相视而笑,方庸把匕首拿了出来,看来是准备瞄准时机也冲出去帮忙。我想阻止他,他却给我指着一边的王昊,我一看,王昊两眼发光,兴奋得不得了,宛如满弦的箭,就差放手射出去了。
真让人头疼的两个人。
王昊发觉我们在看他,转过脸疑问地看着我们,我俩也只能笑笑。
方庸说:“你看,不能放他一个人吧。”
我点点头,说:“你们先上,我随后,厉害的都得压轴!”
“现在连臭美都会了。”方庸笑了下,“自大可不行。”
王昊在一旁着急,紧张地看着局势,又看着我们,似乎是看准了我们一定会跟他一块共赴困难了。
局势依旧没有好转,阿鳞的符咒一张张从不间断,但僵尸明显已经被炑十墓吸引过去了,僵尸比我们像想中的还要灵活,力量又大,炑十墓躲得艰难,不断的用刀挡住他的手,他的手臂如铁块一样,与刀相撞时,锵锵哐哐如一厅乱舞曲一样。
炑十墓招架不住,被迫一直往后退,人也给压制得越来越低,这时僵尸忽然后退一步,却是因为一颗红色的血球从侧边打来,炑十墓趁机往后一跳,逃出他的压制。
血球转了个圈,又回到阿鳞手里,只见他的左手手掌,不断的冒出血来,而他的右手拿着些淡黄色的粉末,往冒出的血液撒了下去,血液瞬间膨胀,变成一个个圆圆的球,悬浮在他手上想耍杂技一样快速的旋转,他手一动,球就飞了出去。
他满身煞气,与刚才判若两人,黑色的电流偶尔在他两旁摩擦闪现,力量甚至连肉眼都见得到。
“我去,这么厉害!”王昊忍不住惊叹道,“看看他,再看看你们,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方庸伸过手就往他头上打去。
我一直看着连丘,但对于他瞬间的变化仍不知所措,刚才他只是把匕首贯穿自己的左掌,然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如果我学他那样捅一刀下去,会不会也能弄出那些血泡泡来。
僵尸躲着血球,连丘在一边控制着,随着他手指的摆动,血球忽悠忽悠的,在僵尸两边旋转,忽然往外散开,又猛的聚在一起,向僵尸撞去。
爆炸声,一声更比一声高,血球撞上僵尸,居然把他打得摇摇欲坠!
连丘连头也不转,直喊道:“赵浩!”他只喊一声,又短又急促,血球在他手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一个个又迅速的往僵尸身上炸去。
阿鳞也没有停下手,符咒一张一张,两人甚至都不交叉,像机关枪一样打个不停。
这个攻击,却故意避开僵尸后背,只攻他的头、四肢跟前身,僵尸不断的往后退,炑十墓为了不让他逃,用尽力气把两把刀像飞镖一样投了出去,把他的脚钉在地上。
就在连丘话刚落音,我身边一人影闪过,速度快如闪电,我甚至都没看清是谁,但却闻到一丝香气,这丝香味让我不由得一愣。
王昊也跑了出去,站在空地上傻愣愣的,也插不上手,方庸相跟出去,也插不上手。
我定眼一看,只见陈凰的身体像泥鳅一样,在纷乱的血球符咒中旋转,不一会就躲到僵尸背后,只见她伸出五指,僵尸瞬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
陈凰低着往后退连退数十步,连丘同时把手一握,阿鳞也停止了画符,僵尸直直的站着,肉却慢慢消噬,尸体像有强酸从头上往下泼一样,慢慢融化,最后消失了。
陈凰站起身,手里握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七角玻璃,咋的一看,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玻璃而已,若不是经过刚才的激战,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块有着巨大力量的核弹。
现在问题来了,这块玻璃该归谁?
大家脸色紧绷都不说话,空气了充满火药味,刚才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情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我身旁的这些小啰啰也纷纷赶了出去,一直躲在后面的赵浩飞的跑到连丘旁边,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仿佛刚才若不是陈凰先抢一步,他就会出去一样。
连丘看着陈凰,只是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地对她伸出手,说:“拿过来。”
陈凰愣了下,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就是不向前,炑十墓趁着她犹豫不决,赶到她身边,在她耳朵旁小声的咕哝了几句话,陈凰立刻转头惊讶的看着他,她紧紧的拿着玻璃,又退离开炑十墓,边退边说:“我考虑一下……”
“陈凰,只要你把它给我,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就当是你的计谋,我不追究你什么。”连丘把手放下,平平地说着威胁地说:“当然,当然你家的人也不会知道。”
一提到陈凰家里的人,她整个人像被定住般,经过两秒的挣扎,她忽然镇定地看着连丘,问:“此话当真?”
连丘笑了笑,说:“我何曾说过慌。”
看样子陈凰已经决定把玻璃给连丘了,炑十墓一看情况不对,忽然一个箭步来到陈凰身边,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往她手腕打下去。陈凰神经一闪,玻璃就脱手而出。
“东西我拿走了!”炑十墓笑着打了声招呼,闪身就往巷道里跑去。
连丘早就料到炑十墓会这么做,他刚转身逃跑,两旁就有人拿着刀跟枪指着他。
炑十墓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开个玩笑而已,不需要玩这么大吧。”说着走向陈凰,把玻璃扔给她。
陈凰完全呆了,不知所措的张着嘴巴。直到明晃晃的凶器丟到她眼前,才使她猛地回过神,伸手把玻璃接住。
她颤颤巍巍的向连丘走去,直到把玻璃递给他,连丘接过玻璃,将它放进胸前的口袋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做得好,我就想要你这样的手下,呆会出去的时候你可得紧跟着我。”
陈凰看了阿鳞一眼,却对连丘点点头。连丘也看着阿鳞,说:“东西我带走了,你们神庙的动荡也平息了,你没意见吧?”
阿鳞冷笑了下,他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连丘的部下拿着枪抵着秋,把她赶到我们身边来,他还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离开吧。”他笑着看着他说。
阿鳞恨得牙痒痒的,赵浩又掏出罗盘来,连丘看了他一眼,再没说什么。
我们成了阶下囚,受他们眼神的推挤,跟在阿鳞后面往外走,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往后看,连丘虽然让他们把枪支跟刀棍收起来,却仍有不少人偷偷的握在手里。
“咱们现在的处境可不好。”王昊偷偷地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方庸说。
阿鳞拿着蜡烛走在最前面,清澈的烛光仿佛初生的太阳般,我们的身体在地面上、墙壁上投下了长长的的影子。每当蜡烛轻轻摇曳,影子在地上闪啊闪,总让人觉得很不安,错觉间似乎那闪过的黑影,是残留在城池里的幽魂般。
炑十墓跟阿鳞并排走着,他低声问道:“你确定要带他们出去?”
阿鳞只顾着看路,也不看他,淡淡的应了声。
“只要不带他们出去,他们是出不去的!”炑十墓强调地说。
阿鳞拿蜡烛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脚步在瞬间停了下来,又恢复原来的步伐,他说:“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他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急促的样子,又转过脸专心找路。
“你不能带他们出去!”炑十墓说。
“为什么不能?”阿鳞问。
“那块玻璃他们带出去是做坏事的!”
他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说:“你不也是吗?”
炑十墓愣了下,连忙解辩道:“我跟他们不同!我是……”
“你是要把他卖了,”他替他把话说完了,接着问道:“就算你把它卖了,你知道你的买主是谁吗?没准跟你买的还是连丘组织里的人呢!”
炑十墓愣了下,站住脚不动了,王昊往前走又撞了他一下,他转过脸瞪了他一眼。
“你是为了钱财,我只要那东西能从我家离开。”阿鳞又说道:“你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我跟你不一样,虽然不愿意,他们手里还有我姐姐!”
“行了,我知道你意思。”炑十墓失去一贯的冷静成熟,换上一副小孩子闹脾气的口吻。
阿鳞也不想理他,却自言自语道:“反正也是要走的,带他们走也好,省得再制造出什么麻烦来……”
他们俩像似把后门的我们仨给忘了,我们跟在他们后面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方庸听罢转过头看着我,问:“怎么样,那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吧。”
“你不懂,”我说:“这叫朋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比自己小的人面前,人会不知不觉的变得老成起来,说话都带着教育的口吻,但在朋友或者同辈之间,小情绪什么的就毋需保留了。”
“哦?那你在我前面是什么样的?”
我抬起头,只见他一脸灿笑,面如桃花,流萤在眼睛闪烁。我问:“你想我在你面前是怎么样的?”
“嗯……”他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又看了看我,笑道:“就你现在这样。”说着又凑近我耳边轻轻说道,“如果能再多喜欢我一点是最好不过了。”
我脸一红,心脏又狂跳起来,王昊在一旁看了,啧啧啧地摇摇头,说:“中毒了。”
方庸啐了他一声,骂道:“滚!”
不知不觉我们走上了原来的道路,只是越接近城门门口,门口处传来的杂音越大,嘁嘁嘁地仿佛粗气筒里发出的声音,咔嚓咔嚓又似指甲摩擦墙壁的声音。
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仿佛一条流传千古的交响乐一样,听得人毛骨悚然,前头有什么,我心里已经大约猜出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阿鳞停下脚,转过身大声问道:“前面转个弯就是城门口了。”
赵浩走了上来,厉声问道:“怎么,你以为把我们带到城门口就可以了?”
阿鳞的脸抽了下,道:“不是。”
“不是你停下来做什么?”
“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声音吗?”阿鳞不爽地问,从小到大,身为继承人的他,何曾受过此等屈辱,生气是正常的。
“听到了又怎么样?听到了你也得走!”
连丘走了上来,硬生生地把赵浩往后一扯,也不管他有没有跌跤,却问阿鳞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