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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从医院回到家里,王昊被王叔带回广州,周洁也回云岭去了。快过年了,镇上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的喜庆的味道。
最近我一直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祠堂里摸出来的五星玻璃已经被拿走了现在只剩下云岭跟广州的两块,可惜两块都在爷爷手里,由德高望重的爷爷保管,我根本无从下手。
我依旧惦记在老头说的话,还有他的预言,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预言成真,让祠堂里的那只老鼠出来活动,可真是又恶心又肮脏。
我的头缝了二十七针,有两处大伤痕,这个仇我迟早要报。听老红讲,把我背出祠堂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死去的老祖宗,为此,出院后老爸还特意带我回到祠堂里给各位列祖列宗磕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族人的灵堂,没想到就设在祠堂里面,那是一间宽广无比的石屋,里面常年点着一根白蜡烛,光线很暗,石屋北端砌了一张大石桌,上面摆满了灵牌,石桌前面是个大石炉,里面装满了五谷,上头永远插着三根未点着的檀香。
东北方向又砌了个葫芦造型的小炉,是用来焚烧纸钱的,我磕了头,又烧了很多纸钱,连续三天早中晚不断的前去祭拜。
二爷爷总是说我命好,被人这么敲打还死不了,只是缝了几针而已,命比天还大,自从我成了他的徒弟之后,他见到我总免不了要冷嘲热讽一番,虽说以前他就对我没什么好感,但我感觉他现在是越来越讨厌我了。
方庸最近也很忙,因为休学手续出了点问题,忽然要他回学校,他只能匆匆忙忙的坐火车回去。最近半个月我都没看过他,昨天他打电话说今天回来,所以我破例的从家里出来,到车站接他。
我已经在车站等了他一个多小时,喝了两碗麦茶,依旧没见他的踪影。我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自从我们的恋情公开了以后,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狄姆以前老来我家,现在跑得更勤快了,见了我总要叫我小媳妇,还要我管她叫妈,老妈也不帮我,总是跟着她一块煽风点火。
这两个人最近还在商量我们的婚事,两人七嘴八舌的如意算盘打得瓜瓜叫,还通知全镇的人说我们要结婚了,呵呵,要结婚的两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最后被三位爷爷狂压了下来,结果婚没结成,笑话却落下一箩筐,以至于现在我出门大家伙都用这件事来笑弄我。
老有人故意嘲弄我说,“啊一,听说你要结婚了,倒是要请我喝喜酒啊~”、“呦,你什么时候结婚啊?”走路上遇见个人,就听到一句“新娘子来了~”,朋友又问,“你不是不结婚的吗?”、“你不是不支持近亲吗?怎么跟啊庸好上了……”、“你不是要结婚吗?怎么忽然不结了?分手了吗?”……各种各样的打趣谣言传得我抬不起头来,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以前被我拒绝的人,现在看到我总是黑着脸。
方庸倒好,去广州办理事情,两耳清净,什么也不用管。我在车站外的凉棚里坐着等他,越想越生气,一边思考待会看到他要怎么整治他。
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想念的,总感觉几天不见就像过了一年一样。最近市里人很多,因为快过年了,大家一有空便到市上购买年货,扒手也多了不少,不仅如此,连鬼也增多了。
大街小巷的,流浪的鬼都出来逛荡了,跟着人们一块到店铺里晃悠,宛如自己还没死一样,不少鬼跟在人后面走动,有的还一本经验的指挥购买的年货,有的比较顽皮有时会故意绊人一脚,或者故意推人一下,也有寂寞的,一直找机会对活人下手的,这里面,冥纸铺门口呆的鬼是最多的。
在我坐的位置前面一张桌子旁,便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一个穿着时髦的男人坐在她旁边,一边喝麦茶还一边剔牙,翘着二郎腿像在等人,两只眼睛却到处瞄。
他旁边的女鬼一直盯着他,眼睛里又怨又恨,我很好奇地看着她,那男的却以为我在看他,当他发现我在偷偷观察他的时候,眉毛一挤,便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收回目光,其实我根本就没在看他。
我把眼睛往别处移,凉棚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由于操劳过度而满头白发,他坐在凉棚最左边的小凳子上,不停的用蒲扇煽动小炉子里的火,炉子上面放着一个烧得发黑的铁壶,他妻子总在他旁边站着,微笑着看着他,有客人来的时候也帮忙招待,虽然她的招待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男人还是得自己在过来问候一番。
当他经过我旁边时,我闲着无聊便开口问道:“大叔,今天应该早点收摊回家吧?”
老板抬头看了看我,眼角边的皱纹堆了起来,他点点头说:“是啊,天气太冷了,今天打算早点收。”
“生意挺好的。”我又说道。
“是啊,是啊,快过年了嘛。”老板笑眯眯地往后走。
他妻子也在一边微笑着点头,我也朝她点点头,显然吓了她一跳,而后她第一次离开老板身边,坐在我旁边。
她一直盯着我,眼里充满惊异与不惑,我开始对自己的孟浪感到不安了,周围都是人,我可不希望被人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过了会,她见我没理会她,便又站起身,往自己老伴旁边走去,继续呆在他身边,微笑着看着他。
我松了口气,突然又有人从后面把我抱住,惊得我差点把茶抖出来,不用看,敢这么大胆的只有方庸。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方庸放开我,坐在我对面,笑嘻嘻地说。
半个月没看见他了,他的熊样还是没有变过。“走吧。”我说。
我到电话亭打个电话让老红来接我们,随后就跟他手牵手走在街道上,等老红来不知得等多久,方庸提议去看一场电影。
我们便到电影院买了票,看了一出重播的《魂断蓝桥》,方庸还买了些零食跟饮料,我们就在影院里呆了两个多小时。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电影,心里激动得不得了,以前的时候学校组织一起看电影,我总是假装肚子疼去不了,后来朋友相约我也总是拒绝,只因电影院又黑又暗,人又多,几十个人坐在一块,什么人都有,这些人里面,就总会有一两个人被鬼缠着的。
鬼都是很恶劣的,他们不会单独缠着一个人,要是他们发现你好欺负,很快就会转移目标到你身上。
不过今天我不怕了,有方庸在旁边,就算有鬼他也会帮我挡着。我抬头看了看他,小声地问:“你以前来看过电影吗?”
“看过。”他小声地说。
“跟谁?”我问。
他转头看着我,淬不及防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都是男的。”
“有女的吧。”我推开他,靠坐在椅子上。
“没有。”他笑嘻嘻地说。
瞧他那副得意的熊样,明明就是有,有就有嘛,又不是件了不起的事,还遮遮掩掩的。话说,要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怎么需要对我隐瞒呢?
我心里一沉,瞬间感到不高兴。又侧过脸看他,真是越看越生气,气急败坏中我又伸手拧了他一下。
“怎么了?”他疼得啧了声,拼命的摩擦被我掐疼的手臂。
我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
过了会,他又碰了碰我的手,指着第一排从右往左数第三个人的位置给我看,那人旁边站着一个被车碾压过的男人,脸都歪了,他对我说:“你看,那个人他要倒霉了,过不了多久他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我看了一眼,那被车碾压过的鬼一身怨气。“是他撞了他吗?”我轻生问。
“我怎么知道。”他好笑地说,“你想知道?要不我去问问?”
“别!我想安安静静看电影。”我说。
“安安静静……手!”他把手伸了过来放在我大腿上,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只好把手放上去。
“你最近有没有想我?”看着看着,方庸突然问。
“没有。”我回道。
“我知道你有。”他高兴地哼了哼,说:“我可是无时不刻不在想你。”
“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瞪了他一眼,关于结婚闹剧那件事我还没跟他说呢,现在该考虑考虑要不要跟他说了,我看说了他没准还会开心呢。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了。”他说。
“我没说不喜欢。”我脸一红,就听到她闷笑声,电影明明是那么感人,他却在一边偷偷的笑,被他这么笑,直到出了电影院我的脸还是烫的。
老红在老地方等我们,老地方是一家珠宝店,他经常将车子停在店外的路旁,我们离开电影院拐过一条街便看到他。
老红看到方庸很开心,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聊天,方庸也是老红从小看到大的,他对我们俩就像对自己的小孩一样,我们对他也是充满敬爱。
他问方庸说:“啊庸,这次去学校事情办得怎么样?”
“嗯,都弄妥了。”方庸笑着说。
“那就好……对了,我好久没问你了,最近学习怎样了?”老红通过后视镜看了方庸一眼,又说道:“你可不能学小一啊,这丫头从小就聪明……”
“红叔,我成绩很好的。”我抢道。
“哼,你就爱耍小聪明。”他笑了下,说。
“耍小聪明我也成绩很好,他跟我是没得比的。”我点了点方庸的脑袋。
“是是是,我笨。”方庸说。
“啊庸,你不能老迁就她。”老红说:“你这样会把她惯坏的。”
“红叔,你说是这么说,我要是不宠她,你还不扒了我。”方庸笑着说。
老红听了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
过了几天,我们在电影院看到的那个人果然来我们小镇上,方庸兴冲冲的跑了告诉我,虽然这单子不是他接的。
今年的过年比较特殊,由于我跟方庸关系的公开,两家人决定在一起过年,吃年夜饭,他们在我家的花园里摆了几张大桌,连二爷爷他们都叫过来了,场面弄得热闹非凡,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摆酒席呢。
每年过年还有一个重大的环节,祭祖!其实不仅是过年,像中秋、端午、清明只要是节日,就得祭拜祖先,族人会请戏班子在操场上做大戏,专门表演给鬼看,做大戏的那几天,操场禁止靠近,就怕我们影响了看戏的人的心情。
小的时候我们总是偷偷的跑去看,我们躲在祠堂里面。祠堂的外表还是跟别人的祠堂是一样的,只是非常的破败,只是一个装饰的门面而已。
除了某些特殊的时期,一般人不能靠近祠堂,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祠堂中间有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石烛台,石烛台往左转四下,再往右转三下,便会出现一个通往真正祠堂的暗门。
我们躲在祠堂里,通过腐朽的木门上的小洞往外看,主要不是看戏,而是看鬼,做大戏是我们认真观察鬼的好时机,这时候鬼只会专注着看戏,很少会注意到我们。
不过现在我往回想,突然明白为什么大人们禁止小孩子跑进祠堂里了。
过完正月十五,王昊跟王叔就从广州赶了过来,因为去年的事情还没完,王叔跟老爸还有四伯还有很多事情要调查。
王叔从广州过来后,他们三剑客就离开南京,说是到罗马去调查点东西,坐上飞机就走了。
王叔将王昊托付在我家,他觉得王昊跟我们在一块这么久,比起以前成熟了很多,也进步了很多,所以他厚着脸皮再次把王昊跟我们放在一起。
周洁倒是没再过来了,过年的时候我打过电话给她,接电话的是周小子,他说她又逃跑了,我们交谈过后,我才发现她从我们家离开后压根就没有回到去。
不知道她又到那里去了,她看似成熟实际上幼稚得要命,有没有什么能力,操控蛊虫的力量也没有周小子强大,遇事畏畏缩缩的,怪不得周小子会那么担心她。
王昊因为这件事伤心了很久,方庸带他去酒吧浪了几天,被我发现了,两个人都典着脸不敢吭声,于是王昊就从我们家搬到方庸家去住了。
二月初中旬,我们家来了一位客人,她的到来预告我们又没安静的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