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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家的人?”我诧异的问,随后一想,亚当组织的爪牙已经深入各个大家族中,周家里有他们的人也不足为怪。
只是我很纳闷,方庸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又是他体内的小虫虫告诉他的?
于是我看着他,跟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他说:“你想,我们躲在墙角并没有发出声音,那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要么他们早就在监视我们了,要么就是他们有一个像小洁一样侦查高手。如果他们早就在监视我们了,我们怎么会没有发现呢,原因就在于对方的侦查手段跟小洁的差不多难以让人发觉的。”
“所以,我想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周家人。”他笃定的说,拍拍身上的泥土,又瞧了瞧我,见我身上干干净净的,便继续说:“走吧,我们回去吧,我要是想的没错的话,他们估计今晚还会摸过来我们这边。”
我们快步往回走,尽量不发出声音,尽量压低身体靠着黑暗的影子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客房。
王昊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仰着头打呼噜,蚩古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一听到我们的声音他就站起来,点灯。
“蚩古,把他叫起来。”方庸说。
蚩古点点头,推了推王昊,王昊揉揉眼坐了起来,说:“哦,你们回来啦,怎么样了?发现什么了没有?”
“发现鹤跟钱洪磊在一起。”方庸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他将脱下来的外套往椅背上放去,又小声的低骂了一句。
“我就知道。”王昊恨恨的说:“在这里见到他们准没有好事。奶奶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打探清楚了吗?”
“他们做的跟十墓的一样。”我说,“没来得及听到他们说什么,我们就被发现了。”
“靠!”
我转过脸看着他。
“不是靠你们,我是靠他们,也太机灵了吧!”他解释道。
“你要不要去睡会?”方庸问我说:“这里有我跟四眼就行了。”
我正在把枪放在桌子上,又将子弹掏了出来,说:“不,你们去睡觉,我一个人就够了。”
王昊站了起来,弱弱的绕到长椅后面,方庸问我说:“啊一,你想做什么?”
“什么?”我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们。
看到王昊指着我手里的子弹,一脸防备的看着我,他们该不会以为我要做什么吧?我哑声失笑,说:“我没打算做什么啊。”
“是吗?”方庸担忧的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平静地说:“你不是说他们有可能会过来吗?武哥跟卢克,要是他们真的敢过来,我倒真想跟他们谈谈,武哥先别说,对于卢克我还有仇要报呢。”
“你打算打死他吗?”他严峻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又愣了下,说:“没有,我才没这个打算呢!”我只想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他在我头上砸的两下,我砸回去就是了。杀人,万万不可。
“你看起来就像要跟人血拼一样。”他呆呆的说,又快步走到我身边,摸着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脖子,沉下脸说:“果然,发烧了!”
“那有!”我拍下他的手,瞪着他说。“我既没感到头晕也没感到难受,才没有发烧呢!”好端端瞎说什么!我很不开心的翻了个白眼。
王昊也走了过来,抓过我的手,摸着手掌心说:“真的发烧了呢。”
“别沆瀣一气!”
“啧,你真的发烧了!又没骗你!”王昊啧了一声说:“不信你等小洁回来,她肯定会说你发烧了!”
“好端端的我才不会发烧呢!”我说。
“估计是在车上的时候着凉了吧。”方庸说,他边说边推着我往周洁的房里走去,又强硬的将我推上床,不管我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乖乖睡一觉。”他说,“外面有我们几个。”
“要是对方从窗口进来呢!”我赌气的说。
房间的窗户大开,月光从窗户流泄进来,照亮了窗户边的地板,也使得房间里充满光辉。
方庸看着窗户许久,又转过看着我,突然笑了下,走过去将窗户关上了。
关窗就关窗,干嘛要笑得那么可爱,害我以为他要做什么呢!
“好了,你乖乖睡觉。”他摸摸我的头,走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我躺在床上,不得已的终于松了口气,暗里里没见着人,终于承认的确发烧了。前天在车上醒过来的时候我便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了,本以为昨天在大壮家睡的那一觉能够消除疲惫,然而非但没有,并且感觉更加劳累了。
因为太压抑了,见到武哥给我很大的冲击,我依稀还记得小时候跟在他身后面的场景。
武哥很喜欢玩,也很照顾小孩子,我们家附近周围的孩子都喜欢跟着他,年长的也愿意听他的话。自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便是整条巷子的孩子王。
但是自从他开始跟叔叔一起修行开始,便很少再到街上跟我们一起玩了,孩子头顺其自然的落到我头上。
自从我上高中后,就极少再跟他有联系了,读大学时更不用说,最近一次见到他也是我回家的那天,亲戚朋友都聚集在院子里,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当初跟他说过什么了,我的记忆里他依旧是当初和蔼可亲的大哥哥,没想到他现在却跟卢克混在一起。
叛徒!我气愤地咒骂了一句。
武哥在同辈中属于佼佼者,他初中毕业便跟着他父亲一起混迹江湖,才二十岁就已经走南闯北做过许多事情了,以前经常听见老爸说小武这孩子有出息,以后肯定是干大事的人,方庸还一度特别的崇拜他。
我叹了口气,想起方庸见到他时的神情,也许他早就对他抱有怀疑了。不过,方庸对他不满意倒可以解释,怎么王昊似乎也很讨厌他一样?
我脑袋发热,一用脑就疼得厉害,方庸说得对,我身体很烫,被子底下的皮肤像蒸炉的表面一样,左右两手交叉互摸,温度烫得吓人。
尽管如此,我却十分的清醒,发烧的人在发烧的时候总是很清醒的,想睡也睡不着,隔天头却痛得快要裂开一样。房间里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安静像黑暗一样快将人吞没。
武哥是什么时候跟卢克交好的呢?我胡思乱想起来,叔叔知道吗?要是叔叔知道肯定会很伤心,武哥跟我一样是独生呢。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听说叔叔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子,却被他拒绝了。我翻了个身,只觉得衣服都湿湿的,头发也湿答答的,全身像泡在水里一样。
一种窒息的感觉笼罩着我,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地板可真冷,像冰块一样,推开门见了桌子上的一点光,光源附近坐着令人安心的熟悉的三个人。
“怎么起来了?”方庸发现我,便站起身走过来问。
“衣服湿了,我想换一套。”我说。
他又快速的跑回去,一会儿就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问:“需要我帮忙吗?”
我从他手里将衣服夺下说:“不需要。”拿着衣服到房间里换上,又躺床上睡着了。
期间方庸进来过两次,问我要不要喝水,当我最后一次喝完水后,便晕乎乎的睡过去了,一直睡到隔天下午才醒过来。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那天晚上他给我喝的水里肯定加了点安眠的东西,否则我就不会喝一杯水就睡到隔天下午。
下午醒来的时候,周洁在我旁边睡着了,我再次从床上起来,这次感觉身体特别的轻飘飘,而且头痛得快裂开一样,烧却是退了。
我走到客厅,方庸跟王昊在一边打地铺睡着了,蚩古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东西都没动过,昨夜我放的那把枪甚至连动都不曾移动过。
太过和平反而让人感觉不自在,我倒了杯水,走到蚩古旁边的椅子坐下。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他说:“蚩古,昨天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他说。
若是他撒谎,我应该能感觉到,但他既没有激动,又没有心慌,不像是有对我撒谎的样子。
我又问道:“昨天有人来过吗?”因为昨夜方庸说可能卢克会来探访我们,因此我便随口问一句。
没想到他却点了下头,说:“有。”
我愣了下,问道:“谁啊?”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小庸叫他武哥。”蚩古慢慢的说。
我喝了口水,平静的问他说:“他们说了什么?”
“那名叫武哥的人,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庸告诉他我们的目的跟他是一样的。”他慢慢的说:“武哥便让小庸离开,但是小庸不肯,小庸让武哥回家去,到底让谁离开的问题他们争执了很久。”
“嗯。”我应了一声。
蚩古便继续说:“最后他们吵了一架,小庸说下次再见面就是兵戎相见的时候了,武哥也说他不会手软的,希望我们好之为之。”
我冷笑了下,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么。”
“小庸也说过这句话。”蚩古说。
“王昊呢?他有说什么吗?”我问。
蚩古想了想,略略吃惊地说:“没有,他竟全程没说过话。”
“那后来呢?他有说什么吗?”
“武哥走后,他倒是对小庸说过,他早就说了,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蚩古说。
“早就?”我说,难道他们早就认识了?
蚩古点点头,说:“昨夜和平的渡过了,大约四点左右,炑十墓跟小洁便回来了。”
“知道他们去那了吗?”我问。
他摇摇头,说:“他们不肯说,说现在不是告诉我们的时候。”
“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们吗?”
“物资来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们的。”蚩古说。
我想起昨日跟炑十墓见面的时候,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等物资来了我们再走。也不知要等多久,我叹了口气。
“我出去走走。”我站起身往外走。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却着实的刺眼,阳光也带着温度,落在了叶子上,烤焦了泥土,懒洋洋的停留在人身上。
我在路上走了一圈,逛到田地边来,午休后的人们还没有回到田里来,最近人们正忙着耕地,土地都翻了一翻,深色的土壤从低下翻了上来变得又黄又黑,原本晒过太阳的土壤又被埋进泥土里。
等第一场春雨的来临,人们便要开始插秧了,我想到时候的场景一定很壮观。走过了田地便来到一片树林,落叶铺满一地,踩上去咔咔作响,绿叶已经长出来了,旧的一切过去了,新的生命又重新开始。
我在树林里遇到了武哥,说实在的,我现如今一点也不想见到他,却没想到他也来到树林里晃悠。
他站在树下抽着烟,笔直地身材像树木一样,他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看到我便把烟头扔在地下踩灭,向我招手要我过去。我只好走过去,笑着问他说:“武哥,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这好久了。”他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他是特意来等我的吗?我心里开始防备起来。却又对他低头笑道:“你猜得可真准。”
“听啊庸说你发烧了?好点了吗?”他关心的问。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很开心,但现在他的关心却让我觉得很别扭,尤其是当他要伸手摸我额头的时候,我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武哥愣了下,尴尬的收回手,惋惜地说:“对哦,我差点都忘了,你现在已经小叔的人了。”
“这是两码事!”我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屁孩了。”
“是啊,是啊,长成大美女了,可惜了,便宜了小叔。”他点点头,故意暧昧不清的说。
我很生气,并不喜欢他开这种玩笑,而且我也不喜欢他这么说方庸。于是我瞪了他一眼,他却没有看到。
“小叔说你们来是为了一块玻璃一样的结界的结晶,是吗?”他故意问我说。
我心一沉,若不是有先问蚩古,现在我肯定又会胡思乱想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他是明知故问。
我点点头,故意佯怒道:“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哈哈,你们找那结晶做什么?”他问。
“没做什么。”我说,我们在树林里一边走,一边聊天,我很想带领他走出树林,每一次都被他又带回去。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他转过看着我问。
我天真的看着他,笑道:“不就是一块玻璃结晶吗?”
“那不是什么玻璃结晶,那是……”他突然住嘴不说了,两只漂亮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忽然改口笑道:“你啊,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