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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太精明了,我在他面前也掩饰不了什么。我笑了下,说:“竟然被你识破了,那咱们要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犹豫了,眼神闪烁着,很快他转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又快速的塞了回去,他局促不安的收紧五指又放松,嘴巴抿得紧紧的,过了会才慢慢的开口说:“算了,就让我们模棱两可好了。”
我松了口气,我也不想跟他明着说,哪怕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跟他撕破脸,可我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认识钱洪磊,怎么认识卢克的!为什么会被他们灌入黑暗的思想,还加入他们组织!
树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叶堆啪啦啪啦的响,我们走得很慢,有时站着不动也能听见叶子挤压的声音,仿佛在我们的踩踏下,叶子的身体裂开了一样。
“你们也是为了这东西来的?”我问,我明知道答案,但不自己问就总觉得无法接受。
他叹了口气,说:“是啊。”
“可惜我们不在同一阵营里。”我说。
“哈哈,你倒是一点也不含糊。”他笑着说。
“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含糊感觉反而更奇怪,不是吗?”我笑着问。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正在慢慢的放松,又说道:“反正你肯定在爷爷那里听过不少我的事。”
“你说的对。”他毫不犹豫的说,“我的确从爷爷那里听到你不少事。”
“你信他们说的吗?”我仰头看着他问。
“我不知道,除非你说真的在你这里,不过比起猜测的事情,我更愿意相信已有的事实。”他慢慢地说。
“是什么?”我问。
“这里有结晶。”他说。
他毫不保留的告诉倒让我吃了一惊,随后我便想到,他肯定是知道我跟炑十墓在一起了,既然我们跟他们在一起,那么对于那东西我们肯定也是了解的,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
他的话还说明一件事,比起对我出手,他更愿意对那东西下手,对于这一点,我一点也不感到安慰。
我们都小心翼翼的交流着,尽量不去触碰对方的底线,也尽量不给对方下设,或约定什么的,我喜欢跟武哥聊天,他很成熟,跟他说话很轻松。
我们走了一圈又一圈,大多数都在说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家里现在的情况,不知不觉天黑了,我们便一起走了回去。
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本来只是想在交叉路口的时候跟他分手,没想到竟然在路口遇到了方庸跟王昊。
其实我早该想到他们会出来找我的,我心里懊悔不已,方庸从我们走过去就一直瞪着我们,好像我跟武哥是在偷偷约会一样,王昊也斜着眼看着我,就像我是叛徒一样。
武哥凑近我耳边悄声对我说:“好了,你跟他们回去吧。”然后他又走到方庸旁边,毕恭毕敬的对他叫了一声十足讽刺的“小叔”。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方庸黑着一张脸,怒气在脸上漂忽闪烁,我还是头一回面对他的怒火,竟然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害怕。
他很生气,却依旧压着火气,问:“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了?”
“路上遇到的。”我说。
“聊的还挺开心的嘛。”他黑着脸说。
王昊插嘴道:“姐,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认识他的?”我问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现在还关心起他来了!”方庸的怒火憋到极点,脸都憋肿了。
“以前的时候我们跟他交过手,我跟我爸。”他解释说:“在江西的时候,又一次我们要运一头僵尸到西安,半路上遇到他,他非要来抢我们的僵尸,当时我们就打了一架,当然最后是我爸赢了,可他也是个狠角色。”
“他抢你们僵尸干嘛?”我问,“僵尸对我们又没有用。”
“这头僵尸比较特殊,他的灵魂跟尸体是在一起的。”他说,“不过这灵魂不是他原本的灵魂就是了,只是一个可怜虫的鬼魂被困在一具尸体里,当时僵尸身上带着一个聚魂铃,他就是为了抢这个东西而来的。”
“聚魂铃?”
“没错,就是我们在榕林的时候看见的那种。”他解释道,说着又恨恨的磨着牙,说:“不过虽然我们打赢了,可是聚魂铃还是被他偷走了,所以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带有偏见吧。”我说。
“你现在都只会为他说话了吗!”方庸抓住我的手,生气的低吼。
他抓得紧紧的,就差没把我的手拧下来,我疼得瞪着他,说:“放手!”
他忿忿的看着我,还是放开了手。
王昊看了看我们俩,又继续说:“本来我们两族比起其他家族的交往要深很多,说是世交也不足为过,因此一般路上遇到,我们都是相互相助的,可是他却撕毁这种关系,不仅如此还主动进攻我们,所以我才说他不是好东西。”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侧过脸看着方庸,说:“我可先说明,我真是出来晃悠遇见他的,而且我跟他什么也没发生,并且我也跟他强调过,我就喜欢你一个人!”
他愣了,用手抿住嘴笑了,脸却依旧阴沉沉的。过了会他态度软了下来,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跟他走在一起的。”
“没有下次了。”我说。
我们往回走,天很快便要黑了,回到房间里炑十墓跟周洁已经在做出发的准备了,炑十墓看起来很疲惫,他又把一堆子弹放进背包里,仿佛昨天的子弹已经用完了般。
当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口气不悦地问:“你们都去哪了?”
我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口气不善,便不打算跟他计较,说:“只去外面走了两圈而已。”
“有遇到什么人吗?”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背包里放弹药。他的背包像无底洞般,把桌子上一匝一匝的子弹全都吞了下去。
“遇到你的死对头。”我轻轻的说,看到他微微的手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动起来。
“那可得小心点了。”他说。
“你们今晚去那?”我看着他问。
他把拉上背包的拉链,那是一个黑色的大旅游包,用的是防水的布料,格子很多,单露在外面的就有五六个。
“想跟着去吗?”他看着我们问。
“当然要去。”我毫不犹豫地说。
“确定?”
我看了看方庸跟王昊,点头道:“嗯。”
“那我可不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他一边转身一边说,顺手将桌子上的另一把手枪扔给我。
我快速的接住手枪,炑十墓似乎很喜欢扔东西。“要开枪打人吗?”我问。
“是打死人。”他说:“要是你能把人打死那是最好。”
“我们是去打战吗?”我看着方庸,小声地问。
方庸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夜晚,夜黑风高,今晚的月亮出奇的美,每个弧度都接近于完美,月光金黄飘渺,大地像穿上一件轻纱,道路没有灯,我们也没有持烛,路却看得一清二楚,连小路上有多少颗石子都能数得清。
赵家寨有五个大门,走到东寨门口,一个穿着棉袄的人站在火盆般,火盆中的火暗淡无光,只剩下几块木炭慢慢的舔着,炑十墓走到看门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些东西给他。
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得很清楚,他拿出来的是钱,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我们几个,小声的跟守门人交谈。
王昊不停的跺脚,一边说:“晚上怎么那么冷!”
“你太虚弱了。”周洁看着他,忍不住说。
“才不是呢,你们不觉得冷飕飕的吗?”他不断的摩挲着手臂。
“的确,有点冷。”我说,温度确实降低了,而且阴气也加重了,不过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冷飕飕的环境,倒不觉得有什么。
炑十墓站在门口朝我们挥挥手,我们便跟着他走了出去,经过守门人的时候,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是个刀疤脸,凶神恶煞的。
出了赵家寨,到处都是大片大片黑压压的树木,像一只比一只巨大的鬼怪,树林茂密得连月光都照不进去。
炑十墓却就轻驾熟的领着我们往东拐进一片林子里,在林子里穿梭了一会,他终于停下来,掏出手电筒照路。
地上清晰的留着他们曾经走过的痕迹,叶子时深时浅的陷进地里,随着光源往前延伸。
我们笔直的穿过一片杂树,又看见一条小溪,溪水上石头排成一列,水流刚好从石头表面流过,我们便跳着从石头上走过小溪。
沿着小溪往上直走五百米,又拐进一片落叶松林中,在其中左右穿梭,好不容易才从里面走出来,便又看到另一片树林。
这里的树木很杂很多,有红松、落叶松、白桦树、白杨树等等,为了争取阳光,这里的树大多长得既直又高,上面是光辉的月光,下面却是无尽的黑暗。
我们在林子里穿梭了两个多小时,炑十墓终于在几棵巨大的樟子松下停下。周洁像猴子一样快速的爬上树,我们就把背包放在旁边,拿起水来喝。
“要到那去?”王昊开口问炑十墓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炑十墓说。
这不就是白问了吗,我看着王昊笑了,他白了我一眼,周洁从树上下来,对炑十墓说:“没发现人跟过来。”
炑十墓点了下头,说:“那走吧。”
于是我们离开了樟子松,继续往前走,这里的树木非常的多,又密集,地下的虫子也同样又多又密集,有时手电筒的光中,会爬过一两只小虫子,壳是棕红色的,腿很多爬得非常的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炑十墓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个山头,他又带着我们往上走,山上的树木较稀少,有些地方甚至寸草不生,月光贪婪的侵蚀着大片大片的土地。
走过的树木中,有些树上带残留着子弹飞过的痕迹,地上也时不时的看见一两个子弹壳,和弹窟窿,我想这儿就是他们火拼的地方了。
炑十墓很快从阳坡走到阴坡上,却依旧在慢慢的往上走,越往上树木越稀少,到了半山腰,已经看不见几棵树了。
海拔并不高,树木却生长不起来,说明此地是极阴之地,又或者是地下有极阴之物。怪不得在没有人的带领下,他们问能在茫茫的树海中找到那东西的位置。
炑十墓向我们招手,带着我们几个躲进一块裸露的大石头后面,光秃秃的山上有不少大石头,一块比一块大,最大的甚至有小卡车高,最小的也有小轿车大。
从山的另一边传来脚步声,另一群人上山了,不稍说,肯定是钱洪磊带着方鹤他们。
“我们走这边。”炑十墓的手往左指,那是与声音传来的方向相反的方向,他一边将手枪掏出来,一边指挥我们往左退。
“记住,见到人就跑,往有掩护的地方跑。”他回过头看着我们,神情紧张地说。
周洁补充道:“他们不会管你那么多,一看到人就开枪,所以你们自己小心点。”
“一看到人就开枪?”我惊讶的问,“要是伤到自己人怎么办?”
“那只能自认倒霉了。”炑十墓转过头来不耐烦地说。
自认倒霉!我警惕起来,跟他一样把枪拿出来,叮嘱方庸跟王昊道:“你们俩小心点。”
“你自己小心点。”方庸说。
我们绕到左边,沿着石头不断的往上走,很快就抵达山顶,山顶是块盆地,两边高,中间低,中间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两边与中间的地处还有接近二十米的平底,我伸长了脖子想要往中间望,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然而刚冒出头,便立刻被炑十墓按了回来,霎时间耳边的高土砰砰的叫,近在咫尺响得耳朵嗡嗡的叫。
“往下,往下!”炑十墓快急地说,边说还边把我往下推。
因为是上坡,下滑很容易就跌跟头,不过也很容易就逃得掉,我们在炑十墓的带领下分成两块躲进附近的大石头中。
我跟炑十墓在一起,就听到他低声的咒骂声,和他另一只手把手枪抓得死紧的咯咯声,他躲在石头后,却时不时用一只精明的眼睛的余光观察着石头背后。
“还真的是毫不留情。”我心有余悸地说。
“对方有个高手,每次都能精准的知道我们的位置。”炑十墓警惕的说。
我想起方庸的话,就告诉他说:“我家小侄子说过,对方的人里有周家的人,会不会是他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