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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山路

世代术士 大水淼 7537 2022-05-0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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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自己会辗转彻夜,没想到头一偏就入了眠。那晚我们像被人下了迷魂药一样,早早就睡着了,而且睡得相当好。

  天才蒙蒙亮,张嫂就起来做饭了,尽管她很小声,但出出入入,掀盖翻盖的声音还是把我吵醒了。我翻了个身,睡眼朦胧中还以为看到老妈在做饭,差点脱口问她说,怎么那么早起来啊,不多睡一会。然而我定一下神,便发现不是我妈。

  那时候我心里是非常失落的,我很少在一大早体会到失望的心情,于是就有预感,今天肯定不会顺利的。

  天气微凉,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家睡得都还很沉,张嫂看到我起来了,愣了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小声地问道:“吵到你了?”

  我轻轻的摇摇头,从三个大男人后面绕过去,轻手轻脚的往后走,同时跟张嫂比划着说,我到外面去。

  “你不再睡一会?”

  “不了。”我昨天睡得很好,醒过来时脑袋很清晰,感觉很好。但我走出房门,就明白张嫂为什么要我再回去睡了。

  天基本是黑的,个家的炉灶却红彤彤的,站在路边,看着从房子里传出的火红的亮光,竟让人有种着了火的错觉。

  清晨的露水很重,山里的云似乎掉到地上来了,深吸一口气,分不清是氧气还是露水。

  我都忘了现在是几点了,森林里有了些亮光,却没听到虫鸣鸟叫声,我想起来,昨天睡得非常好,也是因为安静。

  张嫂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扁担,扁担两边还垂吊着两个木桶。棕黄色的木桶摇啊摇,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她向我走过来,问我道:“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我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思绪,笑着说:“睡够了,就醒了。嫂子你这是要去那?”

  “到前面的泉眼里去打水,你要跟我一块去吗?”她把扁担抗上肩头,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就跟在她后面往前走。张嫂所说的泉眼就在前面不远的山里,走出村口,寻着一条小道,走差不多五百米的路,就能看到一块大石头,泉水就是从这块石头里流出来的。

  石头下因为日月积流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张嫂把木桶放在泉眼下面,告诉我说,这水是可以喝的,干干净净的。

  我便用这水洗脸簌口,也喝两口水,山里的水可真甜,比吃蜜还甜,而且还不腻,而后回甘,整个口腔甘甜甘甜的,特别舒服。

  喝了几口,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一样。我猛地抬起头,正好遇上张嫂的目光,她看我忽然一脸严肃地抬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嫂子就站在潭边,原来是她在看着我,但我怎么感觉刚才那道目光不像是她的呢?我甩甩头,站起身来走向她,问道:“没,嫂子水好了吗?”

  “还要在打一桶呢。”她笑着说,斜着身体伸出手把木桶拎了过来。

  我赶紧伸手帮忙,山里的人对水的尊重不亚于生活在沙漠中的人对水的尊重,她甚至都不曾一脚踏进水池里,所以我才敢放心的喝上几口。

  我仍旧很在意刚才的目光,趁着张嫂看着她的木桶之际,我又把四周巡视了一遍,但什么也没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我适才确实感受到一阵冰冷的凝视,我确信是冰冷的,却不带任何感情,好像一条虫在看你一样。

  由于经常被人这么注视着,我的神经变得非常敏感,只要有人看我,总是会让我全身不自在,当然,有时候也是我过于敏感,神经过敏了。

  没想到看似柔柔软软的张嫂,挑起水来有模有样的,走路稳如风,一步一行,我想在后面帮扶她一把,却被她拒绝了。

  张嫂说这样两头挑着东西,比较好保持平衡,并且肩膀比手臂有力多了,挑在肩头可比用手拎着方便多了。

  我跟在她后面,看着清晨的森林发生微妙的变化,阳光从头顶斜射在树叶上,熙熙攘攘的阳光争吵着要从树上落下来,林子里开始有了点响声,雾在慢慢的散去。

  很快我们走到村门口,正遇上要到泉边挑水的人家,张嫂跟她寒暄了几句,就加快脚步回到家。

  我在门口坐着,不一会他们都陆陆续续的起身了,张山过来问我们昨晚睡得怎么样,他自己也睡得跟猪一样。

  吃过早饭后,我们就要离开了,我把手电筒跟几节电池都送给张山,他反而送了我一盏油灯,临走的时候,他又送了我们许多腌猪肉,张嫂一大早起来给我们做馍馍,塞满我们整个背包。

  离开张家村,我们收获满满,村民的热情使我们感动不已,也许只有我们仨个感动不已。

  走出张家村,阿洁就是我们的向导。我们跟在她后面,就像小鸡跟着母鸡一样,阿洁倒不着急赶路,她走动时总是很留意周边的一切,与我们不同,四周在我看来,除了绿没有别的了。

  我有种错觉我们一直在走上坡路,虽然没有明显的爬坡感,但步履却渐渐变得沉重,云雾早在太阳高升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天气开始变热了,尽管在森林里穿梭,还是能感到头顶被太阳晒得发疼。

  现在才不到十点,我们已经走了两里路了,我完全迷失了方向,连自己所处的位置在何方都不知道,也不晓得怎么才能回到张家村去。这种感觉使人惊悚,好像面前是一条无尽的道路,而后面却是悬崖,崖石还在不断蹦落,你除了向前走找不到后退的路。

  而我们更加悲催的是,一直要跟着别人走。从我进入阴阳这个行业开始,就一直处于别人的引导下,我期待摆脱别人引发而自己拿主导权的那一天。可是对于这件事,我总觉得自己是在一个雾中行走,越走越迷茫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走在我旁边的方庸忽然问我道。

  方庸为了迁就我,便一直在放慢脚步,于是我俩落在了最后。他忽然开口问我话,使我吓了一跳。

  “哈?”我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你从早上到现在都在走神哦,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他伸手摸乱我的头发,说话却很正经。

  “没想什么呀。”

  “那你今天怎么那么早醒?”这回换疑惑的眼神了,“平时你是醒得最晚的哦。”

  “我被张嫂吵醒了。”我说,也许我应该把今天早上那种失真的感觉跟他说一下,“我跟她一块去打山泉水了,我还喝了呢,特别好喝。”

  “嗯。”他点点头,看着我,等着我说下文。

  “在泉水边的时候……”我想了下,整理了语言,说道:“我感觉有人在看我。”

  “你感觉有人在看你?”他重复了一遍,他重复我的话,说明他听进去了。

  “对,但是很奇怪,我没看到鬼,也没看到动物,只有张嫂一个人,你说,会不会我神经过敏了?”

  “也许吧,总之我们小心点就是。”他着重的点了点头,巡视地看了看周围,突然说道:“我也觉得这附近很奇怪……”

  “你也觉得?”

  “嗯,你不觉得吗?昨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太沉了。”他摸着脖子,看着阿洁。

  果然,不是我一人觉得奇怪,昨天晚上我们确实睡得太沉了。

  他继续盯着阿洁,对我说:“一般我没那么容易入睡的,但是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就想睡觉了。”

  “对啊,平时你没那么容易睡的。”

  “是的,但昨天我没理由的感到困,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入睡都不记得了。”他说,“这很诡异,你不觉得吗?”

  “还行吧。”我说,谁会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呢。不过他所说的感到困我却深有体会,明明我那时也是很精神的,但突然间,脑袋就断了片。

  “总之我们小心一点便是。”方庸说。他一直看着阿洁,阿洁在前面慢慢的走,纵使她走得很慢,也比我们走得快,她不断的观察四周,谨慎得让人都感到诧舌。

  看着她使我想到一件事,昨天还没聊完的话题,今天又浮了出来。我便开口问方庸道:“昨天你还没告诉我周家是做什么的呢?”

  “我也不清楚。”他头也不回地回答,“除了王家之外,其实我对其他家族做的事情也不太了解,王家是因为我们跟他们的关系很密切,一直有往来,所以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然而周家,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周家,我也很好奇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转过脸看着我,满脸充满了探险的欲望。

  “你昨天让我直接去问阿洁的。”我说。

  “你问了吗?”

  “没有,还没开口。你觉得我应该问吗?”

  “如果你要问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他又看着阿洁,这次他的眼里还有炑十墓。

  我清楚他的顾虑,即使他不说出来,我也明白,他是怕她对我撒谎,与其知道太多的谎言,还不如由我们自己去了解真相。听着她们说得越多,更容易乱,而且一旦发现别人在骗你,心情也不会太好。

  林子里很安静,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我们在一堆杂草中穿梭前进,这里的草长得比人还要高,草边锯又锋又利,幸好我们都是穿长衣长袖的,又戴着帽子,所以避免了过多的伤口出现。

  虽然不经意间还是有些裸露在外的皮肤给草割伤了,但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最怕的是在草下面有蛇出现,如若这时候在下面出现一条游蛇,就算它咬了我们一口我们也找不到它在哪?

  我身上涂了不少艾草,于是蚊子对我敬而远之,我便强着在方庸跟王昊身上也涂了不少,这下子他们俩个应该好好感谢我了,因为在这样的草丛中,蚊子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多了。

  穿过这片草树丛生的地花了我们一个小时的时候,越到山林深处,树长得越大棵,也越来越密集了,但草却渐渐稀少了。

  阿洁在一棵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大树旁绕了两圈,又掏出小刀往它身上戳了一下,见流出来的是透明的液体,便问我们道:“会爬树吗?”

  “会。”方庸点头说。

  爬树是我们的强项,也是我们小时候最爱的娱乐活动之一。

  既然我们都说会了,阿洁就不再说话了,她一马当先,像只猴子一样,一溜烟的就爬到树干上去。炑十墓随后也爬了上去,接着是王昊,他把眼镜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背包中的眼镜盒里,等到爬到树上再重新拿出来。

  方庸让我先爬,我只好爬在他前面,爬树让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体能大大提高了,小时候的技巧没那么容易忘,我很快也爬到上面。

  他们沿着一条粗糙的树干坐着,这条树干比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还要大,原生态的森林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这里的树都快成精了。

  “我们上来做什么?”王昊兴奋地问。

  阿洁把背包拿到前面来,怪异地看了看他,说:“吃饭休息啊!”说着自己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馍馍来,凑着张山给我们的腌猪肉吃。

  竟然是为了休息,我很喜欢她的人道主义。但炑十墓不喜欢,他一脸黑沉,可惜导游说什么,我们就得听什么。我很乐于拿出东西来吃。

  我一边吃,一边听着王昊跟阿洁套近乎,他真的很会跟人沟通,在海南的时候,跟秋聊得称兄道弟,现在又来跟阿洁聊了,我发现只要是关于神鬼论的,他都能扯出一套说法来。

  他很好奇,也很兴奋,嘴里还咬着馍馍,口中却振振有词地问道:“姐,你一直在看什么呢?”

  “你叫我姐,没准我还比你小呢。”阿洁笑着说。

  王昊愣了一下,我跟方庸也愣住了,不管怎么看阿洁都比一般人成熟,而且她长得也不像青春少女,更像我一样,半老徐娘。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王昊赶紧把嘴里的馍馍咽下,又继续问道:“那么小妹妹,你刚才一直在看什么呢?”

  阿洁一听,忍不住就笑了,笑过后她说道:“没什么呀,这只是在丛林里生活的法则而已。”

  “什么法则?”

  我也很好奇,就转头看着他们俩。

  “生存法则。”阿洁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说:“你必须仔细观察森林里的一切,因为你不知道这条路是什么动物曾经走过的,有什么动物会经常经过这里,没准是熊,是狼,是对我们有威胁的动物。”

  “除此之外,你们还必须谨记,这儿是周家的地盘,而周家做的事情,可是神秘莫测的东西。”她吃了一口馍馍,说:“我是背叛者,而你们是入侵者,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所以要特别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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