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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村子

世代术士 大水淼 8222 2022-05-0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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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附近肯定又巫师。”周洁说,“没准还会有村子。”

  “对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那具尸体?”我问,“要是有巫师的话应该还在旁边,我刚才听到那人在哼歌。”

  他们俩给我一个看傻子般的眼神,周洁说:“现在,天太黑了,怎么也得明天早上吧。”

  “是啊。”方庸笑着说。

  “也是,哈哈。”我笑了下,伸了个懒腰,指着王昊对方庸说:“小侄子,你处理一下他,我去睡觉了。”

  “嗯。”

  尽管有了昨天的折腾,隔天我依旧很早就起床了,醒来时周洁还在睡,天灰蒙蒙的看起来要下雨了。

  篝火燃了一夜,余灰堆满两旁,蚩古已经准备好吃的了,我走到他旁边坐下,盯着他看,问道:“昨天夜里小昊没有再起来走了吧?”

  “没有。”他转过脸说,又递给我一碗鸡汤,问:“吃东西吗?”

  “吃。”我快速的吃完饭,问他说:“你能跟我去河边看一下吗?”

  “你不等他们起床?”他问。

  “不等了,看天气等他们醒来后就该收拾东西赶路了,你看天快下雨了。”我指了指天空,因为是阴天,没有太阳,气温也降低了几度。

  “那我们走吧。”他说。

  河流离我们驻扎的位置并不远,半个小时可来回,路很糟糕,怪不得昨夜我好几次差点撞上树木,地面也杂草丛生,好不容易我们才走到河边,河边的浮尸已经不见了。

  “尸体,是在这里吧。”我问蚩古说。

  蚩古也不知道,他回答道:“应该是吧,我没来过。”

  “那怎么会不见了?”我又问道。

  “也许被水流冲走了?也许被昨天你听到的唱歌的人捞走了。”他说。

  “要是被冲走早就冲走了,他从昨天到夜里一直都在。”我咕哝道,又看了看河面,水流很急,两岸长满乱草,乱草却没有践踏过的痕迹。

  “也许是划船。”蚩古说。“如果是划船的话,顺着上游或下游应该能找到痕迹。”他看了看我,又问道,“要找吗?”

  “回去吧。”我说,我依稀还记得昨天炑十墓的话,他说要找个村子落脚,没准他已经发现什么了。

  我们沿路返回,未到营地,天已下起蒙蒙细雨,雨小如毛,却密密匝匝的,我们加快脚步,回来时他们已经收起帐篷,准备要离开了。

  我看着王昊,他似乎一点也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用力的将行李固定在车顶,又帮方庸把防水布盖上。

  周洁走过来问道:“你去河边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小声问她说:“小昊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周洁点点头,转过头看着他,说:“对,他可真幸运,你看他那傻样,要不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嘲笑他了,你看见浮尸了吗?”

  “没有。”我说:“尸体被人捞走了。”

  正好走过来的炑十墓听到我们的对话,他严肃的插嘴问道:“尸体被人捞走了?”

  “对,我去看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在那里泡了一天一夜的尸体突然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被人捞走了,蚩古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说。

  “那可就麻烦了。”炑十墓说,“看来对方是有意而为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成了别人的目标了吗?”我问。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又问道:“是我的的敌人吗?”

  “应该不是?”他困惑地说,自己也不敢肯定,他一边思考一边说:“应该是原著居民。你知道捞走尸体的人是往上游还是下游走的吗?”

  我摇摇头,说:“看不出来。”

  “这里上游有个村落,要去看一下吗?”他问。

  “你是在问我们吗?”我感到惊讶。

  “对啊。”炑十墓却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他又说道:“也不影响我们的行程,而且我们也得补给一些东西了。”

  “我们有带足够的油吧。”周洁问。

  “有。”他回答道。

  “那要补给什么?”周洁又问道。

  “食物,要是有汽油的话,再多一点也好。”炑十墓说。

  方庸在车旁招呼我们过去,他们已经把东西打包捆绑好了,王昊坐在车里,他很快也钻了进去,我们也向车走去。

  “这地方会有汽油吗?”我坐上车时问道。

  “当然会有,每个村子都会有跟外界连同的方式方法。”炑十墓好笑地说:“他们又不是隐士,还是需要生活的,只是跟外界接触少而已。”

  “我还以为他们完全不跟外界接触的。”我诧异地说。

  “一般很少有这种人。”炑十墓发动车子,颠颠簸簸的往前开走。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村子,村子落在一大片树林的后面,不仔细看或者没来过的话还真发现不了,没有车能开进去的路,我们只能将车停在最靠近的村子的地方,带点小设备下车步行过去。

  走路还要经过一条两米宽的小溪,因为下雨的影响使得溪水漫出,延溢到附近的草地上,村子很小也很荒凉,像荒地里突然出现的房子,没有寨门也没有防护栏,更见不着人影。

  “这地方真的有人吗?”王昊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

  我们走进村子,三三四四间村舍落在街道两旁,街道还算漂亮,草除得干干净净的,村子里死气沉沉,每间房子的大门都紧紧的关闭着。

  “有人。”周洁说:“我的蛊虫感觉到人的气息。”

  我看着蚩古,蚩古只好说:“有人,每间房子都有人。”

  雨依旧跟早上一样,毛毛细雨却密密匝匝,天空依旧灰蒙蒙,这种天气谁也不会出门,就算是非常认真耕地的人,也会躲在家里不出来。

  “要不去敲门看看?”王昊问。

  我看着炑十墓,问:“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

  不等炑十墓回答,王昊先开口说:“一般我们来这种村落都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我们都会伪装一样,假装自己是江湖术士或者买小小玩意的郎中什么的,像你们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我白了他一眼,我们是来借宿的,而且这么多人,怎么伪装都不太好吧,还带着一个鬼呢,虽然他们看不见。我又问炑十墓说:“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

  “你怎么会觉得我又认识的人住这里呢?”他反倒是笑了下,威凛凛地说。

  “好,那我们就只能去敲门了。”我说。

  “你现在去敲门,都不会又人给你开门的。”方庸冷静地说:“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土庙,不如我们去哪里躲一下。”

  “走吧。”炑十墓赞成地说。

  我转过头纳闷的看着周洁,周洁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修行还不够,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她是从来没跟人去修行过。”方庸回头贱贱地笑道。

  土庙很小,我们几个站在檐下,略显拥挤,风很大,吹得大家瑟瑟发抖,都是五月天了,天气依旧很冷,今年的夏天来得特别慢,世间将有变化,大自然是最先感受到的。

  “我们站这里做什么?”我问方庸说。

  “等人。”方庸高高在上的故作玄虚。

  王昊给庙里的老爷上了三炷香,算是打了个见面礼,我们都鞠了躬,我本以为炑十墓不会鞠躬的,然而他也鞠了。

  “等什么人呢?”我又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说。

  我很不爽,仿佛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一样,他们都悠然自得的等着,偶尔看看雨,偶尔看看天,偶尔蹲下来看泥巴,一点也不着急。

  中午的时候,终于有村民开了门,实际上他们已经不知在后议论我们多长时间了,陆陆续续,大家的房门都打开了。

  “我们不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吗?”我问。

  “不去。”方庸笑了笑,说:“我们要等他们自己过来。”

  “他们会过来吗?”我又问。

  “你等着看吧。”他笑道。

  我已经等很久了,也有些生气,最讨厌他故弄玄虚了,直接了当的说不行吗!算了,反正也是要等的,就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好了。

  没过多久,一个头发发白,身子佝偻的老人从房子后面走出来,他拄着一根木头当做的拐杖,穿着黑色的大棉袄,慢慢的冒着雨向我们走来。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向他望去,等他靠近我们,炑十墓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口气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村子呢?”

  “你们是外地来的?”老人声音沙哑地问,他真的老了,脸上的皮皱得似乎要从脸上落下一样。

  “不错。”炑十墓笑容可掬地说。

  “迷路了吗?”老人又问。

  “不是,我们是来采集一些植物标本的,正好路过这里,又遇到下雨所以在这里停留。”他绅士的笑道:“我们的设备就在外面的车上。”

  “你们是国家的人?”老人惊讶的说,他混浊的眼睛因为惊讶努力睁大变得更加混浊了。“我们这里几百年都没有国家的人来了,天啊,你们是属于哪个部门的?”

  我听着有些哭笑不得,炑十墓却很镇定的撒谎,说:“是的呢,我们是自然科学研究院的,来是为了采集植物标本的。”

  老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的态度立刻发生七十二般转变,非常诚恳的请求我们到他家去住,又吆喝着给村里的人介绍我们。

  没一会儿,村子里的人我们都见了一遍,整个村子大大小小加起来不到一百人,是个非常小的村子,对于陌生人的到来,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整个村子的人都姓刘,单姓,迎接我们住在他们家的老人是村子里的族长,他家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儿子,和他的儿媳妇跟一个小三岁的孙子,算是其乐融融了。

  我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还能结婚生小孩,这地方离城镇不知多少千里远,然而生活在这里的人看起来却挺幸福的。

  他们在族长家中准备了宴席准备全村子的人来庆祝跟欢迎我们。我们一边跟大家寒暄,一边大吃大喝,就像江湖骗子一样。

  炑十墓向族长打听附近周围的一切,原来这附近还不止他们一个村,往东不到二里路,又有一个小村,在这村周围大大小小有三十多个村呢,每个村的人数都不多,最多不超过两百人。

  我小声的对方庸说:“十墓可真厉害,把……”

  “乖,吃东西,少说话。”他知道我下面要说什么,连忙阻止我说,把一块土豆夹到我碗里。

  我尴尬的笑了笑,埋头吃起来,村民太热情了,说了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很多都是关于农作物收成的问题,还有生活的问题,他们寄希望我们能帮忙解决,因此跟我们说了很多。

  王昊跟方庸两人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一边安慰他们,一边答应他们一定会帮他们转达的,我发现这小村庄里,连电也没有普及,设备依旧很简陋,人们还用着油灯,很多东西都被烟熏的黑乎乎的。

  我很不喜欢他们许下的空承诺,因此自己一言不发,也许是因为我不爱说话,大伙反而觉得我高冷得难以靠近。

  我因此更能仔细的听炑十墓跟族长的对话,他们俩的对话反而更有信息。

  炑十墓先是问了族长周围的情况,又关心了他们的生活,然后又关切的询问附近有没有长植物比较奇特的地方,有什么特别的植物,动物,族长对这些事情也不太了解,因此聊起来反而显得炑十墓知识渊博。

  酒过三巡,炑十墓又问他说:“刘族长,最近村子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事情呢?”

  刘族长愣了下,不仅是他,就连旁边听到这话的人都安静了,炑十墓假装不解,疑惑的看着他们。

  这群人面面相觑,眼神传递着推卸责任的目光,过了会,刘族长笑嘻嘻地问:“木先生,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呢?”

  我心想他们也太不会隐藏心事了,这么明显的交流,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我偷偷的笑了下,喝了一杯酒。

  “别喝了。”方庸小声地说。

  “好。”我放下酒杯,刘族长的儿媳妇又给我倒了一杯。

  炑十墓说:“哦,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怎么难道有什么事情?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没准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这个,这个不是你们能帮上忙的。”族长笑着说,他脸皮太皱,笑容都消失在褶皱中。

  “怎么这么说!”炑十墓啧了声,说:“有什么是我们这些干部解决不了的,要是连老百姓的事情我们都没办法解决,那我这个干部也就别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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