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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人心头发怵,我也忍不住打了个抖,蚩古在洞里飞了好久,他已自己找了另一条路走了,我趴在他背上,顿时觉得安全感十足。
我小声地问他说:“蚩古,千足虫会吃鬼吗?”
他的速度依旧没有停下来,一边在狭小的地道里飞梭,一边回答我说:“看等级,你刚才看到的那种,只有在数量多,大规模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吞噬灵魂,但要是我们之前遇见的巨大千足虫,会!”
“那你不是很危险?”我说。
“比起灵魂它们会更喜欢人肉,你比我危险。”他头也不回的说。
我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威胁的口气,幸灾乐祸的意鸣自得。到处都是地道,错综复杂的地道如一个巨大的迷宫,结晶的力量变是从最深处发出的,越靠近结晶,地道也变得越简单,越粗壮大条。
宛如一条的河流将附近的小溪小流吞并了,形成一条巨大的河流,如此走下去,迟早得跟卢克碰面,我希望能在他们之前抢到结晶,在没遇到他们的时候离开。
我把想法跟蚩古说,蚩古便加快了速度,很快我们走到一条空旷的地道里,地道尤其巨大,可容下三辆大卡车并排开走,地道两边的墙上有着许多爪印,沟痕,在爪印沟痕旁边又有许多小裂痕,因此正个墙壁看起来布满伤口,像人的皮肤布满褶皱一样。
结晶的力量越来越强了,背着我的蚩古也越来越猖狂,努力压制他的我渐渐感到有些困难,一方面他的力量在迅速的膨胀,不停的想要挣脱跟我定下的约定,另一方面我自己本身的力量也在沸腾。
“蚩古。”我抓着他的肩膀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自从来到这条广阔的地道后,他的步伐变慢了,听到我问他后便停下来,转过头看了看我,他的眼睛猩红中透露着饥渴,看得我心一惊,赶紧让他把我放下。
“往后,你往后退。”我一下跳离他一米远,警告地看着他。
“我没事。”他说,他的牙齿长了出来,变成长长的獠牙,狰狞又丑陋。
“你这模样一点也没有说服力!”我叫道,“现在你给我退到外面去,要不然我就直接让你走回去!”我威胁地看着他,趁现在自己还有能力压制他,我想要不直接叫他离开得了。
“嗯。”他犹豫地看着我,答应却不走,他身上的煞气已全露无余。
“蚩古。”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先远离这里,把自己的戾气压住,这样我就不用分神压制你了,只要你能把自己控制住,对我就是个很大的帮助了,我待会还需要你带我出去呢。”
他的拳头抓得紧紧的,两眼瞪得像要流出血来般,过了会才不甘心的往后退,退了几步他又说:“小心两壁,地上头顶,最好不要碰撞到任何东西。”
我向他摆摆手,看着他远离,一直到感受到他带起的骚动平息了才往前走。道路很长,一望无际,我拿着蜡烛小心翼翼的走着。
两壁里似乎藏满了千足虫。隔着一层薄薄的泥土,它们仿佛随时随地都会钻出土来。瘴气浓得伸手不见五指,蜡烛的光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所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的走,如瞎子走路般。
走着走着蜡烛忽然灭了,我试着把蜡烛点燃,火机却怎么也擦不亮,无奈只能将血沾在刀上,用以来照亮,没想到火焰烧得极其旺盛,比蜡烛还好用。
我手里举着刀,像举着火把一样,走了大约五百米,便从宽阔的地道里走出来,来到一个更加广阔的地洞。
地洞四周风起云涌,离我二十米不到的中心聚集着巨大的力量,那儿也正是漩涡的中心。从我的位置看去,还能看到漂浮在半空中黑得闪烁的一点。
风逆时针的刮,我宛如来到台风的面前,只能往后退,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狂野的结晶,没有任何守护者,跟野生动物似的。
等了会风依旧没见停,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进风里,风实在大,阴冷寒冻像冬天从山顶刮下来的一样,我顶着风摇摇晃晃的前进,越靠近结晶便觉得血液越热,在冰冷的风吹下,我竟然还流出汗来。
没有收敛的强大的力量,像一股引力般,在我靠近它十米时,就将我拉扯了过去,耳边的风呼呼的叫,天旋地转,我努力的抵抗这股力量,终于被扯了一段路后才又恢复了对肢体的控制。
很快我进入了漩涡的中心,结晶所在的漩涡有范围一米宽的风眼,结晶就在风眼中间,它的力量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宛如一个巨大的蚕蛹般。
我刚进入风眼就被结晶的力量震得跪倒在地上,它的力量压得我抬不起头来,很快整个人都被压得趴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像火一样的烧,强大的黑暗力量压得我吐出血,以至于脸都烧了。
好一会我都趴在地上,相比高空的强压,地面的冰冷能使人更加清醒,慢慢的,焦灼感消失了,我第一次发觉自己身体的抗压能力竟然这么强,或者是结晶的邪恶与身体里血液的邪恶想必而言还是逊色很多,因此半个小时后,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已经能轻松的靠近结晶了。
这是一块三角形的玻璃,三个角尖闪着冷光,中间漂浮着黑色的颗粒,小巧玲珑的掌握在手中刚好,我口袋里装着王昊用我的血写给我的纸符,其力量足够将结晶封存起来。
因此我把纸符贴在手上,一手抓住结晶,刹那间结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震得我整只手连同手骨都针锥般的疼,周围的空气急聚收缩,快速又剧烈的被吸进结晶里,三秒后,四周的风停了,瘴气变少了,视野也清晰起来。
我赶紧将结晶包起来,把所有的纸符都用上,将它包得跟一个圆球一样。正当我在封印它时,忽然感到空气中的风有了轻微的动荡,无意识的便弯下腰,与此同时,子弹正好从我站立的的位置射过,打在了对面的墙上。
瞬间枪林雨弹,子弹如猛雨般激扫而来,我快速的抹掉脸上的血液,伏地而转,抓住匕首抹掉血迹,一下退到洞壁去。该死的是,我的小腿因为转向匕首时中弹了,虽然我用手捂住不让血流出来,可依旧无法阻止的血液涌出,点点的血液将我变成活靶子,在黑暗里差点被打成马蜂窝。
这次行动的我似乎特别幸运,在不断转移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子弹再次真正的打中我,只是不停的从我身边擦过,因而把我变得跟火人一样。
这个洞穴可以从三条大路进来,而子弹却像是从三个路口同时射出来的一样,随着子弹将洞壁打成烂泥,躲在里面的千足虫也纷纷掉到地下来,幸运的是,我一靠近它们便都纷纷逃开了,没逃开的,很快成为子弹跟血液的陪葬品。
突然间响起那男人的怒骂声,他呵斥道:“去你们的,这么明显的目标还打不中!”我知道糟糕了,他肯定是要自己出手了。便赶紧呼唤蚩古,蚩古离我非常的遥远,我虽能感觉到他正快速的赶来,心里却依旧恐惧得发狂。
很快那只受伤的腿拖得我跑不动了,我跌倒在地上,子弹从我身上得得得的扫过,该是有神明保佑,才让它们没有得得得的落在我身上。
我在恐惧到极点时,血液反而更加发狂了,渴望杀戮的它给了我巨大的勇气与力量,直接将我吞噬在黑暗里。
我眼前瞬间出现一片紫色的光,无数的脸在光里浮动着,他们年轻,稚嫩,从婴儿到少年,却没有老人的脸,他们一个个带着阴邪的笑容,饥渴、愤怒、充满欲望,若撒旦管理的恶魔站在他们旁边,将会使恶魔看起来如天使般。
他们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却像要吃掉我一样,他们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眼里含着蔑视一切的狂傲与讥讽,就连最纯洁的婴儿都比最可怕的恶魔让人感到惊悚。
而此时此刻,我反而冷静了,听说人快乐到极点会感到悲伤,那恐惧到极点的话反而会变得冷静,变得自暴自弃式的无所谓,是的,面临绝境的我当时竟然想的却是这种问题:这下看谁还能说我前世是他们!我呸!
这些家伙想要我的身体,去你的!我特么才一个身躯,那够这么多人分!我愤怒地想,越想越激愤,盛怒至极的我瞪着他们,想着与其把身体给这群野兽,倒不如成为子弹的靶子。
若等我死后,血液里也会残留我这辈的力量,那么我也定会回到这里,等我回到这里,我定要将这地方搅地天翻地覆,把所有人的脸都撕了,将他们全踩在脚下,对,不放过任何一个,不管上一代下一代,任何一代我都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我自己忿火中烧的想着,想法却化成声音在紫色的光里不断的传播,我的怨怒把胆小的人脸吓得闭上眼,那些邪恶狠毒的想法却叫成年人脸瑞瑞不安。
有言道最毒妇人心,他们这些简单的头脑又怎么敌得过一个怨愤的女人呢,况身体还是我的,若我一死,下一代不知何时才能成长,沦为他们的傀儡,利益一衡量,他们又将我送回去了。
我刚恢复理智,就发现自己跟个怪物一样,全身裹在火里,领域大开延至千米,血液将领域变成一片火海,蚩古、金都被死死的控制着,在领域里肆意杀戮,地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我终于明白族人害怕的是什么了,一旦失去理智,便成了杀人的工具,而我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杀人的都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而且一点印象也没有。
然而杀了这么多人,我的内心却没有一丝动摇,那张属于我的脸从笑得发狂到恢复平静,当我的理智恢复时,感觉嘴里都抽筋了。
我立刻解开对蚩古跟金的控制,同时也缩小了领域,肉体还没那么大的力量承担如此大的压力,肌肉都在叽叽的叫疼,领域缩至洞穴,金在里面如鱼得水的游着,领域里的尸体,多半成了它的腹食。
血液似乎对我产生暂时的妥协,它们又回到身体里,而受伤的右腿,伤口竟在断断时间内恢复了,我身上的火焰也随着血液的褪去而渐渐消失。
“蚩古。”我叫了叫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不已,一下子两条腿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从蚩古的眼里我看到一抹惊悚,他在我叫他的那一秒犹豫了,下一秒又飞奔过来接住我,我发现他接着我的手也在发抖,不禁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定是极其黑暗的。
他犹犹豫豫的将我背起来,我便问他说:“他们人呢?”
“死了,跑了。”他简单地说。
“武哥跟小鹤怎么样?”我又问道。“对方的敌将死了多少个?”
“那叫小鹤的在鱼肚里,还有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其余都逃走了。”蚩古说。
“小鹤是我……”
“不,他靠得太近,被从鬼域里出来的大鱼一口吞下。”不等我说完,他抢着说,他的语气恢复了原来的冷静,神色也镇定不少。
“那千足虫……”
“被你一把火烧个精光,至少在附近,再也看不见一只千足虫了。”他又不等我说完,抢着说。
金还在贪婪的清理领域中的尸体,自从我将对它的控制解除后,它就不再在地道里踊跃游走了,转而开始吃漂浮在领域中人的尸体,这些都是些没有灵魂的死尸,如同阳间腐烂的肉一样。
我不想它老吃这种东西,就冲着它叫道:“金,别吃了,回鬼域去,下次我带新鲜的鹿肉给你。”
金咬着一具尸体抬头看我,看起来很想把那具尸体吞下,尸体上半身已经在它嘴里,它的利齿穿脱了人的身体,只剩下下半身还在残留在外面。要叫它将吃进嘴里的尸体吐出来,那形状绝对让人受不了,我于是闭上眼对它说:“赶紧的,把这个吃完回鬼域去。”
它张开血盆大口就将尸体甩进进嘴里,而后尾巴一摆便消失了。它一走我就将领域收起来,疲惫不堪的趴在蚩古背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我入睡之前,我听到蚩古的声音似乎在问,那东西拿到手了吗?
我似乎也含糊不清地点头回答他,不过我已记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