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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困在一块做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不会就这点能耐吧。”我从胸膛艰难的挤出一丝空气来,问道。
“四眼,看你的了!”方庸说。
“我能有什么能耐!”王昊痛苦地说。
“你不会跟钱洪磊一样,飞来飞去吗!”方庸的声音扁扁的,就跟他现在的人一样,话都是从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过了好久,王昊才说:“我特么不会!”
我们的脚已经绑在一块了,一个小鬼从石头上方冒出头来,带着儿童的恶作剧看着我们,不一会又有两三个小鬼爬上石顶,跟他一样阴险地笑着。
他们手中拿着自己的肠子,打成一个活结,又对着我们的头比划,像是要将绳子套在我们脖子上一样。
我吓得汗流浃背,嘴唇抽搐着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们,可表情更开心了。
“别乱来啊你们!”我生气的喊,声音中却没有一丝底气,这就糟糕了,鬼是你越弱势,它便更加猖狂,专门喜爱欺负弱小的家伙。
“小侄子,大事不妙啊!你快想办法!”我又对方庸说。
这时红绳套已经扔了过来,我头一偏躲过来,绳子却套进王昊的脖子里,他气得骂了一声:“靠!快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拿走!”说着他的头左右摇摆着,想把脖子上的绳子甩出了。
他努力没有用,小鬼头拿着一端兴致勃勃的跳下了石头,绳子一扯,把他整个人一块扯了过去,他的头撞上我的,碰得我俩头冒金星。
他没办法再往后移动了,只能把脖子尽量往后仰,压着我的脑袋,因为我在他后面,稍微偏个头,余光就看到他涨得通红的脸。
“快点……妈的,快点把这东西弄断!”他断断续续的说,气喘不出来,脸又红又肿的。
我试着放开手去帮他,结果手一放开,石头就往我身上猛砸,把我们仨的距离又缩短了。
“妈的!你就别添乱了!”方庸骂了一句,快准狠地把他脖子上的绳子扯下来,但也因为放开一只手,使我们仨完全得透不过了。
王昊拼命的咳嗦,跟他背对背接触的我也能感到他的震荡,我的手臂抵着石头,背靠着他,脚又被绑着跟他们在一起,实在无法行动,尽管如此,我的脑袋却还在飞快的旋转,总有个办法可以救我们。
一道灵光闪进我脑里,蚩古在我脑里快速的跑过,这是个好办法,把他叫过来,一定能解决我们燃眉之急的,可周洁那边……如果不把蚩古叫过来,我只能用离魂术了。
小鬼遭到第一次失败,又再一次卷土重来了,他们又爬上石头,生气地盯着我们,其中一个小鬼举起双手,以一种威胁的眼神看着我们,他的小手在空中用力一挥,我们便感到头顶一片黑暗。
我仰起头,头上飞过一块又几块大散石组成的石头,看来是要给我们来个泰山压顶。
他旁边的小鬼嫩声嫩气的说:“小博,你不可以这样子做,会有血流出来的,师傅不喜欢血。”
“小博,你要是把他们砸烂了就不好玩了,黏糊糊的只能喂蛇了。”另一个小孩说。
那叫小博的小鬼头看着他的伙伴想了想,又把石头移到一边放下,对他们说:“有道理,我们还是用原来的方法吧。”说着,他又挥舞起手中的绳子来。
他似乎对我很有兴趣,眼睛炯炯有神的死死地看着我,忽然对我咧嘴一笑,我便知这次逃不过去了。
果然,那冰冷的绳套一下子就扔到我身上,从头颅上直接滑到脖子里。
“抓到了!太好了!”小博拍手叫喊。他的两个伙伴也特别开心,他们一块跳下石头。
我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在他们跳下石头的那一刻,脖子上的绳子火辣辣的扯着,先是使得我的头撞上石头,而后拼命的勾着我的脖子,像要把它提起来一样,勒得我瞬间就窒息了。
人有千千万万种死法,我可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死在绞索之下,在西方以前,大多是小偷强盗被处的刑。妈地,我的脖子疼得要命,脑袋更多的不甘心。
这时我想,反正都套住了,脱是脱不掉了,我便用力的扭着脖子,期望绳子能把我脖子上的皮蹭破,只是我忘了,这绳子不是粗糙的绞索,而是人体滑腻的肠子。
可惜就算我长了一双阴阳眼,还是把它看成的绳索,并且拼命的努力了,没想到越努力越糟糕,对方扯的更紧了,时不时还有一两个小鬼跑上来看状况。
“还没死!”
我听到其中一个小鬼说。
“你去把她骗出来。”另一个小鬼说。
“可她看上去很危险诶,我怕。”
尼玛的,怕还勒着我,我心里大吼,慢慢的有些透不过气了,只能发出某些单音节字母,连求救的话也说不清,我憋了好久,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忽然脖子就松了。
我剧烈地喘气,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慢慢的我发现脖子湿答答的,好像某种液体渗了出来,很快我发现自己的感觉是对的,那套在我脖子上的绳子着了火,火蛇快速的蹿了上去。
石头外传来小鬼头们的喊叫,乱成一团,这时围着我们的石头也稍微的松了一点,方庸立刻使劲,把石头推了出去。
缺口刚出现,我们匆忙的跑了出去。附近的石头都被聚集起来,我们周围一片空旷,跑起来也不费劲,一口气我们就跑了十几米远,才停下来喘气。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松了?”方庸一边擦汗一边说,他忽然定定地看着我,吃惊地问:“你的脖子?”
我刚才在逃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像个移动的灯笼一样,我立马往身上撕下一块布,将血擦干净,说:“没事,别在意。”
“受伤了吗?”方庸捧起我的脸,仔细的端详我的脖子,不一会就咕哝地说:“没受伤啊!”
“没事没事,别在意。”我说,稍微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血是自己渗出来的,跟受不受伤没关系,也许是它们感到不安了,我想。
他狐疑地看着我,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叹息,然后便从我手里接过那张擦了血的布,他学王昊的口气说:“别浪费。”
“这有什么用,扔了!”我从他手里抢过血布,把它抛得远远的。这块沾了血的布也不能照亮远方的路,它的光特别幽暗,仿佛地狱中燃烧的鬼火一样。看了就觉得心烦,好像自己真跟妖怪没两样。
方庸啧了一声,我就瞪他一眼,把他的锐气杀了回去。
这地方我们不能呆了,附近不知何时又会冒出一个鬼来,回想起来还得感谢刚才多嘴的小鬼,要不头顶的石头盖下来,我们几个头脑就要开花了。
“休息够了没?”我问,奇怪的是,我虽然累,也喘,不过精神却很好。
真正在休息的是王昊,他真的面如土灰,使我们不仅担忧起来。
“四眼,你没事吧?”方庸试探地问:“这次的冒险可没有前两次的刺激,你不会连这也承受不了吧。”最后两句是他故意用来刺激王昊说的。
“没事,没事。”他笑了一下,脸色差得吓人。
这个样子那里是没事,分明就是有问题,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却被他额头冰冷的温度冻得缩回手。不对劲!他的额头怎么那么冷,我又抓起他的手,手也冷得要命,身体也冷!
“搞什么鬼,你身体怎么那么冷!”我抓紧他的手,端详他的脸,他的脸色真的差极了,似乎真的要离开世界的人一样。
“四眼,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方庸立马也凑过来问。
王昊摇摇头,他还没开口,方庸就叫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有什么事给我说!别憋在心里!”
“不行,我们得赶紧走。”王昊虚弱地说:“要不待会它们又过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他怎么会忽然虚弱成这个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在脑里快速的回想,方庸却又对他叫道:“管它呢!这次他们要敢再过来,我就把他们都宰了!”
“你小声点行吗!”我生气地说:“你想把他们引过来吗!”
方庸愣了下,挠挠头,道:“我有点生气。”
我白了他一眼,苦心婆娑问王昊说:“小昊,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跟姐姐说说,这里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真……没什么事。”他停了下,哽咽地说。
看样子是真有事了,只是他不愿说,我们再逼问下去也没有用。
方庸把他背起来,对我说:“冷得跟死人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再说下去,我们往中间走去,走了一会他又开口说:“呼吸越来越弱了,真跟死人一样了。”
“他要是死了,我就送你下去找他。”我说。
“你开玩笑的吧?”
“你试试。”我回头坚决地看着他。方庸一路没再开过口,我们马不停蹄的走,好不容易才来到白沙地。
地上的宫殿依旧宏伟,不过冷峻阴森,像极了阴曹地府的建筑。门依旧向我们敞开,却没看见老头的身影。
我们也没打算进去,就在沙地前的石林里停下来。方庸将王昊放在地上,他的身体真如他所说的像一块冰一样。
“你把他的嘴撬开。”方庸对我说,自己就往王昊的背包里翻找了一下,将王昊视如生命的糯米酒拿了出来,往他嘴里灌了几口。
“有用吗?”我问。
“不知道。”他擦了擦嘴,看着我,“我想最好把他的衣服脱了。”
我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注意,既然他这样说,我就点点头,帮他把王昊的上衣脱掉。
刚把他的衣服掀起来就把我们吓得脸色大变,我俩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方庸又将他的衣服掀起,这时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了。
只见在他的肚子上,鼓起好几个人面包,一个大约有两个硬币那么大,上面却是一张狰狞的人脸,五官扭曲成一团,看起来像是要在他的皮肤下钻出来一样。
“像什么?”方庸问我道,他又动手将王昊的上衣脱下。
很像,我看过这种脸。“人头姬。”我说,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浮了起来。
“快,再点多一只蜡烛,还有把你的刀给我。”他说。
我没有迟疑,立刻按他说的做。天啊,他身上有好几处隆起,小腹,大腿,手臂,尤其是他的背,更个一个接着一个疙瘩,坑坑洼洼的。
我想起来了,他当时为了救我,曾用身体帮我挡过蝙蝠的攻击,刹那间我的眼睛就红了。
方庸抬头对我说:“你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这种东西。”
我赶紧掀开裤腿,幸好,只有两个牙印。
“有时候拥有这种血液也是一种幸运不是吗。”方庸笑了下,他将刀子放在蜡烛上反复翻转的烤了,直到他觉得消毒够了,他又对我说:“把你的手给我。”
我呆呆的把手给他,看着他用手在我手指上刺了下,刀尖将鲜红的血液吸引了过去,慢慢的发红发光。他又抓起我的手,亲了一下,说:“没事的。”
说完后他开始用燃烧的刀将王昊身上的隆起挖了出来,当匕首靠近人头姬时,未成形的人头姬已经感受到危险开始变化各种恐怖的表情,当方庸将刀从旁边刺入,快速的把肉挑出来时,它们发出一声尖锐的痛苦的叫声,听到的人都无不感到一阵惊悚。
“没想到它们的传染力居然这么强。”方庸一边工作一边说。
他手脚很利索,好像对这类事见怪不怪一样,我擦了擦眼睛,哽咽地问他说:“你不是说这种东西是要有阴暗的事物才能形成的吗?”
“对啊。”他笑了下:“第一代需要嘛,不过传染性这么强的我还是头一回遇见过。”
他还有点嬉皮笑脸,看得我真想打他,不过也因为他轻松愉快的样子,让我稍微放下心。
他拿着我的匕首,手却抖个不停,仿佛匕首有千金重一样,尽管如此,当他下手的时候,依旧是快准狠。
我看了很久,就对他说:“我现在相信了,你打蓝球肯定很厉害。”
“那是,我早说了。”他得意地笑了笑:“好啦好啦,别哭了,把我腰间的匕首拿去。”他看了看被挑出来扔在一边的肉瘤,“把它们灭了……别用你的血,我的刀年轻,承受不了。”
我很乐意做这种事情,也很开心能在他身上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