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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会议室。
一如既往地烟雾充斥着整个会议室,“杨队长,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欧雅看着这个经验丰富的刑警问道。
杨驿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案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可追查的线索,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尸源问题,现在我们有一个头颅,不管她属不属于这些尸块,我们都可以找打至少一个被害人。”杨驿还没说完,梅雪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对的上吗?”欧雅问道。
“这个头,不属于这些尸块,应该是另外一个人的,根据检测,死者死于昨天晚上大概10点左右,根据伤口判断,应该是活着的时候直接被砍下脑袋,凶器是一把斧头。”
“直接砍头?是什么宗教仪式吗?”底下小声议论着。
“这个就需要你们进一步去揭开谜题了,我能知道的就这些。”梅雪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
杨驿拿着尸检报告,一边看着一边皱着眉头,看来他也觉得很棘手,一调来这里,就遇上了这么麻烦的案子,他也觉得很沮丧,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是一个在他们眼里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个头颅的照片也分发给各个派出所了,还出了协查通告。这天有个电话打到了刑警队,那人在电话里说看到协查通告,觉得这个很像他们原来公司的员工,于是小安让他来一下刑警队,提供下情况。
没过一个小时,那个打电话的人就来了,郭阳先带他去看了看这个头颅,说实话他吓坏了,身体一直在哆嗦,他很肯定就是他们公司以前的同事,名叫,周子清,不过前几天离职了。
郭阳问道:“是哪天离的职?”
他想了想说:“好像就是前天,对,就是前天。”
郭阳想了想,那就应该是她离职当天遇害的。郭阳送走那个人以后,马上将情况汇报给了欧雅。确认了尸源,就好办了,欧雅开会布置了工作,立刻围绕周子清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尽可能快的排除掉各种可能性。
周子清的社会背景先从她的公司开始,小安跟郭阳两个人来到她之前供职的公司,找到了公司的负责人,向他了解有关周子清的情况。老板说:“公司是做广告生意的,由于趋于年轻化的需求,所以公司在前几天进行裁员计划,而周子清是第一批被裁的员工,其实说裁,倒也不是,只不过她合同到期了,我们没有选择跟她续签,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纠纷问题,她当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公司了。”
“她在公司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郭阳继续问道。
老板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倒没听说过,公司竞争是很激烈,但也都是良性竞争,不存在有特别深的矛盾,而且她已经是中层管理了,跟下属的关系也很好,上司对她的评价是很中庸的,就是不突出,也不是最差。”
“哦,对了,麻烦你调一下周子清的档案给我们。”小安补充道。
“行,我打电话叫人事部提供一下,等下你们直接去拿就行了。”
“那今天就这样吧,有什么情况,请及时跟我们提供,谢谢了。”说完就离开老板的办公室,在离开公司之前,他们还特意找了几个员工问了问情况,跟老板提供的大同小异。
车上,郭阳跟小安说:“看来在公司应该是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查了,要不,我们根据她入职档案上的地址,去看看?”
“行啊,现在就去,我看下地址啊,在这,丽水路53号丽苑小区8号楼102室。”车子一溜烟开了出去。
到小区之前,因为郭阳开的过于快速,被交警强行拦了下来。
“请出示你的驾照,”交警一副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样子。
“哥们,帮帮忙,同行,我们在执行任务呢。”郭阳嬉皮笑脸地样子对着交警。
那交警用眼神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请出示你的驾照,谢谢配合。”
郭阳无可奈何地拿出了驾照,还有他的工作证。
“就算执行任务,也不能这么超速驾驶,你知不知道马路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就算你想应公殉职,但是万一撞到路人,那也是不行的。”他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最后给他开了罚单,才算了事。
到周子清所住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欧雅打了电话给他,问他怎么还不回去,他如实说了他的情况和现在的位置,欧雅让他查完可以直接回家,明天再跟她汇报。
周子清家位于小区一楼,他们试着敲门,但是敲了很久,没人应门。倒把对面的人给敲的开了门。
“你们找对面的周子清啊?她几天没回来了,你们是什么人找她?”
“阿姨,你好,我们是她朋友,找她有点事,她家里没有别人了吗?”小安问道。
“她一个人住的,以前跟她老公孩子一起住,前两年离婚了,所以单独住,孩子跟她老公走啦。”
“那平时都有些什么人来找她,您知道吗?”郭阳顺势问道。
“她平时工作很忙,都是早出晚归的,平常也没什么人来找她,她父母偶尔会来一次。”
“谢谢您,阿姨。”
出了小区,郭阳对小安说:“走,哥请你吃饭去,吃完再回家。”说完,小安回了句:“那我就不客气喽。”两个人消失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
夜晚,一家中式餐厅里,赵局跟杨驿在一起吃饭,两个人边吃边在说些什么,但似乎气氛并不怎么和谐。
“赵局,这次我调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么受制于欧雅,你让我怎么查?我并不是真的来协助她,帮助她查什么案子的。”
“其实,你是为了那一系列悬而未决地毫无破绽而言的,那些男生被害案来的,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们警队内部有问题,这不是腐败案,而是命案。”
“赵局,有些事你很难相信的,现在我不方便说,但是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只是想请你给我些方便。”
“你要什么方便?让你做队长,撤了欧雅?这肯定不行,她一向表现很好,没有任何借口。”赵局说的斩钉截铁。
“虽然你是上面派来的,但是到我这,应该听我的吧,这样吧,你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汇报,平时,你就跟着欧雅,渗入到他们中间,你才能查出更多东西。”赵局再一次表态。
“行吧,那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们再交流。”
夜风中,杨驿裹起身上的风衣,离开了饭店。
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人们会感觉心情格外的晴朗,因为阳光就代表着希望,而有些人却始终活在阴暗里,从小,从懂事开始。那样的环境很容易造成人内心的扭曲,他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应该是他的,而她不许离开。看着长桌上,那残缺不全的东西,他一阵战栗。
“头,我来了,”郭阳总是这样,人未到,声先到。
“进来吧,坐下,慢慢说。”
“是这样的,这个周子清呢,是个离异的单身女人,平时除了工作,几乎没什么人可以交流,我们查过了他老公带着孩子两年前离婚后就出国了,最近没有入境记录,在公司呢也没有和什么人有深仇大恨,离职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所以我们判断她就是离职那天遇害的,12月27号。已经找到她父母,也通知他们过来认尸了,估计一会就到。”郭阳一口气说完。
“好,我知道了,等下她父母来了,让小安带他们去认一下,然后带去接待室,我去了解下情况。”
欧雅觉得她一出办公室门就该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已经习以为常,也应该是常态,但是今天,却出奇的安静,她心里犯嘀咕,不是说已经到了嘛,认过了嘛,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推开接待室门,她看到的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声不吭,沉默着。
“你们好,我是刑警队的欧雅,有几个问题想问下您们二老,请配合我们,”欧雅还是说的很小心翼翼地,因为她不想去刺激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他们已经很可怜了。
“有什么你就问吧,”老父亲开了口。
“周子清是你们的女儿吧?”
“是的,不过自从她离婚以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这两年也是偶尔过去看看她,连电话都很少打,所以就连她出事了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常常联系呢?据我们调查,你们就这一个女儿。”欧雅不解的问道。
老婆婆叹了口气,“自从她离婚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心里只有工作,我们知道她是因为失去了儿子的抚养权,所以心里苦闷,她想多赚点钱,然后要回孩子的抚养权。所以我们也就不去打扰她了,尽量不给她添麻烦,有个小毛小病,我们都不会告诉她。没想到她就这么没了。”老婆婆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了。
“那你们知道她平时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欧雅继续问道。
“她是个性格很平和的人,一般是不会惹事的,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除了工作,她眼里没有别人,两年了,也没再谈过恋爱。”老父亲如实说。
欧雅顿了顿,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会及时通知你们。”说完,起身亲自把他们送出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