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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是啊,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一过关俘虏更适合的报仇工具呢。
即便是人有查到真相,也不会怀疑那人的别有用心,别有所图。
可是即便是被利用又有什么关系,目标一致就好啊,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么区别,按照那人的指示,在某一个地点,用毒无声无息的杀掉那些渣滓……
他无声一叹,缓缓抬起头来苍白的脸孔,在夕阳的微光里显露出一丝的血色。
他抬起手来,透过那逶迤而来的光,看着余光透过筋骨,刚那根根分明可见的筋骨照的极是尽透明,一个想法,涌入了他的脑中……
洛书并没有想过,会因为此事与洛秦闹的不痛快。
刚一出门,便见伯颜一袭白衣迎面而来。
他还是那般清冷疏离,生人勿进的模样。
“先生”
伯颜点头,“怎么样了?”
洛书知他要问的是什么,“我查到了一些端倪,谁知还没问几句,我大哥便恼羞成怒把我赶出来了。”
伯颜见她极少碰壁,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像是幽窗漫结的相思梦,于午夜幽静的黑暗里悄悄绽放。
“他这几日蛊毒发作,性情不太稳定,你担待些。”
洛书一惊,“蛊毒发作?会怎样?”
伯颜无奈摇头,“此蛊怕是只有我师傅可解。”
洛书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拿出那一块淡黄色的琥珀珠。
那是季湘云临走之前,送给她的。
“这是季湘云给我的,说是什么万蛊之王,不知可否用在我大哥身上。”
伯颜接过那琥珀珠,对着阳光看了一眼,末了缓缓摇头。
“羌族所用的术,与金国所用的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这东西,于他来讲无用。”
他将那琥珀珠还给她。
“那只能希望快些找到医仙大人了。”
伯颜见她这几日来消瘦了不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有些人和事,远远望着便好,不靠近,不打扰。
他低头自嘲一笑。
洛书问“先生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最近许久不见你,不知该说些什么。”
洛书失笑,“我前日在摄政王府上发现了干尸,一些形态和损伤都已记录下来,找时间给先生誊抄一份,以谢谢先生替我照看大哥之情谊。”
伯颜道“好,玉歌与朝华二人还有暂留在此吧,你们虽已搬到驿站,一样被人监视,冒然多两名侍女也会引起怀疑。”
洛书想了想,“如此也可,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来向先生道谢,如此告辞!”
她对伯颜虚行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伯颜不动,站在夕阳的余光之下,末了,缓缓露出一丝浅笑。
洛书从伯颜府中出来,刚一转过弯,便觉得有风声徐徐自头顶传来。
想来是隐卫将那些跟踪者引跑了。
她想了想,还是改变回去的路吧,否则一旦被人发现这些,大哥定会有危险。
这燕京城的地图,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脑中。
从巷子里转了几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忽然听到某处传来吵杂之声,一抬头见一处挂着酒肆的三角旗帜在夜风里飘扬。
在一处街角,几个人围着一人拳打脚踢。
嘴里骂着无法入耳的脏话。
那几个人中忽然有人的手间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东西,那人一脸横肉,趁人不备,恶狠狠的便要往那人身是刺去。
洛书一见大惊,这陋巷之中竟然还有人敢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
她冷哼一声,狠狠一踢,一颗小石子一下子打在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手腕之上。
哐当一声,寒光落地。
那人吃痛一声,举目大骂,“哪个狗日的敢打老子,谁,快滚出来……”
话还未说完,口中又是一剧痛,他哎哟一声捂住了嘴巴,一颗牙齿混和着鲜血流了出来。
“还有不要脸,五个打一个!”
其余几人见大汉被洛书打的一嘴的鲜血,纷纷停止了攻击,又见地上落了一块匕首,也知此事兹事体大,不敢再惹事生非,纷纷逃窜。
只有那满脸横肉的大汉不知死活,活动活动了筋骨,一把撕碎了外面的衣袍,露出胸前黑乎乎的虬髯的胸毛,甚是恶心。
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大喝一声,“拿命来!”
洛书将他不知死活,身形如电一脚踢在那大汗下体。
大汗瞬间捂住倒地痛乎,大骂,“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洛书被他言语逗笑,“按套路出牌的人都和你一样是个傻子,快滚,否则我不介意让免费净身!”
大汗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小巷子。
“你没事吧!”
洛书缓缓走到那人身边。
一股极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那人已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洛书一拉他,方才转过头来。
“怎么是你!”
赫连玦满脸伤痕,身上的衣衫脏兮兮的,整个人透着一股萎靡之气。
洛书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知是他有所感知,还是昏迷未醒。
被他一把抓住,嘴里呢喃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
洛书喟叹一声,若这世间的错误可以用道歉来弥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执着。
她把赫连玦拉了起来,想了想若是将他送到他府上,定然会引起喧哗。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就是他是。
耶律瑾彼时正坐在房中等候消息,已经两天了,还没有找到赫连玦。
忽然偏门上守夜的小厮来报,说是风满楼里的一个小厮说让他去天字一号雅间接人!耶律瑾一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赫连玦派人来的。
他想也没想拿起披风便向风满楼奔去。
在路上的时候还想着,去风满楼的人并没有看到他,怎么才半个时辰的功夫,赫连玦竟然自己派人来府上汇报了。
洛收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好,又叫人打来了水,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方才想起来,他一介皇亲贵胄如何会沦落到被匹夫群殴的程度。
难不成是因为裕妃的死?
洛书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
她的原则里,在不违反自己的底线的情况下,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
赫连玦虽然想困住自己,但这一路上终究对自己照顾有加,再者她总是有一种愧疚,这种愧疚无关风月。
或许,他也是那件事情中被策划的一颗棋子,又或者,他真的并不知情。
“你这是何苦作践自己!”
她叹了一声,将手帕扔进水盆里。
赫连玦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人纤瘦如竹的背影,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烛影幽幽,将她的影子拉长。
再一回头,便见那一双淡若琉璃色的眼眸里,伤痛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