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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金国使者
岳麓书院,位于长安东北方向的麓山之上。
是大夏开国皇帝,高祖叶冕所建,因叶冕是军中出身,自知天下寒门子弟难出头,而治理天下并非是读四书五经便可为,文韬武略经史兵书皆不可少。
岳麓书院的前身,曾是前晋的一个座寺院,曾有僧人在此办学,叶冕离家入军之前曾在此处落脚。
后大夏建国,此处也没有荒废,高祖亲自督建,聘请天下名师在此讲课,而寒门学子亦可以能过科考初步选拔入院进修。
建国之初,河海清晏,政治清明,天下无冤。
如今历时三百年,岳麓书院饱经风雨,屹立不倒,岳麓书院里的师傅乃是当朝文渊阁饱学之士,而院正正是当朝太傅,今日老母出殡王锡爵王院正。
洛书带着两个小跟班赶到书院报道时已时尽午后。
那看守院门的小厮小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细细看了看她手中的玉牒,便放她三人进门。
自门口入来,只见曲径通幽,竹影婆娑,一弯浅月自碧天之上遥遥升,虫鸣声声,无马车之喧嚣,一番惬意的田园气息。
洛书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玉痕,想着今夜便有人来接这孩子,跟了自己一路,也算是缘分。
“你是南海人?”
玉痕十一二岁年纪,已快与小桃差不多的身高,一路上一个字也没说,她本就是想随意问问,也没想着这孩子会回答她的话。
玉痕抬眸,眼底似有波澜,一闪而过,快的她都没的注意。
“不是!”
声音有点喑哑,听上去正处于变声期,十一二岁的男孩按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是,难道这孩子的年龄被隐瞒了!
这是洛书的第一个念头。
大夏朝疆域广袤,南海人氏有其明显的地域特点,比如,皮肤黝黑,身量不高。
但这孩子分明一项不占,为何那唤做玉歌的会告诉她,这孩子是南海人氏。
前面有人影晃动,想来是到了司寝殿了。
她未再多言,掩下眸底疑惑。
分管寝殿的人是个老婆子,她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说道“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洛书看了小桃一眼,小桃会意,从包袱取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婆子手里,“真是对不住,路上遇到点事情,耽搁了,还望妈妈不要生气,这点子东西给妈妈打酒吃。”
那婆子不着痕迹的掂了掂,足足有十两之重,眼底虽有喜色,面上未曾表现,只是态度比刚才恭谨了不少。
“不碍事,老身戌时三刻才换班”
小桃道“我家公子喜静,还望妈妈能给安排一个安静的住处。”
那婆子在此处当差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见洛书气度不凡,出手阔绰,非富即贵,极有可能是京城里某位高官的子弟,便将三人往处安排在了寝殿最南处。
那里位置不错,又靠近院正住所,是许多想巴结院正的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几人领了衣衫和对牌,便向着那婆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窗外的竹影深深,映在薄绿色的纱窗之上,寝殿内点了灯火,屋角处有鼎乌银梅花礁的香炉正点着瑞脑香,隔壁传来学子们的叽叽喳喳的讨论之声,风一过,竹叶飒飒做响。
小桃收拾好行礼,一回头,见洛书正盯着玉痕看。
“何时有人来接他?”小桃问道。
洛书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月,“三更天。”
小桃点点头,这一路上,她对这少言寡语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他像个透明人一般跟在身后。
小姐又是少言寡语之人,一路上,都是她在叽叽喳喳的说话。
她虽不知这少年身份,但也知道小姐极有可能是被坑了,极其不满的哼了一声,转头去准备膳食。
岳麓书院里都是有共同的食堂,所有学子不分贵贱一律在食堂用膳,而衣衫也是院里统一的,但凡有闹事不穿不吃者,一律废除其科考名次,永不录用。
小桃回来时,手里拿着几个包子,脸上有些惶恐,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公了,不得了了,我刚从厨房回来,听说前院死人了!”
洛书一听将书卷一放,起身便走,行至门口时,方才回头,见玉痕一言不发的盯窗外,便道“你在这里等着,切莫乱跑。”
玉痕也不看她,点点头。
小桃所言不虚,确实死人了,死的还是个外族人——金人!
今日院正老母出殡,不在院内,除了几个驻勤的太傅之外,也没有其他人。
而今日入学的来的学子,多半是科考场里出来的,哪里见过死人,有的吓的跑回了寝殿,有的好奇心重的远远的站在一边。
洛书拨开人群,只见一人静静的躺在碎石小路上,身下一滩黑血。
那人身高约莫七尺一寸,鼻梁高挺,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身着黑色夜行衣。
她回头见那最早发现尸体的膳房厨师,“可有报官”
那厨师抖抖索索的站在那里,咽了口唾沫,“已,已经报了!”
洛书上前一步,从他手中拿过灯来,蹲在尸体身边,细细查验。
“瞳孔散大,有白色絮状物,口腔有酒精的味道,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之间”
她又抬手摸了摸尸体的胳膊,“根据尸僵程度来判断,这人应该是刚死不久,时间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也就申时!”
她一回头,见周遭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她,知道自己这些人说了也没用。
她拿着灯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又举起灯来照了照前后两条路,随即向膳房后处走去。
一些学子见她膳房后处走去,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跟了过去。
膳房后,是一处极小的人工湖,湖里有开剩下的残荷,刚才她从那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淤泥的腥气,便知此处并非是第一现场,将尸体扔在那里,不过是想被人发现罢了。
拿灯一照,只见,十几方的小湖里,早已猩红一片,看来这金人是被人灌酒之后,打晕了,在水里放的血。
金人入朝议和已有三个月的时间,朝中一直没有能拿让两边都满意的条件,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据说近来
如今出访的金国使者死在这里,怕是不好交待了。
只是既然已经将人在人工湖里杀了,让人拿块石头将尸体沉下去便无人知晓,纵了金国人问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总比见到尸体好交待些吧。
她再次返回到尸体旁边,查验了那人的腕骨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入伤口入骨,用的却是极薄的刀,伤口狠辣利落,割下去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显然是武功高手。
她又返回尸体脚下,只见尸体右脚脚踝之上,有一圈缰绳,而脚踝处已呈紫黑之色,显然是被栓过石头的痕迹。
叹道“果然如此!”
有脚步声匆忙自外处敢来,这人一路小跑,显然呼吸还没有平顺,“果然什么?”
洛书回头,只见一脸红包的太傅院正王锡爵大人,孝服未脱的站停在她身后。
“杀人者与移尸者并非一人!”
王锡爵借着那缕微光细细看了她一眼,方才问道“你可是殿试头名状元,洛书!”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