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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天港大学教授孙昊一案取得新进展，警方最终确认死去的副校长彭兰并非杀人凶手，该案件嫌疑人现已落网，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案发现场提取到陌生指纹，通过比对发现其为该校附近小区一位吸毒者的指纹。该名嫌疑人有案底，因偷窃抢劫坐过牢。经调查，该嫌疑人将学校男厕天花板的暗格作为藏毒地点，夜间取毒时被孙昊撞见，临时起意将其杀害。
孙昊为什么会在夜里出现在厕所？犯人怎么知道厕所天花板有暗格？很多疑问都没有解答。
所以，这个结果简直是扯淡。
安宁关了电视倒在床上准备睡第三个回笼觉，手机亮起的屏幕残忍的打破了她美好的愿望。
“你好，安宁，我是季可阳。”
安宁挂断电话花了五分钟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大口喘气冲到门口，季可阳已经叼了一根烟靠在对面屠案房间的门上了。
安宁本来扮了个大大的笑脸，准备打招呼，迎面被烟味呛了个正着。
“你不喜欢烟味？怪不得。”季可阳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嘴角，将一串烟圈吐在安宁脸上。
安宁皱眉，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要往死里打。这个季可阳穿军装还人模人样的，换下军装真不是个东西。
“走吧，简言要催我了。”季可阳耸耸肩，率先往电梯口走去。
安宁留了个心眼，不敢直接跟上去，打算给简言打个电话，打开手机看见黑名单里赫然躺着15个简言的未接电话，又心虚的关上屏幕。估计现在打过去简言一定会竭尽所能挑拣出最恶毒的语言杀死她，她已经能想象出简言隔着电话赐她一杯鹤顶红的场景了。
季可阳坐进副驾驶，安宁才发现开车的另有其人。
“中华鲟？哦不，你是……”
“我叫季可可。”女人回头露出一个还算友善的笑容，不等安宁有所回应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安宁笑到一半一头撞上玻璃，只感觉车是飞出去的。
案发现场。
“不要害怕，是特效妆啦。”从床上坐起的女孩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本来骇人的血迹被抹的扭曲。
“警察。”屠案亮了证件，叫来金灿灿，要女孩换好衣服赶紧出来。
老女人的情绪已经平定下来，只是哭泣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
“就是这个魔鬼啊，是她害死我女儿！这里住的都是怪人！怪物！都是我的错，不该图便宜租这套房！害死了我的女儿！”
哭诉的功夫，被称为魔鬼的女孩已经走出房间，厉效给她卸妆，防止她自己卸妆时抹去什么证据。卸了妆的女孩长相普通，勉强算得上清秀，屠案朝厉效看了一眼，厉效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发现。
而女孩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叫，“就是这个死法！还原度太高了！她果然很厉害！”
屠案和简言不约而同的皱眉，不能理解女孩的意思。
这时房东也联系上了，这套房包括阁楼住了四口人。死者和她的母亲一个房间，恐怖女孩自己一个房间，房东介绍说她叫程菲瑜，是一个网络作家，有没有名不知道，但还挺有钱的。住在阁楼的是一个神神叨叨的怪老头。
屠案一听房子里还有一个人，立刻就火了，不知道现场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两个警察赶紧上楼搜寻，而古怪的作家程菲瑜转身进入房间向众人展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屠案简言金灿灿三人站在电脑旁边，看着电脑里播放的视频感到慎得慌。视频播放的不是别的，正是程菲瑜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这个所谓作家用摄像头每天监视着自己。
“别这么严肃，我这是收集素材。”程菲瑜随手从墙上拽了两张照片放在桌上，“变态杀人案，我的新小说。”
“在你睡觉的时候……”尽管从视频里看程菲瑜睡的很熟，但例行公事的询问还是需要的，再说视频的真实性也还有待确认。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程菲瑜突然神秘的眯起眼睛轻声说，“我肯定她是自杀的。”
一般人看见案发现场很难将其与自杀联系到一起，跳楼割腕喝农药都已经非常需要勇气，这种自残到死的自杀方法自愿为之的真是世间少有。屠案突然想到当年李向阳的死法，下意识回头去看简言，又发现简言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便在心中苦笑是自己想多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金灿灿尝试取得程菲瑜的信任从而得到更多的讯息，“如果你不想跟他们说，可以让他们先出去。”
“没用的，心理战术，我不吃这套。”程菲瑜耸肩，并不搭理金灿灿的示好，“你们这些人我小说里写过的多了，没什么不一样的。可是吴萌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奇葩。”
“说说看。”简言示意金灿灿不要说话，三人屏息等待着程菲瑜的后文。程菲瑜在电脑上点了两下，打开了一个文档。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吴萌的死法和我小说里的一模一样。”
屠案凑过去看文档上的文字，细节描写丝丝入扣，简直还原了自杀的全过程。
“小说里的人死因是什么？”屠案问出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难道程菲瑜还真的是个预言家，能把吴萌的死法死因全都预算好了？可这件事情巧合的又让人不得不多想一层。
程菲瑜晃了晃脑袋，比划着手指，情绪有些激动：“人格分裂，在外界精神压力和自我追求中产生的人格分裂，最后一个人格杀死了另一个人格，却导致本体死亡。你们可以理解为是自我精神为了逃离被现实压迫的肉体而选择的同归于尽。这可是现在最热门的题材之一。告诉你们，吴萌就有人格分裂。”
程菲瑜的话对于学过心理学的金灿灿和简言来说非常不专业，基本停留于乱用专业词汇的业余臆想阶段。
“为什么这么说？”简言皱着眉头看手机，心思没太放在程菲瑜的话上。
“直觉。幻想者的直觉。”程菲瑜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将文中死者的后续细节补充完整。
三人摇头退出房间，屠案要一个小警察盯住程菲瑜，沙发上吴萌的妈妈哭的快要晕厥过去。
“有没有可能她为了完成自己的文章，拿吴萌当小白鼠？”屠案压低声音和简言讨论。
“那她用什么方法说服吴萌自杀？”简言不太认同，“她刚刚播放的视频记录没有声音但应该是真实的，视频记录了她至少一周的生活，除了外出喝水上厕所基本都呆在房间里打字听歌看电影思考，她缺少作案时间和手法。”
“会不会是催眠？假设吴萌本来就有人格分裂的征兆，只要稍加引导……”金灿灿给出另一个猜想。
“去调查吴萌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去调查她的同事毕业前的同学。”屠案一边部署任务一边朝楼上走去，刚刚上楼搜查的警察汇报说楼上确实有个老人，但他神志不大清明。
在屠案的理解里，神志不清不是疯就是傻，而他们遇见的这个老人是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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