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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如一堆木雕般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那足有七八米宽一人多高的壁刻,尤其是最右侧的这两篇汉字。
内心不住的告诫着自己,奶奶不会害我,先不用去讨论在我很小时她便已离开了我这个事实,即便是我儿时的记忆,那血浓于水的亲情便已经打消了我对“葛林卿”这三个字的一切顾虑,我是吴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单从这一点去考虑,奶奶也绝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而致使吴家断了香火;
可当自己说服自己此葛林卿非彼葛林卿时,脑海里却始终回荡着丛林中的那些虫子对我喊出的“小哑巴”,那是地道的京腔儿,浓郁得似乎令我的鼻子立刻闻到了1980年初时京城南锣鼓巷的味道;
这是一个局!
一个刻意摆在这里从而让我走进去的局!
假如我把这一切定义成骗局,那么他那满篇的文字和所有我疑惑的诸多问题便立刻迎刃而解:
比如他所说的直至到荒岛后的百多年才寻到了这个洞穴,难不成他吃了老君的金丹?还是趁七仙女洗澡摘了娘娘的蟠桃?
所有哺乳动物都不具备细胞分裂功能,只可以细胞新陈代谢并继承,这也就代表着哺乳动物的寿命具有限定性,两百多岁的年纪还能有力气像我这样东跑西颠的作死?这就是他骗局的硬伤;
而此人所提到的物种灭绝,我不排除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我们家那位不着调的三叔对此道极其热衷,曾经详细的跟我聊过他脑子里有关史前文明的斑斑点点,可那实在太久远了,更何况他所跟我提及的东西在几年后都被那些头发稀少的科学家们壹壹证实为只是巧合;
比如三亿年前的三叶虫化石出现人类脚印,再比如那个非洲什么共和国的史前核反应堆,诸如此类...
我宁愿相信外星人也不会信这一套鬼画符,任何物种的进化都只会在某个偶然的阶段爆发偶然的事才会形成,假如真的有什么史前文明,那么他们的人甚至可以不用称之为人,至少绝对不会长成我们的样子,他们可以是袍子、可以是电弧质,甚至他们完全可能进化成我们这些人类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但绝不会是人;
更何况,无论这些史前文明怎么进化,他们也进化不出汉字这种五千多年前才有的东西;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里并不是地球...
但海水是咸的,天空是蓝的,氧气浓度适合老子的呼吸,老子甚至发现了虎丫、蛋蛋、秃子等一干跟老子长得一模一样、一个鼻子俩眼睛的活人,这不是地球又会是哪里?
这一切,都是此人所编造骗局的硬伤,无论我如何说服自己,这些硬伤都无法被解释,也根本不需要去解释;
更何况,他甚至还要编造出在他这个文明的久远之前,还有其他人类,对的,他为了能让骗局更加真实,甚至搞出了很多我根本没见过的文字刻在他前面的墙壁上,并加以做旧,令其表面模糊不清...
这孙子一准儿没想到,老子在军校的那几年只受过两种训练,第一就是语言和文字,我绝对敢保证:老子对着八国联军用它们的文言文骂街都未必会吃亏!
几个小时间,我就这样斜依在身后的石壁上,找出一切可能找出的借口劝说着自己别上当,家人仍旧安好,自己也还活着,而且还有机会全须全尾的回到那个名叫北京的城市;
我让自己努力忘记眼下所身处的岛屿如此广阔面积却从未被天上的卫星所侦测;
我让自己努力忘记那些穿白袍的、光屁股的、拿木矛的、抡石锤的野人的存在;
我不愿记起那匹被我圈养在缓坡的三叉蹄骏马、地坑下的斑纹狼,还有那天杀的黑毛孩子所驱使的邪灵鸦;
我更不愿记起三个月前我所见到的那一座座已经被严重风化的石砌小屋;
当然,我也不想告诉自己:我已经被遗忘在这不知是哪的孤岛整整八年半的时间,却从来没见过海上有轮船的经过;
从未感觉到如现在这般孤单,即便是初登小岛的前四年、我孤身一人时都没有觉得孤单原来是一种可以泯灭一个人存在过的所有证据最直接的工具;
也就在这时,我似乎明白了这个人或者几个人为什么要在这本就坚硬的石壁上,费尽力气的刻上那么多无聊的、牢骚满腹的文字......
因为他的孤单!
他终于在这个洞里见到了一个可以交流的人,哪怕只是一面坚硬如铁的洞壁;
洞穴外室里的“巨响”不绝于耳,我想我终于找到了那陪伴了我八年的“咔嚓”声真正的源头;
巨响经过弓形暗门再传入这里后,声音已不那么轰鸣,置信假如自己刚刚仍在外室那里原地没动,必然会落得个七窍流血精神错乱而死;
当然,我现在精神就已经错乱得够呛,只是元凶不是那声音而已;
这种令人手足发凉的响动足足持续了两分多钟才停了下来,但庆幸的是,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我还活着,没有任何后续的惩戒机制发生,但自己明白,外室的那座绞盘机关配合着诡异红藻拉拽石链的举动、一定令地表外那犹如鬼打墙的密林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平复这心情再次坐了下来,经过这咔嚓的一阵洗礼,似乎突然令我由刚刚的沮丧中清醒了过来;
无论这是不是个骗局,但他所表达的无数晴天霹雳中至少藏着一个好消息:
“他曾经由这里出去过、并回到了他来时的地方,而且不知何时他还能再活蹦乱跳的回到这里继续刻下他的叨逼叨”
这不恰恰是眼下我最需要的吗,至于什么毁灭、什么源能、什么索素契文、九座岛屿,爱特么谁谁,老子现在是在逃命,是要逃出这里后拉队伍回来救人,现如今的头等大事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天知道那头顶的岩浆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歹命而突然倾斜下来,尽管看样子它们已经和这座洞府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很多年;
我转头看向这座洞穴的另一侧尽头,那里漆黑一片,似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