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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枪响震得我耳膜似乎裂开一般,意识恍惚间却看到天空中两道黑影向我的脑袋上飞砸下来,其中一个不知落在了哪里,而另一个竟不偏不倚贴着我的耳朵砸在了头顶一侧。
老天爷还是睁开了他那仁慈的双眼,刚刚那一哆嗦,竟然鬼使神差般打中了树顶端的椰子,要知道,即便我体能完好如初,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想精准命中四五米外的小目标,那也是几枪打出去也未必有结果,这跟我的枪法没关系,这就是燧发枪,白烟过后完全看运气。
更何况,我使用的那种散发铅弹的手铳虽然射击精度很低,而且射击距离也很有限,但铅弹毕竟是铅弹,穿透这种椰子壳还是富富有余,一丝丝透明的液体由嫩绿色的椰子表皮处划过,我的身体也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猛地翻了个身,左手哪还管的上什么疼痛,找准了弹孔便滋遛滋遛的吮吸起来,尽管那弹孔小得可怜,但一丝丝清凉顺着嗓子划进胃里的那种感觉,我永生不忘。
而另一颗椰子却没有给我什么好运气,无论我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它身上的弹孔,只得晃晃荡荡的走到那片乱石区找了块儿尖锐些的石块一点点将它磨开一个小口,这废了我很大力气,但最终,坚硬的椰子壳还是让我放弃了对它的一切念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借着肾上腺素的那一点点余威,我将昏迷中的蛋蛋拖下了船离开沙滩扔在了石头堆旁,因为沙子同样会带走人体水分,随后,便是虎丫。
最终,我才又挪回船上,想看看那妖女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却谁料想她果然还活着,只是活得不是很好,生命体征非常微弱,如果不用力探她的脉搏,甚至都难以探测到它。
我还是把她弄到了阴凉处,但这次不是用拖拽的,而是干脆把她翻滚着弄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尽管有那三两左右的椰子汁垫底儿,但我还是口渴难忍,几次都险些晕倒在妖女的身上,翻滚中,她那件植物麻织成的简易衣服裸露了几次,这让我意外的看到了她犹如白化病患者般的后背皮肤上,居然刺着很多像是纹身一样的图案,那些图案非常特别,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一张海图,并且其构造及其庞当。
我想仔细的研究研究这张人皮海图,却由于缺水和长时间的疲劳,眼前出现了很多斑点,于是只能把她草草的扔在离虎丫远一点的地方。
虎丫勃颈处悬挂的那块儿兽牙挂件真是一件好东西,这让我脑中忽然想到了那颗无论我怎么鼓捣都打不开的椰子,果不其然,只几下,那颗椰子便献出了它宝贵的**。
这一次我没有独贪,而是先自己喝了一些,又用手指蘸着在他们三个嘴里每人塞了一些,分给妖女的最多,也许是初于我对一个看起来将死的人的同情,但可能更大的原因是我发现在她的手背上有一处新鲜的伤口,尽管已经干涸,但如果跟我嘴角边的血迹关联起来,保不齐这主儿在我昏迷时用她的血救过我的命也说不定,只是不知道当时她的这个行为初于主动还是被动的而已。
手里握着虎丫的这件“圣物”,我知道很多土著人勃颈处佩戴的那些黄金挂件儿、骨头饰物都是他们自己认为的本命圣物,但假如虎丫醒来后发现我却拿着她的虎丫钻椰子,会不会活吃了我。
想想我刚刚倒下的地方这种椰子还有不少,这可是时下最可能救命的东西,哪怕再打下来一颗,没准儿就能多捞回一条人命,尽管他们不是我的同胞,但内心中却非常在乎他们,好吧,至少对蛋蛋和虎丫来说。
想到这里,便拖着虚弱的身体挪回到船上,拿了些火药和铅弹,并装填进手铳当中,想再打下几颗椰子下来帮众人躲过难关。
但手铳这种东西就像我之前所提到的,在三米以外的距离,可就不是你想打中就能打中的,打中了考的是运气,打不中也完全就是这个实力。
我连着尝试了几次,火药越填越多,手越来越抖,最终,自己被后坐力震得脱力,脱手的手铳险些砸在我的脑门儿上而后飞向了我的身后,摇了摇头苦笑了一阵,也就不再尝试,而是乖乖的做坐回到了石头边,努力瞪着眼睛守在他们身边,等待着天亮。
天上又是一轮满月升起,月光非常皎洁,所不同的是今晚再没有月亮地,所有的月光都被头顶茂密的树枝所遮挡,我担心这个岛上是否有野兽的出没,所以始终靠在石头上恢复体力而不敢就此睡去,我想过往四周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临近的水源,那会让我们一行四人存货的几率更大一些,但很可惜,我没有这个胆量在如此身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穿行而出。
为了不让自己睡死过去,我努力的让脑袋活分起来,开始回忆这次的旅程。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我那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好奇心”,为了这三个字,我三四次险些丢掉了性命,即便是现在,都还仍然生死未卜前途暗淡无光,我原本拥有的、以及老天爷上次给我的一切,都随着这一次出行而付诸东流,我的谷子地、我的伊甸园、我的桃花源记、我的稻草人,一切的一切,哎。
每想到这里,心头都是一揪一揪的疼痛,但所幸的是,老天爷在我面前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又亲手为我打开了一扇窗,不是吗?我多了两个朋友......好吧,目前来看,也许只有蛋蛋能称之为忠实的朋友,而虎丫......我很难忘却她呲着牙红着眼想杀我时的那份狰狞表情,这份回忆也许会让我记忆很久,甚至可能成为我的噩梦根源也说不定,但我的内心仍然想成为她的朋友。
我发誓只是想朋友,你知道的,尽管她是女人,尽管身材不赖,但,我们不是一个人种儿,就像我不可能娶个外国大娘们儿回家见父母一样,但分我真的获救了,带着她回到家里见我那老古董的亲爹,我敢打赌亲爹一定掏出枪来一枪把我打死,至于能不能打得到她,就说不定了。
哎,对,还有个妖女,这主儿......假如虎丫是我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那妖女完全就是邪恶势力手中的黑皮箱,她那种邪术,想想都后怕,尽管我对一切伪科学的命题都不信任,但毕竟我经历过她的手段,而且还险些被她拧断脖子不是吗?
或者,我是不是干脆就趁现在,结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