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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钟婷喝了一口可乐，依旧那么甜。

　　晁燃又喝了一口，说道“密集的气泡在口腔里一一爆开，其实那一刻，口腔里，嗓子里，它经过的地方是疼的，可是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这种感觉很爽。”

　　“你是想说，人都是犯贱的，明明很疼，却还是要去喝？”钟婷抿了抿现在嘴里只剩下的甜味儿，问晁燃。

　　不过，晁燃的意思怎么可能是这个，他摇摇头：“不，因为疼过之后，嘴里，喉里，胃里，都是甜的，这是在告诉我们，痛苦和快乐是并存的，而人都是为了快乐，而忍受痛苦。”

　　为了快乐……而忍受痛苦……

　　喝个可乐，喝出这么多大道理……钟婷低下头，手在可乐上摩擦着，可是却偏偏有道理，如果最后是甜的，但是曾经的痛苦却还是那么清晰啊，没错，痛苦与快乐是并存的，人生永远不可能那么一帆风顺，总有很多痛苦要经历，可是有的时候，就是难以再快乐起来，因为那个可以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说实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站着说话不腰疼？”晁燃垂下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对钟婷说：“你知道的，我曾经也差点失去了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那段没有他的岁月，我过得如同行尸走肉，可是虽然我的心死了，但是我的脸上还是有笑容，因为我知道，如果他真的不在了，那么他最后的愿望，一定是我能够快乐，我想，你也应该这样想。”

　　是啊，他最后的愿望，应该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快乐吧……钟婷侧过头看向晁燃：“忽然之间你的狗嘴能吐出象牙了，我还有点不习惯了。”

　　“你说什么？！”晁燃瞪着钟婷，一副被她气到的样子：“你才是狗嘴呢，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我好心来安慰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不然我怎么说你？我说得不对吗？”钟婷俨然是故意气晁燃，顿时两个人又开始吵吵闹闹起来，最后还是钟婷先熄战了：“嘘，我们小点声啊，大家都休息呢，别一会儿以为咱俩打起来了。”

　　“哼。”晁燃撇嘴盯着钟婷：“咱俩什么时候没打起来？我天天就想和你打架，打得爽啊。”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什么人啊天天就像打架？钟婷嫌弃至极地瞅了晁燃一眼，喝下一大口可乐，这气儿足得让她眼睛都有点湿润了，然后把可乐塞进晁燃的手里：“我跟你讲啊，我可困了，我不跟你在这儿瞎说了，浪费时间，我现在要回去躺着睡一会儿，你呀，就自己在这里吹吹冷风吧，清醒清醒。”

　　说完钟婷就大步流星回屋睡觉了，剩下晁燃握着两瓶可乐气结：“喂，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啊，我用我自己睡觉的时间来安慰你，现在把你安慰好了你把我自己留在这儿？然后就这么去睡觉了？真是可怕呀，真是可怕呀女人，哼，你睡觉我也睡觉，不想理你了。”

　　嘴上一点不饶人，可是晁燃还是笑着进屋的，他知道，慢慢的，钟婷就可以走出刘张九合去世的阴影了，也许刘张九合会永远活在她的心里，不，是永远，活在所有重案组的人的心里。

　　简单眯了几个小时，大家很快又进入工作，在村长的帮助下，开始调查曾经穿过牛仔衣服的本地人，大家一起回忆一下，村头开小卖铺的孙大嫂回忆起来：“我这小卖部，平时谁不来买个米面油啥的，总有用到我的地方，这村子里的人我是见个遍啊，牛仔衣服，那种衣服我见过，我见过两个人穿呢，一个啊是来支教的那个年轻女学生，她穿过，她可有钱，经常过来买个好吃的，另一个，就是家里有个瘫痪老父亲的那个丘大壮，他家是真的穷啊，吃不上饭的穷，穿的衣服都是外面捐过来的衣服，村子里的收到的捐赠的衣服，都会分给他一件，我记得原来他穿着这衣服来我这儿借东西，我还开玩笑说他换了身衣服，就成城里人儿了。”

　　“村子里就这两个人有牛仔衣服吗？”沈城巍问，生怕漏掉了哪个有嫌疑的人，孙大嫂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摇摇头：“反正我是没有再见过了，村长，你见的人也挺多的，你好好回忆一下，还有别人有穿过这种衣服的吗？”

　　“你都不记得了，那我能记得吗？我也不注意别人穿什么衣服。”村长想了半天，也没有再想到别人了：“暂时看也就这两个人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村子里穿这种衣服的人本来就少，她这么一说啊，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也就这两个人平时这么穿着了。”

　　沈城巍点头：“好，那我们知道了，还请村长找人帮我们带路，我们想见见这两个人。”

　　“这没问题，我就可以带你们去。”村长很是热心，亲自带他们走，走之前还听到孙大嫂自己在嘀咕：“这招待所这个地方啊，还真的是有点儿邪性，以前不安生，现在变成了招待所，还是不安生，出了这种事情，看来以后连招待所都不能开了，还是像以前那样给封起来吧，可别再作妖了。”

　　孙大嫂的话，也是让钟婷有点留心了，一边走一边问村长：“村长啊，我记得您说过，招待所以前不干净，总是闹鬼，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呀？真的闹鬼吗？”

　　村长听钟婷提起这个事儿，也是打开了话匣子：“这谁知道呢，我也是听说的，我自己也没见过招待所那个房子闹鬼，我也不住在这房子附近，你也看到了，招待所这个房子呢，离村子里所有人的住处都是有一点儿距离的，我也说过了嘛，以前这个房子是我们这儿的一个财主的家，不过啊，这个财主呢，倒是没干什么好事儿，他以前包了我们这片山种橙子，雇了村子里好多的壮年去干活儿，对了，其中啊就有刚刚孙大嫂说的丘大壮他爸丘志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