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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不大,只有六张桌子,但包了场只剩他们两人,倒也宽敞。店员们忙碌着,听一位店员说,虽然店里空间不大,但中饭晚饭时段,生意火爆的时候要沿街摆上二十多张桌子才够。这个中午,他们显然不用太忙,包场自然意味着也包了门口的场,闲人勿扰的。一些人忙碌着准备晚上的材料,只一个厨子为蒋佑卿和小熙煮上两碗牛肉米粉。
坐在座位上等饭的空档有些无聊,这小店不像一些高档餐厅有些消遣娱乐吸引眼球的东西,他们只能面面相觑的坐着,闻着从厨房传来的米粉味道,想着马上应该开饭了。
蒋佑卿突然说起话来,这尴尬的气氛连他都受不住了。
“对了,小熙,你知道这家米粉店为什么这么火吗?”
小熙摇摇头,她都离开快二十年了,她怎么会知道,只是在路上听人随便说了一句而已。
“还记得那天在医院碰见的那对中年夫妇吗,让别人代孕的付双庆夫妻俩?”
小熙听了付双庆的名字,脑子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兴趣被提起来,她当然要问问。
“怎么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蒋佑卿说:“付双庆的老婆最喜欢吃这家米粉,他们常来吃,一来就引起骚动,后来只好请厨子回家去做,这厨子也是硬骨头,只答应偶尔去做一次,不会专职去当他们家的厨子,店还是要开的。”
“喔,有钱人就是霸道。”
蒋佑卿又说:“还不止,后来付双庆又开办了一个养牛场,二呆米粉家用的牛肉都是付双庆的养牛场提供的,大概就是为了让自己老婆吃上最好的食材吧。”
付双庆对老婆的关爱连小熙听了都羡慕嫉妒,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嫂子,像一辆人肉出租车载着别人的孩子十个月,最后落得个母子分离的下场。
蒋佑卿见小熙眼神迷茫,便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感触?好多人听了付双庆夫妻俩的感情故事都会唏嘘一阵子,是很难得的。”
“我只是在想,那个代孕的母亲,结局为什么这么凄惨。”
蒋佑卿一时不言语,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张酒精消毒棉片,擦拭着两人面前的餐具。
“其实,人和人之间都是各取所需的。”
小熙一怔,各取所需?她和白燕声之间从来都不是各取所需的,可是到底什么叫做各取所需?
“我们之间也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吗?”
小熙这样发问,蒋佑卿愣住了。
“我们……,大概是命中注定吧,可能上辈子我欠了你的,你说呢?”
为缓解尴尬,他嘻嘻笑出声,太萌!
小熙心想,上辈子他们根本没交集,上辈子她只是个简单的学生,一场简单的命运以疾病和冥婚结束,虽然看似悲惨了些,但她从不后悔与白燕声在一起。
“代孕的唐凤仪与付双庆也是各取所需吗?有很多人的选择都是无奈的。”
“他们之间是实实在在的各取所需,明码标价的互助,你说呢?”
小熙不语,至今她与嫂子还未说上过一句话,回来人间的这一遭,母亲去世,哥哥去世,她总要跟嫂子和年幼的侄子说上句话的。
这时,一个小女孩穿着校服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很快,又跑回来。她这样无所事事地跑着,并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引起蒋佑卿和小熙的注意。
小孩子通常都是这样,喜欢对陌生人不厌其烦地讲述自己童年的欢乐,对快乐感官麻木的成年人分享自己的幼稚玩具。
她终于停下来,站在桌子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胸针,笑而不语,等着大人恰到好处的发问。
果然,蒋佑卿是配合的。
“丫头,这是什么呀?”
小女孩眼睛提亮了很多倍,光芒四射。
“这是青鱼给我的生日礼物!”
胸针看起来很旧了,是大人衣服上的款式,蒋佑卿看得出这是路边摊上的货,并不出自某个知名商场。
“喔?胸针很漂亮,青鱼是你的好朋友吗?”
女孩自豪地说:“青鱼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他每天送我回家。”
听起来像两小无猜,如果这青鱼是男孩的话。
蒋佑卿笑笑,给了小熙一个眼神。
“瞧,两小无猜多好,如果我们早些认识就好了。”
他什么事都能扯到自己身上,什么事都能扯到他俩身上。
小熙没说话,眼含笑意地看着小女孩。
女孩微微低下头,认认真真把胸针别在校服上,左边胸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小熙心想,心爱之物都要靠近心脏。
突然,她注意到女孩校服上的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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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回想着,一些记忆的碎片互相吸引着,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记忆画面。
“丫头,这是什么?”
她指着女孩胸前问道。
女孩一脸迷惑,不是才介绍过胸针吗?
她说:“阿姨,这是青鱼送我的胸针。”
小熙摇头,又问:“我说,这一串数字是什么?”
女孩恍然大悟。
“阿姨,这是学号呀,校服上的学号呀。”
学号?
小熙忽地想起什么,一个情景在脑海中拂过。
建京二中空荡荡的操场上,广播里反复喊着:哪位同学的校服丢在了音乐教室,请来广播室领取自己的校服,校服上的学号是0523714……
是的,0523714是她在建京二中的学号。
为什么,为什么蒋佑卿会知道自己的学号?这是不可能的事,上辈子的事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素未相识,这一世,他也绝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见小熙发愣,蒋佑卿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心头肉,米粉来了,你都无动于衷。”
两碗米粉溢着香气摆在他们面前,小熙竟想事情想得失去了视觉和嗅觉。
这段记忆仿佛还有未拼凑出来的一部分,她去了广播室拿校服,好像还见到了一个人,可她无论如何也记不起当年见的是谁,说了什么话,这个人究竟和她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