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那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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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郁闷地将果叉戳进一块苹果里,竹禅乐得前仰后合,在我愤怒地目光里,很快又恢复正常,对我解释道:“一,叶星灵先动手打的人家,二,将鬼市闹得天翻地覆,三,对老妖婆的贴身鬼将出言不逊,这些罪加起来,你老公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不得不亲自押她去请罪!”
我懒得和竹禅计较‘老公’这两个字,只说道:“这个小鬼怎么一点都省心啊!”
他冷哼一声,笑道:“算好的了,以前她还偷过你老公的鬼印,把鬼门打开,放了好多鬼去阳间,害我们抓了大半个月。”
“不是吧,这么调皮?!”我哭笑不得,竹禅缓慢地点了点头:“她的性子捉不准,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小姐,吃饭了!”小丽在餐厅喊一声,我正准备起身过去,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看着竹禅踟躇了半天也没起身,在回头听见动静时,小丽已经将饭菜端到了茶几上,并递给我筷子。
我给她说了声谢谢,一边吃着一边故作好奇地问竹禅:“怎么才能有法术啊?”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竹禅低头卷着自己的头发,我笑了笑,“还不是昨晚看你们随随便便就变出法器,觉得好威风嘛!也想学学。”
他看着我,手掌就蓄出紫色的光芒,一秒钟就变出了一只小镜子:“你还是生人,学不了。”
我看着他手掌上的紫光,依旧佯装好奇地模样:“诶,你这个紫色的光芒是什么?”
“法术啊?”他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点头笑了笑,又问道:“可为什么你是紫色的,大人是金色的?”
竹禅对着镜子自恋地猛照:“修为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才会根据每个人的特质和五行所属不同,而修炼出不同的术光。普通的鬼差是无法形成可见光,一般都是黑色的瘴气。”
“都不一样吗?老妖……不,隆姬大人是什么颜色啊?”我巴巴地问。
“红色。”竹禅淡淡回一声。
我缓缓点了点头,琢磨了下,又问道:“那在地府里,拥有金色术光的是不是只有大人一个啊?”
“对啊。”竹禅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支口红,我顿时紧紧一口咬住牙关,忍着拍死他的冲动,看着他涂上口红,用手指摸均匀后,嘴唇相互巴巴两下……
“看着我做什么?”他突然瞟我一眼。
我僵硬一笑:“你很美。”
竹禅‘呼’的吐出一口气,心情大好,开始拉着我各种聊,我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一直在琢磨着,那晚亲我的人居然是府君!难道他在那个时候就神经错乱,把我当作玫玫了吗?
这样想着,我敷衍竹禅的笑容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我觉得挺好看的……”
这时,大门被推开,我循声看去,只见叶星灵从门外被推进来整个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府君也冲了进来,眼中满满的邪肆和可怖,如被惹怒的豹子,二话不说就幻化出一条金色的鞭子,向叶星灵身上狠狠抽去。
“啊……厉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啊……”叶星灵嘴里一边哭着求饶,手一边慌张地挡在身前,可是府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鞭子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身上,疼得她四处打滚,身上不断冒出一层层黑烟……
一鞭又一鞭的声音响着,府君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只狠狠挥打着长鞭。
“呜呜呜……我再不敢了……呜呜……”叶星灵不管躲在哪,都躲不住府君的鞭子,身体到处都被打得流出黑血,浑身被黑烟包围。
撕心裂肺地哭声,让我有些心疼,忍不住就跑上前挡在了叶星灵面前,府君吓得瞪大眼睛,瞬间就将正向我挥来的鞭子收了回去,怒道:“你在干什么?!”
“算了,别打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我边求情边抱起叶星灵,目光又忐忑地看向府君,“你都说她的性格被定格在叛逆期,调皮也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你这么打她,只会让她更叛逆。”
“小丫头说得对,你就不要生气了。”竹禅也忙上前来帮腔。
客厅里只有叶星灵的哭声,其他人都看着府君不敢说话,府君别开脸扶额伤神一会,随又狠厉的目光扫一眼叶星灵,才将长鞭往地上重重一扔,便一言不发地就走向书房……
见书房的门关上,小丽和韩生这才敢过来帮我搭把手,把叶星灵扶起来,可她已经疼得昏过去了。
“给我给我。”竹禅长长叹一口气,从我手里把她接过去,掌心蓄出紫色的光芒在她身上挥了一下,又将她推给小丽:“我给她送了点魂气,你记得给她敷药。”
房间里,我和小丽一块给叶星灵上药,整个小心翼翼地,生怕把她给弄疼了,没一会,她缓缓睁开眼睛,泪眼萌萌地看着我,哭道:“这里只有姐姐是疼我的……呜呜……”
“行了,别哭了。”我赶紧打住她,将药瓶子递给小丽,又才对叶星灵道:“我刚到地府来没多长时间,就知道西府的人不能惹,你却偏偏去招惹她们,还好有你厉哥哥帮你撑腰,但是也得亲自去赔罪,才能让西府的人放你一马!不然的话凭西府的作风,你觉得你能逃过这么多次吗?”
她哭兮兮地连连摇头,大声解释道:“不是的!明明是那个贱婢先打的我!我一直都忍着没动手,当时她把鬼市拆得七零八落,我就是不想让厉哥哥为难,只是道歉,根本就没有动手,谁知道她听见厉哥哥要来,就突然开始扇自己耳光,说是我打的!还说我把鬼市搞成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啊!我好委屈的!我给厉哥哥说,他都不相信我!呜呜呜……”
这么贱的招吗?我是相信叶星灵的,已经挨打了,要真是她干的,现在也没必要为自己叫屈。
“难道鬼市就没人看见吗?”
叶星灵摇摇头,哭道:“西府的侍女,又是隆姬最亲近的人,就是看见了,也不敢说啊!”
想来也是这样,谁敢为了一个小丫头得罪隆姬了。我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给厉哥哥说明情况的!”
叶星灵放声大哭,整个委屈极了,“他肯定不会相信的,他肯定还要打我的!”
“不会的,你厉哥哥还是很心疼你的。”我嘴上安慰着她,心里却有点气愤,都是几千年的老女人了,还这么欺负一个小丫头,真是不要脸!!
我又安慰她几句,哄着她睡着后,便跟小丽打了个招呼,去书房而去,决定去为叶星灵申冤,当然除此之外,还想问问府君那晚的事,想听听他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推开书房的门,屋内窗帘拉着,只有桌灯微弱地光亮,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府君坐在椅子上闭眼养神,大概是被叶星灵弄得只能喝酒消气了。
我轻脚轻手地关上门,他听见动静也没睁开眼睛,只淡淡一声:“有事?”
我思想斗争了半天,才走到他跟前,说道:“大人,我想和你说两件事儿,行吗?”
他睁开眼睛,目光中隐隐有些醉意,指指自己的大腿:“坐这儿来,坐这儿我就听你说。”
我犹豫地看着他,不肯挪动。他又等了几秒,又重新闭上眼睛。
我咬牙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满心屈辱地坐上去。
他的唇角动了动,向上勾起优雅的弧度,懒洋洋地开口:“说吧。”
“刚刚给叶星灵擦药,我了解了下整个事情经过,其实她没有……”
我话没有说完,府君叹了口气,打断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打她啊?”我瞪眼看着他,府君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把我拉近一点,“关系太复杂了,说了你也不清楚,我打她就是为了保她!堵一堵冥王的口!”
我点了点头,有点明白了:“在场的人都不敢说实话,大人虽然知道真相,却又不能拂了隆姬大人的面子,所以只有赶在冥王发怒之前忍痛处罚叶星灵,既然已经惩罚了,冥王就不好再说什么,当然也是给大人一个面子。是这样吗?”
他轻轻一笑,嘴唇蹭着我的面颊,柔声说:“聪明。”
我扯开一丝笑,垂眸开始组织语言,准备问那晚的事,他就亲了我一口:“还有呢?不是有两件事吗?”
“嗯。”我舔一舔内唇,舌尖上有一丝酒的香甜,随低头看着他衣领上的墨色纽扣,喃喃地问道:“大人还记得我刚来地府……和韩生跑到街市上玩的事吗?”
“怎么呢?”他点了点头,等待地目光看着我,我吞了口唾沫,紧张道:“后来我和竹禅在亭子里喝酒,然后……”
“你和他喝酒?”他顿时眯起眸子,好像并不知道的样子,我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是他亲的我,那他知道了,岂不是要把我弄死?!
他沉下眸子,紧紧盯着我,声色可怖:“说下去。”
事都说出口了,已经没有转圜地余地,我默默为自己捏把冷汗,艰难地说道:“后来喝醉了,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人抱我……抱我……回了房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