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寻人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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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的尖啸终于消停了。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放开耳朵,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中年医生还在皱眉翻动着手中的病房记录,叶梓姐脸色苍白,神情忐忑不安。
女鬼蹲在病房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医生,闪着怨毒的光。
感受到我的视线,女鬼又看了我一眼,我发现她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正不断往下滴血。
大白天的见到这一幕,我的后背有些发冷。
趁没人注意,我偷偷摸摸地下了床,打算出去走走。再在病房待下去,我怕她会弃了医生来缠我。
住院部的附近有一个小花园,平日里经常有人打理,花草长的都不错。
此时接近中午,所以人并不多,只有几个穿病号服坐轮椅的老太太在晒太阳。
我特地找了个太阳足的地方坐下。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驱散了刚才被吓出来的冷汗。
这时候,忽然有个老太太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闺女,一个人吗?”
“是啊。”我眯着眼睛冲她笑笑。
老太太看上去有八十多了,满头白发,一笑起来,眼睛就藏在褶子里面,看上去很慈祥。
她没穿病号服,而是穿着一件黑底红花的衫子,手上还挎着一个竹篮,用一条灰扑扑的毛巾盖着,里面放的估计是鸡蛋一类的东西。
“阿婆是来探病的吗?”我有些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一问之下,老太太叹了口气,脸上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愁容。
“我家老头子在这里住院,我想来看看的,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他的病房。”
“他在哪个病房?我帮你找找看。”我说。
我在这里也住了好几天了,大概的方位还是知道的。
“那就太谢谢了!”老太太又高兴了,歪头吃力地想了一下,“好像是……多少的来着?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她一边絮叨着,一边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
“就是这个病房。”她把报纸递过来指给我看,只见报纸的空白处写了“4444”几个数字。
“4444病房?”我皱眉,这病房号好诡异……说起来,这家医院住院部的号码最多只有三位数,真的有4444病房吗?
我有点怀疑地瞄了老太太几眼,看上去还蛮正常的,也有影子。这大中午的,又在太阳底下,应该不能是鬼吧。
这样想着,我便放心了,笑道:“阿婆,这家医院没有四位数的病房,你这是记错了吧?”
“没有,没有!”老太太连连摆手,“我家儿子以前也在这里上班,这号码还是他亲自写的,我也记着是4444病房。”
“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揉揉脑袋,算了,既然人家儿子都说有,那也许真的有吧。
整整一个下午,我带着老太太爬遍了住院大楼,把所有角落都找个遍,也没找到传说中的“4444”病房。
我累的够呛,回到小花园里,一屁股坐在公共座椅上,再也不想站起来了。
“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老太太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满脸焦急的模样倒不似作假。
我抹了把额头,这老太太精力不错啊,跑了一下午,我都累成这样了,她还精神抖擞的,看起来跑个马拉松都不成问题。
“阿婆,看来是真的没有那个病房,你一定是记错了,要不你回去再问问你儿子?”我提议道。
“不会错的,就是4444……”她突然停下来,沉思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太阳。“今天也不早了,我明天再来吧……谢谢你了,闺女!”
“不客气!”我冲她挥挥手,一低头,突然发现脚边放着一个竹篮,连忙提着竹篮站起来。
“阿婆,你把篮子落下了……”话说到一半,喉咙却突然像被掐住了,半句话卡在肚子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夕阳洒落在小花园里,住院大楼的阴影正好落在我脚边。只是,整个小花园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之外再无旁人。
一阵风吹过,卷着几条胳膊骨碌碌的滚,几个缺了一条胳膊的鬼在后面拼命追,正好穿过我身体。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