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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受罪好，还是死了一了百了好？
齐寒不想考虑这个人生哲学，云琦呆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从她露出的微笑来看，她是去找孙玥了。
齐寒觉得，孙玥可能是个人生赢家，明明真正杀人的人是她，她却能同时得到女鬼和女主的双重关心。
一定很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齐寒刚睁眼，那个三无小作坊手机突然响了。
“叮咚！”
熟悉的信息声，跳出来一个大写的红字——“1”
这应该是她的生存点数了，女主多活一天，她有一点，活够十天，就一百点。
看着那个数字，齐寒突然有了动力，像是以前玩游戏，完成了初级成就一样，接下来会为了一个高级成就，肝下去，不断肝！
因为有了新的动力，齐寒起了个大早，把林琳叫起来。
“恩？姑姑，干嘛起这么早啊？”
快七点了，外边太阳却还没出来，街道上路灯亮成一片，有几个晨起散步的人，懒散的沿着马路走。
连车都没有几辆。
“赶紧洗漱，吃完饭，咱们去警察局看看孙玥。”
唯有孙玥，能给林琳动力！
“好！等等我！”
三下两下，林琳就穿好衣服，连着梳洗和简单化妆，她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完成了，这简直是破纪录一般的成绩。
“姑姑，咱们走吧！”
“你可真殷勤。”齐寒默默吐槽一句，话音刚落，林琳就拉着她去餐厅了。
一顿饭吃下来，太阳已经挂在东边，警察局的人也上班了，林琳直接找到昨天的警察，要求看孙玥，昨天的警察大叔人很好，带他们去看孙玥了。
孙玥被他们连夜送到医院去了，现在正在精神科接受治疗，用精神科医生的话说，她因为短时间内受到太大刺激，整个人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稍有点儿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把她吓疯。
“她现在这个状态，基本上已经确认，她不是凶手，你和她是同学，能不能联系下她父母？”
警察也是很难为情，他们去给孙家父母打电话要怎么说？出去一趟，儿子死了，闺女疯了？夫妻两很有可能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死过去。
林琳心情沉重的点点头，齐寒拍拍她肩膀，说：“你在这儿陪着孙玥吧，我去送送钱警官。”
林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孙玥，没有搭理齐寒。
钱警官尴尬的笑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他刚和齐寒出门，就说道：“是我们的疏忽，才让孙玥同学在警察局出事，等联系到她家长，请您转告他们，医疗费我们警察局出。”
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好诊治，就算诊治好了，也需要很大一笔治疗费，钱警官的这番话，好歹让孙家减轻些负担。
“警官不用对我说您，这事咱们都不想发生，孙玥之前状况就不太好，我们都是q市人，现在这个案子，会转回q市吗？”
“命案发生在列车上，列车当时已经进入到我们的管辖区，按理说应该是我们管，但现在情况很复杂，所以具体的事项，需要更多一步的研究，抱歉，现在还没有定论。”
齐寒没再问，她目送警察大叔离开，心中暗暗窃喜。
很好，回q市还需要一天时间，那她还能拖一天。
美滋滋，目前林琳可以额外存活三天。
可怕，还有七天要怎么过？
孙玥的状态一直不好，她被打了镇定剂，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有时候醒了，也是看着前方傻笑，说着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整个人看上去，离废也不远了。
说她没疯，也不过是因为，医生不想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送进精神病医院。
“明天咱们回家，先把孙玥放在这儿。”
齐寒的语气，硬是把孙玥说成了一件物品，听的林琳心底发酸。
她看着病床上的孙玥，此时孙玥正睁着眼睛，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可不就是个物品，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物品。
“姑姑，玥玥还会好吗？”
林琳接过盒饭，边吃边问，齐寒视线微抬，看向飘在天花板上，正冲着孙玥做鬼脸的云琦。
在林琳的视角里，孙玥是在发呆，在齐寒的视角里，孙玥是被吓得不敢动弹，云琦脸上的血一直往下落，糊了孙玥一脸。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不用太担心。”
齐寒揉揉林琳的头，将她的头发揉成了鸟窝，这才放下手，披散着头发坐在凳子上吃盒饭，林琳看上去暮气沉沉，一点儿少女的朝气都没有。
还是头发变成鸟窝好，看上去顺眼多了。
“恩，谢谢你，姑姑。”
林琳从没想过，在她人生最绝望的日子里，陪在她身边的，是她以前没见过几次面的姑姑。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齐寒冲云琦使个眼色，对林琳说：“我去趟卫生间。”
她前脚离开，后脚云琦也消失不见，孙玥的眼睛里，出现了几抹神采，见云琦彻底消失，孙玥一把拽住身旁林琳的衣服，“救我，她回来了，琳琳，救我！”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因为语调太高，全都破了音，林琳被孙玥的声音吓一跳，手上的盒饭直接倒在了地上。
可她没精力去管盒饭如何，她被孙玥醒了的狂喜冲昏头。
另一边，齐寒钻进病房的卫生间，关上门，直接开口问道：“明天我打算回q市查你的事，你还在这儿缠着孙玥？”
明明只隔了一扇门，外边却完全听不到齐寒的声音。
洗手间的镜子像是水一般，出现了一层层波动，云琦的身影，代替了齐寒的影子，出现在镜子里。
“当然不会，我跟你们一起走。”
“这次可别弄出什么列车事故，真出事，也是浪费你的时间。”
齐寒不客气的吐槽，云琦耸耸肩，表示知道了。
果然，列车莫名出故障，是她搞的鬼。齐寒试探得出的结论，让她心沉了一沉。
云琦本事是真大，又是能制造幻觉幻听，又是能隔绝空间，现在还能影响现实，弄坏列车，她本事越大，越说明一件事。
云琦想弄死林琳，是分分钟的事儿，她无力去阻止。
回到q市是第二天的中午，林琳直接去了孙玥家，齐寒则带着云琦去警察局找了个人。
云琦在她身边，齐寒才敢让林琳自己一个人去办事。
“喂？”
“喂，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今天中午有没有空啊？请你吃顿饭。”
“行啊，林寒你最近发财啦，想起请我吃饭，去哪儿，我前段时间买了辆车，我开车过去。”
“你才是真发财，就你们警察局不远的金霖酒店，我预定了个包厢，早点儿到啊。”
“行，等着吧，非吃穷你！”
挂了电话，齐寒松口气，这个社会，人情关系有时候比什么都好用。
明明不是多么熟悉的两个同学，却因为一个成了警察局分局局长，一个是当地有名的青年创业者，莫名其妙就熟悉了不少。
前者是刚刚齐寒打电话的那位大姐，后者说的是齐寒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中午十二点，包厢的门被打开，服务员引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进来。
她梳着刚刚的马尾辫，有些微胖，笑起来眯眯眼，比起执法的警察，更像个政客。
“李怡，好久不见啊！”
齐寒脸上挤出一抹笑，伸手跟对方寒暄，李怡也是很给面子，握住她的手，热情的抱了一下。
齐寒总说自己活成了个女汉子，可真正的女汉子，是眼前这位。
女承父业的李怡，家里都是警察，她也成了警察，还当上了分局局长。
吃饭喝酒，李怡说自己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上班，不能饮酒，齐寒才放下酒杯，换上了饮料。
“上次你请我吃饭，还是几个月前我升职，你一个大忙人，不全国各地的跑着赚钱，怎么想起我了？”
李怡对齐寒态度很好，不是没有原因，原主很会办事，逢年过节都会跟老同学们说说话，没事寄点儿小礼物。
关键是，李怡升职时差了些功绩，还是林寒帮她注资补上的。
人情往来，有往才有来，之前李怡求林寒帮忙，林寒帮了，现在林寒找她，她也必须帮忙。
“哪儿有那么忙，这才出去一趟，就惹了一身骚回来。”齐寒摇摇头，打开背包，将一个文件袋拿出来，递给李怡，“说起来，也是要麻烦你了，我侄女身上碰到点儿怪事，我想让你，帮我查查这个小姑娘。”
李怡打开资料，上面是云琦的资本资料。
看到是一个人，李怡眉头一皱，“查人？这事儿挺难办的。”
“不是活人，是死人。”齐寒收起脸上的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你看看其他资料。”
李怡点点头，她往文件袋里一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