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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确定不随本王前去?”季课再次向雷袅袅确认。很早的时候,她就嚷着随他一起造反,一起征战沙场,像现在这般主动退让,确不像她的风格。
“王爷去吧!此去一定大获全胜,既然没有悬念,奴家就不缠着您前往了。袅袅在府里候着,备上好酒好菜等着您的好消息!”雷袅袅笑嘻嘻地回答,看她模样倒是打定主意不随他同去了。
季课看她模样,也不为难她,只捏捏她的脸:“那就在府里候着爷的好消息吧!”
雷袅袅笑着看季课、苏征他们离开,便自己也带着一行人也出去了。
却说苏羿回到竹楼,依旧脑子里回转不过来,一副愣愣的模样,叫雷娉婷看的一阵心焦。倒是后来阿旺回来,说听说平叛军队明日就到西南,叫雷娉婷一阵欢喜,才把注意力稍稍转移。
“娉婷怕不怕在战场上遇到袅袅?”苏羿问娉婷一个问题。
雷娉婷正趴在桌上,拿笔一条条记录自己要对大家的叮嘱,她听苏羿问她,猛抬起头,整齐的门帘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怕!”她诚实地回答:“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能阻拦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我也不允许谁残害我族人!如果有一日,袅袅站到了我的对面,她要想把我的族人、我族蛊物,用到违背伦常大义之事上,我绝不会饶她!”
雷娉婷的话如星火,给身陷迷茫、黑暗里的苏羿点起一盏明灯。她一介女流,尚有如此觉悟,他一个世家男子,从小被教育礼义廉耻,如何能够软弱妥协?!
苏羿终于打起精神,和雷娉婷一起张罗突围、投奔西疆军的准备事宜。一切东西收拾停当,天色已经微微泛白。苏羿和雷娉婷对视一眼,准备下山,那料竹林外火光闪耀:“雷娉婷,我知道你在里边!你把圣姑的玉牌还有苏羿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是雷袅袅!她穿着一身火红如血的衣裙,在火光的照耀下娇艳而魅惑。她肆无忌惮地从竹林里钻出,嘴角还带着嗜血的微笑。
苏羿看着雷袅袅带着的弓箭手,还有一队练家子,心中一慌:她是如何找到这里的?难道阿旺被跟踪了?不,苏羿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他被跟踪了,他回想昨日见她那幕,雷袅袅在马上无意间看到他的瞬间,一点点在苏羿头脑里慢放----她那时就已认出他来!
“都怪我行事不谨慎!”苏羿懊丧自责。
“没关系,苏大哥!反正咱们今日就要离开了!她今日找上门来,我就勉为其难地先教训教训她吧!”雷娉婷安慰苏羿,她不能自乱阵脚。
苏羿看向这个比乐涯还小些的女子,心中一阵惭愧,他抛却杂念,同她一起迎敌。
雷袅袅看雷娉婷长身玉立的淡然模样,心中一阵懊恼,她最讨厌雷娉婷这副冷淡模样,心中一口气冲上来----她要撕开雷娉婷无懈可击的表情,叫她露出苍茫无措!
她纤长玉指一挥,第一排的弓箭手已到位。一张张弓拉满弧度,饱满如圆月。随着手指的松开,一支支离弦之箭飞速朝他们射去。
苏羿随手撒出一包东西,顿时烟雾弥漫,一阵阵异香飘来,他和雷娉婷两人带着族人一左一右迅速向两边分开,一阵箭雨叮叮咣咣扎在竹楼、竹子之上。
箭声稍停,雷袅袅出手制止,她一只手掩住鼻子,一只手扇着烟雾后退:“小心有毒!”等到烟雾散尽,她才看向对面,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雷袅袅嘴角噙着一丝阴笑,她随手拈起地上残留的粉末,指端盈滑的触感传来----居然是胭脂!
雷娉婷心里一阵嘲笑,她那亲爱的姐姐已经没有什么毒可施了吗?居然拿胭脂糊弄她。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聚拢!所有弓箭手一律对外!”雷袅袅叫他们以自己为圆心,围成圆环,一点点向外推进。
林子的西边传来一阵清脆笛声,之后就是一阵什么生物摩擦地面的声音。除了雷袅袅,所有人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们下意识的往东撤,却被雷袅袅一鞭子抽过:“躲什么?故弄玄虚?!我乃圣姑,还怕没药驱散毒虫?往西走,我倒要看看她能再玩什么把戏!”
所有人硬着头皮朝前走着,前边的人甚至已经看到对面昂首吐信、泛着冷白光芒的蛇群。他们的腿都吓软了,再不远往前挪走一步。
“这有什么好怕?!”雷袅袅气恼他们的鼠胆,只好自己向前示范。她推开前边缩成一团的人,走到最前边。
蛇群依旧吐着信子嘶嘶,却丝毫不动弹向前。
雷袅袅脑中晃过那张稚气俊秀的脸,心中一阵恼意升腾。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药包,朝前又走一步,正准备抛洒出去,脚下一软,不等她惊呼出声,她已掉入坑中。
雷袅袅一掉入大坑,蛇群就像得到指令,争先恐后朝她身后方向爬去。
本已群龙无首、四面抓瞎队伍,看到各色各样的蛇,朝他们方向蜿蜒而来,纷纷面如土色四处奔逃。
苏羿看弓箭手他们已溃不成军,大喝一声,带领着苗疆弟兄们一起冲出战壕。
不过多半个时辰的功夫,天色已经发亮,照耀着竹林还有已经分出胜负的战局。
“谢谢你,苏大哥!”要不是你,恐怕这次惨败的就是我了。雷娉婷没想到他们能这么顺利取得胜利,由衷的感谢苏羿。当年她倾尽所有的栽培袅袅,只是袅袅心思深沉,又爱钻研那些禁书,功夫、术法早已超越了她,所以袅袅此战才会如此大意。
“哪里话?她是败在了我们的合作上。她知道你的弱点和思路,所以才来的如此气势汹汹。虽然他不了解我的想法,但只凭想法,我也没办法打败她。所以----合作愉快!”苏羿粲然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齿。
“把这些人衣服拔了!咱们正好一人一件!趁着已经开始打仗!咱们赶紧去找西疆军!”苏羿想到什么,又对雷娉婷说道:“把雷袅袅的衣服也拿走吧,你扮上她,咱们更好出城。更何况你俩本来就很相像!”
“我们……要怎么处置她?”雷娉婷纠结许久,终于问出心中所想。
“放了吧!困在这里,魏王会派人来寻她的。但我们也只能做到如此,你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苏羿给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