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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涯扶着冷老夫人走到外边,借着府里灯笼淡淡的红光一看,院子里果真站着一个魁梧儿郎。看样子,和冷新勇、冷新松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比他们少了些纨绔与慵懒,多了一股清明、肃杀之气,乐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乌玉儿这次看人的眼光,又担心他这次风尘仆仆归来,所怀目的不善。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冷老夫人看到这个孙儿一阵欣喜难过。家中出现这么大变动,而且和他息息相关,按说他来是理所当然,但他是镇守边疆的武将,轻易回来又怕皇上多疑,一个不小心再被治了重罪就不值当了。
冷新叶起身拉住冷老夫人:“祖母放心,我是俸召回京。皇上体恤咱们家中两位守将,又为解决父亲后顾之忧,特意召我回来几日处理宅院之事。”
乐涯站在冷老夫人另一边,把冷新叶的话,一字一句听到耳朵里,放到心里细细琢磨。同为武将,莫疏桐和他的待遇比起来却地下天上,乐涯心中替莫疏桐一阵惋惜、不值。
“三少爷准备如何处置少夫人?”乐涯现下虽然已经查明乌玉儿和尚颐香死亡关系不大,但还是想看看这个困住乌玉儿心的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她那般对待。
冷新叶抬头看一眼乐涯,也没追究她的无礼,沉默半天他才说道:“我不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我们的亲事是皇上所赐,无论如何我不会休掉她。”
一句话说出来,听到的人却理解并不相同。在乐涯听来,觉得冷新叶所为不过皇上赐婚一事,对乌玉儿并无半点情义。但在冷老夫人看来,却是冷新叶搬出圣旨,不过为了乌玉儿,连冷府荣誉都丢至不顾。
“你这个傻孩子!当初你不是不乐意这门婚事?怎么肯为她退让到这种地步?”冷老夫人虽然听乐涯讲了案情,知道乌玉儿并没涉案,但因为乌玉儿的缄默,险些叫乌冷两府一起丢了面子,冷老夫人心中到底有些不忿,再看自己孙子如此维护她,心中如何不气!
冷新叶并不辩驳,只是哀叹口气。
乐涯听了冷老夫人的话,再看冷新叶眼中的确有柔情和抉择的为难,这才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但对他和乌玉儿的感情之事,还是觉得奇怪、不可思议。
“孽障啊!”冷老夫人顿一顿手里的拐杖,无奈道:“既然你回来了,又是你院子的事儿,我老太婆就不管啦!”说罢转头对乐涯叮嘱:“你把这案子细细捋捋,说给他听,明日就叫他自去大理寺解决吧!”
送走冷老夫人和冷新勇,乐涯才开始说案情调查的始末,临了,又把金珠留给冷新叶,叫他找张绍棠打听乌玉儿隐瞒的内情。
一番秉烛夜谈,把事情说的完全透彻,天已大亮。乐涯丢手,由冷新叶自去打理,自己则因案情大白散了这些天的心劲儿,疲乏袭来,身子一阵酸软无力,不知不觉竟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乐涯再次醒来时,已到第二天早上了。听说大理寺今日要审此案,她特意向老太太告了假,跑到大理寺去旁听。哪知到哪儿才看到人山人海,哪里还有站的地儿,连旁听都困难。正在为难时,一双大手揽住她纤腰往人群一带,居然把她推到一个空隙处,观景绝佳。乐涯扭头一看,原来莫疏桐站在她身后,眼睛里满是宠溺,胳膊伸开还为她隔开宽松的空间。
今日开堂,主审正是张绍棠,虽然他被赐了逍遥王,但原来的官身还在,如今已和朱定持平起平坐。但和朱定持比,张绍棠还是年轻,而且也经办过不少大案,这次的案子又牵涉冷乌两府,审理一事就自然落到他的肩上。
张绍棠一身绯红官服,穿在他身上居然多出许多惊艳、妖媚来。
围观百姓看他出来,不由倒吸一口气。原本只是来看官家大族的一场大戏,没料想,连审理案件的官员都这般有看头,这相貌不知要羞煞多少闺阁娇娘。
乐涯站在人群里,看着许久不见的张绍棠,总觉得他有了什么变化,虽然相貌依旧是那般相貌,但神色变得沉稳许多,而且多了沧桑的味道。
“升堂!带嫌犯!”张绍棠一声令下,乌玉儿一身素服出来。堂下瞬间安静下来,乐涯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案件上来。
乌玉儿脸色有些苍白,她抬起头来,不防看到站在被告一方的冷新叶,不知是羞惭还是担忧,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原告尚颐香的父亲、兄嫂,看到大堂上冷府乌泱泱站了一大片人,不由畏惧地咽口唾沫,下意识地朝围观的人群望去。
“大人!我妹子死的惨啊,求大人为我妹子做主!”终于,尚颐香的嫂子发声,一脸悲切道。
“肃静!”张绍棠拍一下惊堂木,狭长的眼眸扫一眼尚氏:“只捡案子内容报来,再要大声嚎呼,休怪本官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尚氏瑟缩一下,用手肘狠命捣一下自己的丈夫尚易丁,催促他说话。
尚易丁硬着头皮,大致说了尚颐香惨死冷府的事情,说到她当胸一刀,骨头折碎的惨状,旁听的百姓都为之动容。
“求大人为我妹子做主,杀了这名毒妇!”尚易丁仗着自己占着民心,指着乌玉儿一改畏缩大声说道。
张绍棠冷眼扫去,瞬间把尚易丁刚鼓起来的劲给扎没了:“案件还没查明,你怎么就知道是冷氏所为?”
“街上不都说是乌家小姐不喜我妹子,担心她像之前蓝姨娘那般爬上她家夫婿的床,才对我妹子痛下杀手吗?”尚易丁言语粗俗,说出的话瞬间把乌玉儿激得脸颊通红。
“街上?街上是谁?他说的话就那般可信?”张绍棠轻捋自己的鬓发,明明是嘲讽,但那般俊逸姿势看着叫人心神荡漾,半天围观的人才体悟张绍棠说话的俏皮、讽刺,不由后知后觉一阵哄笑。
尚易丁脸颊绯红,较真儿的解释:“不是,是我听街上的人说的,街上……”尚易丁抓耳挠腮,想不出名字。
“不知道谁说的没关系,本官把传出消息的人给你找来,你可与她当面对峙。”张绍棠对尚易丁说完,脸色变得严肃:“带冷府蓝玉娇!”